二十一、又见十二秘术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作者要找工作了，所以后面更新可能没有这么勤快，约2天更新一次，感谢理解！
萧渊知道齐术心结已解，自然也是松口气，打发了二人自行回夏府，自己还要在风华苑玩一会儿。他又赵行和桑祁也先行回府，顺便打发掉门口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省得他们扰民，只留下杜谋看着。
“这茶……虽然不难喝，但味道很重啊。”萧渊望着手中深褐色的茶水，皱皱眉。
“这不是普通的茶。”宁德笑道，“这是无殇特地为王爷准备的药茶。”宁德招招手，一名随从递过来一个包裹，“听说王爷还跟以前一样不爱吃药，所以无殇特地让百里尘研制了一道药茶。功效自然没有吃药来得好，但味道却比药好得多，平日里可当做茶水经常饮用。王爷的伤本来也是需要慢慢调理的，所以与其让您跟几位先生斗智斗勇不喝药，不如用这个法子细水长流得好。”
杜谋一听眼睛亮了，好奇地接过包裹研究起来，一边看一边不住感慨，“果然是百里家的人，药材用得确实十分精准，王爷您以后可别再找借口不吃药了。”杜谋收好包裹，对宁德道，“将军有心了。”
“宁德不敢邀功，都是舍妹的功劳，女孩子终归比我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细心得多。”宁德说。
“哼，算她有良心，不枉我过去给她把屎把尿。”萧渊嘴上嫌弃，心里却乐开了花，“倒是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都成大姑娘了，若不是你出现，恐怕这辈子都认不出来。”
“王爷说笑了，您认不出她，还能认不出那头驴子么。”宁德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萧渊的谎言，“不过莫说王爷，那日我也差点没认出她来。”说到这，宁德难掩面上的心疼之色，“她到底是受了多少苦。又黑又瘦，哪里像个大家千金。这些天我都看在眼里，明明每天都睡那么久，可总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还要强打精神来不让我担心……”
萧渊没有说话，皇后中毒的事情，并未向外宣扬，宁德既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那商宁发生过什么，他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若是爹……”似是想到什么，宁德有些心虚地看了眼萧渊，噤了声。
“你爹……可还好？”萧渊皱着眉头喝了口药茶，觉得并没有特别难喝，便又喝了几口。
“父亲……一切都好。”宁德道，“有时还会问到您……”
“哼。”萧渊冷哼一声，“难得他还惦记我死了没。”
“王爷言重了，父亲他一直关心您的安危。”宁德道。
萧渊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回去告诉他，我暂且还死不了，让他……放心。”最后几个字，萧渊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
宁德无奈地笑了，应了一声，又给萧渊满上了茶。
送走了凤宵和齐术，商宁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卸掉繁重的头饰和衣服，往床上一瘫，舒坦地长呼一口气。
齐术的事不过是个小插曲，如今更为重要的还是年瑶的事。
回忆起昨晚与宁德的夜谈，商宁有些头疼。
果然是自己有些想当然了。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对年不祝的伤害是来自皇宫的。无论是因为他带来的祸端，亦或是……商宁皱了皱眉，年家的功高盖主之嫌，都让年不祝有无数个必死的理由。但她却忽略了更重要的事。
年家虽然权势滔天，但也比不过镇国公夏白和萧王爷萧渊，更何况还有一个备受恩宠的夏凌，与其斩断年家的羽翼，不如让多方势力互相牵制方为上策。
再者，宁德说的没错，萧辰和梁钰大婚在即，本来就出了所谓飞虫蔽日的天象，这时候一个回京述职的将军突然暴毙，岂不坐实了所谓天象，不吉利。
更重要的是，宁德提醒了她。
“这次的事，莫不是又跟之前的那些事有关？”商宁喃喃道。
制造狐仙的罪魁祸首没抓到，给梁钰下毒的人没抓到，幽冥山没上去，如今又……
“唔！”商宁翻个身，烦躁地把自己埋进枕头里。
“大小姐，百里姑娘来了。”这时门外的丫鬟敲了敲门。
“让她进来吧。”
百里尘一进屋，就看到商宁衣衫不整毫无形象地瘫在床上，疯子一样地拿头捶着枕头。
“哎呀，我的主公！”百里尘哭笑不得地跑过去拉住商宁，“本来就不聪明，再捶就真傻了！”她扶着商宁坐起来，“何事让主公如此烦恼？”
“还不是那群小虫子！”商宁嘟着嘴冲她撒娇，“早不飞晚不飞……”她突然想到昨日与夏凌的对话，一下子坐起来，“雨尘，你不是玩虫子的吗？这是怎么回事你可有高见？”
百里尘想了想，摇摇头，“不一样的。我玩……我养的那是蛊虫，养起来很困难的。之前那些飞虫我入宫的时候见过，还叫吴应抓了几只，都只是很普通的飞虫而已，随处可见。不过……”
百里尘顿了顿，“不过我倒确实想起一些事，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你说。”商宁道。
“主公可曾听说过——长生殿？”
“长生殿？”商宁认真回忆了一下，点点头，“之前燕若回跟我提过，这江湖有三宫三殿四庄，这长生殿便是三殿之一……诶那个江州姓白的是不是就是长生殿的人？”
百里尘点点头，“虽然长生殿世代都是由白家人掌握，但按道理来说，白知初他只不过是白家的旁支，虽然是白家人，但算不上长生殿的人。”
“那主公可听说过——通灵术？”百里尘又问。
商宁摇摇头，“那是什么？”
百里尘站起身，朝门外看了看，打发掉门口的丫鬟小厮，随后关好门。
“十二秘术。”百里尘道。
“啊！”商宁这才想到之前在铁狮镖局，还是凌澈的夏凌和梅初白出现在她房中时提到的话。
“看来主公是听说过了。”百里尘点点头，“这通灵术便是长生殿所持有的秘术。”
“那不知，这通灵术，有何妙处？”商宁已经了解了天目宫的“通天眼”，是用来占卜吉凶，乐潇潇的“假敌人真朋友”莫湘青便是天目宫除了宫主之外，为数不多掌握了通天眼神技的人；再就是玄虚宫的“摄魂术”，据说可以用来控制人心，此术变幻莫测，似乎有多种手法，并且这一路上他们还深受其害，处处似乎都透着摄魂术的影子；然后是傲剑山庄，据说秘术与炼器有关，之前在百里寻处见到的铁房子、还有凌澈那极少展露于人前的鞭子，都是出自傲剑山庄之手，只不过与他们交情较深的少庄主欧阳苦至今并未展现出任何炼器的本事；接下来便是百草山庄，秘术自然与医术秘籍有关，这从百里寻口中得到过证实。
“这通灵术，我知道的也不多。”百里尘道，“毕竟我进入百里家时间尚短，而且……”她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而且我进入百里家没多久，就被送给了欧阳苦，大多数时间跟着他四处……游玩。”商宁感受到百里尘身上那淡淡的悲哀，便把头凑过去，在她肩上蹭了蹭。
百里尘知道商宁每次安慰她们，总喜欢像只动物似的到处蹭，哪里像是她们的主公。她把手放在商宁头上揉了揉，又捏了捏她的脸，直到商宁抬起头控诉一般地看着她，她这才重新笑了起来。“这通灵术据说上古时期不叫这个，叫做驭鬼术。顾名思义，就是用来通鬼神，驾驭鬼神的。”商宁十分惊讶。
“但是如今只能用来驭兽了。”百里尘笑道，“据说这种秘术靠的是天赋和血统，白家的血统越纯正，这秘术的功效越大。只可惜这么多年了，跟外人通婚什么的，早就没有多少血统了，而且修习此术十分困难，极为耗费心神，更重要的是……”百里尘压低声音，凑到商宁跟前，“据说习得此术的人，都会折阳寿。”
“所以此术法经过演变，慢慢就变成了驭兽术了。”
“驭兽术……”商宁喃喃道，“什么兽都能驭？”
“上至飞禽下至走兽，没有他们不能玩的。”百里尘说。
“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术法。”商宁不由感慨。
“所以我怀疑，那遮天蔽日的飞虫，恐怕是有人控制的，而控制它们的人……”
“怕是与长生殿有关。”
商宁打发百里尘去暖阁寻萧渊看看病，自己则又一头栽倒到床上，把自己裹了起来。
风华苑毕竟比不了夏府，夏府的院子、房间搭建的十分讲究，因此房间内并不寒冷。风华苑虽说是招待各国使节，用料布局也算讲究，但美观性大于实用性，春夏还好，可到了秋冬季节，风华苑倚水而建，尽管加了不少炭，可到底不能把门窗关得太严实，还是让她这个南方人冻得有些受不住。
“唉，事情看上去越发复杂了。”商宁叹口气。“通灵术……飞虫……盐水女神……墨方城……”看来自己有必要想办法先去查一下这墨方城了。飞絮所说的盐水女神幻化飞虫是在墨方城，而宁德说年不祝让他去墨方城给城主送信，这之间恐怕不是巧合。既然每个人都三缄其口，那她也只能……
“说好的两清了，结果还是要找他。”商宁无奈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