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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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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云说着便走到一旁,有模有样学起了沈姮的语气,眉眼飞舞颇有几分神似当初。

“今夜若有一少年郎,敢带我沈三逃离这沈府,便是和他私奔也成!”

喜云说着说着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戏谑地看向沈姮:“小姐可记得了?”

沈姮扯了扯嘴角,握拳咳了一声正色道:“那都是儿时戏言,又能说明什么呢?”

喜云几步走到沈姮跟前,轻叹了口气道:“小姐这般聪明,怎么总和喜云装傻呢。”

喜云忆起了当夜。

那晚月色又圆又明亮,照的庭院空明,府中上下大都已经就寝。

沈三小姐却在府中游晃,少女眉眼精致如画,一头墨发松散,偏却是一瘸一拐。

身边侍女便是喜云,主仆二人在夜色下悄声细语:“小姐还是疼吗?”

沈姮苦巴巴地点点头,水灵灵的眼睛在夜色下美得惊人:“喜云你说我父亲怎么就那般心狠,棍子打在身上真疼啊。”

喜云听后关切更甚,动作愈发小心细致:“小姐还是回去歇着,大夫说小姐要好生休养。”

少女听后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地道:“你当我是闲的没事干啊,躺着疼得睡不着,再走走吧。”

主仆二人走到长亭尽出,沈姮忽而表情一变,咬紧了牙倚靠在喜云身上,白皙的额头上青筋浮现,低声道:“好疼。”

压抑的声线听得人心酸,喜云着急:“小姐伤口莫不是又裂开了,都怪喜云扶着你出门。”

沈姮缓了缓,摇了摇头道:“无事,我们回去吧,待会儿天明了若是被人发现少不得又一顿责骂。”

喜云想着什么来岔开小姐的注意,抬头一瞥赞叹道:“小姐你看,今日的月亮是不是比往日的都要好看!”

沈姮面色有几分苍白,看过去时嘴角扬起:“还真是,比平时的要明许多!”

沈姮仰头看明月,一旁海棠稀稀疏疏绽开,三分月色,三分春色,四分美人色。

下一秒沈姮忽而怒目,拂开喜云的手,一瘸一拐走到墙角处。

“小姐慢点,仔细伤口!”,喜云语气几分无奈几分惊吓,摊手在一旁护着沈姮。

眼见少女打量着高墙,喜云惊到:“小姐你该不会今日还想着翻墙吧!”

沈姮摇了摇头,气鼓鼓道:“我挨了板子,如何翻墙,世人只道那魏大人心狠手辣,我看沈丞相也不遑多让!”

喜云咽了咽口水,悄悄打量了四周低声劝道:“小姐这话可不敢说啊,当心被老爷听见了又要罚你。”

沈姮抱着手臂被气笑了:“听见便听见了,反正如今兄长与长姐皆以婚娶,他便总要找我的错处。喜云你说说,这个月沈丞相不是关祠堂便是打板子,我都怀疑我并非亲生的了!”

喜云左右看着周围,生怕有哪个下人路过,沈姮说得愈发起劲。

月色下,少女又娇又美,眼瞳晶亮尚带着几分稚气,叉着腰道:“既如此不如也早早离开这沈府,若是哪个少年郎敢带我走,护我周全,待我一心一意,便是私奔我也跟他!”

喜云一边担忧一边好奇:“这世上男子大多都能做到吧?”

沈姮扑哧一笑,抬掌点了喜云脑袋:“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无论世事变迁更要待我一心一意,能做到这般实属不易。”

沈姮听着喜云的描述,也不禁回忆起了从前。

当时长姐与兄长皆已经成亲,偏偏沈姮最是性子顽劣。

眼见沈姮日渐长大,沈丞相不免严格了些,一月内竟挑了沈姮许多错处,沈姮也是个性子倔的,沈丞相最后忍无可忍才命人打了板子。

“我从前可没少让老爷夫人头疼”,沈姮笑着道,又淡淡抿了唇收了笑意:“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觉得魏忱并非我的良人。”

喜云没说话,可眼神已经做了回答。

“小姐从前一直想嫁的便是话本里的鲜衣怒马少年郎,与他相伴天涯海角。”

“小姐你说如今便好我是不信的,你何曾看重高官利禄,那些珠钗首饰锦衣华服你从来都没仔细瞧过,你在乎的是坦诚以待,恩爱白首。”

沈姮学着喜云皱眉头,夸张地叹了口气:“那我能怎么办呢,开弓没有回头箭。难不成,我要与魏忱和离啊?”

“啊,这事”,喜云倒是没了主意,她本意只是想让小姐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忧心,可小姐一贯想得远。

“小姐你也未免想的太过远了,哈哈”,喜云尬笑两声,怎么隐隐约约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呢。

沈姮给自己倒了杯茶,倒是来了几分兴致:“喜云你说得对,我要是和魏忱和离了,我便去找那鲜衣怒马少年郎,一同执手天涯海角,去看边塞落日——”

沈姮正说的起劲,嘴巴却连忙被喜云捂住,喜云一脸自求多福看着沈姮,眼神示意门口。

这个眼神沈姮觉得似曾相识,立马转头看去,好啊门没关上,门口赫然站着的不正是魏忱身边的侍卫嘛!

元胡方才奉命而来,正欲敲门时便听到沈姮说了‘和离’二字,便收了手继续听了下去,却正好和喜云目光相撞,元胡几分心虚几分尴尬地咳了声。

沈姮气势汹汹走到门口,眼神温和而又无辜:“呵呵,元侍卫怎么来此,方才你什么都没听到吧?”

怎么可能没听到,两人都心知肚明,元胡视线移开,拱手道:“宫里送了些赏赐,大人命我给您送来。”

沈姮一瞧,门外果然站着几名侍卫,地上放着几抬乌木箱子。

怎的这些人来时都没个声响,自己是不是该说一声:魏大人果真练兵有方啊!

也罢也罢,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威胁,这元胡估计也是会如实相告知魏忱,沈姮也不欲过多纠缠,皮笑肉不笑点点头:“劳烦了。”

元胡一眼欲言又止,只斟酌道:“不敢当,是大人吩咐,大人还是记挂夫人的。”

待这些人走后,沈姮托着脑袋思索,一旁喜云也不去好奇箱子里是和赏赐,急得在书房里踱步。

本就不大的书房此刻又堆满了箱子,沈姮揉揉眉心:“喜云你别走过来走过去了,你去看看箱子里有什么吧。”

喜云懊恼又紧张兮兮地凑到沈姮跟前:“小姐,都是喜云不好,要是大人与小姐之间生了间隙,喜云真真就成了罪人了。”

说完一副大眼睛卖惨地看着沈姮,顺带摇摇她的衣袖。

沈姮心下的气便也消了,好笑道:“你惯会这般,我看啊就应该让他好好责罚你。”

哪怕是知道小姐不会真的生气,一想到魏大人那冷冰冰的神情,喜云便浑身一哆嗦。

“小姐小姐,这箱子里的东西我都看花眼了,你说这魏大人究竟是何意思呢,莫不是来给小姐求和?”,喜云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巴掌大的琉璃雕花摆件,惊艳之情赞不誉口。

喜云有感而发:“小姐,我收回那句话,其实嫁给魏大人确实是有好处的。”

沈姮躺在榻上翻看着书,视线只撇了一眼:“这些东西是贵重,可于他而言不过是唾手可得之物,算不得什么。”

喜云似懂非懂嘀咕道:“这些东西哪怕在府中也是罕见啊。”

喜云在箱子跟前欣赏打量了大半天,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对了小姐,往日里大人给您添物件什么的也并未知会您一声,可这次搬到了明面上来,您是不是得过去,表示一二呢?”

沈姮眉心一皱,道:“可方才那话定然惹得他不快,如今再去他若是让我下不来台怎么办,早知道便不让他们送进来了。”

喜云在心下叹气,唉,世道怎如此捉弄人,珍宝都给了不爱珍宝的人!

书房之中

“和离?”,这两字从他嘴里念出来时清润好听,可越是这般越是表明着声音主人的情绪已经差到了极点。

果然,元胡一抬眼便瞧见魏忱俊颜似是染了寒霜,又赶紧将头垂了下去,战战兢兢道:“我亲耳听见夫人与身边婢女所说,不过这其中恐是有误会也不无可能。”

“呵”,魏忱靠在太师椅上,姿势松散却贵气凌人,凤眼微垂:“想要和离,除非我死了。”

魏忱一双指骨分明的手中把玩着腰间蛟龙玉佩,半晌冷笑一声:“翻人墙头算什么鲜衣怒马少年郎,我看是蠢才毛头小子。”

元胡立马明白,主子这是吃了夫人的醋了,心下几分好笑,握拳清咳来掩饰。

魏忱一道眼神看过来,隐约带着寒光,元胡立马恢复了往日严肃高冷,拱手道:“主子若是没有别的事,属下便先行告退。”

元胡才出了门下了台阶,便听见书房之中清脆的碎裂声音,紧接着又是几声穿来。

“也罢也罢,反正主子不差钱。”,元胡无奈笑着摇摇头,走到一旁和宋文低语。

宋文倒是有几分忧心,深沉道:“唉,主子这便是自作自受。”

元胡抱着剑朝着书房努努嘴:“主子在夫人面前摆出一副温润君子作派,可事实上却阴晴不定,难以捉摸,那沈小姐若是知道实情,也不知会不会选择嫁给大人。”

宋文倒是不赞同:“大人智谋过人且丰神俊朗,脾气是差了些,可也未曾亏待过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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