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谢令荞被突如其来的灯光闪醒,她迷瞪着眼,视野里男人的身影虚虚实实,从玄关处向她走来,走得越近,整个世界越加颠倒恍惚,她以为是唐至廷,但好像不是。
她浑身疲软,撑着身下布艺面料,勉强坐起来,环顾四周,屋内装潢与关谟的家别无二致。
她怎么会在关谟的家?
女生心惊,要下地,被一双手按住肩膀坐下,她掀起眼皮,方才瞧不清楚的身影,现在看得明了,是关谟。他脸上的伤口还在冒血珠,嘴唇近乎苍白,翕动,在说话,他说:“谢小姐,帮我贴一下创口贴吧。”
谢令荞垂眼,他手上确实拿了自己给的创口贴,她接过来,撕开包装纸,替他贴上。
“我怎么会在你家?”她问。
“因为你心里想着我。”他声音冷淡。
下一刻,关谟将头伏低,落在她未抽离的手上,脸贴着她的掌心,眼里盛满了脆弱,似碎了一地又片片捡起拼凑而成的琉璃。
“荞荞,你会可怜我吗?”他说,不同于上一句,眼下小心翼翼。
谢令荞忙将手抽开,这绝不是关谟。关谟只会死气沉沉地叫她谢小姐,行为举止更是淡漠疏离,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她身子不再疲软,腾地站起来,要离开,关谟再一次拉住她的手。
“荞荞,别走,好不好?”
近乎卑微的乞求。
说得谢令荞心软,她还是坐下了。
“荞荞,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谢令荞否认:“不,我只是觉得你可怜。”
“既然我可怜,那你喜欢一下我,好吗?”他凑近了,距离近到谢令荞能够听见他的呼吸声。顺其自然地,他靠在女生的肩上,呼吸温热,洒在她的颈窝,酥麻发痒。
谢令荞哽住。
门开了,二人循声望去,是唐至廷。
唐至廷面色不虞地走来,谢令荞想起身解释,但关谟伸手环抱她,桎梏她,无法挣脱。
“荞荞,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唐至廷竭力遏制怒气,问她。
“不…”谢令荞话未说完,便被身后的人打断,关谟将她身子转过去,两人相对,他脸色阴沉着。
吻了上来。
糟糕。
谢令荞难以呼吸,睁开眼,大口地吸着空气,劫后余生般,与此同时耳边闹钟声音不停歇。周遭熟悉的环境平息她的紧张,幸好,是梦。
她怎么会做这么一场离谱至极的梦。
出现在关谟家已经离谱,尤其,作为男友兄弟的他还吻了她,这样的梦,她第一次做。
谢令荞花了许久平复心情,自我暗示是意外,心不在焉地打扮一番去了平睦,又被忙碌塞满一天。可当连着三个晚上,关谟都出现在她的梦里,得寸进尺地进行一步又一步,谢令荞觉得自己要神经衰弱了,她应该去看看医生。
上次酒局谈的合作顺利推进,真正签下合同后,陈君给谢令荞放了两天假。谢令荞忙不迭地趁假期挂了号去看医生,诊治结果是太过操劳,压力大导致少眠多梦,给她开了安神的药。
不料未走到医院门口,谢令荞就遇到了她做梦的对象,或者是“罪魁祸首”。
关谟推着轮椅,那轮椅上坐着的中年女人眉眼与他的有些相似,是他的母亲,二人有说有笑。谢令荞避开,没有让关谟看见,待二人走了,才离开医院。
对这个让自己几天来没睡过安稳觉的人,谢令荞本生气,可今天见了,气又消散,关谟能有什么错?又不是他主动要进她梦来。
回到利达园,谢令荞不出意外地在停车场看见唐至廷的车。开门,一眼可见唐至廷站在阳台上打电话,谢令荞思忖过后该改个密码了。男人应声转身,也挂了电话。
“私闯民宅,我可是能告你的。”谢令荞边脱鞋边盯着他说,语气不善。
唐至廷摆手,“谁让荞荞太好猜了,密码万年不变是生日。”
谢令荞嗤笑,她打发道:“来都来了,也别闲着,去把饭做了。”
“我把饭做了,那荞荞做什么?”唐至廷顺然而然地,把要进卧室的女生牵住,带到怀里圈着,眼神认真得好似真不知道。
“当然是吃啊。”
“吃饭,还是吃奖励?”男人着挺廓西服,与这话放在一起,真是“斯文败类”。
“小孩子才做选择。”谢令荞笑着,轻拍男人胸膛,推开,转身进了卧室。
冰箱里有唐至廷让秘书先前送来的菜,塞得满当,谢令荞不会做饭,这些菜自是留着让他大展身手的。唐至廷大学创业没管家里要钱,一个人在外头跑,吃喝都得自己管,一来二去,做几道小菜也没问题。
谢令荞再从卧室出来,身上是黑色光滑缎面吊带裙,腰部收腰,与她腰肢贴合得严丝合缝,后腰作镂空设计,一步一晃间春光乍泄。
唐至廷没见过她这条睡裙。
“荞荞,我们先吃再做。”是肯定句。
语毕,唐至廷将身前谢令荞抱上一旁的长桌,欺身吻上,一路往下。谢令荞喘息得厉害,手握紧桌沿,垂着的双腿失力轻颤,而后不得不攀上男人的肩。
她眼神失焦,最后看向不远处的沙发。
梦里的细节记忆被勾起,谢令荞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唐至廷起身,在她颈间轻咬了一口,她情不自禁嘤咛出声。
“荞荞,没人告诉你做饭吃饭都要专心吗。”
谢令荞将脑海里不属于眼前男人的身影驱逐,彻底受情.欲支配着,被唐至廷带着说些没羞没臊的话。
这顿饭入夜才吃上。
餍足过后,唐至廷收拾残局,不知过了多久才和谢令荞一起窝在沙发。鼻间萦绕着甜橙味,唐至廷喜欢死了。
良久,他说:“荞荞,过两天和我一起参加腾际周年庆,好不好?”
“再说。”谢令荞懒散回道。
腾际创立八十周年庆,她怎么会不去呢,即便她说不去,谢伯同也会把她绑去。
“到时候我来接你。”唐至廷知道有戏。
陈君给了谢令荞两天假,拜唐至廷所赐,她基本在家待着。和唐至廷厮混两天,谢令荞没再做梦,睡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