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新的学期，林慕萧的法援小组做的有声有色，吸引了更多的学长学姐加入。
去他们“小黑屋”咨询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有口皆碑。
但毕竟树大招风，他们的“生意”好了，自然也就分了隔壁原住民的奶酪。
他们怪林慕萧断了他们的财路，林慕萧则说他们赚的钱本就黑心。
他就愿意贴钱，他就愿意免费帮人写诉状，他们管不着。
“你本来跟别人说一句‘起诉状不用自己写’就能解决的事，你非得收别人5000块钱，你真他妈不要脸。”
他态度一如既往的强硬，表情一如既往的不可一世。
一方面让别人知道他不好惹，但另一方面也容易激化矛盾。
法院门口的人都站在林慕萧一边，来这儿的人多半都惹上了些纠纷，脾气都不会太好。
更何况里面还有些是被他们收过5000块的，两边差点打起来，幸好法院里的警察及时出来制止了斗殴。
类似的冲突还发生过好几次，不过最终都以双方放狠话结束。
虽然有些波折，但幸好都是虚惊一场。
孟颜：“刚刚谢谢你啊，幸亏你即使出现。”
没用的男人动起手来，就总喜欢找软柿子捏。
林慕萧帮她收拾着散落一地的文件。
“没事，你们两个女孩儿在这儿千万注意安全，以后我们四个会轮班过来，他们就是欺善怕恶。”
他今天有场辩论赛，接到孟颜的电话就赶了过来，西装都没来得及换。
气质清冷矜贵的他本就和西装配适度极高，更何况他穿的还是萧颖特地找人为他量身定做的，版型和裁剪都是一绝。
肩宽腰窄，双腿修长。
连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孟颜都看得连连失神。
你若要问她，要是他没女朋友，她会追他吗？
她一定会的，这么帅的学弟谁不想下手？
林慕萧把文件放在桌上摞了摞，整理好交给她，孟颜接过。
“林慕萧，你对女生来说真的不是张安全牌。”她提醒他说。
林慕萧大概能懂她的意思，但不完全理解。
“什么安全牌？”
孟颜跟他解释说：
“要我是你女朋友，我一定超级没安全感，我觉得是个女生都会喜欢你。”
得到这样评价的林慕萧并不高兴，他看她好像有话想说。
“你有什么建议吗？”
孟颜跟他分享经验，从她无数个前男友身上得到的经验。
“就比如今天这种情况，你怎么能你自己一个人来呢？你怎么着都得拖个男生一起来，你最好不要跟任何一个女生单独呆在一起，不管情况多么紧急。这很容易让人误会，你也说不清楚。孤男寡女不要共处一室真不是封建迷信，它有它的道理。”
没人监督的时候，大脑真的什么都敢想。
林慕萧觉得她说的对，这点他确实没考虑到，之前他总觉得，只要他问心无愧就行了，但他不能不考虑杨柳儿的感受。
“谢谢提醒。”
“没事，举手之劳。”孟颜大方地说。
她把资料一份一份的装进档案袋里，林慕萧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她说：
“学姐，你大四快毕业了吧，不打算出去实习找工作吗？”
还打算拉着我创业？
孟颜动作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平常。
“我不想给别人打工，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水平，我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林慕萧并不怀疑。
“你们申请了创业贷款吗？”
林慕萧只是提醒。
但不管是什么事，只要谈起钱，大家都会变得敏感起来。
孟颜很反感他这种一副自己图他钱的样子，但还是保持微笑说。
“林慕萧，不管你出不出钱，我们都会申请贷款的，但我们贷不到多少。”
林慕萧知道她想多了。
“学姐，我只是提醒，没有别的意思。”
孟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上次刘涵说的话有点不经大脑，但我们也相处了这么久了，你应该对她性格也有了一定了解，她就是大大咧咧的。”
“我知道。”
“我们是想拉你一起创业，你可能觉得你才大一大二，但我们觉得你马上就大三大四了，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你有钱是一方面，但我们也没想讹你。”
林慕萧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解释了，既然说了她听不进去。
“其实你也不用着急做决定，我还得实习一年才能拿到律师证，你那时候也大三毕业了，总不早了吧，到时候你有想法的话，我们再一起干。”
如果她们愿意这么迁就他，那真是个不错的选择，直接跳过择业期，虽然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就业问题。
但他其实也不是很想给别人打工。
“我考虑考虑吧。”
孟颜朝他露出个商务笑容。
“静候佳音。”
春城四月，万物复苏。
杨柳儿十八岁生日那天，从早上睁眼起，两人就在某方面有了微妙的默契，心情都异常的好，脸上时刻带着腼腆的笑。
那天的林慕萧，不是在为这件事做准备，就是在构思这件事。
他几百年前就跟辩论队和篮球队请好了今天的假。
在试衣间里选衣服时，两人各站一边，背对背。
林慕萧：“你今天下午下课后早点回来好吗？”
杨柳儿：“……好。”
他下午没课，想像杨柳儿一样为她做一桌菜，但奈何他只会煎牛排。
没办法，勉强烛光晚餐。
他怕杨柳儿胆子小，还表面为了应景买了一瓶红酒。
同时还买了一瓶可乐，也是为了应景，但这是真为了应景。
杨柳儿则是全天都莫名其妙地突然傻笑，喻紫悦还以为她精神出了问题。
“柳儿，你没事儿吧？”
她摇摇头，试图驱散自己脑中污秽的想法。
“没事，今天我生日。”
喻紫悦：“呵呵，看得出来你是很喜欢过生日了。”
杨柳儿笑而不语。
当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天朗气清。
但他们的好心情跟天气无关。
下课回到家的杨柳儿没有立刻进门，而是躲在门外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她刚要敲门，门就开了，原来林慕萧早已在门口恭候多时。
杨柳儿今天穿着白色的小裙子、黑色马丁靴，显得格外乖巧可爱。
林慕萧则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跟她配对，手捧一大束玫瑰花。
“生日快乐。”他把花递给她说。
“谢谢。”她接过花。
杨柳儿觉得他好像有点太隆重了，弄得她有点无所适从。
因为两人都心知肚明今天会发生什么，所以杨柳儿从进门开始，就总觉得林慕萧做什么都是奔着那事儿去的。
可偏偏林慕萧打算慢条斯理，为二人准备个浪漫的第一次。
这就让杨柳儿在前期觉得好不尴尬。
他安排杨柳儿坐到餐桌的一段，把她手上的花放到餐桌中间，自己在另一端坐下。
杨柳儿看他只点了蜡烛，不打算开灯。
他这是为了吃烛光晚餐才把窗帘拉上的吗？
林慕萧看她刚吃了一口便迫不及待地问她说：
“好吃吗？”
不老也不生，正是杨柳儿喜欢的熟度。
“很好吃。”她说。
……
两人第一次相顾无言地吃完了一顿饭。
先吃完的杨柳儿尴尬地搓着手，高脚杯里的红酒她一口没动。
林慕萧也觉得气氛不太对，这过度的浪漫好像两人不太能消化。
“额……我们……”
现在的杨柳儿一听他说话就紧张的不行。
就要来了吗？
“你会跳舞吗？”结果他话锋一转说。
啊？
其实林慕萧刚刚在纠结要不要放弃计划，但想了想还是不要，他要浪漫。
“不会。”杨柳儿下意识说。
“没关系，我教你。”
他放了一首古典乐，杨柳儿才意识到他是要交自己跳交谊舞，那她是会的。
林慕萧把她牵到“舞池”中央，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自己的手则搭在她的腰间。
杨柳儿不敢看他，现在的气氛太暧昧了。
“柳儿，看着我。”他提醒她说。
杨柳儿犹豫地抬起头，紧张地抿了抿唇。
林慕萧搭着她腰的手逐渐变为搂着她腰，直到两人距离足够近，能够呼吸相闻。
杨柳儿猜想两人都到这一步了，林慕萧应该不会再搞其它杂七杂八的了，反而放下心来。
两人随着音乐摆动，旖旎得很，眼神拉丝，眉目传情。
“你不是说你不会吗？”他问她说。
杨柳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交谊舞我当然会了，我以为你说什么古典舞之类的。”
烛光照在她的小脸上，明明暗暗，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妄。
此刻她说什么并不重要。
林慕萧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第一次他只停留了片刻，但足以让两人眸都染上些许迷离。
“柳儿，我喜欢你。”
“我也是。”
杨柳儿知道她现在说这话意味着什么。
林慕萧再次吻住了她，与上次不一样的是，他这次来势汹汹，不像上次那样蜻蜓点水。
杨柳儿的手攀上他的背，仰着头回应他。
林慕萧带着她慢慢后退，直到把她抵在墙上。
“生日快乐。”他说。
“我很快乐。”她说。
深夜
杨柳儿已经沉沉睡去，林慕萧光着上半身躺在她身旁，单臂支着身子，被子滑到腰侧，他已经偷偷看了很久小姑娘的睡颜。
幸好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他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他已经准备了很久的戒指，跪坐在床上，牵起她的手，给她套到了无名指上，虔诚地亲了亲，再放回被子里。
他已经开始期待她看到戒指的表情了，应该是又惊又喜吧，他想。
他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好像怎么都看不腻。
要不然就坐在这看到天亮吧。
他甚至有这种想法。
他感觉自己好像比几个小时前更爱她。
很多很多。
想看她这样安详的躺在被窝里，也想把她捧在手心里，抱在怀里。
但那只是内心纠结，外边看他还是十分平静，只是像只小奶狗一样乖乖地坐在她身边。
除了看着她，什么也不干。
“晚安。”
他弯腰亲了下她的额头，对睡熟的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