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承诺
这是江云教给江杨无数次的剑术,之前江杨贪玩,心思不在习武练剑上,常因练剑一事与江云争吵。
直到八年前的一晚,一群黑衣人夜攻云吟山,父母惨死,自己束手无策,只能逃走,他才开始后悔,为什么之前不听父亲的话。
这套剑术父亲并未告诉他名字,只让他练习强身健体,这么多年来,他也从未参透其中奥妙,直到刚刚谢晚棠受伤,他只用了一成功力,便这么厉害。
江杨也没想到竟这么厉害,冥安堂的人已经全被干掉了,他连忙跑过去扶起谢晚棠。
“江大哥,我......”谢晚棠嘴角流出鲜血,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晚棠,你等我,我去找药前辈。”
江杨抱着谢晚棠跑到药房,药老头正在感叹自己的药材被冥安堂的人破坏了大半。
“我与冥安堂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药老头自言自语,便听到江杨喊他。
“药前辈,求您救救晚棠,她中了那斗篷人一掌。”
药老头就地给谢晚棠把了脉,“赶紧送到药房里去。”
“好在他这一掌没毒,但谢姑娘五脏俱损,你出去看着,包括你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我要赶紧施针。”
药老头将江杨赶了出去,这次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任何人打扰,都可能影响他。
第二天申时,药老头才从药房里出来,他已经筋疲力尽了,需要好好休息。
“药前辈。”药老头在里面多久,江杨就在外面等了多久,见药老头出来,立马走上前去。
“我这老骨头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你在这守着吧,等她一醒,你再来叫我。”
“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熬的过去,就看谢姑娘的造化了。”说着伸了个懒腰就往后院走去。
江杨在药房守了三天三夜。
谢晚棠在第三天晚上缓缓醒来,她看到江杨趴在床边睡着了,用手轻抚他的头发。
这是从小陪伴她长大的哥哥,是给她讲外面趣事的哥哥,是陪伴自己快三十年的亲人,是她愿意付出一生追逐的人。
小时候谢晚棠身体孱弱,不怎么出门,江杨就带来外面有趣的见闻讲故事似的讲给她听,再到大一点了,两个人一起习武,江伯伯对她很温柔,对江杨却很严厉。
以前真好啊,如果能回到以前就好了,回到在云吟山的那些日子。
江杨感觉到有人碰他,猛地起身,发现是谢晚棠醒了。
“晚棠。”江杨声音轻轻地,生怕吓着她。
“你感觉怎么样,我这就去叫药前辈。”
“江大哥”谢晚棠叫住了他。
“你说。”江杨眼含热泪,他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等亓官大哥回来,我们回到云吟山,成婚好不好。”江杨愣住了,很快他感觉自己出了神。
“无论你的毒能不能解,我们都回到云吟山,我等了太久了,我不想等了。哪怕只有短短几年,几个月,我也想陪着你,哪怕后半生我都是一个人,我也想嫁给你。”
谢晚棠等了太久了,前面她在等江杨成熟,后来又等了七年,她早已过了最美好的年纪,若是寻常女子,现在应该已经成婚孝敬在父母膝前了,而她为了江杨,一直在漂泊。
江杨知道自己欠她的太多了。
“晚棠,我答应你,如果我的毒能解,我们就成婚,只是父母之仇,我不能不报。”
“若是我这毒解不了,我不能耽误你,我会替你寻一个好人家......”江杨还没说完,谢晚棠便吻了上来。
你不用说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江杨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遗憾,他不知道自己在遗憾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只是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我想等的人再也等不到了。
江杨去找了药老头,药老头来看过之后说谢晚棠只需要静养,便可渐渐恢复。
江杨感觉因为之前用了内力,身体逐渐虚弱下来,眼睛逐渐看不清楚,甚至连一丝光亮也没有了,但他没有说,他不想大家再为他担心。
程十鸢和亓官青舟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到了南海。
可他们四处打听都没人知道这“南海之眼”在哪。
“难道真的只是传说?”亓官青舟说道。
两人在南海边上见有一老人刚靠岸,正在收帆。
“老伯,你可知这有座岛叫南海之眼吗?”
老人低头摆弄着渔网,并没有搭理二人。
“老伯,老伯”程十鸢又耐心地叫了两声。
“老伯,你这鱼怎么卖?”亓官青舟见老伯对程十鸢爱搭不理的,心里偷笑,这小丫头对这人情世故是一点不懂啊。
“五两银子一斤。”
“你这老头,你这是坑我们吧。”程十鸢一听这老伯知道他们问路,竟是要趁火打劫。
“老伯,你这鱼连这条船我全买了。”亓官说着,拿出自己的钱袋,塞得满满的。
“到底是亓官家的大公子,真是财大气粗啊。”程十鸢不爽道。
“买鱼可以,这船不卖。”打渔老伯说道。
“你这老头,这钱都够买你十条船了。”
打渔老伯将鱼递给亓官。
“变天了,马上要来大风浪了。”
“大伯,你尽管卖给我们,我们去这南海之眼是为寻药救人,一刻也耽误不了。”程十鸢见这老伯原来是因为要变天了,不能出海才不将船卖给他们,嘴上也客气了点。
打渔老伯拿过亓官的钱袋,从里面拿了亓官买鱼的钱,便径直走了。
程十鸢见没人管这船了,便用眼神示意亓官上船。
“你这丫头,鬼点子倒是不少。一会那老伯回来找不到船,定是要喊官捉拿咱俩。”
“我这叫租,等我们把船还回来,你就把你那钱袋子给他放船上。”程十鸢不屑。
两人谁也没划过渔船,很快这船和这俩人就在海里迷失了方向。
“我累了,不行了,歇会。”这船操控起来太难了,亓官抱怨道。
“你这男人怎么这样,这么点困难都克服不了。”
“你说的容易!”亓官不屑地看向在船尾躺着的程十鸢。
“从上船你就在这躺着,程大小姐!”
“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要是我江大哥在,绝对不用我动手,程十鸢心里想。
“想不想救你兄弟了。”
“你这丫头......”在这夕阳的映衬下,亓官青舟看不清程十鸢的脸,可通过几天的相处,他感觉这程十鸢实在是太像江景了。
他看着程十鸢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