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蛊术
一路上,亓官青舟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为了防止他逃走伤人,江杨无奈只能用绳子将他捆起来。
四人回到客栈,谢晚棠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
她匆忙的收拾着东西,江杨察觉她的异常。
“晚棠,你先停下,我知你紧张青舟,你先冷静下来,我们从长计议。”
“我不行,我不能看着他这个样子。”
“江大哥,我不能没有他,我不能看着他这样。”谢晚棠抽泣着,瘫软在江杨怀里。
“去找药痴伯伯,他定有办法。”程十鸢提议。
远方,奇杉岭,药痴老头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人,没忍住打了一声喷嚏。
“你个死老头是不是骂我了!”
“我可没有,我千里迢迢难道就是为了跑到你面前骂你啊。”
“哼,那鸢儿的嘴上功夫和你如出一辙。”
“我送你们过去。”江杨提议。
“谢谢你,江大哥。”谢晚棠恢复声音轻轻的,无助的看向躺着的亓官青舟。
经过几天的跋涉,四人再次回到了奇杉岭。
刚到门口,程十鸢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算上在无昧洞的时间,他已经快8年没见过仇千醉了。
闻声,仇千醉转过身来,白花花的胡子,但是依然挺拔,即便是老了也是一个帅老头。
还没等仇千醉说什么,只见程十鸢匆匆朝自己跑来。
敏捷的躲过程十鸢的“拥抱”。
“没长进啊,没长进,你那好大哥就是如此教你的?”仇千醉略带醋意的说。
看向远处的江杨。
江杨也静静地看着仇千醉。“这就是,鸢儿常说的师父。”他心里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想要更加了解程十鸢,了解她的过去,了解她身边的每个人。
“药伯伯,亓官大哥,病了。”程十鸢对药痴说道。
药痴往远处看去,果真不见亓官,应是在背后的马车上。
再看看谢晚棠和江杨紧张的神情,几人离开这里不过半年,不知遭遇了什么。
“把人带进来吧。”他对江杨说。
在仔细为亓官检查之后,药老头看了看仇千醉,又看看江杨。
转头对仇千醉说:“是那玩意儿。”
仇千醉如临大敌,刚刚看亓官青舟面色铁青,眼睛无神,像是傀儡一般,他心里就猜了个大概。
“怎么样,药前辈。”谢晚棠着急的问,尽管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以救,看他样子尚有自己的想法,没有完全被药物控制。”
“只是,这药有瘾,比起解毒,后面戒瘾更为折磨人。”
“谢姑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的。”程十鸢还是第一次看药老头如此认真。
听到亓官有救,谢晚棠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治好亓官,再苦再累她也不怕。
“你们去卧房吧,把他也带过去。”药老头对江杨说,随后看了仇千醉一眼,示意他留下。
等江杨几人走了,屋内只剩药痴和仇千醉。
“你这徒弟,看来是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看这毒性,他们应该还未拿到真正的药方。”
仇千醉听完药痴说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那小子可是江云之子?”
“嗯,你看不出来吗?跟江云一模一样。”药痴说完笑了一声,想起江杨,他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江云。
“江云被杀,我本有意救他,可是等我赶到,已经来不及了,多亏你为这小子解毒,不然我心里始终有愧。”仇千醉在药痴这的几天,已经将那些事都听说了一二。
“哎,可不是我为这小子解毒,是你那好徒儿为他解毒。”
“罢了,我要走了。”
“你徒儿刚来你就要走?”
“鸢儿那你替我转告,我若过去告诉她,她又要哭哭啼啼了。”
“你那徒儿何时会哭哭啼啼?”药痴一脸不信。
“你不了解她,走了,替我转告。”说罢,仇千醉消失在密林中。
药痴在亓官青舟屋里点燃了数十种香药。一时间屋内烟雾缭绕。
“这药太烈,强行解毒会伤身,用这香药熏个七七四十九天,慢慢将毒驱出体内,身体也有个适用的过程。”药痴对谢晚棠说。
“你若想在此陪他,在屋外即可,是药三分毒,那香药你吸入太多也不可。”
“是,多谢药前辈。”
谢晚棠和药痴回到前院,江杨和程十鸢早就在此等候。
“药伯伯,怎么样?”程十鸢急切的问。
“已无大碍,只是治疗的时间久些。”药痴说道。
“江大哥,青舟需要在这治疗月余,我需要在此照顾他,恐怕不能和你一起了。”谢晚棠很不好意思,毕竟当初是她一定要跟着江杨,才害了青舟。
“无碍,眼下治疗青舟比较重要。”
“晚棠姐姐,你好好照顾亓官大哥,江大哥这还有我呢。”程十鸢看着谢晚棠说。
“既然青舟已无大碍,我们俩明天就走吧,怎么样,江大哥。”她又转头看向江杨。
“嗯。”
“行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安排,对了,鸢儿,你师父已经走了,让我和你说一声。”
“啊?他又一声不响的离开。药伯伯,你过来,我要跟你好好说说我师父的罪行。”说着,程十鸢推着药痴进了屋内。
江杨和谢晚棠看着他俩笑出了声。
“江大哥,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谢晚棠问道,一切看起来都毫无头绪。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冥安堂背后有更大的阴谋,还有玉佩,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慢慢来,眼下的事情虽然看似都没联系,可能是因为我没没找到将他们穿起来的绳子。”
“嗯,晚棠,亓官这就辛苦你了。”
“无事,他本就是因为我才牵扯进来的,我理应照顾他,无论他以后是否能好,我都做好了陪他一辈子的准备。”谢晚棠看向远处的夕阳,好像想起什么,又转头对江杨说。
“希望你和鸢儿早日修成正果。”
江杨看向远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怎么了?很复杂吗?”程十鸢看着药痴紧皱的眉头。
“你说话呀,药伯伯。”
“不是中毒,倒像蛊术。”药老头愁眉苦脸。
“蛊术?”
药老头没有理会程十鸢,他起身,在桌案前慢慢写着。
过了一会,看着程十鸢说道:“放心,暂时不会有问题,你且回去等着,我需要好好想想。”
“好吧,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
“难不成你不相信你药伯伯,我说不会有问题就是不会有问题。”
“好吧。”
第二天,程十鸢睡醒已经很晚,多日的奔波让她很疲惫,江杨也任由她睡到中午。
两人要启程时,药老头刚为亓官换完药,风尘仆仆的赶来。
“这封信请你们路过冀州时帮我交给裴稷。”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江杨。
“虽然要绕些路,但有点紧急,所以麻烦你们了。”
“药前辈哪里的话,你多次救我们于水火,区区送一封信,谈不上麻烦。”江杨将信收好。
两人上马,离开了奇杉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