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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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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

萧瑟带着无霜和雷无桀来此找齐天尘,却不想碰上意外之喜——儒剑仙谢宣,他正在和齐天尘分享自己在江湖上的见闻,以及有关无心的事情。

“前辈!”无霜看到谢宣之时,有些许激动,“你总是出现的那么及时,小神医受伤了,麻烦您帮忙去看看,她人就在瑟瑟的雪落山庄内。”

“小神医?那你们找国师还有其他事?”

“还有一事。”萧瑟回答。

“那好,那你们先聊,我先过去看看。告辞。”谢宣立马出发前往。

萧瑟与齐天尘透露无心近来遭遇,怀疑他中西楚药人的邪术,因为在西楚亡国之前,通常会有神秘药师以药炼人,当今世上恐怕仅有药王谷里的三位知晓,最大可能就是鬼医夜鸦。

齐天尘把破解之法告知萧瑟,所谓药人皆有人主,炼药人需要以血为引,这一滴血需是至亲之人,基本会选择亲生父母。

“弄到这滴血,后面的事情交给小神医就可以了。”

“宣妃,这皇宫得去一趟。”

“晚辈多谢前辈解惑。”萧瑟带领两人对齐天尘拜谢作揖。

离开钦天监时,遇见了李凡松和飞轩。

“是凡松和小飞轩。”无霜微笑着对他们招了招手。

“凡松兄弟、飞轩小弟弟!”雷无桀甚是兴奋。

“无……雷……”李凡松愣住不知道怎么称呼对面二人,看向飞轩,“他们是咱们师娘的妹妹和弟弟,那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他们?”

“按辈分你应该叫姑姑和叔叔,我应该叫姑奶奶和叔公。”

“嗷~无霜姑姑、雷叔叔好!”

“……姑……姑?姑奶奶?!”无霜此刻感觉脑壳子青痛,“天,别这么叫好嘛,我才19!”

“就是!你叔什么叔!姑什么姑!都把我们叫老了!”雷无桀跳脚。

“额……”

“好了,不说这些了,昨日我们碰上暗河大家长苏昌河了,”无霜自赵玉真告诉她可直接与望城山通信后,便与李凡松有了书信往来,知道他们来天启也有报仇一目的,“他是赤王的人无疑,明着杀不了他,而且以你现在的剑术也不是他的对手,瑟瑟的意思是我们得从长计议。”

“放心,师父传了我儒者剑,我日夜修行,早就今非昔比了。”

“不错啊凡松,姐夫不在的日子里,谢前辈教你很多啊。”无霜知晓李凡松拜谢宣为师的事情,况且赵玉真下山那日就说过他有两段师缘。

“先后两位剑仙教你剑术,你日后必成大器啊。”雷无桀赞叹不已。

“不谈以后,只争朝夕。”

“有志气!不过阿桀你不用羡慕,雪月剑仙和雷剑仙不都是你的剑仙师父,”无霜捂嘴偷笑,“你可是咱们这里除瑟瑟外,背景最强的,只要是大人物都抱过你。也不知是要调侃你底子厚,还是该说必须是大佬才能抱你。我们几个想出头的话,现在抱你还来得及不?”

“阿霜~”雷无桀被说得害羞脸红了。

“好了,”萧瑟无奈一笑,“等时机成熟时,自会告知你,我们走了,告辞。”

经过谢宣的医治,华锦总算安然无恙,消息传至皇宫,明德帝也知晓了白王府的情况。

而萧崇心痛藏冥自捐双目的行为,又震惊萧瑾瑕背叛自己,可他实在不希望坊间议论萧氏皇族兄弟相残,便让瑾玉转告萧月离,对外宣称萧瑾瑕之死,实乃误触机关不幸殒命。萧崇还是为自己的兄弟保留了颜面……

“瑟瑟,谢前辈告诉我,小神医已无大碍。”无霜带着谢宣从房内走出,碰上了萧瑟和雷无桀。

“前辈几次救我们于危难之中,萧瑟等人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罢了。”谢宣回礼,看向雷无桀,“我上次送你的书,看得怎么样了?”

雷无桀被问得一愣,尴尬挠头:“前辈你送我的那本晚来雪在街边三文钱就能买到。”

“那可不一样啊,我送你的可是未删减版,仅此一本,我在里面加了很多情节,很好看的。”

“既然是仅此一本,前辈怎么会有?”

这问的,无霜无语了,拍了雷无桀一下:“人前辈都说了,他加了情节,你说他怎么有?你也不想想晚来雪谁写的,前辈叫什么名。”

“晚来雪是江南才女谢飞宣的著作,前辈叫谢宣,阿霜我又不是傻子……”雷无桀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终于恍然大悟,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谢宣,“那,那传说中容颜绝世的江南才女就是你!!”

“就是我。”

雷无桀表示自己没眼看,一副想吐的表情:“有点恶心。”

“好了,既然小神医没事了,我们可以抓紧时间去找宣妃了,我很担心小心心,他那个样子,我,我,”无霜眼中忍不住滑下泪来,“我害怕,我不能让他,他和师兄一样。”

萧瑟见到这般脆弱的无霜心疼得无以言表,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不怕,无心不会的,他虽失了神智,但萧羽将他制成药人也是为了控制他,暂时不会要他性命,我们有机会救他,宣妃那里我会去的。”

“我们一起去,救小心心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无霜扯住萧瑟腰侧的衣衫,将脸埋入他的胸膛。

“我也去!”雷无桀在一旁举手示意。

(吃瓜的谢宣:傻小子,叫你看晚来雪你不看,这时候只能在旁边看了吧)

萧瑟为救无心,紧接着找萧月离商量如何取宣妃一滴血……

与此同时,慕雨墨查出杀手沦为药人的原因,实在不明白苏昌河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残忍,可就算苏暮雨觉得他欲望太强,但现在暗河已然卷入纷争再无法回头。

这边由于皇子私入皇宫属于重罪,所以三人在萧月离的帮助下,乔装打扮混进景泰宫。

“我只能送你们进去无法接你们出来,但我会在城墙东角,给你们备一辆马车,记住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出来,否则车夫就会走。”萧月离警告道。

“知道了。”

“这是给你们换的衣服。”

“嗯?这怎么是女人的衣服!”雷无桀打开包袱一看,被粉红宫女装惊到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们去的是后宫,只有打扮成宫女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阿霜倒也罢了,但是我们两个大男人穿成宫女的模样不是更令人注意?

萧月离没有回话。

“噗……”无霜偷偷发笑,她实在是很期待看到这两个加起来近四米的男人,穿粉□□装是什么模样。

找了个角落换上了衣衫,无霜看着眼前这两位一米九的健壮宫女,深呼吸着努力保持面上的平静,可心里却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

“阿霜?阿霜!走了。”

“嗯嗯,好的,阿桀妹妹,瑟瑟公主~噗。”无霜差点破功。

“不许说出去。”萧瑟第一次郑重警告无霜。

“啊~知道了知道了~”

三人一路上总算是有惊无险,没碰上什么人,不过无霜发誓,只要宣妃不是个眼瞎的,应该不会看不出这是两个假宫女。

但宣妃假装看不出,表扬了一番两人的美貌,可惜了一把二人骨架大得像男人一般的身材,萧瑟闻言也不装了,直接摊牌。

“萧瑟,咱们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娘娘是影宗宗主的女儿,影宗最擅长的就是伪装,我们瞒不过她。”

“倒也不用特意点出这个,只要眼不瘸,都看得出,谁家宫女长得这么人高马大还一马平川的?”

无霜从见到宣妃的第一眼起就不喜欢她,毕竟一看到她就会想起先前的猜测,父母或许就是因她才会死去,让自己和弟弟成了孤儿,所以听到萧瑟言语间有赞赏之意很不爽,口气也不好。

“霜霜……”萧瑟知道无霜心中愤懑,但现在他们有求于人,还是不要这般疾言厉色。

“知道了,娘娘好~”

无霜应归应,却也没见得缓下情绪,问好声也是阴阳怪气的调调,她可没忘记齐天尘说无心变成药人也是因为宣妃的一滴血,他们要救的无心难道不是宣妃的儿子,这血不应该给吗?为什么还要讨好?

宣妃倒也没在意无霜的不敬,望向萧瑟:“永安王殿下,夜闯后宫,还带着两位修为不凡的朋友,你们三个是来杀人吗?”

“杀人我一个足以。”

“阿霜~”雷无桀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一向谦逊有礼的无霜,面对宣妃却如此咄咄逼人,两次三番的呛声。唯恐宣妃降罪于她,立刻上前把人拉到自己身后,仓皇无措的对宣妃摆手:“不,不杀人。”

“不杀人,只求宣妃娘娘一滴血……”

“一滴血?为何?”

“我的一位朋友因为娘娘的一滴血中了毒,相同道理,也得靠娘娘的一滴血解毒。”

“之前羽儿也求了本宫的一滴血而去,不知道是否与这件事有关,也不知道为何本宫的血可以做毒,还可以解毒。”

萧瑟对宣妃的问题进行解释,点出自己口中朋友的身份是天外天少宗主叶安世,也是宣妃的亲儿子。

“是他来了吗?”听到这个消息,端坐凳上的宣妃只是微微蹙眉。

“怎么?你没见过他?还是说你见了,却认不出!”无霜不认为无心没来见宣妃,毕竟他为见宣妃,都敢独闯皇宫。可令人生气的是连白发仙都能第一眼认出无心乃故人之子,这个做母亲的却置若罔闻。

宣妃轻叹一声,坐姿不变:“我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这里了,宫外的事情没有人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对于这个世界,我已经是死人了。”

见着宣妃这副淡定的模样,无霜气得眼睛都红了,什么叫做宫外的事情她也不想知道?!难道无心不是她的孩子?听到他中毒还能那么坦然,开口第一句竟不是问无心如何了,这样冷淡的母亲,怪不得会教出有性格缺陷的火鸡。

“宣妃娘娘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身清净,怕是半点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可怜的小儿子,不像那傻子,在外做质子十二载后,竟还心心念念的想着看你一眼也好,可笑的是他娘一点都没认出他来。”

“难道是他?”宣妃像是终于回忆起当时眼熟的小监,站起身来。

此刻的无霜已经没有耐心,语气恶劣到快出国粹:“随便你见没见过,反正我们救的是你儿子,你别磨磨叽叽的!这血能给不?不给我就抢!”

“别这样阿霜,”雷无桀双手搭在无霜肩膀上轻轻安抚,接着看向宣妃:“娘娘你别怪阿霜,我们时间紧迫。”

萧瑟取出小瓷瓶:“拜托了娘娘。”

宣妃为救儿子甘愿献上一滴血,并让其告知无心不要再来见她。

“也好,见你麻烦太多,也太危险。”

无霜一晚上的唇枪舌剑,萧瑟不是不明白,她就是为了自己的双亲和可怜的无心鸣不平,但这最后一句他也不得不认同,而宣妃的意思他也清楚,她也不愿意无心再受到伤害。

“萧瑟明白。”

岂料当无霜三人走后,萧羽突然出现,用刀的着自己的脖子,逼着母亲不要阻挠自己的计划,为此宣妃还是选择了萧羽,不是无心。

“阿霜你刚刚对宣妃的态度好差,以往你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什么?她是无心的母亲不是吗?”换回原本装束的雷无桀走在无霜身旁询问。

“正因为是他母亲,我才生气,无心为了见她一面付出了什么惨痛代价!她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一点都不心急,我真是恨不得去……(蹬她两脚)算了,总归血拿到了,我们快走吧。”无霜步履迈大快速朝马车所在的嘉福门走,想离这破宫越远越好。

“雷无桀!”萧瑟瞪了眼雷无桀,对其很无语,悄声开口,“那场与宣妃相关的争战,是霜霜心里抹不去的痛,别再问了,若不是为了无心,这地方她绝对不会踏足。”

“……好。”雷无桀一时无言,眼前似乎就出现了年幼的无霜抱着弟弟,披麻戴孝的跪于其父母坟前,孤苦无依。换做他怕是也不会和宣妃好言相向。

“你们两个快点,要是被人发现很麻烦的,瑟瑟是皇子还是最受宠的,最多被骂一顿,咱两这平头老百姓估计就得被就地格杀。”无霜回头见二人落在身后,连忙招呼起来。

“啊?!来了来了。”雷无桀被吓到,立刻快步往无霜奔去。

三人行至宫殿之外,一名黑袍人却突然出现拦住去路,萧瑟通过面具认出他就是废除自己武功之人。

“是你!”萧瑟怒极当即就率先冲上去与之交手。

时隔多年,萧瑟始终不敌对方,被一掌击回原地。

“萧瑟!”\“瑟瑟!”雷无桀、无霜二人上前扶稳萧瑟。

这时三人的面前再出现一人,是五大监之一的瑾玉,也就是萧崇的二师父。

瑾玉直面黑袍人,背对三人:“就算替崇儿还你的恩情了,你们快走吧。”

无霜原本承了瑾玉的情和雷无桀、萧瑟离开,但想到黑袍人方才对萧瑟挥出的一掌,功力绝对不低,当有半步神游之境,再者即便是不知瑾玉实力如何,但也见识过瑾仙和瑾威的身手,应该也只是逍遥天境罢了,若是留他一人,明天怕是就是一具尸体了。

“不行,他应当不是那人的对手,我回去帮他,阿桀、瑟瑟你们管自己走!”

雷无桀和萧瑟都知道无霜的能耐,咬了咬牙听话的飞身离去。

“你是谁?!”瑾玉果真不敌,被正中胸口一掌,受了重伤,半跪在地。

“瑾玉公公,管他是谁,杀了之后就知道了!”

因为进宫的原因,无霜三人都是没有携带利器的,所以雷无桀和萧瑟都没有选择留下,他们境界不如无霜,尚未能凭空幻器。

黑袍人瑾宣原本也是想以这一点作为优势,前来击杀三人,毕竟他的虚怀功已出神入化,全力对付无霜也不难。

(瑾宣知道百晓堂与萧瑟关系颇深,甚至认为无霜的甲次是虚高,至于雷无桀和萧瑟,弄死他们就像碾死蚂蚁一般容易)

但再加上瑾玉的话,怕是不好对付,恐难以取胜,即便是瑾玉已经是强弩之末,再者他面具已不在脸上,若要再战,怕是会暴露身份,在无霜袭来之时,脱身跑走。

“妈的,居然跑了。”无霜没有选择追,毕竟瑾玉伤势极重,在黑袍人离去后,就陷入了昏迷。

“这怎么搞搞……”无霜一下子泛起愁来,瑾玉是大监无事是不离宫的,自己也不可能再冒风险把人送回宫,况且这都重伤昏迷了得找大夫。

“算了,救人要紧,去雪落山庄恐遭非议,还是去白王那边好了,瑾玉公公委屈下你了。”无霜将躺在地上不动弹的瑾玉拽起,极速赶去白王府。

无霜也不想惹出麻烦,躲过白王府内的众多守卫,来到主殿,摸到了萧崇的卧房外,也不怪乎熟门熟路,前两天刚来过。

“白王殿下,无霜请见。”

萧崇听出了无霜的声音,心头一惊,奇怪这时辰无霜来求见自己做什么,还在无人通报的情况下,擅自闯入,但应该不可能是来对自己不利,不然前些天保护自己的安危做什么,于是起身前去开门。

(藏冥瞎了后,萧崇入寝之事就不再依靠他人,卧房内并无侍从,护卫全部在外守着)

“无霜姑娘,是有……二师父!?他怎么了!!”萧崇虽说是复明之后第一次见瑾玉,但瑾玉的面容和记忆深处的并无不同,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并且被他的状态给吓住了。

“他受内伤了,你快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

“好好,来人!快去请太医!”萧瑟上前取代无霜的位置,将瑾玉扶到了自己床上。

这一动作让无霜暗中赞叹,萧崇这人品性子和萧羽相比,简直天地之别。反正他是不可能让个太监去睡自己的床的。

“请问姑娘,二师父被何人所伤,你又是在哪儿救得他。”

无霜没有想隐瞒,或者添油加醋烘托自己的意思,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我们为什么会去那边,总之那人使得是虚怀功,阴柔至极。”

萧崇注意到无霜并没有携带佩刀,便知道她定是去了皇宫里,不是路过那么简单,而瑾玉会出手帮助也是因为想要还自己这双眼睛的恩情。但无霜本可以承情到底,选择不回来,可她还是回来了,这才保下了瑾玉的一条命。

“不论如何,还是感谢姑娘出手相助,不然二师父不知会怎样。”

“本就是因为我们,瑾玉公公才会遭此劫难,”无霜对萧崇回礼,“那白王殿下,瑾玉公公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姑娘慢走。”

经过太医诊断瑾玉的伤极为严重,若再接上一掌便要被震碎经脉,如今勉强救过来,日后也只能做个普通人了,面对这样的结果萧崇虽心痛,却也松了口气,起码瑾玉保了一命。

但这仇萧崇咽不下去,即便是知道那人最开始的目标不是瑾玉,但瑾玉的伤却是他造成的,加上瑾玉对萧崇恩重如山,萧崇宁可不要皇位江山,也要亲自替他把害他的人揪出来报仇。

无霜避开旁人顺利回了雪落山庄,萧瑟等人已经在厅内等候多时,见她安然皆放下了高高提起的心。无霜也把方才的事情告知几人。

“你和他交手情况如何?”萧瑟问道。

“他确实厉害,但尽力一试,我并非会打不过他,这种阴柔至极的武功,多半太监会学,瑾仙和瑾威应该不是,我猜此人是五大监之首瑾宣,皇城第一高手,”无霜注意到了萧瑟的眼神,知道他和自己的想法一致,“这次瑾玉受了那么重的伤,萧崇应该不会善罢甘休,要把结论告诉他吗?”

“还不到时候。”

“好,听你的,不过瑾宣应该也是萧羽的人,这次他算计划失败了,肯定还会有下一步动作,我们得做好准备。”

“我一定勤加习剑,阿霜,下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我们并肩作战!”雷无桀抱着自己的心剑极其认真的注视无霜,并许诺。

“嗯!我相信我们阿桀一定能做到的!”无霜笑着拍了拍雷无桀的肩膀。

瑾玉重伤昏迷的事情已然走漏了出去,毕竟他是五大监之一,莫名其妙不在皇宫,肯定会引起注意,而瑾仙和瑾玉关系最好,他听闻瑾玉受伤了,便寻来看望,通过检查伤势认定凶手就在几个大监之中,因为虚怀功这门武功,除了瑾玉之外,所有人都在练,几人武功同源……

正如无霜所猜,瑾宣就是神秘人,他属于萧羽麾下,这次计划失败,令萧羽很是恼怒,不过瑾宣却又为萧羽想到良策,寻得一位可以颠覆整座天启城的关键人物,此人正是蛰伏多年的琅琊王之子萧凌尘。

为了让计划更加顺利的进行,撺掇着本就不安于现状的掌印监瑾言来找叶啸鹰,以龙封卷轴劝说他号令大军开拔,迎接萧凌尘重回天启问鼎九五。

——雪落山庄凉亭处——

叶若依如今的身份可以说是萧瑟的军师,所以萧瑟便将发生之事,和自己与无霜的猜测都告知给了她。

“既然你已有想法,我自然支持,还有宣妃娘娘的那滴血我已经交给了华锦,她说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治炼成药,你让无霜不要太心急,我知道她非常担心无心。”

“好。”

凉亭之中只坐着他们二人,严肃的话题过后,叶若依说道:“好了,我们不聊方才的事情了,我们聊点轻松的,无霜好像喜欢你。”

“她不是好像喜欢我,她就是喜欢我。”萧瑟说的肯定。

“没想到你改了名字,还和以前一样不知廉耻,”叶若依哼笑一声,“可是雷无桀和无心都和她关系匪浅,我觉得她也喜欢他们啊,就算如此也没关系?”

“她若喜欢那便喜欢了,但雷无桀他们和我怎么能比?她最喜欢我。”

“呵,比以前还要不知廉耻,那你呢?你喜欢无霜吗?”

“如今在这天启城满城风雨的情况下,我们还有心情在这儿谈笑风月,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死。”

“你在扯开话题。”

萧瑟倒茶水的动作一顿,继续说道:“我若真是喜欢风月之人,在四年前不就纳妃了。”

“嗯,腰细腿长肤白貌美,率性真挚,享有北离第一美人的盛名,萧瑟你眼光真是毒辣呀,要就要最好的那个,听说当年确实有人启禀陛下,要无双城少城主做你的妃子呀,若当时就成了,岂不是……”叶若依笑的坏坏。

“听你这语气,还真像是醉梦楼里看花魁的登徒子。”

叶若依笑着并不反驳,再次逼问:“那你喜欢无霜嘛?如果你不喜欢……”

“喜欢!我喜欢她!”萧瑟都没等叶若依把话说完,就抢先开口,只不过话音才落,眼神便飘忽了起来,慌里慌张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噗……”叶若依看着落荒而逃的萧瑟忍不住了。

————

皇城内,这段时间以来,华锦暂且稳住明德帝的病情,但是心病不除,百病难医,也就意味着他的心疾还需心药来治愈。

明德帝深知心病因何而起,索性道来自己和琅琊王的过往,就算感情再深的兄弟,若是身处皇家定会迷失初衷,最终深陷于权力之中,罔顾手足之情……

昔日琅琊军三大神将之一王劈川,现在陪同萧凌尘等在天启城外,原本他们是在等萧瑟的消息,但先行出动的却是将军府派出的十六名密探,他们第一步就是用信鸽将消息传出城交给萧凌尘,让他带领琅琊王旧部重返天启。

深夜,萧瑟尚未入寝,无霜也陪着他坐在议事厅等候一人,等的就是姬雪,她向萧瑟透露萧凌尘即将返回天启的事情,并且揭开龙封卷轴的秘密。

“琅琊王撕毁卷轴宣布皇位继承人是明德帝,五大监都没有反应,那么这上面的名字估计就是琅琊王本人没得跑了,”无霜听到这儿发表了自己的言论,“姬雪方才说龙封卷轴有两份,一份被毁,一份消失不见,而消失的那份,在琅琊王战功赫赫的时候又出现了,想要逼他当皇帝,背后搅弄风云的人其心可诛。”

“新帝继位,旧帝的五大监就要去守皇陵,可当时大监浊清权势无双,所以他自然是不会甘心,他一开始便收起了龙封卷轴,图谋着政变的一天,我想当年琅琊王叔一案,应该也是他一手挑起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卷轴还没亮出来,琅琊王叔就死在了法场上,而他自己也在一个月后死在了皇陵。”萧瑟接上无霜的话,眼里闪过没落些许。

“还真是宦官当道祸乱朝纲,若他成了,怕就要朝堂之上指鹿为马了。”

无霜冷笑着摇了摇头,听闻琅琊王自刎一事明白了什么,或许他就是不想成为那些鸡鸣狗盗之辈的手中利器,才会选择那样做,只是明德帝萧若瑾竟真的为了皇位选择了放弃自己的胞弟,无霜不由得想难道那个位置,只要坐上去了就没有情义可言,只要触及利益,什么人都是可以被放弃的?

抬眼看向萧瑟,眼前的男人是目前众皇子里最有希望夺得皇位的,这样的他坐上那个位置后也会变成那样吗?无霜觉得莫名的心慌,她忽然不想让萧瑟坐那个位置了,她不想他变成那样。

萧瑟只需一眼就明白无霜在纠结什么,握住了她微微发颤的双肩:“不会。”

“瑟瑟……”无霜注视着他的眼眸一会儿,忽得放松下来,看来还是自己太过紧张了,都开始胡思乱想,萧瑟不是萧若瑾,他心中道是不一样的,将他的手拉下握紧,“嗯,我知道了。”

姬雪见自己莫名其妙吃了口狗粮有点无语,继续将话题拉了回来:“你说的消息百晓堂并没有查到。”

“因为当年伤我之人就是瑾宣,而瑾宣是浊清最亲近的弟子,浊清死后,龙封卷轴再次下落不明,我想八成是落在了他的手里,而这瑾言又是五大监中瑾宣最得力的走狗,他能说动将军府,除了知道琅琊王叔旧军的下落之外,手里应该还有足够的筹码,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龙封卷轴。”

“呵呵,这一环接一环,一扣接一扣的,是要玩个大的,搞政变呢!瑟瑟,看来若依选你,她爹不选你,她爹认定的人一直是琅琊王。”

“是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可惜我们在选择上有大不同。”

同一时间,叶若依看见父亲叶啸鹰在宣纸练字,其中“忍”字赫然入目,令她察觉不妙。叶啸鹰主动说起自己和琅琊王从初遇到征战沙场,再到琅琊王蒙受不白之冤,每每提及此事,向往的神情都会变得凝重。

因为琅琊王于叶啸鹰而言是这辈子最大的贵人,有着知遇之恩和救命之恩,而且当年琅琊王为了保他,不受风波影响,突然降罪于他,以治军不严为由夺走兵符。

而明德帝保住叶啸鹰的性命也是为了防止兵变,世人都以为叶啸鹰和明德帝心生芥蒂,又因畏惧皇威才不敢造次,可是叶啸鹰忍气吞声多年,无非是希望有朝一日还琅琊王清白。

虽然叶啸鹰看好萧瑟,可他知道萧瑟和琅琊王属于同一类人,即便有能力和魄力,也没有足够狠心。叶啸鹰认为想要翻案,必须得当上皇帝,否则就是以臣逆君。这次是个机会,也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唯一的机会!

叶若依和父亲观点不同,当即选择离开将军府搬去雪落山庄。

翌日天明,萧瑟与叶若依谈及此事,若依便和萧瑟透露父亲的想法。

萧瑟闻言大惊,感叹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接下来叶啸鹰就会召集琅琊军联系萧凌尘发动叛乱,届时几十万铁骑踏过整片大陆直指天启,无数百姓将因此蒙难,蛰伏在北离周边的国家也会伺机而动。

至于为何龙封卷轴会突然出现,萧凌尘登基又对萧羽有何好处,萧瑟至今还想不明白,可他知道这绝对是个圈套。

事实上这个套路,叶啸鹰也有所察觉,奈何他为人极度自负,坚信就算是进入圈套也能先发制人。

无霜虽没有参与他们二人商讨,但她坐于不远处的房檐之上,那是听得一清二楚。

“阿霜,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啊,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么?要不我先带你下去。”雷无桀没有那么强悍的耳力,自然是啥也没听见,他只知道无霜和他一起晒太阳,晒着晒着就变了脸色。

“我没事,不过阿桀,我们后面有事情做了,”无霜看向雷无桀,眼中没有什么笑意,“这天启的大戏迎来了高/潮部分。”

“什么意思?我们要打架?”

“差不多,走吧,带你练剑去。”

“好。”

他们两个在提升自我实力,萧瑟也不曾松懈,为了这事,他立刻找来萧月离,如实告知来龙去脉。

“独立于三军之外,只为守卫皇城而存在的王离中军,在等来萧凌尘之后,就会彻底成为琅琊军。二十万琅琊军集结攻打天启,仅靠三万士兵守城而战,以少胜多简直天方夜谭。而且我回天启途中曾遭遇军队阻拦,那萧氏皇族里必定有人勾结萧凌尘……但此刻我只希望皇叔能够信我一次。”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我手中能调动王离天军的虎符。”

“没错。”

一时之间,各路人马集结,烽火未至,千里连城已观。

叶啸鹰率领旧部和萧凌尘会合,出发前往北离途中,顺利得出奇,并未遭到任何军队拦截,如此琅琊大军浩浩荡荡,将马踏天启城,直杀太安殿。

军报迅速传开,又偏巧明德帝病倒昏迷,萧瑟觉得他们犹如困兽,身陷其中难以脱身,当务之急也只能派姬雪前去与萧凌尘见面。

“你想让姬雪说服萧凌尘?”军师叶若依发问。

“说服他有什么用?难道他说不打,大军就会退?”无霜依着凉亭柱接过话,“依照若依你爹的脾气,听到他那么说,估计直接简单粗暴操作,押着也会让他上战场,瑟瑟应当就是让姬雪去打探下萧凌尘的想法。”

“说得对。你怎么看?”

无霜见萧瑟看过来,微微蹙眉,望向天上的月亮:“之前见过他一次,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有九五之尊面相的,而且喜无拘无束……最重要的是他是琅琊王的儿子,真当叛军?坐实他老子的污名?我不信!”

“是啊,他是琅琊王叔的儿子……”

此刻,大军驻扎郊外休息,唯有一处篝火极似狼烟,篝火前站着一名身穿铠甲的少年,正是萧凌尘,他对于姬雪到来,没有什么意外,言语中起兵之意丝毫不减半分。

萧凌尘是此次天启之乱的重要角色,相应的附属材料也必不可少,赤王萧羽这边已然是摩拳擦掌,瑾言奉命集齐百官相迎的亲笔联名书,更是请出自己的师父浊心公公作为宣读龙封卷轴的特使。

浊心公公是上任五大监的掌印监,也是当年龙封卷轴的见证者,所以他是萧凌尘问鼎九五的关键人物。

大军逼近皇城,作为监国的兰月侯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可他现在启用召集王离天军的勤王令,军队也需得三日才能抵达天启,完全来不及支援,再加上萧瑟迟迟没有召集王离天军的意思,萧月离就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只能暂且相信萧瑟的决断。

但萧月离的不做动作,在旁人看来就有一种猜测,那便是萧瑟和萧凌尘联手,以二十万大军攻城为琅琊王平反。

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少,连萧崇的侍从藏冥都是这样想的,但萧崇闻言立马否定这一结论,他深知萧瑟品行如何,完全没必要以无辜百姓当作代价,因为手上沾染一滴不义之血,便是玷污了琅琊王。

——雪落山庄——

“阿桀,不错嘛~短短几日你的剑术就大步飞升啊,”无霜正在院内和雷无桀比试,对于他的进步开口表扬,“而且……”

“而且什么呀?”雷无桀手持心剑,一脸迫切的看向无霜,这几日都有无霜陪自己练剑,他可是猛足劲钻研剑术。

“而且阿桀好可爱!嘻嘻~”无霜笑着揉捏雷无桀的脸蛋,眼前这个憨憨少年郎,那小表情真的是太可爱了。

“那有~”雷无桀说归说,一点也不带反抗,任由无霜调戏,脸色还因为害羞变红。

“不下了!”不远处亭的千落一把将手中棋子丢开,气哄哄的看着棋盘,瞪向对面坐着的萧瑟,“怎么说我也算是得了阿爹的真传,就是下不过你,棋子还越输越多!”

听到声音,无霜便携着雷无桀走了过来。

“师姐~”千落委屈至极,站起身和无霜告状,“你是不知道,你和雷无桀去练剑的时候,我就一直没赢过,萧瑟简直把我通杀了,一条活路都没有。”

看着稳坐钓鱼台的萧瑟,无霜瞥了眼身旁的雷无桀,轻叹一声,挑眉坐在千落方才的位置上,与萧瑟对视:“幼稚,欺负人小姑娘干嘛。”

萧瑟闻言一顿,不着痕迹的哼了一声:“她太急了,着急认输,虽然是棋局看上去败相尽显,但也只需靠一步棋,就能反败为胜,神转。”

“我怎么看不到啊?”千落闻言仔细看向棋盘。

无霜将衣袖一挥,棋盘上的形势立刻倒转:“什么呀?千落你不是赢了嘛。”

“……噗,是的!师姐!我赢了。”千落愣了一瞬,继而反应过来,高兴接话。

“你……”萧瑟也是傻眼了。

“怎么了?我们来的时候这棋局就这样了啊,对吧阿桀?”

“对!没错!是千落师姐赢。”雷无桀立刻附声,无霜说什么就是什么。

“确实神转,你厉害。”萧瑟无奈的摇头,可望着无霜的双眸温柔又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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