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做贼

她赶上前去，故意撞了下殷富，可他看了自己一眼，竟没什么反应，反而在错愕了一下后，立即礼貌地道了句歉，好象是他自己撞的人，他有错一般。

听声音宇思思对殷富的身份已经没有怀疑，但想不通他为什么不认识自己。

迟疑着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她才恍然想起自己是换过脸的人，眼见殷富已背离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远，宇思思上前一把抓了他的胳膊，寻不到合理说法，只有靠耍无赖。

“你这个小孩，你说！你为什么偷我的钱？还我！”她这一喊，引来人驻足，却没人认为她行为古怪，太过不妥。小偷嘛，谁说孩子就不偷。

殷富大惊失色，慌忙辩解：“我没有！没有！”

“谁说没有？走！我们去公安局！给个说法去！”

一听要去公安，殷富边上四十多岁中年男子慌了神：“小姐，大清早的，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小孩子他怎么会偷钱？你说他偷了你的钱，偷了多少？”

“当然不少，尤其我的钱，刚还在衣服里！”宇思思色厉内荏，举了举手上提的有口袋的裙子：“他撞我一下，我再摸衣袋就发出钱没了！算了，我是个女的，我不方便搜你们的身，你们没问题就跟我去趟公安，去了那里，让派出所搜一搜，查一查，还怕说不清楚？”

“是啊，”吵起来时，边上即时驻足看的几个的年轻人，这时也来凑热闹不嫌事大：“没偷，就一道去派出所里，一查就清楚了。去吧！没偷又怕什么？”

“我没有，没偷……”殷富结巴着急辩解，眸中泪光点点，强忍着没即刻大哭：“没偷。”

他边上的中年油脑大叔见他们已被围在小路中间，一堆人指指点点，瞧着也不好脱身，眼珠一转，干脆把心一横，咋呼：“去就去！没偷就没偷！孩子，我们走！去公安局说清楚。你个大姑娘，自己丢了钱，不晓得在哪丢了钱，非得赖上个孩子，算个什么事？”

“赖不赖，查查就清楚！这儿最近的公安局是哪？”宇思思不依不饶扭了殷富，这动作直接把他吓哭了，这让她心里歉意满满，决心待会得好好补偿他。

“美女，出巷子，过天桥往南走，三站路，过十字路口，北转二百米就有个派出所警务站。”人群中有人喊。

“那好，走。”宇思思拽了殷富，还真怕他跑了。

殷富哇的哭出声，他是个好孩子，他要饭也不会偷东西的。他都已经在要饭了！跪在那每天要饭得来的也不少，有什么必要偷东西：“我没偷……”

“走、走！”无人理会他干瘪无力，没有说服力的自我辩白。已有人将他们围在中间，推搡着他们，要扭他们出派出所，特别是从前也遭遇过被偷过东西的人，更表示义愤填膺。

然而才出到胡同口没多远，就有人发现：“咦？那个老的呢？”

宇思思没吱声，她早瞥见那四十多岁大叔，在应是同伙的帮助下，偷偷地溜了。

她猜得不错，象他们那种拐带儿童来行乞的团伙中人，一生做的其它坏事恐怕也不少，难免会留下几个案底，怎么敢去公安局报到？

而宇思思目前也不想去公安，她认为，有很多事情，若凭着去公安局走一趟就能真正得到解决，那太阳底下就没有不平的事情了。

所以，斜眼瞄见那个中年人溜了，宇思思并没吱声，想来，此刻那个人只怕已走远。

“这可怎么办？”宇思思瞧着有人吭声，即应和着嚷起来：“这么小的孩子，偷钱肯定是他教的，钱也可能转移他身上去了，他跑了可不行！”

“钱说不定还是在小孩子身上。搜搜！”一群人起哄，搜了半天，硬是一个钢崩子儿都没搜到：“这孩子身上真没钱！”

“跑了，一定是心里有鬼，小孩，你住哪？带我们去！你家大人教你偷钱，是要坐牢的。他想跑可没这么容易！”有人凶起来。

“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你用不着凶呀。”殷富被骂，宇思思心疼极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小朋友，你家大人这就不对了，怎么能丢下你单独跑了呢？”

“他不是我家大人，他只是教我怎么讨饭的，我没偷钱……呜……”殷富抽泣。

“没偷钱，就带我们去找他。”围观的开启不依不饶的模式，倘若先前还有人心存怀疑，那中年男人开溜却扫除了所有人的疑惑——没问题的话，跑什么跑？逃跑这么怂的事做出来，想来除了偷也没什么其它能耐，谁还需要怕他。

殷富吓坏了，哆嗦着带着一群人去找中年男人，但带到城中村中心地带，一排房子几条叉路面前就停住了：“到这里，他们都蒙了我的眼，抱着我走的，我……我也不知道哪条路……呜……我真不知道……”

真是狡猾！大家气忿不已，窃窃私语，各种说道的都有，但有一个主题，大家认为这个城中村的民居聚居点里里住进了盗窃团伙，他们还利用小孩子作案。他们要报警，不然这里必将不得安宁。

宇思思管不了他们的猜测和打算，拉了殷富就欲离开，被一个大个子男的拦了：“你要把这小孩子带哪去？我们应访把他交给派出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