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承师意傅公子拜赵府,显才能熙穆伯断钱囊
自傅文得了慧缘大师的指点,文采斐然,常有诗新出。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繁星闪烁。傅文在府中庭院,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望着天空,数着星星。
自从得到慧缘大师的指点,他的心境变得更加清明,文思如泉涌,常常有诗篇随笔而出。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用文字诉说着内心的喜怒哀乐。
他眼中常存聪慧,透过窗棂,月光洒在他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手中的毛笔在纸上飞舞,时而停顿,时而流淌,犹如山涧溪流,蜿蜒曲折。
他的诗歌既有豪情壮志,又有柔情似水。他的笔下世界丰富多彩,既有繁华的姑苏城,又有朴实的乡村风光。他的文字像一扇窗户,让人们看到了不同的世界。
及至七岁,傅文已然成了一位极富天赋的少年,其名气也已传遍了姑苏城。每当夜幕降临,他便在书房中埋头苦读,研习着史书典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笔下流淌着流畅的墨水。
在姑苏城中,他成为了一位备受尊敬的少年,人们无不对他的天赋和品德赞叹不已。他的名气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傅家的小少爷,更是因为他自己的才华和天赋。
元日新过,上元初起,赵府赵成礼亲拜傅府,为外孙庆生,席间众人皆把酒言欢,酒过三巡,赵成礼先言:“今文儿已八岁,过几日不如让他同我去扬州,我教他些诗文。文儿虽有天资,若不得名师指点,恐难有大为,我言众人若何?”。
一言毕,众哗然,傅大圭言:“成礼兄所言极是,前时文儿周岁,成礼兄已言要为文儿师,今文儿已始龀,应行拜师礼。”
傅文开口言:“外公乃当朝天子之师,我若拜外公为师,何其幸也。”众人皆然之。
宴后,傅大圭和赵成礼商量起文儿的事来,傅经年,赵萍儿,傅文亦在其间。赵成礼想让文儿在赵府待上几年,专心作诗。恐其日久,傅经年有些舍不得,傅大圭也感觉积年之期有些长。后两家又经几番商讨,加之听取了傅文的想法,决定以半年为期,即半年在傅府半年在赵家,期限由傅文自行选择。这一折中的提议得到了傅赵两家的同意,而后两家又商定,让傅文下月启程去扬州。
此事已定,赵成礼欢欣怡然,在傅府留了一日,第二日便启程回家了。
傅文的事定下,傅大圭便同几个傅家长辈开起了会议。想着傅文一去便是半年,身边没有陪同的人实为不可,傅大圭的心中免不了有些担忧,不知该如何应对。赵萍儿虽是赵家的女儿,傅文之母,但已嫁入傅家,若长期在赵府生活,不免有人说些闲话,更何况现在傅府上下经由萍儿打点,也不好离开,傅经年要经营锦傅堂,亦无法长期陪同文儿在赵府。
正在众人不知如何行径时,傅逢恩站了出来,“父亲大人,要不就由我陪同文儿一起去扬州吧。我早听闻赵伯父为天子师,亦有拜师之意,即便无法拜赵伯父为师,能听他讲文注诗,对我的学识也大有裨益。”
“逢恩一同去,此事可行。逢恩在府亦无事忧劳,且逢恩已近弱冠,也该出去见识见识了。”席间的傅营甲对此表示赞同。傅经年亦觉此事可行。傅大圭斟酌后,便应了傅逢恩的请求,商讨后傅大圭唤人叫来傅文,和他说了商定的结果,傅文也表示能有傅逢恩陪同,自己欢喜非常。
此事一定,傅大圭便修书一封,差人送去赵府说明今日商讨的结果。赵成礼听闻熙穆伯要一同前来,惊喜万分,即刻写了书信回应,并表示愿收傅逢恩为弟子。
为傅文安排好了此事,傅府上下便开始准备傅文此行所要带的东西。这是傅文第一次出远门,又是傅文拜师,自然要准备上好的礼品,还要备好用品一同带去。
傅府上下开始热闹起来,为了傅文此行,傅经年和赵萍儿亲自操办,为傅文准备好了拜师所需的一切。
赵萍儿精心挑选了上好的丝绸,差人缝制了件华丽的衣服,给傅文拜师时穿。她还准备了糕点、水果,珍珠、玛瑙、珊瑚、玳瑁数不胜数以示对师傅的敬意。
傅经年则忙着给傅文准备用品,他挑选了十副精致的文房四宝,衣帽外套准备了五箱。他还准备了一些药品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礼品整整装了三辆马车,用品有五辆马车之多。整个傅府上下忙碌起来,人们穿梭于各个房间,搬运着礼品和用品。
虽说赵府有备好的用品,但傅大圭还是担心孙儿和儿子会不习惯,又差了一些佣人与他们一同前去。
傅府为傅文备礼足足用了十余日,这一大规模的采购惊动了整个姑苏城,使得姑苏城各户皆知傅文要拜当今天子的老师为师,可谓是:
公子拜师惊姑苏,春风入暖三月无。
欲承太保习诗句,更取锦缎与锱铢。
待到傅文出行时,知者皆来观赏,夹道百姓众多,颇有君家娶亲之势。大清早傅府门前便排满了马车,车上用品堆积如山,同行的仆从百十人,皆身穿傅府衣衫,以壮行色。
前两辆马车分坐赵萍儿,傅文,傅逢恩,后十辆马车装着各种物品,罗列的整整齐齐。数名仆从,有赶车的,有看守的,还有几个傅大圭亲选的仆从,他们皆随车步行。
临行时傅大圭将傅逢恩和傅文叫到跟前叮嘱:“我专门给你们挑了几个伶俐的仆从,伺候你们的日常起居。给你们说一下,这几个是傅恭,傅从,傅明,傅聪,傅睿,都是些手脚聪明的下人,之前他们一直伺候着我,正好你们出远门就一同带着吧,还有这两个女丫头春竹,秋兰也挺机灵,你们也一同带着,有什么精细活,可安排给她们做。”,傅大圭指了指随行的几个仆从,那几个仆从皆面向傅文和傅逢恩道“见过少爷”。
傅文和傅逢恩谢过傅大圭后,就上了马车,车队浩浩荡荡的启程。傅家各位皆向车队挥手告别,就这样,车队出了姑苏直奔扬州去了。
车队绵延数里,仿佛是一条蜿蜒的巨龙,浩浩荡荡地启程。傅家的送行队伍在路边挥手告别,他们的面容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模糊,最后化为一个个小小的剪影。
一路上,车队浩浩荡荡,前前后后共十余辆马车,马车高大坚固,马匹也是百里挑一的骏马,整个车队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引得旁众驻足观看。起初众人都不知是什么队伍,随着阵势逐渐庞大起来,旁众皆让路观看,有人打听后惊呼:“原来是傅家的车队!”
马车颠簸在平坦的官道上,车轮滚动的轧轧声和马蹄落地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傅文和傅逢恩坐在车厢里,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看去,只见一片片田野在眼前掠过,绿油油的稻田像一幅宏大的画卷。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如诗如画。
车队行至一个市镇,一群人在路中争吵拦住了去路。车队领头的仆从上前一问,原是一个屠户和一个汉子在争辩,那屠户说那汉子偷了他一袋钱,可是那汉子却说这一袋钱是自己的,两人争执不下,引众人围观,堵了去路。
“真是倒霉!”车队领头的仆从捂着额头,露出了一丝苦笑,“正好在半路上碰到了这群争吵的人,咱们的车队被他们拦住了去路。好像是因为一个钱袋子,还打起来了。”
他正说着,只见那屠户和一个汉子在路中间争吵的更厉害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在指指点点,还有的人甚至跟着起哄。
“你们快看!”车队领头的仆从指向人群中,“那个屠户好像在说什么?”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屠户口沫横飞,指着汉子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贼,竟然偷了我一袋钱!”
车上的傅逢恩一听,起了兴致,忙下车去看,傅文也下车一同去了解,赵萍儿因身份原因,不便下车,只能在车上候着。
傅逢恩和傅文同几个家丁进了人群,他听了两人的一番言论,便上前去解:“两位,在下有一方法,可让钱自己开口来说谁是它的主人,能否让我一试?”
那争执的两人一听,立刻停了争吵,看向傅逢恩。
那屠户言:“愿听公子之法”,那一个汉子也点头表示赞成。
且看那傅逢恩,先是差人打来了一桶干净的水,又要来了那一袋钱放入水中,众人围着那水桶。这时傅逢恩开口:“这钱是那屠户的,那汉子是小偷。”还没等那汉子反应过来,几个家丁已将他摁倒在地。
那汉子一愣,马上瞪大了眼睛,不服气地问傅逢恩:“你有何证据?”傅逢恩微微一笑,指向水桶说:“众人且看这水桶中的水,是否有油花浮起。”
众人纷纷看向水面,果然看到了一层油花漂浮在水面上。在太阳的映照下,那油花泛着微微的光,十分显眼。
傅逢恩又说:“屠户整日屠畜贩肉,身上定满是油污,自然钱袋上浸着油渍,你这个汉子身体干净,面容整洁,身上又无油腻之物,钱袋上自然不可能沾油污,所以这袋钱是那屠户的。”
汉子一惊,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抬头看向傅逢恩,眼中满是疑惑和不甘。他哆嗦着嘴唇,却无言以对。
傅逢恩看着汉子,淡淡地说:“你要证据,这就是证据。”他的声音不高,但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围观者皆拍手称奇,惊的那屠户五体投地,汉子亦无话可说。
在众人面前露了一手后,傅逢恩自报名号:“姑苏傅府傅逢恩。”他声音不响,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围观的人群中,有认识傅逢恩的人,忙说:“拜见熙穆伯。”众人闻言,纷纷跪下拜见,傅逢恩忙让他们起来,随后遣散了众人。
他让几个家丁将那汉子送入了官府,又对屠户说:“今日你虽失去了钱袋,但也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这钱袋我会帮你送到官府,你只需去认领即可。那汉子我也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屠户听了,忙说:“多谢公子。”
马车上,傅文看着窗外,不时回过头来称赞傅逢恩断案绝妙,傅逢恩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些只是小的技巧,不足为奇。”
他顿了顿,又对傅文说:“要想掌握这些技巧,多读书便可以。”
傅文听了,两眼放光,急忙问:“读书?读哪些书?”
傅逢恩淡淡一笑,手指轻轻敲着车窗,说:“读史书,读典籍……”
“史书典籍?”傅文疑惑地问。
“对,史书典籍。”傅逢恩肯定地点点头,“史书典籍中蕴含着古人的智慧和人生哲学。多读史书典籍,可以让你明智,也可以让你更好地了解百姓。”
傅文听的似懂非懂,但在他的心中暗暗敬佩起他的这位见多识广的小叔。
真可谓是:小施妙手断钱囊,引来百姓傍路旁。
自古民生多疾苦,不如投胎入帝乡。
马车一路前行,到了傍晚才及扬州,此时扬州赵府赵成礼早已等候多时。
马车一路前行,扬起了一路的尘土。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扬州。此时,扬州赵府的赵成礼早已等候多时。他站在府门口,焦急地望着道路的尽头,期待着他们的到来。
当马车缓缓驶近时,赵成礼迎了上去。
傅文满脸笑容地拱手行礼,“见过外公”
傅逢恩亦行礼道“见过赵大伯”。
赵成礼亲自引领傅逢恩和傅文进入府内。府内的花园绿树成荫,花香扑鼻。小桥流水,假山亭台,宛如人间仙境。
进入大厅,众人分宾客座,又命丫鬟端上茶水。因天色已晚,众人待赵府安顿好后,便早早的睡下了,各事项,皆待明日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