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差点掐死她
山洞口虽然宽大,但天气极好,没有想象中的狂风。
洞中火堆烧得旺旺的,封赴阳从随身小袋里取出了几套被褥和草席,草席垫底,被褥铺上,一张简单的床就出现了。
这床自然是给即墨酒用的,不过因为毛茸茸的很暖和,白虎率先抢占了地盘。
封赴阳无语,一伞将白虎给挑开了,“你走开,这是给我师父的,可不是给你的,你这一身皮毛,还能怕冷不成?”
白虎龇牙表达着不满,但它可不会傻到对封赴阳动手,毕竟好吃好喝的全掌握在封赴阳的随身小袋里。
封赴阳随手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禾,她本想用火缓解一下即墨酒身上的冰冻,不过千画的冰晶的确霸道,她也无计可施。
当下,她只有眼巴巴等着重溟再次出现了。
这一等,转眼就过去了九天。九天里,封赴阳和白虎渐渐也有了默契。
封赴阳将手微微抬起,白虎就会乖顺地趴下,任她抚摸。
封赴阳手指洞外,白虎便会冲出去觅食。
不知不觉中,白虎习惯了封赴阳的命令,没有她的命令,白虎便一个劲地把玩那根簪子。
封赴阳始终想不明白,一只老虎为什么会对女人用的簪子这样感兴趣,不过看在白虎相当听话的份上,她便随它去了。
“师父,你怎么还没醒呢?”封赴阳握着即墨酒的手,这双手仍旧冰凉。
白虎突然凑了过来,朝即墨酒脸上嗅了嗅,又拱了拱即墨酒的身体,竟然想要将即墨酒推进火堆中。
这吓了封赴阳一跳!
“白虎,你干什么?”
白虎不会说话,继续拱着即墨酒,它的行为,看不出善恶,但隐隐透出一种焦躁。
因为封赴阳按得死死的,白虎推不动即墨酒,转头便开始推起封赴阳了。
封赴阳正要发难,忽然被扼住了脖颈,她不可置信地望向了正冷着一双眸子掐着她的人。
怎么可能?
掐住她的人,居然会是上一刻还被冰晶冻着,下一刻却奇迹般醒过来的即墨酒。
冰晶渐渐从即墨酒的身上消散,发出嘶嘶拉拉的响声。
“师……父……”封赴阳极为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即墨酒变成这样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重溟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她无从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即墨酒对于封赴阳的呼唤,没有半点波动,仿佛压根就不认识眼前的人。
他掐住封赴阳的那一刻,也同时将白虎震飞了出去。这一举动,白虎怒了,白虎的身形暴涨,不顾一切地冲向了即墨酒,巨大的虎掌拍向了即墨酒掐着封赴阳的那只手。
“嘭”的一声过后,白虎重重地摔在了石壁上,整个过程中,即墨酒根本动都没动。
白虎不肯服输,一次又一次地冲向即墨酒,也一次又一次地倒飞出去,没过一会儿,白虎便躺在了地上,只剩下喘气的份。
封赴阳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也没能搬动即墨酒的手,她的呼吸越来越艰难,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紧闭的双眼无声滑落。
那泪水滴在即墨酒的手背上,即墨酒如同被什么蛰了一样,他眼神波动,瞳孔骤然一缩,神情间多了些迷茫。
见封赴阳倒地,白虎在她落到地上之前接住了她,不过因为刚才在即墨酒手里没讨到好,白虎的身体也颤巍巍的了。
封赴阳被扼住许久,差点儿命都没了,她不停地喘咳着,即墨酒眸子里渐渐有了温度,他难以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就在刚刚,他差一点就亲手杀了他视如珍宝的女人!
想到自己在意识海里经历的一切,即墨酒对千画更加痛恨。千画还真是会找直戳人心的点,拼着冰晶散尽分身死亡的可能性,也要把他困住。
当年的事,千画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赴阳。”即墨酒心疼地望着封赴阳,蹲下去就要抱她,手刚碰到封赴阳的衣衫,白虎却防备地将封赴阳给叼走了。
即墨酒咬紧了后槽牙,瓷笛就要朝白虎扔去,却想起封赴阳还在白虎的嘴里,只能恶狠狠地说道:“你最好给我放下她,你的牙齿哪怕碰掉了她一点皮,我立刻取你性命。”
白虎虽然说不了话,可它能听得懂话,也意识到自己嘴里的确没有轻重,焦急地将封赴阳吐了出来。
可它没有忘记刚才的即墨酒对封赴阳有多狠,仍旧警惕地瞅着即墨酒,那架势大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感觉。
“白虎,我没事。”
经过一通颠簸的封赴阳,总算倒腾过气来了,声音温和地安慰着白虎,还伸手摸了摸它的虎头。
“赴阳,是我不好。”即墨酒走上前,蹲下来,满眼愧疚地看着封赴阳。
他刚才神智还没有完全回笼,将眼前人当成了意识海里遭遇的人,因着心里的恨意,几乎下了死手,再晚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封赴阳确定即墨酒已经恢复正常,可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才问即墨酒:“重溟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吗?”
提到重溟,即墨酒一时间面色凝重。
“他……又回到我的意识海里了。”
“为了救你?”
“嗯。”
“你的意识海会伤你?”
“偶尔。”
在封赴阳的想象中,即墨酒的童心海应该是跟她的琉璃境一样的存在,琉璃境从来没有伤害过封赴阳,所以她对即墨酒的遭遇很不理解。
“那他还活着吗?”封赴阳问得小心翼翼。
即墨酒沉默。
数万年前,重溟成了他的坐骑后,就可以在他的意识海里出入自由,重溟是唯一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神兽。
可即墨酒为了找寻封赴阳,渡劫下冥魔两界时伤了意识海,重溟也被关在其中。即墨酒一直没有放弃找回重溟,直到那次入幻境唤醒重溟。
他怎么也想不到,因为千画,重溟又一次被困,这一回,连他也无能为力。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重溟不用以一换一。
“契约还在,他应该活着。”即墨酒摸了摸腕间,那里空荡荡的。
封赴阳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又问:“师父,是因为冰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