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破损的意识海
想到刚才即墨酒醒来那一刻顿时消散如烟的冰晶，封赴阳的心里有了计较。
即墨酒冲封赴阳点头道：“千画的确卑劣，不过她敢做，来日自有她该受着的。”
“没事，只要重溟没死就好。”封赴阳和重溟的交流没个顺心的时候，但重溟常伴即墨酒身侧，封赴阳早就在无形中将重溟视为自己人，重溟再次陷入意识海，和即墨酒一样，封赴阳的心里也很不痛快。
显然，千画动不了即墨酒，怕是早就把重溟的去处算计在先了。
感受到即墨酒越发凝重的情绪，封赴阳轻轻拍了拍即墨酒的肩膀，又说道：“师父，我会和你一起找回重溟，也会和你一起去水神宫里取了千画首级！”
她说这些的时候，将另一只手搭在了即墨酒的手腕间，极为轻柔地抚摸着重溟一直圈着的位置。
即墨酒扯了扯嘴角，笑得温和。
“我睡了多久？”
“算上今天，一共是十天。”封赴阳嘟起嘴，颇有些埋怨。
“好了好了，为师不是没事嘛，你个小气鬼。”
封赴阳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又有所突破了？我才不会相信你真的会被千画一个区区分身给困进自己的意识海。”
即墨酒愣了一下，随即食指一点封赴阳的额头，回答道：“小气鬼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敏锐了，不得了呀。”
见封赴阳不又向他翻了个白眼，即墨酒摸了摸鼻子，“没错，为师的确是在那一刻有了些顿悟，所以就任她竭尽冰晶之力了。”
果然，即墨酒又有了进益。
封赴阳真心觉得上天不公，明明即墨酒的先天条件已经那样好了，还给了即墨酒无人可比的天赋，真是叫人羡慕嫉妒恨呐。
“既然如此，重溟还能被困在意识海里？”封赴阳觉得有些奇怪，好奇地问道。
“我的意识海，曾经有过比较大的破损。”
“什么时候的事情？”封赴阳的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
即墨酒却不肯说了，封赴阳再问，即墨酒就是一句“都是曾经的事，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十分明显的搪塞，可是封赴阳也无可奈何。
封赴阳大概回想了一下，记忆是在她神魂俱灭离开神界之后断层的，那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甚至于……即墨酒与她共享记忆时，也并没有将那一段记忆给亮出来，即墨酒像是有意隐去一样。
罢了，有些事她的确管不着，与她不相干就成，谁让她自己当初不济，着了千画的道呢。
“这东西已经和你缔结契约了？”
他们二人说话的时候，白虎一直在发出低低的吼音，似乎在以它微弱的能力对即墨酒加以威胁，即墨酒很难不注意到它。
“没有，它贪肉吃，我给它肉，它为我办事。”封赴阳却回答得十分简单。
即墨酒颇有深意地看了几眼白虎，对封赴阳说道：“想不到，它也还活着。”
“是啊，我也以为它不在了。”
“你说你给它分肉……你是分的什么肉？”即墨酒忽然盯住了封赴阳腰间别着的随身小袋，那里面可都是他为她补身体而准备的上好禽肉。
封赴阳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意义地捂了捂随身小袋，她的动作不言而喻。
即墨酒真恨不能撬开她的脑子看看，她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么，她竟然敢背着他把肉分给白虎，依白虎的体型，这十天里，肯定已经吃得不剩什么。
早知道这样，当初朱雀眼巴巴盯着那此肉的时候，他还不如就给了朱雀。
从即墨酒的脸色判断，他已经生气了。
封赴阳心虚地扯了扯他的袖袍，真诚得不能再真诚地说道：“哎呀师父，给我，或是给它，不是都一样嘛，反正它也会为我……我们办事。”
“哦？你看我像是需要它的样子？”
封赴阳连连摇头，“当然不像，师父神武，天上地下哪有你的对手嘛！”
适当的拍马屁，是封赴阳此时的唯一选择。
“比起这个，几日不见，你让我刮目相看，你什么时候学会拿一头畜生跟自己相提并论了？”即墨酒的话里，有着几分对白虎的鄙夷，也有着几分对封赴阳的揶揄。
封赴阳给眼看着要发飙的白虎顺了顺毛，没好气地开怼，“师父，你可不要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啊，小心我揍你！”
她将拳头握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打上即墨酒的身体。
她气鼓鼓的样子很是可爱，直接逗笑了即墨酒，“好啊你，都敢打为师了！”
即墨酒说着，一扇柄敲在了她的额头上。
这一次，即墨酒可没有减轻力道，一道红印直接印在了封赴阳的脑门上。
“啊！师父！”封赴阳吃痛，喊出了声。
“住嘴哦，小小惩罚而已，谁让你不经过为师的同意就把肉都分给它了，它和你能有多熟，短短十天，你倒和它关系这样亲近了。”
即墨酒微微仰头，不让封赴阳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这种能让封赴阳抓狂的感觉，他很享受。
“白虎，我们不跟他计较哈，我师父也不是坏人，他就是跟你还不熟……”封赴阳也不理会即墨酒了，她一面施展藤木之歌为白虎治伤，一面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即墨酒越听越不对劲，这女人的心眼看着就要偏到白虎头上去了，他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千画的分身消散了？”
即墨酒醒来后什么也没看见，对此很有些疑惑。
谈到正事，封赴阳也正经地回道：“我将她关在琉璃境里，她确实消散了。”
“不过，”封赴阳的话头一转，语气忽地有些伤感，“师父，我赶到时，并没有找到冥心的身体，而千画的身体也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你知道冥心的身体在哪里吗？”
即墨酒眉心微蹙，他被埋进雪堆中时，看到的还是冥心的身体，封赴阳到达地宫时，怎么可能找到了千画的分身却没有找到冥心的身体？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