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手
“奇了怪了，怎么就失败了呢？”源安烦躁地挠着头发。“按理说是可以成功的才对啊！”
“是哪个实验条件出了问题吗。”在一旁围观的御坂美琴也在看电脑显示的实时数据。
“还是操作不当导致的失败呢？”
“谁知道呢。”源安托着腮，皱着眉仔细看着实验数据，实验器材中的小白兔还在活蹦乱跳地。
“果然，「生命体的时间」是最难控制的存在了。明明对「灵魂」的研究都有所突破，为什么偏偏对生物的「时间」找不到突破点！”
这样看来，生物与非生物之间的界限远比她设想的还要严苛，哪怕这类操作不涉及「灵魂」，只对躯壳进行操作也很难达到目的。
虽然从设想方面，她的计划根本不会涉及到「灵魂」这种东西。
但如果再没有进展的话，那个时间点就要赶不上了。
这样可不行啊……源安深深叹了一口气，平复心情。
幸好，这边还有一个成功了的好消息。
源安看着操作面板上，「御坂美琴」名字旁边亮起的小绿叶形状的亮点，松了一口气。
她刚才趁着御坂美琴不注意的时候，利用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了一年的能量护住了美琴的灵魂，并为她且设定了可以回避必死结局的应急方案。
设定是，「一旦目标人物身受重伤、濒临死亡或是灵魂受损，直接将ta传送回医疗暗室」，随后，暗室里的医疗机器人会对ta施行全力救助，直到ta醒来或是身体痊愈。
源安双手紧握，神色莫测。
她当然希望这个应急方案永远不会被启用。
源安回头看了御坂美琴一眼，眼里带着不易觉察的隐忧。
但是，那个缝合线一日不死，她就一日没办法放下心来。以那家伙的性格，一定不会放过美琴这个变数。如果不对他多加防范的话，说不定学园都市也会被他狠狠算计一番。
这可不行。
源安冷笑一声。
学园都市可是她的「领地」，她不允许那家伙过来搞破坏。必须提前把有利的东西夺过来，如果他敢过来的话，就让那家伙有来无回！
“我说，你在想些什么呢，笑得好奇怪啊。”御坂美琴搓搓被源安笑容激起来的鸡皮疙瘩，下意识就问出来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点让人不太愉悦的东西罢了～”进度还需要继续加快才行。
源安认真地把这件事敷衍了过去。
距离「星浆体轮换」的时间节点还剩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她必须要按时完成那个实验，才能保证她后续计划的顺利完成。
希望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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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御坂美琴所料，五条悟和夏油杰度过了至今为止最忙碌的一段日子。
不停的奔波、高难度的任务、几乎没有休息的日常……这些重压的叠加让两人一度处于「倒头就睡」的状态。
最后还是御坂美琴出于好心，主动帮忙分担了一点任务，他俩才勉强可以保证睡眠时间。
“你当时有这么忙吗？”五条悟无精打采地倚着靠背，看起来依旧没从两个月的高压里缓过来。
“没有哦，毕竟那个时候的我还因为出身学园都市，不被上层信任来着。”御坂美琴打开一罐汽水，喝了一口。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怎么给你们布置了那么多任务？「窗」那边想插手都做不到，完全是总监部直接下达的命令。”最上面那群掌权者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啊？明明那些「钉子」已经尽可能去干涉和制止了来着。
“谁知道呢。”五条悟从御坂美琴身边拿来一瓶饮料，直接往喉咙里灌。
“不过，杰倒是有不少收获。「特级咒灵·虹龙」、「特级假想咒灵·裂口女」都是在这两个月里收服的。”
靠着收服咒灵来拉高自己的上限，「咒灵操术」还真是好用呢。
御坂美琴看向在操场上与老师对练的夏油杰，在心里盘算着。
如果「五条悟破坏了咒术界平衡的」传言是真实的话，五条悟越强意味着咒灵会越强；反过来，拥有「咒灵操术」术式的夏油杰也可以收服越强的咒灵。换句话说，夏油杰本人的立场倾向性非常重要，偏向咒术师意味着咒术师的绝对优势；如果偏向诅咒师或是咒灵，那可就麻烦了。
这恐怕这就是源安一直如此关注他的原因吧。
至今为止，她们在上层布置的人手已经足以影响一些大方向的决策了，但远达不到可以牵制掌权者的程度，源安又是怎么想的？
「生物的时间」和「灵魂」。
先不说后面这个不科学的东西是否可以通过科学手段验证；就单纯是时间方面，生物与非生物之间的计算量差距恐怕堪比天堑。那家伙到底想研究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是跟她想在咒术界占有绝对实权有关吗？
总感觉想不太明白呢……
从沉思中脱离，御坂美琴突然想起一件事。她以拳击手，向五条悟看去。
“对了，五条。”她问。“五条家的书库里，应该有收录记载千年前历史或是逸闻的相关书籍吧。”
“当然有，你需要？”五条悟把饮料罐子揉成一团，向垃圾桶扔去。
“嗯，需要。这样的话，就拿那些古籍把之前咱们剩余的赌约一起抵消吧。”
“你是认真的？”五条悟拉下墨镜，有些疑惑地向她看去。
“认真的哦。我需要查找一点东西，高专里的书不太够用。”她需要验证关于那个「缝合线」的一点猜想。
“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同意了。”他紧接着追问，“那再陪我打一次游戏如何？”
“……？”御坂美琴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你现在还有精力玩游戏吗？！”明明无休止地做了两个月的任务，这可怕的恢复力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玩个游戏，不要搞得跟要去完成特级任务一样。”五条悟不满地嘟囔着。
“啊，好吧。”御坂美琴扶额叹气。“时间你来定，赌约的话，就没必要了。”好不容易把债务一笔勾销，再弄出点任务来就尴尬了。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半眯起眼看向御坂美琴。
“总觉得被你小瞧了呢，稍微让人有点不爽。”
“一直在输的家伙没资格说这句话。”御坂美琴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地回复他。
“诶？那我们玩GalGame怎么样～”
“我拒绝！”御坂美琴下意识攥紧了饮料罐子。
“你到底是有多想赢我一次啊！”GalGame都说出来了，五条这家伙未免也太执着了吧。
“……啊，刚才是在开玩笑的啦～”
问题是，那句话听起来根本不像在开玩笑啊。她有些无奈。
“悟！你也过来！”
夜蛾正道单方面压制住夏油杰，对着五条悟安排道。
“我知道了，这就过来。”五条悟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向他们走去。
“好逊啊，杰。竟然被老师单手制服了呢。”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所以别幸灾乐祸了，你也别想逃！夏油杰对着五条悟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
御坂美琴与有些狼狈的夏油杰打了个招呼，看向与夜蛾正道过招的五条悟，若有所思。
话说回来，她是不是也应该多练练体术以防万一啊。力量方面也许很难加强，但技巧方面应该可以更精进一些吧。
要不要去拜托「暗部」里的那几个家伙呢，或者请求「妹妹」她们？正好最近有了休息的时间来着。
总感觉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啊。御坂美琴顺手把喝空的饮料瓶扔进垃圾桶，稍微有些出神。
是因为最近跟源安联系比较密切的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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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安全神贯注地看着试验仪器中的人造兔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成功了吗？”顾慈双手环胸站在源安身边，没错过她脸上的神态变化。
源安没回头，甚至紧张到连额头渗出汗珠都顾不上。
她舔了舔嘴唇，看向计时装置。
“3，2，1！成功了！”源安随手抹去额头渗出的汗珠，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
“顾慈！看到了吗！它躯壳的时间被停滞了两天，整整48个小时内，除了基本的生理活动，其他数值都不曾变化过！它的躯壳年龄依然停留在两天之前！「从0到1」的突破完成了！”
“看到了，但你能不能先注意一下个人卫生，很邋遢哎。”
顾慈带着口罩，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嫌弃。她抽出几张张纸递给源安，“首先，把你的汗液处理干净。”
“你这家伙真会破坏氛围呢～”源安接过纸巾，认真地擦拭着。
“明明也很关心实验进度吧，何必做出这种反应来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情呢，很扫兴哦～”她侧身向顾慈看去，露出了微妙的笑容，意有所指。
“不过，这样的话应该就赶得上了吧。天元，咒术界的那群人是这么称呼祂的对吧，如果这个项目可以成功的话，天元永恒的容器就有着落了。”
源安轻轻拍了拍顾慈的肩，凑到她耳边，故意用一种充满诱惑力的嗓音说：
“「星浆体」，那群注定会被迫成为牺牲品的孩子们，也就可以彻底从可悲的命运轮回里脱离出来了吧。呀，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呢～”
她又凑近了一点，甚至是在用气声交谈。
“我说的没错吧，「星浆体」备用品的友人～”
“别离我这么近。”顾慈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源安，没顾源安气鼓鼓的表情，还用手使劲拍了拍源安接触过的地方，仿佛不想沾上什么奇怪的东西。
“好过分啊，人家又不是什么病毒体！”
顾慈无视了源安的抱怨，开口说。
“还有，你嘴中的「备用品」可是目前咒术界的四大特级咒术师之一，不到必要的时候，上层是绝对不会选择牺牲她的。”虽然那家伙现在在国外逍遥得很，根本不干活。
不过。
顾慈看了看实验器皿中的人造实验兔子，眼中的光芒时隐时现。
要是真的能让「星浆体」体质的孩子逃离被牺牲的命运，倒也实现了由基一直以来的愿望了吧。
“真冷淡啊，明明你是我的表亲吧？抛下我的感受反而只关心你的友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啦。”
源安把器皿中活蹦乱跳的兔子取出来，顺手放进了笼子里。
“不过，能让你这个大忙人勉为其难抽出时间来陪我胡闹，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吧。”
顾慈也帮她把器材整理好，白了源安一眼。
“你说呢，同盟。”
“也是呢，我们可是是同盟来着。”源安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无奈。
“我说你啊，稍微变得坦率一点不好吗？话说回来，我们这边的孩子怎么都是那种会把真实心情藏在微妙话语里的家伙呢？你也是，小食蜂也是，小美琴这段时间里倒是直率了不少。”
顾慈没再回应她，但她看向源安的眼神中，分明写着“你好烦”的意思。
倒也不用这么别扭吧。源安眨了眨眼睛，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转移了话题。
“嘛……那么下一步，就是要做到「让诞生的躯壳中没有灵魂的存在」这点了，但是只有完整躯壳却不让它产生思想这点确实很困难啊。”源安看着顾慈站在门口，也走了出去，顺手把门拉上了。
“不过，如果「停滞生命体的躯壳时间」都能做到的话，剩下部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吧。”
无论如何，「禁止躯壳产生思想/灵魂」都比「停滞生命体躯壳的时间」简单。虽然「灵魂」这种东西，很难用科学的方法来界定来着。
但如果想更进一步完成目标的话，必须要达成这一点才行。
“如果送给天元的躯壳里还有懵懂的灵魂的话，那我不就跟咒术界上层的臭老头一样，彻彻底底变成了草菅人命的人渣嘛！”源安挠挠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更何况，她面板上还有个「不与人渣为伍」的限制性tag。只是单纯与人渣有交易的话，她尚且还有辩解的余地；要是她自己都变成了人渣的话……
源安打了个冷颤。
小美琴恐怕会立刻叛离阵营，变成棘手的敌对方；小食蜂虽然面上不会说，但也一定会跟她疏远起来的——所以「那条界限」绝·对·不可以接触！
“是呢，所以要注意不要变成人渣啊。距离「星浆体轮换」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咱们就继续加油好了。”
顾慈大体估算了一下时间，肯定地得出了结论。
“以现在的推进速度，不出一个月就能解决现有的问题，赶得上的。”
赶得上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啦，毕竟好歹也是level4来着，这点计算力还是有的。
源安右手按了按心口，皱起眉头。
只是有种莫名的不安感在徘徊。
这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