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晚上候园站在镜子前，看着锁骨处血丝琳琳的牙印，想起他的话。
来时，林沐城对她说:“候园，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做好了随时离开我的准备对吗？”
候园没说话，表示默认。
可他竟然不气，他对她说:“没关系，我再努力一点，你会不会就不再想着离开了。”
他什么时候这样卑微过，候园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说的对，问题根本就不在那位周小姐，问题在她自己。
她喜欢林沐城，却不敢真的把心交出去。
他进一步，她退两步。林沐城那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来。
他说他愿意等，等多久都愿意，只要她不离开。
候园心里就像灌满了风沙，看不清前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留在原地，又难以呼吸。
她真的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这两天汤圆似乎吃坏了东西，早上一直吐，候园去医院给它看病，打了针，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徐泽言。
他笑着过来，到了候园身边，很是熟稔的去摸汤圆。
四个狗狗中，汤圆最好脾气，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不舒服的缘故，徐泽言还没碰到它，它就生气的嚎叫，差点咬到他。
徐泽言一个激灵收回手，看着浑身炸毛的小东西，笑说:“这么凶？这脾气倒是和你很像。”
候园揉了揉汤圆的脑袋，不满的皱眉，说:“谁让你摸它，问过它意见吗？”
徐泽言:“……”
聊了几句，候园准备离开，徐泽言非要拉着她吃饭，不知道为什么，候园感觉锁骨处的牙印又开始疼了。
她本能的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徐泽言自是不肯善罢甘休，才不吃她这套，又开始翻陈年旧事，一笔一笔的同候园计算着那些老帐。
“从前不是你总说请我吃饭吗？现在请也不迟，还是说你就是客套，没打算真请我？”
候园是说过这种话，不过这原本不就是客套话吗？
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真的。
一顿饭而已，算是还了当年他的恩情，省的这人以后还拿这件事说事。
“想吃什么？”候园问。
徐泽言得逞的笑了，又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和你吃饭，吃什么都好。”
这种话他还真是张口就来。
候园没搭理他，看了眼旁边的麦当劳，不解风情的说:“那就汉堡吧，正好奖励汤圆一个鸡腿。”
徐泽言看了眼麦当劳，又看看候园，见她不像是开玩笑，嘴角抽了两下，好声好气的说:“别别别，你东道主请客，不合适。”
他太了解候园了，说不定真的能请他吃个汉堡了事。
候园最后带他去了尚食，里面的菜品，环境都是一等一的好，配的上眼前这位公子哥的身份。
徐泽言四处观察了一波，满意的点头，说:“嗯这不错，等回去可以和老头商量一下将这里买下。”
候园:“……”
心想这人有病吧。
周围都是这里的人，他在人家地盘算计这些好歹藏着点啊，就这么口不择言的说了出来，惹得一大堆不太友好的视线往这边瞟。
候园拉着他走到座位坐下，真后悔自己为了省钱没订包间，生怕一会儿这位少爷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徐泽言表情淡然，坐在靠窗的位置，感受了下，评价道:“这里没包间吗？”
“……”这位少爷真会享受啊，候园解释说，“有，我没开。”
不光是为了省钱，主要觉得她和徐泽言两个人在一个空间里吃饭很别扭。
“为什么？”徐泽言问，“那个林沐城这点钱都没有吗？”
提到林沐城时，候园皱起了眉，看着徐泽言冷脸说:“和他没关系，你这么想花他钱，就找他请你吃饭去。”
他不过是说了句林沐城，她情绪就这么大？曾经她工作时的理智呢？
所以那个林沐城对她来说，真的不一般。
候园看着窗外，没注意到徐泽言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和悲伤。
服务员过来上菜，这篇才揭过去。徐泽言吃了几口菜，夸张的说:“嗯，这菜很不错。”
候园扫了他一眼，没说话。他一个富二代少爷，从小要什么有什么，这点东西至于让他夸成这样？
“你经常来这吃吗？”徐泽言问。
候园笑了下，说:“你以为我那么有钱吗？顿顿来，早吃穷了。”
她就是一个小生意人，和他这种少爷自然是没得比。
徐泽言语塞，又玩笑般的说，“没事，等我买下这，我给你免费。”
候园:“……你还是好好吃饭吧。”
少说话。
吃过饭分别时，徐泽言对她抛了个媚眼说:“晚上见。”
候园愣怔，“晚上见？”
徐泽言震惊，“今晚有个晚会，林沐城不带你过去？”
候园微愣，很快又将眼神与他错开，随口道:“我不想去。”
徐泽言看了看她，笑说:“我还没女伴，不如你和我去怎么样？”
有病。
“不怎么样。”候园说，“我说的是我不想去，你听不懂？”
“听懂了，但又不影响我邀请你。”徐泽言觉得没什么毛病。
候园:“……”
无语的看了几眼徐泽言，转身离开了。
秦俨过来找林沐城汇报工作，林沐城听着秦俨讲，敲键盘的手也没停下。
过了会儿，林沐城见秦俨汇报完了还站在着，抬头问:“还有事？”
秦俨犹豫的下，张口说:“今晚晚会，女伴的事…”
林沐城手顿了下，面不改色，说:“不要女伴。”
“要不问问候园？”秦俨试探的开口问。
林沐城停下手里的动作，往后靠着，淡漠的看着秦俨，说:“她不喜欢这些。”
“这次不一样，你又不是也不知道。”
林沐城不答，静静的看着他。
秦俨轻叹一声，讪讪的闭嘴。
再说了，这会儿别说让候园和林沐城出席晚会了，估计她都不想见林沐城。
秦俨换了个话题，又问，“你俩那天聊开没？”
聊开？
好像更差了。
他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也不知道她锁骨的伤好了没。
想着想着，林沐城又开始心烦意乱，没好气的对秦俨说:“她见到我不动手就不错了。”
“我去！”秦俨瞪大眼睛，“你都干了点啥，能让候园发这么大火。”
说起这件事林沐城心情更不好了，对秦俨说:“准备晚会的事吧。”
林沐城疲惫的捏着眉心。
话又只说一半，秦俨叹了口气，出门去安排之后的事情。
晚饭后，候园在厨房刷碗，一旁的手机响起来，候园看了眼，是徐泽言的。
候园不紧不慢的擦了手，才接通，“干嘛？”
徐泽言说了个地址。候园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下面的内容她没兴趣听，直接说:“不去。”
“……”就没见过说话这么硬的女人，“真不来？那别后悔。”
说着他就要挂断电话。
候园怎么看不出来他是故意吊她胃口，到最后一秒，她还是开口了，“说清楚。”
完全在徐泽言的意料之中，他笑着又把手机放回耳边，看了眼远处与人交谈的林沐城，说:“林沐城看上一个项目，那个项目是刘老鬼的，你猜猜，今晚林沐城对上他，会怎么样？”
他看戏的语气让候园很不爽。
候园内心挣扎了很久，还是去了。
徐泽言口中的刘老鬼是候园工作时办的最后一个项目，她从没见过这个恶心的合作伙伴。
好色，酒鬼，人品差到极点，说话粗鄙不堪。
林沐城对上他，估计被灌酒都是轻的，还不知道他要怎么发难呢，偏林沐城现在的脾气，是耐着脾气说着他的意思来还是和他翻脸，候园也拿不准，但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算是好结果。
她匆匆赶到，没穿礼服，与这里格格不入，又没入场券，自然被保安拦在外面。
正准备给林沐城打电话的时候，徐泽言从内场闲庭信步的走出来，像拿准了候园会过来，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的很差。
候园没时间和他计较这些，进去后，便问:“林沐城呢？”
她一脸着急担心，徐泽言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忽然就后悔告诉她那些了。
“那边。”徐泽言说着，看向一旁。
候园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林沐城的身影，她看了一瞬，丢下徐泽言向林沐城走过去。
徐泽言站在原地，看着候园的背影，眼底没了笑意，握着高脚杯的指尖慢慢泛白。
候园走到林沐城身后，秦俨在林沐城对面，看到候园时，眼里一闪而过诧异。
差点被酒呛到，刚想打招呼，看了眼林沐城，又幽幽地闭嘴。
候园犹豫了一瞬才出声，“林沐城。”
林沐城眼皮微抬，迟疑的转身，看见候园的时候，心里又惊又喜。
刚想说什么，余光瞥见双手插兜，慢悠悠走来的徐泽言，刚才那点喜色又暗下去。
没说什么，拉住候园的手，让她站在自己身旁，候园正疑惑呢，听见身后传来徐泽言的声音。
“林总不谢谢我？我给林太太请来的。”徐泽言笑着对林沐城说，可候园总觉得，他的笑不达眼底，看起来，更像是挑衅。
他想干什么？
果然，林沐城的脸色不太好。
“徐总怕是自作主张了，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林沐城火药味十足。
候园低下头，原来他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场合。
徐泽言嘴角的笑凝住，眯了下眼睛，说:“是吗？从前林太太可是和我经常出席活动的。”
候园瞪他，她什么时候和他出席过活动了？！
“你也说了是从前，现在她是林太太，从前那些不想做的，现在都不用勉强。”林沐城压着火说。
她过来是阻止刘老鬼的，怎么刘老鬼没见到，这两人到先杠上了。
照这事态发展下去，指不定两人会不会打起来，候园看了眼秦俨，他不为所动，摆明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指望不上。
候园拉了下林沐城的手，果然林沐城感觉到她动作，脸上的表情缓和不少，侧头问她:“怎么了？”
候园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想去洗手间。”
林沐城看了看她，对徐泽言说:“徐总自便，失陪。”
说着揽着候园的腰离开。
感觉离开那点，呼吸都顺畅了。
林沐城这才找到机会问她，“怎么过来了？”
“你要做刘江的那个项目？”候园也不兜弯子。
林沐城愣了下，不知道她怎么问起他公司的事，但还是如实回答，“嗯。”
候园没说话，低头想着什么，神情很担忧。
“怎么了？这个项目有问题？”林沐城问。
不是项目有问题，她又没了解过这个项目。
“有问题的是刘江。”候园说，“从前工作的时候，我和他打过交道，他…”
“他为难过你？”林沐城看她说话磕磕绊绊，很反常，不用细想就明白怎么回事。
候园看了他一眼，“算不上。总之，你要准备和他合作，那就做好心理准备，他很难缠，手段阴险，也算不上干净，别到时候把自己整进去。”
她喋喋不休的交代着，林沐城却在想，从前他不在的那些年候园都经历了什么，竟然能让她再说起这种人的时候也能眉头都不皱一下，平静的就像经历了很多次。
“知道了。”林沐城眼神心疼，低头痴痴的看着她。
已经到卫生间门口了，林沐城还抓着她的手，候园无奈的浅笑了下，晃了晃手，提醒说:“不放开吗？”
林沐城恍了下神，难得从他脸上看到窘迫，候园忍不住好笑。
卫生间外，林沐城靠墙笑着，微微拧着眉，他在想刚才候园的话。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刘江这个项目给出的报价到底是不是虚的都未可知。
他见过刘江一面，两人的交流不多，但也能感觉这人圆滑，十句有九句不能当真。
与这样的人合作确实得小心为上，说不定真的掉进他挖好的坑里。
趁着这个时间，林沐城给秦俨打了电话，把候园说的给他言简意赅的讲了遍。
秦俨问:“那这个项目还做吗？”
“做。”林沐城说，“这次还有政府参与，他那点心思就是想用也得想一想，还有，拿下项目前去查一下他。”
秦俨不是明白，“查什么？项目不是前前后后的研究了好几遍了？还查什么？”
林沐城皱眉，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特助，在商圈混迹摸爬滚打了一遭，有时候问的问题还是那么蠢。
林沐城耐着性子同他解释，“情史，出入场所，经常联系的人，家庭情况…还用我说完吗？”
这是要把他裤衩子都翻出来看看啊。这么说秦俨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林沐城这是想抓点刘江把柄在手里。
只是还有一点他不太明白，就算是想抓把柄，像刘江这种人，生意肯定不干净，只要花时间精力，定会发现不少惊喜，有必要连私生活也查吗？
搞得像狗仔一样。
秦俨想起什么，瞬间明白过来，揶揄说:“这刘江是不是欺负过候园啊？”
不然以林沐城的性格，没兴趣知道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活，也不屑于做这些，他还纳闷林沐城怎么忽然咬着刘江不放，这件事竟然是候园告诉他的，那一定肯定和候园有关系，否则他不会这么反常。
他语气里那种‘我聪明吧’的自恋遮都遮不住，林沐城懒得理会他那点虚荣心，扭头见候园出来了，直接说:“挂了。”
他态度冷淡的让秦俨盯着屏幕骂了好几句，“卧槽！”
该说的都说了，她穿成这样也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对林沐城说:“我回去了。”
不等她迈开脚，林沐城拉住她，候园疑惑的仰头看他。
林沐城:“我跟你一起。”
“我回橖溪。”
意思就是她拒绝。
“那就先回我们那。”林沐城说，想了想怕语气太强硬，紧跟着又接了句，“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候园不吃他这套，问:“秦俨呢？”
林沐城:“他也喝了酒。”
“不能叫代驾？”候园问。
这些理由对候园一点用都没有。林沐城语塞的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软下来，说:“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他很少这么直白说话，倒让候园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了。
此刻他眼底的情绪也毫不遮掩，思念无声，却让候园不敢与他对视。
林沐城看她躲闪，不自觉的笑了，还以为她多大出息，理智也好，勇敢坚强也好，她唯一的弱点就是脸皮薄，每次说点私密的情话，她总会不出所料的脸红，羞愤的瞪他。
现在他什么也没做，她就慌了神。
林沐城心软的一塌糊涂，想逗逗她，上前一步，她一个激灵，连连后退，眼神慌乱，林沐城笑着，一把搂住她后腰，一勾手，她就困在他的怀里。
候园双手抵着他，皱眉说:“你做什么？”
林沐城眼角带笑，神情却认真，他说:“想抱抱你。”
这男人怎么了？
以前没这么会说话吧。说起情话来让她招架不住。
这是走廊，来这里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他们这样子如果被人看到，很难不多想。
然而候园还没来得及开口，楼道里一道女声传来。
“沐城。”
林沐城脸色一僵。候园下意识的一把推开他，欲盖弥彰的理了理衣服头发。
那个女生走近，她穿着昂贵华丽的礼服，身材高挑纤瘦，面容姣好，让人觉得她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的，而不是这昏暗冷清的楼道。
从出现，她的眼睛就没从林沐城身上离开过。
候园看看她，又看看自己。
天差地别的两人。
候园低头笑了下。
接着她的手就被林沐城握住，候园抬头看，他的神情像在急着证明什么，还紧张的怕候园会离开。
但是他想错了。
候园是不想待在这里，也没想好她和林沐城的事，但她绝对不会在这时候走。
“沐城…”
“周小姐自重。”
周小姐？
候园忍不住多看了眼前女孩儿几眼，原来这就是那位周小姐。
眼下这位周小姐都快哭出来了，因为林沐城那一句“周小姐自重”。
候园一直没说话，看着两人。
周怡看着林沐城，难以置信的呢喃，“自重？”
林沐城没有一丝表情，也没受她情绪一点影响，冷声说:“我太太在这，还是称呼我林总，别让她误会。”
候园:“……”
是她误会吗？他俩明明就有事，周小姐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还她误会。
周怡看向穿着朴素简单的候园，泪水在眼眶打转，不愿接受事实的问林沐城:“太太？”
“周小姐自便，我太太累了。”林沐城说着就要带候园离开。
候园:拿她当借口。
走出去几步，身后传来周怡痛心疾首的质问，“她是林太太，那我呢？”
候园脸色一变，站在原地不动。
林沐城依旧牵着她的手，侧身一点，对她说:“周小姐，我从来没说过喜欢你，你对我来说自然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林沐城，你别忘了，你欠我爸的，那你自然也欠我的。”
好好一个光鲜亮丽的大小姐，说出这话，拿往日情分也要留住一个留不住的人，多卑微啊。
候园背对着她，有那么一瞬，她有点心疼这个傻姑娘。
曾经她也这么傻过，只是傻的点不一样。
她的话对林沐城并没有多大影响，“你爸不同意你喜欢我，你应该比我清楚，你不如回去问问他，为什么不同意，还有，我是欠你爸的，我会还，但不是出卖我自己的感情，这点，三年前你就应该明白。”
三年前，就是他俩决裂，她刚好离开的节点。
林沐城和候园一直来到车库，候园才说了一句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累了？”
她晃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让林沐城愣了下，明白过来后，他反问:“难不成你还想在那待多久？”
“那取决你俩。”候园笑说。
林沐城看她事不关己，怡然自得的模样，莫名升起一股恼火。
“喜欢看戏？”林沐城眼神透着危险，逼问她。
候园硬着头皮，“喜欢啊。”
“你很开心？”
“还行吧。”
问一句答一句，她可能真能耐。
林沐城咬牙看了她几眼，越看越气，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便吻了上去，一个惩罚性的吻。
也算不上吻，或许用撕咬更合适一点。
林沐城一点点轻咬着候园的唇瓣，又疼又痒，那感受候园说不上来。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候园都没了耐心，实在受不了了，候园张嘴咬了他一下，林沐城吃痛的松开。
手指蹭了蹭她咬过的位置，指尖染上血珠，他定睛看了两秒，反而笑了。
候园看着，觉得他有病。
“下嘴这么狠？”林沐城轻笑着问。
候园:“你先咬我的，动不动就咬人，你属狗的吗？”
刚才被他强制欺负了一通，自然是没好话。林沐城也没气。
“那里好了吗？”林沐城隔着衣服，视线落在她锁骨的位置。
候园:“……你说呢？没打狂犬疫苗，好不了。”
“我看看。”
林沐城说着就要去拉她已领，候园见状，赶紧死死的抓住衣服，退了一步，骂他:“这是车库，在这扒人衣服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真是什么都敢说，林沐城沉着脸拉住候园把她塞进车后座，他紧跟着进来，车门被用力的甩上，候园刚坐稳，他就倾身过来挡在候园面前，她缩在座位的角落里，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除了那双依旧不肯服软的眼睛。
林沐城把她的手交叠固定住，另一只手假装去解她的衣服。
候园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在他身下拼命的挣扎，“林沐城，你敢在这动我，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原本就是想吓吓她，可听到这句话时，林沐城却真的怕了。
他猛地停下，放开她的手，看着她惊魂未定的坐在那里，眼底的泪痕折射着冰冷的光。
林沐城看了一瞬，后悔了。
他给她整理好衣服，等她情绪稳定了，才说:“刚才吓你的，我不至于混蛋到在这里对你做什么，以后不要逞强说些嘴硬的话。”
刚才候园是真的怕，不只是怕林沐城真的会在这里对她做什么，她拍的还有刚才那种感觉，那种拼了命也挣脱不了的感觉。
很窒息，很绝望。
好久，候园才开口说话，细细听来她的情绪还是有些不稳，“林沐城，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原谅你。”
林沐城没想到候园反应会这么剧烈，他早就后悔了。
即使自己原本就就没想做什么，还是安抚性的应了她的话，“知道，不会的。”
林沐城向她承诺。
其实不管是现在还是刚才那个惩罚的吻，他都只是想让候园不再说一些自己不喜欢，或者因为生气而口不择言，说些日后想起会后悔的话。
他了解候园，对于一些事情她宁愿言不由衷的嘴硬也不愿坦诚相告，她的脾气太犟了，有时未必是好事。
既然吓到了她，那便算了，日子还长，他可以用很多方式慢慢教她。
等两人情绪都稳定一点，林沐城还是看了看候园锁骨处的伤，已经结痂了，伤口周围的皮肉泛红，与她一旁白皙的皮肤一比显得格外醒目。
寂静被无限放大，车厢内昏黄的灯光不知何时也变的暧昧，林沐城手指勾着她已领，俯身在她脖颈间，一瞬间，候园莫名局促，就连呼吸都不自觉放的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