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出兵边境
“郡主大半夜闯进来有失体统。”苏煜泽抓起被子披在身上,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臣与郡主不合适。”
徐翎苒一把扯下他的被子,将人拽到面前:“哪里不合适?大家都看出来了,我父亲还那般地求你娶我,哪里不合适!”
苏煜泽毫无波澜地看着她,因为情绪波动骤然紧缩的双眸,片刻开口:“是臣给郡主造了麻烦,臣以后不会了。”
“苏煜泽,你……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向来骄傲的徐翎苒,第一次低下头,只想要一句话。
“没有。”他回答得干脆。
她像是被抽了神魂的木偶,双臂脱力地垂下,重重地磕在榻上,发出一声闷响。
明明没有点灯,苏煜泽还是看到她明亮的双眸,蓦地变得黯淡无光,三两滴泪珠砸在他的手上,很疼。
徐翎苒没再说话,起身踉跄地往屏风后走去,快到窗户时又折返回来,捧着苏煜泽的脸,在唇角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
她的声音有些喑哑:“最后一次僭越,还望苏大人见谅。”
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破回忆。
“姑娘,百益侯府到了。”阿梨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苒儿,不去想他了,京城好男儿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苏玥溪抚摸着她的眉头。
“嗯,那我先回去了,表姐路上慢点。”徐翎苒抱了一下她,转身离开。
等马车回到苏府,天色已经暗了,谁知常栎直挺挺地站在院子里,苏玥溪抬头吓了一跳。
“常栎?”
都快冻僵的常栎,僵硬地挪动身体,想要给苏玥溪请安,被她拦下。
“阿梨快去熬碗姜汤,要浓浓的。”说完又赶忙招呼他进来暖和一下。
“怎么那么死心眼,我若是不在,你就找个暖和的地方等着,我看王爷身边的阿肆就总是偷懒,你也不学着点。”苏玥溪此时不像他们的主子,倒像是寻常人家关心弟妹的大姐姐。
喝了姜汤,又捂着暖炉,常栎缓过来,把怀里的两只鸽子掏出来,放到地上。
“回姑娘,刑扇门新训的鸽子,王爷怕姑娘在府上无聊,鹰犬怕姑娘训不住,就让属下拿两只鸽子来,还能送信呢。”
常栎冻得不成样,鸽子却活蹦乱跳的,四处扑腾。
苏玥溪看着鸽子欢喜,却也生气他们这般不爱护身体的行为,板着脸责备道:“你们都听好了,以后一切以自己为先,不能再做这样傻的事。”
“遵命!”阿葵追着鸽子跑,还不忘回复她。
“你们两个呢?”
常栎自是点头应着,只是阿梨有些迟疑。
“姑娘,奴婢觉得还是应该以您为先,傻事绝对不做!”
苏玥溪起身攥住她起誓的手,微笑着点头,还不忘叮嘱常栎,让他多喝些好发汗。
“行啦,把鸽子收起来吧,就让阿葵养。”
吩咐完这些,与阿梨进了内室更衣就寝。
次日清晨,就听阿葵在院子里学鸽子叫,苏玥溪还以为常栎又拿来几只。
出去一看才知道,索性坐在长廊看着。
“姑娘,府外永安郡主求见。”阿梨贴在耳边说。
苒儿?怎么会来这么早?
“请进来吧。”
苏玥溪添了件披风进了正厅,就见徐翎苒一身骑装,原先散下来的长发,高高地束在脑后,显得整个人英姿飒爽。
“苒儿?怎么来得这样早,可用过膳了?”苏玥溪拉着人转了一圈:“穿得这样漂亮,要出去玩吗?”
徐翎苒抱住她,埋在她肩膀声音发闷:“表姐,我要走了。”
“走?去哪?”
“今日寅时三刻圣上派人宣旨,边关要开战了,我拖到此时,特意来与表姐道别。”
苏玥溪有些诧异,又往府外张望,没见这百益侯的影子。
“父亲接到圣旨就和母亲一起出发了,这些人是父亲留下护送我的……”徐翎苒显然知道她在找什么。
“苒儿,此去凶险,定要谨慎行事,也要叮嘱舅父他们。”
徐翎苒点头一步步往外挪:“表姐留步,我走了。”
“等一下!”
苏玥溪招呼阿梨将鸽子都拿来。
“我昨新得了一对信鸽,你拿去,若有事可以用它们通信。”她把鸽子递给徐翎苒,又送人上马,直到一队人马消失。
刚准备进府,就见季晏骑马而来。
“小月儿,怎么站外面?”
苏玥溪望望天又看看他:“还没到下朝的时候,你怎么来了?”
季晏扶着她进府,耐心解释道:“今个圣上准假,昨天去送百益侯他们了。”
“他们?”她敏锐地捕捉到不寻常。
“嗯,中勇侯也跟着去了。”
“什么?”
“嘘,这人多,咱们进去说。”
两人一进屋子,苏玥溪就紧着询问:“怎么让姨父也跟着去了?看来是一场恶仗啊?那那个齐肃拿住了没有?”
“小月儿跟那连发箭弩似的,要我先回哪个问题?”
她攥紧拳头,轻捶一下季晏的胳膊:“快说,我这正着急呢。”
“圣上怕百益侯的人少,听说这回枭阳国举全国之力,所以只是让中勇侯跟着,等到危急时刻,也不怕孤立无援。”
“至于齐肃,先前提醒百益侯了,侯爷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等到一切都掌握的时候,再下手也来得及。”
季晏见她想得认真,也不打扰,只是倒了茶水放她面前。
“来得及吗?”
“嗯?”
苏玥溪侧过身子,神情严肃道:“我说,齐肃一事,舅父会不会来不及,我有点怕。”
她不想重蹈上一世的辙,她要大家都好好的!
季晏看出她的不安,俯身握住她的手,郑重道:“来得及,况且你不是把鸽子给永安郡主了吗,若是有事,各处的刑扇门一见到鸽子,就会带人去救的。”
“那就好。”说完半天,才想起来他怎么知道将鸽子送人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
“本王自有妙计!”
季晏佯装深沉,端着茶杯敲着小桌。
苏玥溪起身就往院子走起,盯着常栎总待的那棵树。
“是常栎?”明明是问句,但她说得笃定。
季晏挑眉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