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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挚诚而天作之合 第二十一章:凤尾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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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面三门,四面十二门,皆通达九逵,以相经纬,衢路平正,可并列同轨。十二门三涂洞辟,隐以金椎,周以林木。左右出入,为往来之径。

马车抵达城东门。

“停车,例行检查!”两名官差挡住马车,道。

马车停止不前,陈木正要开口,马车内的司马相如撩开帘布先一步而言,“差爷,幸苦了!我是住在城南的司马相如,一家人探亲回来,冰天雪地不利行走,适才有所晚归,还望差爷通融。”

“你就是那个什么才子?”

“不才,正是在下。”司马相如拱手一礼,笑道。

“放行!”一浑厚的男音从城墙上传下来。

“多谢差爷,改天相如请你们喝酒!”马车缓缓穿过城门,司马相如对官差说道。

“城东的中尉是位尽忠职守之人,之前,我夫人与他内人相谈甚欢;又逢入夜,这若是换作其他城门,不使些银子怕是没那么容易进城。”司马相如坐稳后,说道。上至朝廷一品大官,下至普通士兵,不乏有些官差假借公差谋取私利。

“妹妹,可有去处?若妹妹不嫌弃舍下寒酸简陋,便暂居我家,妹妹可觉得甚好?”卓文君握着我手道。

“好。有屋可栖身,已是万幸,岂会嫌弃!”身旁的阿念早已睡着,现今,我还不想回公主府,又身无分文,住进他们家中该是不错的选择。

“陈木,去城南司马府。”

“诺。”

雪花还在不停的飘落,脚踩在雪上嗞咯的作响;司马府门口,两盏烛灯高挂于大门两侧,朱门徐徐而开。

“公子、夫人,你们回来了,小的还以为您二位要年后再回呢?”一发白如霜的老人家道。

“哪会,总不能一直待在岳丈家。天寒地冻地,你先去歇息。”司马相如道,还伸手扶住老人家。

“是啊!您老先去休息,我们自个会照顾自己。”卓文君笑道,“今晚就委屈妹妹睡西厢房,陈木与阿念就睡在斜对面的北厢房。”

“姐姐,客气了。”我笑语,卓文君在前带路,庭院虽不大,却是处处透入出文人雅士的气息。

“妹妹早些休息。”卓文君点燃烛灯道。

“姐姐便先回房,我也不跟姐姐客气,就当这是自个家中,北厢房陈木寻得到,站在这一眼便能瞧见。”陈木抱着阿念站于一旁,我盈盈一笑道。

“那姐姐我就先回房了!”

我点头回应,卓文君迈着小步离开西厢房。

“木头,今晚我们暂时住在这,明天一早你悄悄去我家,进我房间,在梳妆台桌的柜子里有些首饰,你都带出来,换些银两。切记,莫让人发现,不可让母亲知道我们来长安了。可明白?”

陈木点头,继而又道,“你也早些去休息,赶了一天的路,该好好休息。”

“诺。”陈木退出房间,往北厢房走去。

次日,雪停了。天空放晴,微弱的阳光斜斜地射向地面,再由厚厚的雪折射而入;透过木制的雕刻花窗懒懒地洒向床上。

日头都这么高了,看来这一觉睡了很久。

“姐姐,你醒了吗?”阿念隔着门碎碎念叨。

我穿好衣服,前去开门,这小子正准备离开,“姐姐,你可算是醒了。我都叫了姐姐好几回呢!”

“想让姐姐带你出去寻亲?你父母可有说你家宗亲住在哪?都有些什么人?”瞧见阿念摇头,从手中拿出半块玉,说“姐姐,我有这个,找到另一半也就找到宗亲们。”

“明白了,姐姐等会就带你出去。”我接过阿念手中的半块玉,凭半块玉在偌大的长安找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来得去典当行看看,说不定能有些消息。

长安的典当行还真不少,但大多数询问结果都不理想。

午时过半,一家比较小的典当行,客人不多,我同阿念踏入,“掌柜,你可识得这半块玉。”我走至柜台,把玉递给模样四十岁左右,看其样子该是这店的店家。

“这......”店家拿起左右看看了,眼角鱼尾纹皱起,眼底闪过惊喜,“不瞒姑娘,这半块玉的另一半正巧在老夫手上,半年前一年轻夫妇拿来当,说是急需用钱,当了钱便走了。”

“那你可知他们住哪?”

“这就不得而知,此当是死当,是此,并未留他们任何信息。”

阿念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想从我这确认他是不是真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同掌柜道谢后,我牵起阿念的手,安慰道,“阿念不是一个人,还有姐姐。”小孩子只要不觉得是自己孤单一人,便会笑的无比灿烂。

未时,屋檐瓦上的冰锥,一滴一滴地落下,有节奏的滴答滴答的作响。

“姑娘,你可回来了。”陈木见我坐在房内,一见我便跪在我前方,“姑娘,木头对不起你,都是木头害了姑娘。”

“起来说话,你做什么事对不起我了?不会是让母亲发现我们回长安了?”陈木依旧跪在那不动。

“不是,是木头潜入府内,取了东西;准备离开时,便听见史非同长公主说:‘长公主殿下,请恕奴婢在宫中对长公主殿下无礼,我只所以待在宫中未见公主,实属无奈;陈木多年从不曾离开过姑娘半步。早与姑娘情投意合,现已珠胎暗结,奴婢也是迫于无奈才冒死替姑娘留在太子殿下身边,还望长公主务必保守秘密,把奴婢当亲生女儿一样,不然此罪坐实,必会连累全族。’”

听完我笑了,这兰静霓还真是小瞧她了,取得母亲的支持,不是我那也是胜似真的我!

“姑娘,她如此毁你清誉,何以还能笑?”

“不笑?难不成我还得哭?或是跑回家解释一番?你起来吧!这事跟你没关系,东西都换成银子了没?”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换个身份好好的活着,我也不用顾忌公子通是刘彻的臣子!

“换好了,这些钱也只能够我们支撑一些时日;姑娘,公子通那,你如何打算?”

“你先回去吧!我想歇息会!”陈木退出房间,把门带上,我闭目凝思。

半睡半醒中,一支飞镖稳稳的扎进木梁上。一块绢布被揉进尾部的竹缝内,被固定在飞镖上。

“阿娇姑娘,我家公子叮嘱,若在长安见到姑娘,便请姑娘前往城南凤尾坡与公子相见。”绢布上清晰的留下这句话,有地方,却没有具体的时间。

我拿起披风,踏出房门,同卓文君道了一声;便在街头雇了一辆马车,前往城南凤尾坡。

凤尾坡,山石峭壁众多,植被大多数被雪裹成白色,少许,因雪融化而露出枝叶。凤尾坡竟是这般偏避之地,我心底疑惑油然而生!

马车停在一处空谷之地,我起身掀开布帘,不见马夫,却瞧见不远处的兰静霓。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她精致妆容下一抹笑意扬起,身着华衣锦服的她越发地美丽动人。

“是你!你怎知我来了长安?”

“谁让陈木还是那么笨呢?被拿走的那些东西可都是我帮姑娘收拾的,只是我不确定姑娘是否来这赴约,看来姑娘心底确实有意中人;不然,姑娘也不会连家也不回,还轻信一张来路不明的绢布信条!”她缓缓地走至我身前,身后还跟随十几号人,继而说道,“我已经帮姑娘准备好了足够的银子,姑娘这辈子也就衣食无忧,所以姑娘还是现在就离开长安,隐姓埋名永远也不要让长公主殿下找到。”

“若我不离开长安,你又当如何?偌大的长安,你怎知母亲便能找到我?我又为何一定要离开?你已经成功顶替了我,你还顾虑什么?”古语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还真不假。

离空谷不远处,传来马蹄奔跑声,积雪也被震动,稀稀疏疏地脱落。

“姑娘,你还是听我的话,速速离开!不然,我也保不住你。”兰静霓脸上的焦虑不像装出来的。

声音越来越近,成一包围圈把我围堵在内。

“妹妹,莫是已经忘记你外祖父是如何自尽而亡?还是不记得,兰氏即将不复存在?”男子骑在一匹颇有灵性的朱褐色的马背上,五官同兰静霓有些相似,神情冷漠孤傲,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兰将军!

“不,大哥,我没忘记。可姑娘是无辜的,求你不要杀她。”兰静霓步行至我身前,挡在我与兰将军中间。

“若不是她,哪些银两早在一个月前便已转换成物资送达至部族,我们兰氏一族也不会被治罪!今日不杀她,他日她母亲寻到她,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把她送进皇宫。你若无法立足于后宫,诞下龙嗣,我们兰氏一族必将覆灭!”

权谋?家族利益?生死存亡?民族大义?国家恩怨?我只是想简单的生活,不料生活还会如此精彩!

“大哥,我以命保证姑娘她不会坏事!你不这样说,我也会想尽办法靠近太子,从我见到太子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他,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把太子还给姑娘。”她背对着我,看不见她是何种表情,可我听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刘彻!她停顿一会便接着道,“大哥,求你放她离开。”

“她一条命能换我兰氏一族性命无忧,岂会像上次那般让她逃脱;此番机会难得,可不会就这么让她走。”

兰将军话出,四周的人齐齐靠拢。

“姑娘快挟持我当人质。”她侧身小声道,可哪里能瞒得过她大哥;我还来不及把她扣在身边,兰将军便已经把她拽往身后的马背上。“啊!大哥,你不可以这样!”

“兰将军当真又要对我下杀手?”十几号人个个身强体壮,手持大刀,虎视眈眈地把我围堵在中间。

“不是你死,便是我族亡!你自己动手,兴许不会死得很难看。”冷言说道,便把一把大刀丢在我跟前。

我弯身而下,拾起大刀,死多容易,活着才难得;生平第一次杀人,既然会如此麻木。

众人围攻,大刀所到之处,皆有损伤;所谓,皮开肉绽估计就是这般模样。雪白的地面转眼变得血红,异常敏感的神经,不仅能听见刀刀相击的声音,还能听见皮肤被划开的嗞啦声,血止不住般涓涓而流。

“大哥,求你放了她!她已经快不行了!”兰静霓带着哭腔的话语飘入我耳内。

为何我还是无法恨她,体内血液翻涌,一口血从唇角溢出;人在绝望的时刻往往不是流眼泪哭泣,而是笑!极致悲伤的咧开嘴笑,此刻的我尤如嗜血的修罗,狰狞可怕!

地面上的雪不知何时变得温热,我翻身躲开砍向我的大刀,一连翻了好几圈,实在是没有力气站起来。

我似乎听见雪地内传来远方地马蹄震动声,却不够真切!

身后数丈便是悬崖峭壁,若我命硬,滚下峭壁,或许还能得到一线生机。绝处逢生不就是我命格内的变数!

我翻身而起,却给对方能一刀捅进我胸口的机会;对方拔出大刀,我瞬时跌倒在地,手捂着胸口,血依旧从胸口喷涌而出;其欲再补一刀,我拼尽余力,挡住一刀,挪动身体至悬崖处;悬崖深不见底,不跳入悬崖也是死,我翻身坠入悬崖。

此时此刻,身若轻羽,耳边风声刺耳,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以这速度到达地面的重力必将令我粉身碎骨;尽管数不清身体有多少伤,至少不要如此轻易地就放弃,右手握住大刀用尽余力狠狠的向崖壁刺入,以减缓坠落得速度。

“阿娇......”这声音为何如此绝望悲戚...般从空中传来......

整个人跌落在树枝上,树枝不受力,不过数秒便毫无征兆地落入雪地中,重力的作用,使身体处于瘫痪麻木状态,气若游丝,周围的声音由空洞转为寂静无音......神迹消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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