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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囊第二计,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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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棠敲门的时候,并没有立刻得到应答。

门口聂政廉的近卫说,三位先生都在里面,正与提督大人商谈要务。

江书棠挑了挑眉,选择安静地站在门口等。显然她目前应该是到不了参与要务的程度,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谁知近卫通报了一声之后,聂政廉还是请了她进去。

这是江书棠第一次直面这几个人。

尤其是他们面色都不善的情况下。

聂政廉见她进来,摸了摸扳指,打断了几人的谈天:“白日里倒是没有见你,跑哪里去了?”

“白日见了段家的公子,那日在他家商会上看中了一款鬼工球,便想着拿来广售,谁知那商客不识好歹,并不同意。我便请了那段明烨来,段公子没这方面天赋,愣是将这事给说黄了。后来我便想着与那段家的对头,也就是滇西四大家去商议此事。聊的稍有眉目,这才见天色已晚,匆匆而归。”江书棠一字一句仔细斟酌着解释道。

聂政廉听到内容与暗卫上报大差不差,见她也不似撒谎,这才敲了敲桌子打断她还想说的话,“不用和我解释那么多,我还不信你么?”他笑了笑,看向众人,这才吩咐三人道:“江小姐以后同你们便是平起平坐了。”

“这便是那江书棠?”庄闵把一盏倒好的茶推至江书棠身前,声音和表情都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喜还是不喜,只是打量了江书棠好几眼,这才慢吞吞地与江书棠见礼。“江小姐,以后请多指教,我是庄闵,掌管大人绸缎铺子、珠宝铺子以及酒楼茶肆的经营。”

江书棠也向他问好。

左智明此时也点了点头,与江书棠示意:“我是左智明,各城中所有典当行、药铺、书行,皆归我管。”

唯有那个至今都戴着黑色兜帽,并不出面的公孙先生,安静地坐在远处,一句话也不说。

见公孙先生沉默不语,并不配合,聂政廉竟然也不动怒,反而替他解释道:“公孙先生早年染了怪病,后来治好之后,便满面红疮,为防止吓到大家,这才一直带着面纱与兜帽。书棠,你可要多担待他才是。”

“自然,公孙兄能入得大人门下,想必治商的手段也十分精彩,书棠年幼,以后必会多加学习与讨教。”江书棠从善如流。

她并不觉得公孙先生不解兜帽的行为是不礼貌或者没素质,她只是单纯觉得这公孙先生并不太可能是因为脸上缺陷而长期戴着兜帽,反而他的人生故事应该在这群人中最精彩,精彩到,他后半生可能不能面见世人。

是什么身份不能见世?

这就很值得考究了。

“不必。”并不抱着他会回答的打算,江书棠正打算换个换题将氛围转移走,却听到公孙先生反而回答了她,他的声音粗哑难听,听起来,倒确实像是生了一场怪病:“我没什么好学的”。

江书棠当然不会小瞧他。

他负责哪些内容不言而喻:除了前面两位说过的其余所有店,都归他管涉与铺路。

这等经商手段,恐怖如斯。

左智明多次用审视物品的眼光打量自己,江书棠知道他心中应有不满,却未想到他开口便是讥讽嘲弄之话:“江小姐,不好好待在自己的闺阁,出来抛头露面作甚?难不成,你真有什么经商天赋,让我们能够眼前一亮的?”他轻笑了几声,与其余两人对视了一眼。

聂政廉似笑非笑地看着,并没打算出面制止他的无礼,只是道:“正巧,我打算把手中的米面粮油商铺都交到书棠的手中,并上书棠自己原来的酿酒厂,你手中可是即将掌握西兖的经济命门。”

江书棠心中一惊,他敢把这些都交给她?

聂政廉所说的经济命门,半分不假。

不论古代现代,都是民以食为天,更何况是古代经济发展水平不高的情况下,人们的生产力就是以基础需求为主,这米面粮油的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大人,这是不是有些为之过早?她还尚未有所表现……况且杜雷为大人也曾殚精竭虑……”庄闵见聂政廉突然这么大的手笔,脸色有些迟疑,似乎并不赞同。

“杜雷?”聂政廉的脸色突然一沉:“你当我不知道,你与他私下有些什么?留下杜雷,好方便你们结党营私?!”

杜雷就是先前犯了错的商客,如今已经不知所踪。

“小人不敢!”庄闵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地跪下,“望大人网开一面,念着我这些年为大人鞍前马后的份上,再给我一个机会!”

“网开一面?”聂政廉轻哼一声,“若不是网开一面,你如今已经是具尸体了。”

他用一根手指,将跪在地上的庄闵的脸抬起来:“起来说话,我此番,并不想要你性命,往后你用心效力,自有你的好处。”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庄闵地心有余悸地爬起来,左智明在一边搀扶了他一下,将他扶回座上。

聂政廉这才收回目光,将视线转移回江书棠身上,“倒是让书棠见笑了。”

江书棠略出了一身冷汗,拱手回答道:“属下,感谢大人教诲,以后,必当尽心尽力。”

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聂政廉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江书棠也不是傻子,不会真以为他对这庄闵会动手。

要动杀心的人,他早就动了,不会留到现在。

现在挑明,不过是敲打庄闵的同时,顺便敲打自己。

他将一串钥匙递到江书棠的手上,又拿出一个腰牌,上刻有凶猛嚣张的猎豹。“拿好这些东西,以后便是你身份的象征了。再过三日,我们返程苏州。扬州这里也有几家铺子尚在经营,在那之前,你需得见见扬州这里的掌柜,好好交代下事宜。我不希望,在段家来了之后,我这些铺子便因势而倒了。”

合着在这里等着她呢。

因为手底下无人能打段家的擂台,便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她。

不过这反而方便了江书棠办事,她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接过钥匙,又将腰牌别于腰间。

“见此牌,如见我。”他补充道。

“多谢大人!”

聂政廉这才满意地轻轻抿了口茶,“好了,接下来,我们谈谈正事。”

他的眼神直直地定向江书棠:“你可知,上回贺兰州那些商贩再次逃脱了?”

“此话怎讲?”江书棠不敢泄露自己真实的表情。

“线人急报,官道多条,他们一条没走。”他的眸色深沉,“所有的官道,去的车马全是空的,只有一匹马,一个马夫。”

“大人,可有往车内查看?若是货物,许是有可能掩藏在车底或者车厢之间。”这话题显然之前三人也参与过,不过经商之人,到底对兵法并不熟知。

而聂政廉,据江书棠的观察,他虽然兵权在握,但是显然除了武力,应当也并不擅长动脑子的项目,所以不出意外的话,眼下这群人里,她便是那最强的智囊团。

然而确实她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

只见那带着兜帽长久不说话的公孙先生,轻咳了一声,用着雌雄莫辩的声音,哑声道:“大人,何不直接往贺兰州的城门处相迎?省了许多兵力手段,直接守株待兔。”

江书棠抬眼看过去,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

唯有此人的水平和底细,尚且是个谜,她还不能托大。若不能摸清他,将来很有可能成为心腹大患。

“我何尝不知?”聂政廉一叹气,“只是,城门处并未有人!蹲了半日,竟然只蹲到几个老农贩子!那群饭桶,将人家车马烧了,却恰好帮人家的山芋和土豆都煮了熟。城门一开,那群农贩一通嚎叫,哭喊着强求着城中守卫进了城,拿着那些煮熟的山芋与土豆就地摆了摊开卖。辛苦半日,我竟半点好处没有捞着!还白帮人作了嫁衣!”

他气的咬牙,江书棠爽的想窃笑。

桑秋生果然是桑秋生,确实将她的锦囊执行的十分彻底。

她的三个计谋一环套一环,一旦出任何意外,都会功亏一篑,还好他们小心谨慎地执行到位了。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将那批救济的冬资棉衣,安全地运送进城。最早的一批粮食已经送到,而好戏,还将在后头。

那位公孙先生此时也沉默了。江书棠揉了把脸,装作遗憾的样子,又意味深长地开口:“此番虽然没有将那批物资毁了,但是同样,他们也尚未将物资送进城,只要我们在他们找到送进城中的方法之前,成功将货物损毁,那么我们的目的依旧能够达到,不过是多费些工夫。”

她继续引导着聂政廉。“贺兰州附近军营中的冬季粮草应当已经送达,何不以粮草被盗为由,彻查周边商贩车马?以抓贼之故,光明正大毁了那批货物。”

聂政廉点了点头:“眼下,恐怕只能如此了。”

谁知,却被那公孙先生无情地打断:“非也。千容认为,此计,以逸待劳为佳,更应以不变应万变。”

原来,他的真名,是公孙千容。

此人从前根本没听过,江书棠的原主记忆里也未曾出现。

一个未知的不定项,如今他确实不容小觑。

聂政廉眼中犹豫,在江书棠和公孙千容间来回拉扯。最后看向公孙千容:“依你之见?”

“冬日已经偏寒了不少时日,贺兰州早就是强弩之末。未必一定要拦住物资,只要让物资在城内大乱之后到达,那贺兰州,便是伤上加伤。”

江书棠心中恶寒不已。

好狠毒的计谋。

他说的很对,最毒不过人心,狗急也能跳墙。一旦物资短缺过头,人们便会开始自相残杀。

纵使孔文才再管理有方,也管不住一群饥肠辘辘,彻夜受寒的人民争抢物资的决心。

到时候便是同室操戈,后院起火。只要贺兰州百姓自相残杀,要废了贺兰州,便不用他们再耗费一兵一卒。

公孙千容想要拖延时间,江书棠却一定要尽快凑时间。

她从他们的口中听得出来,城里人快撑不住了。

“大人!”江书棠咬了咬牙,几乎孤注一掷般,“您可曾想过,这批货物为何如此小心谨慎,多方设计,送往贺兰州?”

他有把柄在孔文才手里,要让他动摇只有这个法子,但是就看他对孔文才究竟忌惮到何等程度了。

“除了救济冬资,可还有什么特殊含义?”她暗示道。

聂政廉终于想到了这层,微阖了眼,声音果决坚定:“必须尽快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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