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她
江书棠摆了摆手,有些吃不消他这样,连忙哆嗦着推他出去。“去将衣服穿好,夜里凉!”
却又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脚,白中透红的脚趾似乎因为主人害羞,如今微微蜷缩着。
她慌乱抬头,然后又不小心瞄到他清晰可见的腰线。她知道他的腰纤瘦柔软但是又十分有力,认真看还能看到两块腹肌。
视线避无可避。
一环接一环,这男人的每一处都诱人到了极点。江书棠吞了吞口水,索性闭了眼,转过身:“把鞋也穿上。”
温庭晏低沉一笑,强迫她转身过来看向自己,声音温柔蛊惑:“都五月里了,夜里还凉吗?”
江书棠现在脑子一片浆糊,哪里管得了自己的胡言乱语。只能闭着眼,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的定力不行,若是温庭晏再勾她两下,明日两人就要一起下岗了。
温庭晏却没有接着闹她。
江书棠等了一会儿,等到了窸窣的水声,和已经扑至身前的热气。
知道是他将热水倒好了,长舒一口气,这才缓缓睁开眼。
入目,却是男人近在咫尺的无暇面容。
他凑的极近,呼吸就在她的跟前。那股扑面而来的热气,不是来自热水,而是来自他。
如今他依旧身着一件单衣,衣服将解未解,里面早已春光可见。他凑过身,耳根分明红的滴血,却仍旧无所顾忌地低垂着眼眸去帮她宽衣,涟漪撞进江书棠的眼睛:“江小姐,水倒好了,可以沐浴了……”
江书棠咬了咬牙,突然抬头,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温庭晏眼中终于浮起些笑意,本来略带紧张和拘谨,生怕她不喜,如今终于放松了下来,弯下了身子,迎了上去。
两人呼吸交叠,身体撞在水盆边。江书棠这次吻的比哪次都狠,似乎要将他拆吞入腹。
嘴唇早已不知不觉酥麻,江书棠却浑然不觉。
温庭晏低喘着,有些受不住她这样,微微躲开了些,却被她再次按住,凑了上来。发丝被她紧紧攥在手心,拉扯的头皮发疼。
温庭晏却仿佛完全不怕疼一般,整个身子向她倾倒过去。
他的唇上皆是水色,那些清贵和高冷统统远去,此时眼眸湿润,半睁着堕入人欲,瞧起来秀色可餐。一步步看着她为自己疯狂和沦陷。
江书棠把他按在边上放衣物的小凳上。俯身又亲了下去。
舌尖抵过他唇上咬出的齿痕,然后把他的□□都侵吞下去。
温庭晏如今心脏跳得飞快,深觉自己也已经失控,灵魂在剧烈地颤抖和叫嚣。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江书棠见他竟然侧过了脸,有些不满,眼神晦暗地低头咬上了他的喉结。
水汽蒸腾,两人同时被熏的面色绯红。
温庭晏终于低吟了一声,回过了头。江书棠眸色微红,趁他迷离,逮住了他的唇,不甘示弱仍凑上去,手指开始不安分地往下跑。“温大人今夜有心了。跑什么?我势必要你好好尽兴。”
“水……水要凉了……”温庭晏用了点力气,艰难地躲开来。
江书棠笑了笑,如同蛊惑他的颜色艳丽的毒药:“那就劳烦温大人陪我一同洗了。”
“我……”温庭晏挣开她的手腕,眼神游离:“我等会儿再洗。”
“那难道是我误会了?”江书棠一把扯下他的单衣,眼神凶狠:“既然不是陪我洗澡,那温大人穿成这样意欲何为?”
温庭晏抿了抿唇,他是想要诱她的。
可是突然没出息叫停的也是他。
到底是迈不过去那道坎,他太重视这段感情了,所以才小心翼翼,不敢越了这雷池半步。
从前,万万想不到,没有自制力这件事,能发生在他温庭晏的身上。
温庭晏苦笑了一声,努力下压自己身体中的情愫,有些难堪地看向江书棠,声音有些颤抖沙哑:“你别生气……”
似乎就要哭出来。
江书棠瞧了眼他下身,有些了然。
将他的单衣甩开,背过身。“还要伺候我洗澡吗?不伺候就滚出去。”
温庭晏默默捡起地上的单衣,转身出去。他不信自己的自制力,只有狼狈逃跑。
等到人到了屏风外,江书棠才长舒一口气。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
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沉迷到如此程度,她对温庭晏的感情,着实太多了些。
多的让她有些害怕。
他分明保守内敛,有时又能在她面前撒娇卖痴,吃起醋来又疯又闹。
分明清冷禁欲,却总是如同妖魔般勾引她沉沦欲海。
明明是固守己见的迂腐大好人,却为了她一步步走上了掀翻朝局的大反派之路。
怎么会有,温庭晏这样的男人。
她比从前,愈来愈深地想要拥有他,想要把他占为己有。想要他只为自己一个人心跳加速、神志不清。
江书棠闭了双眸,将自己浸泡在水中,企图洗掉那些她对他贸然而起的占有欲。
温庭晏在外面忐忑地穿好了衣服。
这回听话的很,穿的整整齐齐,仿佛先前屏风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书棠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他连忙殷勤地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布巾:“我来擦吧。”
江书棠轻瞥了他一眼:“温大人又行了?所以又来招我?”
温庭晏被她一通浑话闹的再次脸色绯红。
有些手足无措,表情也有些可怜兮兮。“我真的只是想帮你擦擦。”
“温庭晏,如果你没有准备好,就少来招我。”江书棠看向他,“我也是正常女人,如果你只是为了试探我对你的感情,那我告诉你,我确实会情动。但如果你三翻四次挑逗我,却管杀不管埋,也就别怪我会做些你不大高兴的事情。”
温庭晏脸色一白,眼中的那些朦胧破碎开来,揣测她说的事情就是另寻伴侣:“我可以的,你别找别人。”他又自顾咬上了本就破碎的唇瓣,“成婚前,我不会招你了,我现在离开。”
他落寞地捡起地上的鞋和发带,烛光将他缓慢的影子拉长。
江书棠微微拧眉,她本意不是让他难过,只是想要他勇敢一些。
连忙拉住他的手腕:“走什么?洗澡还没洗呢!”
温庭晏一愣。于是又提着鞋子傻乎乎地被她拉进了屏风间。
江书棠帮他把凌乱的长发理好,然后摸了摸他的脸:“你先等会儿,我叫人先进来换水。”
方要离开,被温庭晏一把拉住。
未消散的热气在空中蒸腾,他熏红了脸,这次异常坚定。“别叫人了,我就这样洗洗就好。”
他将单衣缓缓脱下,身无寸缕慢慢跨入水池。一只手轻轻拉过江书棠,眸中顾盼生辉:“你罚我吧。”
江书棠甩开他的手,有些心虚和骑虎难下:“我又不是说现在就要继续。”她声音抖着,别过眼:“我早就没感觉了。你自己洗吧。”
温庭晏的手僵在原地,无奈地收了回去。
果然得罪了她,就不给第二次机会。
江书棠匆匆回到床上,头发都没擦干就钻了进去。念了几十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尽管连这两句话到底是什么佛理都没弄明白,但是用来清心确实是十分有用。
等到终于缓过来,将要成功入睡的时候,又被一股热流揽入怀中。
温庭晏尤其喜欢抱她,这点上江书棠也懒得纠正,一直都由着他去。
此时他的声音低沉讨好:“头发还没擦干,这样睡,明天你会头疼,我帮你擦干好不好?你稍微挪起来一些,不影响睡觉的。”
江书棠慢吞吞地挪了半个头起来,枕在他的大腿上。
温庭晏拿过布巾,借着一点烛光,耐心又温柔地给她擦着头发。
江书棠心中触动,哪里还睡得着,转过头看他,却发现他自己的头发都还没擦。
她挪了挪身体,刚想说话,被他按住:“乖,不要乱动,马上好了,累了可以直接睡。”
“温庭晏。”昏暗中,许久不说话的江书棠突然出声。
“嗯?”
“等上京商会走入正轨之后,我们就成亲吧。”江书棠抬眼看他,说出的话有些突然。
温庭晏一愣。他猛然睁大双眼,紧紧盯住她:“你……认真的吗?”
温庭晏的声音惊喜但是却又有些犹豫:“为什么?”是知道了他的好,还是,纯粹为了行那档子事?
江书棠拉下他的手,从他手中抢过布巾,自己爬了起来,又挪了挪他的头,“转过来,我帮你擦。”
她叹了口气,接过他顺直的长发,学着用他的力道,将布巾轻轻揉上去:“因为知道你是个传统的老古董,未免我自己憋死,还是早点成亲为好。”
温庭晏有些失落,原来,还是为了那种事情。
但是不管是什么理由,他都求之不得。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好。”
“我想过了,如果等朝局稳定亦或者是除掉聂政廉,这种时间点都太久了。”江书棠笑了笑:“温大人太好了,我不大放心。”
“是因为我好,所以才打算同我成婚吗?”温庭晏眼神亮晶晶地转过头来,差点扯掉自己的一缕青丝。
江书棠连忙按住他的脑袋,将他按回去:“说话就说话,乱动什么?!我要是反应慢些,你今晚就秃头了!”
温庭晏轻笑一声,“秃头也高兴。”
他想了想道:“其实,你不用为我做这些。我为你做,是我心甘情愿,是源自心脏、肺腑的情不自禁。”
江书棠摸了摸他的脸:“我如果图一时欢愉,确实不用为你做这些。你也瞧的出来,我也不是惯常会做这些事情的人。”
“但是,”江书棠掰过他的脑袋,直视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我也想好好宠你疼你。温庭晏,不只是你一个人会患得患失的。我也会。”
“你放心。”温庭晏低垂了头,声音闷闷的:“我是只属于你的。我也只会对你一人好。”
江书棠帮他把头发擦干,见他一直垂着头,以为他睡着了,结果刚要把他扶下去睡,却被他用手挡住脸,不给看了。
江书棠心中了然,笑了笑,别过身躺下,干脆不看他。
“温大人,可真是娇气包,动不动就哭啊。”
那头这才缓缓躺下,手依旧轻轻揽在她身后,然后抱了上来。没什么骨气地反驳她:“我才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