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高看
夜里,叶轻武睡得特别香,主要是累的。才教十二个乖巧的小女孩一点幼儿园大班的东西,感觉比逛N次青楼还要累!
想想不得不佩服以前的老师们。
大清早爬起来,小莲过来传话,说是林寒山林大人邀他过府一叙,请柬送到府中了。
叶轻武有意想知道林寒山为人如何,小莲哪知道这些。
“不过老爷收了请柬很高兴,连夸少爷长大懂事了,当晚还喝了几杯。喝的是奴卑带回去的神仙醉,听说晚上还在华姨娘房里过夜,嘻嘻。”
叶轻武听了不由得苦笑,只是收到一份文官的请柬就乐成这样,这便宜老爹内心是多么的重文轻武啊!
“小小年纪就那么八卦!”
叶轻武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小莲并不害怕,只是小手捂着被弹的地方,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自家少爷自从诏狱回来后,简直像换了个人,她敢说自家少爷是全天下最好伺候的主子了。
“香福楼共要了四千坛神仙醉,其中二千五百坛还债,一千百坛是送掉的,目前只收了五百坛的银子六千两。定北发了三千坛,都是还债的,其中胡老板二千坛。八大碗要了一千二百坛,全部是还债的。醉京都要了一百坛,收了一千五百两。共收了七千五百两,东来领了一千五百两,酒坊建房子买坛子等……”
小莲磕磕绊绊把神仙醉的销售情况向叶轻武汇报了,她现在被少爷封为神仙醉的销售经理,虽然不懂销售经理是什么个官职,但她可自豪了。
自己这个小丫头也能当官,大宁独一份!
叶轻武笑笑,白酒项目总算开始有收益了。只是看着她手里那几张账单,感到脑瓜发痛。要是换成阿拉伯数字,一张纸都写不满。
于是让她下午找小单眼皮补上昨晚的课,接下来的几个晚上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学习。小莲一听自己错过了少爷的第一次课程,立即急得眼眶都红了。
叶轻武只得安慰她说才刚开始,很快就能补上,她才舒了口气。
感情这丫头的小心脏是玻璃做的?
对了,大宁还没有玻璃这玩意。
可惜叶轻武不是理工男,不会弄啊。
下午,叶轻武如约到了林府。
当然不是空手去,带了十坛神仙醉。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林寒山一面打招呼,一面盯着那几坛神仙醉,双眼发光,一副无比饥渴的馋样。
“哈哈,叶家小子,你如此厚礼,老夫一会只怕拿不出像样的回礼啊!老夫只有蹭你的光,才能见到这神乎其神的好酒啊!”
“林老您若是喜欢,改日小子再给您多送一些。”
林寒山脸含笑意地点点头,令下人叫来几个孙子和叶轻武打招呼。叶轻武只对林明聪有印象,那家伙一脸尴尬,打过招呼黑着脸快步离开了。
“老头子听说了千花楼的事,多谢你给明聪留了颜面啊。”
林寒山抚了抚花白的长须,上下打量着叶轻武,像是一头老狐狸在审视小白兔。
叶轻武笑笑,说道:“小子虽然向来顽劣笨拙,但对读书人向来是尊重的。”
“如果你是笨拙之人,那大宁绝对没几个聪明人了。你当日在朝堂那一席《少年大宁说》,令人振聋发聩啊!他人不知你,老头子自认多少是了解你的。”
“关于你不学无术、留恋青楼、敲诈勒索、纨绔顽劣,在老夫看来,你无疑是在自污、在藏拙罢了。至于是何缘故让你如此伪装,则不得而知了。”
“譬如所谓讹诈八大碗和满香楼,眼下他们依托你的神仙醉赚得盆满钵满。还有千花楼和闻自阁两个花魁脱颖而出,大致也是你的手笔吧?定北大捷时你也在场,你也脱不了干系吧。朝中所有的二三品大员,都被你喷得哑口无言不说,更有北华门的众多学子们被你一句话吓得落荒而逃。”
“杨阁臣那侄儿之死,只怕也和你有关连吧?”
叶轻武有些汗颜,感情这老狐狸如此关注自己的事情。
“林大人,杨阁臣侄儿之死,小子不曾晓得。”
老狐狸你别想诈本少爷,这事打死都不能认。
林寒山狡黠地笑道:“你有林贞昌和三公主作证,纵使真是凶手定能安然无恙。老头我又不是刑部的,懒得去追究真伪。”
哼,不追究你干嘛要摆乎,显示自己的睿智不成。
“你啊,可以说是多智近乎妖。可惜你是皇上钦定驸马爷,否则老夫都想招你为孙婿了。”
林寒山语气真诚,不无遗憾地叹道。
“小子只是蛮劣不堪,当不得林大人谬赞。”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内容很跳脱且没有脉络可寻,叶轻武被他绕得云里雾里,半天都听不出对方找自己的意图。心想和这种城府深不可测的老家伙聊天真特么累人!
他不知道此时林寒山心里更恼火,自己啰嗦大半天,这个胖小子依然能沉得住气,言语滴水不漏,稳得象已修行千年的老妖。
“叶家小子,老夫和你明言吧,可曾想过进朝堂做事?”
最终还是林寒山缴械了,明确说出自己的意图。
那天叶轻武连怼户部、工部、礼部,在林寒山看来,随便哪个部门都有他用武之地。
得知老家伙想劝自己加入大宁公务员队伍,叶轻武松了口气。与整天和一帮老家伙斗智斗勇相比,他更喜欢加入暴力机构,大宁的暴力机构轻松多了。
他以已经答应家中长辈加入兵马司为由,婉言谢绝林寒山的好意。林寒山很失望但也表示理解,毕竟对方是武将子弟。
“叶小子,你对大宁将来有何看法?”
叶轻武被他这个问题弄糊涂了。
这老家伙也高看自己了吧?这种宏观的问题,是他一个纨绔所能理解的吗?简直是拿著名的世界数学难题去问一个幼儿园小朋友。
“老夫换一个问法:你你看,要如何才能挽救大宁?”
林寒山见他迟迟不作声,一本正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