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场闹剧
自从瑜儿姑娘教会了沈甘棠梳妆和穿搭,沈甘棠就一天比一天更让人赏心悦目。
刚才荔枝匆忙,还没来得及发现沈甘棠的变化。
不知此时是添加了姐妹情深的滤镜,还是在这秋日的暖阳,衬托出沈甘棠的肌肤更加白皙,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玲珑少女,从低调奢华的马车上走出。
一头乌黑的秀发在太阳光下亮出天使的光环,简单的白玉兰簪子让娴静的脸上增添了一丝生气;翠绿的襦裙,露出颈部一下的肌肤吹弹可破,在那若隐若现中,搭配了瑜儿姑娘同款的璎珞白玉项圈,即便白玉若凝脂,在沈甘棠的白皙下也相形见绌。
“二位姑娘倘若只想与马车中的人叙旧,我想,我与二位姑娘可聊的话题,应该比荔枝姑娘还要多一些。”沈甘棠清冷的表情,浑然呈现出验尸时的状态。
宴之帆一时间竟看入了迷。不过很快被叶夏墨的笑声打破。
“哈哈哈哈哈,早就听说宴大人与荔枝姑娘有染,又与这烂赌好色的沈甘棠私通。今日人赃俱获,宴大人,可有说辞?”
不知为何,平常半日见不着人影的街上,竟忽然涌上了一二十名过路的。
沈甘棠眼色一沉,这过路的里,竟有一半是这京城中的媒婆。
自己的名声早已烂透,看来这两个家伙的目标不是自己。难道……
沈甘棠恍然大悟:哪家公子只要传出与自己有染,从此说亲便是难上加难。这么说来,这两个家伙,或者至少其中一个,打算用败坏宴之帆名声的办法,逼迫宴之帆就范,求娶自己!
啧啧啧!
好狠毒的招数!
不过此时宴之帆好像还没从懵逼中清醒。
沈甘棠默默为他捏了一把汗。
“人赃俱获?叶姑娘,你是将我与宴大人捉奸在床了,还是看见荔枝姑娘与宴大人卿卿我我了?”沈甘棠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
“对啊,这叶姑娘所言确实严重了,虽然沈姑娘大名鼎鼎,但这荔枝姑娘一看就是清白人家的好姑娘,可不敢随意玷污姑娘的名号。”
“不过这沈姑娘看上去倒也不像从前,你看她的穿着打扮,与这二位贵女又有何差异?”
“对对对,听说她戒赌了!”
“还听说她在小吃街的医馆当学徒,专门做药膳!”
“好吃吗?”
“好吃吗?”
“还吃吗?”
“咳咳咳咳咳咳,各位,可不能被沈甘棠的花言巧语骗过去,她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大家还不清楚么?”
“过去?”荔枝看着主子还在懵逼,实在忍不了了,冷言道,“过去,家父也是执掌酒澧膳馐的光禄卿,虽人微言轻,但毕竟是朝中五品官员,怎么,二位姑娘如此容不得家境败落家的女儿?”
“原来你家祖上是光禄卿,怎么,一个五品小官也敢跟我姊妹二人斗嘴?”
荔枝等的就是秦如雪这句。
“是,不敢。只是不知当今圣上是否仍体恤过世官员留下的独女,”荔枝看了一眼秦如雪道,“毕竟,我父亲虽无儿子继承官爵,但太子殿下对我家独有配方的御膳,可是喜爱得很!”
“哦,原来荔枝姑娘是光禄卿李实李大人之女!”
“李实是谁?”
“专门研究药膳的名家,虽官衔不大,但听说京城许多达官贵人能以能得到皇上、太后赐下的李大人的药膳为傲!”
“怪不得宴府的药膳一绝,原来是荔枝姑娘的功劳!”
“这宴大人的医术了得,可以说是在李大人的基础上再深耕制作!”
“实在令人佩服!”
“可这荔枝姑娘为何……”
“喂,我说你们这些人,让你们来见证宴大人生活作风不轨,怎么聊起八卦来了?”秦如雪点拨开来,宴之帆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两个疯婆子是要将自己的名声搞臭!!!
“秦姑娘,要说我的生活作风不轨,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那夜……”
“啊!!!救命!神经病啊!!!我跟你可没有半点关系!!”
“我是想问,那夜你为何说沈姑娘在我府前?莫不是秦姑娘对我有非分之想,想要与我私会,如何会守在我家府邸门口?”
叶夏墨在一旁怒不可遏,对这个猪队友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今日没讨到好、丢了人,还被宴之帆识破!这股恶气,是一定要找机会出的!
随即,抛下她的群众演员,便仓皇而逃。
“叶姑娘,你答应我们的报酬呢?”
“秦姑娘,叶姑娘走了,不如……”
“叶姑娘,你别走,你别走啊!”
“拦住!拦住她!”
……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天色已渐晚。宴之帆派人回了沈府,说是今晚沈姑娘要与荔枝姑娘叙旧,晚些再派马车送回来,沈家人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早早吃罢饭,沈家父子便在书房里议事。
这边,宴之帆命荔枝吩咐厨房做了药膳鸡汤,荔枝又安排了白油山药和桂花糕,清清淡淡最适宜贴秋膘。
会客厅,只有宴之帆与沈甘棠相对而坐。
血鸽被宴之帆安排在外公务。
不知是今日的事情让宴之帆感到不好意思,还是再见到沈甘棠与往日不同,宴之帆竟有几分羞涩。
“沈姑娘,”宴之帆喝了口梨汁润了润喉咙,“今日之事,抱歉了。”
“噢?”沈甘棠扬了扬眉道,“宴大人是京城贵女竞逐的对象,只是不知,要得到大人,居然需要利用我这种小卒子。实在可笑。”
“当然不是!”宴之帆想告诉沈甘棠今日见到她的变化,但话到嘴边又咽下。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况且自己对她的情谊不过是比之前多一些好感,仅此而已。
“当然不是,沈姑娘不要误会。我不过是一介郎中,无外乎比别人多了道功名,仅此而已。说起是御医,在沈姑娘面前还不敢造次。
自从用了沈姑娘开的药,我多年顽疾已经好了很多,还没正式谢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