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毒性未清
刚才还浑浑噩噩的沈甘棠，在水温的温柔泡动中，渐渐恢复意识。
薄衫贴身，湿漉漉的不适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将它们褪去。
宴之帆握住她将要解开衣带的手，命荔枝用湿帕子贴在她的额头，又向水中撒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
空气中，散发着她的汗香，又混杂着药香。
“大人，你怀疑，沈姑娘的毒不是吃进去的？”
“唔，现在还不好说。但你看她的脉象，在皮不在里。倘若真是服用的毒物，此刻应该已入肺腑。但她只是高热，其实就是皮肤反应而已。我怀疑，她是碰了什么有毒之物，或是闻到了什么有毒的气味。荔枝，你好好回忆一下，这两日，你们在宫中到底接触了什么？”
沈甘棠在药力的作用下，竟沉沉睡去。脸耷拉下来，稍不留神，就会溺入水中。
宴之帆倒也没说话，只将那硕大的手掌向内托住她的脸。这巴掌大的小脸在这掌中，竟是被一手掌握。
“奴婢这两日与沈姑娘寸步不离，吃的东西也不分彼此。倘若真是中毒，为何我完好无损？”
“荔枝……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世……你如果都中毒了，这太子府可能已经废了……”
“大人，可不许嘲笑我，小心隔墙有耳！”
荔枝又向浴床加了两瓢热水，也不知是水温太高，还是药效起了作用，沈甘棠的脸蛋泛红，在宴之帆的掌心滚烫。
更加滚烫的，是宴之帆的胸膛到大腿的部位。
不过荔枝并未察觉。
大人不举，在她眼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别说一个恶女沈甘棠，就算公主殿下脱光了呈现在大人面前，大人也只会坐怀不乱。
所以，荔枝从未想过，大人会有儿女情长……
沈甘棠那不安分的小手，又在扒拉着她的衣裳……从脸部到颈部，以及颈部以下的皮肤，都变得绯红。犹如晚霞染透了晴空万里，又如葡萄酒倒入了白玉酒杯中。
宴之帆感到自己身上的某一处将要炸裂。
他在忍耐。
但他又不想忍耐。
就让他爆发吧！
但他又怕他不能爆发！
医者不自医。宴之帆从未与自己这般较量过。
即便是最疑难的病症，宴之帆也从未如此与自己较量过。
“哼～嗯～水……”
迷迷糊糊的沈甘棠发出哼哼唧唧如奶猫般的声音。
是一只雪白的奶猫，在主人回来哼哼唧唧。
“啊……”
男人低沉一声。
爆发出奶猫的毛发一样的白色。
这一声，胜过万千良药。
这一声，胜过三代御医。
这一声，救起他的下半身和下半生。
沈甘棠，谢谢你！
“大人，你怎么了？”荔枝一脸诧异，大人为何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没什么。这丫头的头太重了，我的手有点酸。荔枝，你还是让婢女进来，把她的衣衫解开再多泡泡。我也出了汗，去隔壁洗漱一番……”
“哦……”
荔枝见宴之帆走路的姿势与往日不同，竟以为是主子站得太久，退麻了。
原来自己才离开宴府三日，就没有人把大人给照顾好！看大人的身子，怎么那么虚！是时候给大人补补身体了！
血鸽此时，正恰好将用品送到。
宴之帆赶紧唤了血鸽伺候泡澡。他从未像今日这般，试图将自己快快洗净……
约莫半个时辰，药效已经渗透到了肌肤，沈甘棠也从迷迷糊糊中醒来。
荔枝将崭新的衣物一一递给她，沈甘棠看着做工精良的肚兜，一时间自卑不已。
“荔枝，你是不是拿错了？”
“没有，棠儿，这是大人说是瑜儿姑娘为你准备的，让你穿就是了！”
“怪不得，这璟和绣庄的肚兜，都要做得精致一些。我还以为是你秀的呢！可把我自卑死了……”
“是吗？”伺候完沈甘棠，荔枝打算也让自己泡个澡，这两天把衣服都给她穿了，身上的寒意从脚底而起。
沈甘棠刚穿上肚兜，目光就撞见了荔枝身上那一抹红……活灵活现的栀子花在红色的锦绣绸缎上，显得栩栩如生，仿佛能让人闻到香气！
自卑。沈甘棠更加自卑了。
看来要学习的不止药膳，还有女工。
“瑜儿的眼光就是好，这袄子颜色素雅又清淡，样式好看，上面还有我最喜欢的云朵图案！”沈甘棠一边夸赞着袄子，一边将头发挽起。
宴之帆已将自己收拾完毕，打开房门，便看见这个小娇俏从远处向自己走来。
奇了怪了。
明明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宴之帆却觉得自己已经占有了这个女人。
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光是真的好，这身衣服多好看呐！可比那彩虹好看多了！
沈甘棠渐渐走近，宴之帆默不吱声，拉住沈甘棠的一只手臂。
漆黑如瀑布般的头发一泻而下，沈甘棠一个没站稳，摔进了他的怀里。
血鸽健步如飞，一下就将沈甘棠从主子的怀里拎起：“小心，沈姑娘可别冲撞了大人！”
宴之帆的心里，一万只草泥马从非洲大世界奔腾到了喜马拉雅。
“沈姑娘，把手伸出来，我为你把把脉。”宴之帆故作镇定，试图用专业技能镇压自己的慌乱。
“唔，我已经不发烧了，宴大人，现在体感比较舒适，并且觉得精力充沛，如果这个时候，能来一碗香喷喷的食物，让我的胃也感受到温暖，那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沈姑娘，你可知自己中了毒？”
“中毒？沈甘棠看着宴之帆不可置信。你们古时候的人这么喜欢下毒？”
“唔……古时候？血鸽，看来沈姑娘的毒性未清！需要加大剂量！”
“是，大人！还好这次进宫，五石祛毒散带得比较多，要不，让她再泡一天？”
“再连泡三天吧……”
沈甘棠自然不知二人在商量什么，只是脑子里回想起宴之帆刚才说自己中毒的事情。
这几日，沈甘棠与荔枝同吃同住，倘若真是被下了毒，为何荔枝没事？
但毒，肯定不是荔枝下的。
自己就是小小厨娘，怎么会被人下毒？
毒的，真的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