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周六对于贝利孤儿院的孩子们来说并不是悠闲的休息日，早饭过后大家就会出门各自寻找来钱的营生，债务像悬在孤儿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不起每周的债务会被贝利蒙上眼睛带走，除了珀尔没人知道他们之后会发生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些不幸的孩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至于珀尔是如何知道他们的去向，当然是因为上辈子她因为还不起钱被贝利卖过，人口买卖的用途就这么几种，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么幸运能逃脱噩梦，更讽刺的是因为未成年的身份，她逃出来也只能被送回孤儿院，在惴惴不安中迎来下一个还债日。

不过，她已经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中了，经过了那些可以说是惨烈的方式成长起来后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踢爆坏人的蛋这件事在监狱里都可以拿来和狱友吹牛。

哥谭的情况更加复杂，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别的什么，珀尔每天都抽了时间锻炼，争取早日恢复上辈子的身体素质。

不知名小公园的花坛里曾经培植着旺盛的郁金香，市政不再向这一小块绿地拨款维护之后，这些顽强的植物并没有就此覆灭，反而形成了一大片郁金香花海，作为景观来说令人心生愉悦，珀尔完成基础的晨跑之后停在这里倒并不是为了驻足欣赏花卉。

花坛当中矗立着一座石像，洁白的大理石雕琢成的女像，一手持剑一手持着天平，算上基座整体大约有三米高，蒙着双眼却姿态肃穆，是代表公平与正义的女神。

这尊女神像仿佛很久都没人打理，已经有了些缺口和皲裂，上面还染着青绿色的苔藓，显得十分破败，与旁边野蛮生长的郁金香对比起来十分具有反差感。

珀尔的科学竞赛课题就是研究苔藓，苔藓很难生存在城市里，哥谭这种工业城市更甚，在这里发现课题是意外之喜。

如果可以她想避开去教堂找苔藓这个选项。

高大的石像看上去并不容易攀爬，但对于珀尔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她攀登着正义摘取它头上的青苔，并将摘下的部分封进密封袋中。

“你在上面做什么？”一个听起来有些疑惑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珀尔循声望去，那是名穿着打扮十分体面的男性，他的年纪看起来似乎能做她的父亲了，但保养得很好并没有发福秃顶之类的问题，甚至可以说他有一种钱和阅历堆砌起来的成熟男性才具有的特殊魅力。

珀尔不由得战术后仰，她怀疑摘苔藓是什么剧情触发点，明明刚才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她记得上辈子她也是在摘苔藓的时候遇到艾弗里的。

“我在完成科学竞赛的课题。”珀尔平静地回答。

“原来是一名小科学家。”艾弗里看似惊讶地说道，见她要往下跳随后又说，“小心摔伤。”

珀尔灵巧地落在地上，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艾弗里当然不是无故向陌生人散发善意，这是有目的性的搭讪。

艾弗里回想起刚才惊鸿一瞥，郁金香映衬作背景，踩着正义女神的女孩却又那样纯洁美丽，连郁金香浓烈的香气也令人头晕目眩起来，那女孩就算穿着超市打折的廉价衣物也无法掩盖的出众，有着漂亮脸蛋的贫穷女孩，还有比这更美妙的组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