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
铃铃，上课铃一响。
别睡了，祁染。趴在桌子上的祁染悠悠转醒，昨天一直想着脑子里计划，几乎一晚没睡。
好不容易能够睡着，又被叫醒，祁染瞬间一脸不爽。
但下一句马上打消了祁染的起床气，班主任来，别睡。
祁染抬头一看，班主任老秦早就站在教室门口，祁染慢慢坐直身体，顺手打开书本。
这节课是数学课，祁染盯着数学老师的板书，心里又烦躁起来。
脑子全是祁爸的循环播放，她读什么，考得那么差。祁染握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
来，同学们。洪亮的声音打破了祁染自虐的节奏，
我们来复习一下，这节的课的内容，指数函数。
祁染松开自己的拳头，自然垂下，只是手掌心通红一片。
班主任老秦在外面查看一会儿，见没什么状况，便回办公室。
班主任一走，教室里的氛围瞬间放松一半。
喂，祁染的肩膀被撞了撞。祁染转头望过去。
你的朋友暖煖是不是认识周斯扬？赵小婷兴奋说道。
祁染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刚才被撞一下挺疼。
怎么了，祁染把桌面的课本一合，看了时间。快下课了，她还要去练舞。
没事，赵小婷扭捏一会儿。
嗯，祁染也不惯着她。见祁染真的打算不理她，赵小婷也不绕关子，赶紧拉住人。
我有个朋友，
祁染挑了下眉，复诉一遍，我有个朋友。
吴小婷脸一红，诶呀，是我。祁染，你真是。吴小婷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到一个形容词。
好了，祁染也不再调侃她，主动开口询问。
对，我朋友认识周斯扬，怎么了？
见祁染承认，吴小婷觉得自己有机会了，从包里拿出一封信。
你帮我交给他，可以吗？
一张粉粉嫩嫩的信，放在祁染的书面。
祁染看了一眼吴小婷，又看了一眼信，不紧不慢问了一句。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吴小婷一听有戏，大气一挥，你这一星期早餐我包了。
噢，祁染趁机追加了一个条件。
你欠我个人情。行，吴小婷豪爽应承下来。十个都可以。
好，祁染把信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后天给你答案。
OK，吴小婷心满意足离开了。
祁染看着书包里的信封若有所思，但手上收拾的速度也不见慢下来。
铃铃，下课了。
祁染看了自己的手表，
11点10分，迟了10分钟，数学老师还在坚持给同学们灌输他的毕生所学。
祁染没耐性了，和旁边的人打了招呼，想从后门溜走。
讲台上，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冷不等说了一句。
有的同学上课不好好听讲，整天只是在溜号。
这是在干什么呢？这，祁染觉得好笑。这是在说她？
好吧，祁染索性站直了，冲讲台瞥了一眼。大摇大摆走出去。
哇哇，周围的同学纷纷鼓起掌。
祁染，你，数学老师指着祁染半天讲不出说话。
快走到门口，祁染还是推回来礼貌说了一句。
报告，老师。我这个溜号份子胃疼，得早点走。
你应该不介意吧。祁染歪了一下头。
哼，数学老师翻了一白眼。
下课。
哇哇，好啊！周围的同学又欢呼起来！
见数学老师走远了，祁染看了眼这群幸灾乐祸的同班同学，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11点25分，祁染开始狂奔到舞蹈室。
这，简直要老命了。
咚咚，祁染努力平缓气息。
进来，门里传出一道严肃的声音。
祁染收起自己的漫不经心的态度，乖乖打招呼。
老师，我来了。
高马尾束起来，优越的五官，清冷的气质，也被全校师生誉于最冷女魔王。
马雯婷。
她上课有一原则，谁迟到谁不用来了。因此，没人敢迟到。
马雯婷看了眼祁染，又看了表。
11点30分
下次不可以踩点，马雯婷平缓的语气带着警告。
10分钟压腿。
好，祁染换练功服，默默走到一旁。
好了，马雯婷拍了拍手，同学们，各自散开热身吧，下面我们就教学。
一，二，祁染默默数着数。
诶，你们知道吗？周斯扬又考第一了。
一旁压腿的同学闲聊起来。
周斯扬，祁染敏感捕捉这个词，倾着耳朵听。
哇，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人又帅，成绩又好，给不给人活路。
是啊是啊，他女朋友得多优秀才配上她。
祁染疑惑小声念叨一句，他有女朋友？
诶，同学惊喜发现一向不爱听八卦的祁染接了话，这下更激动起来。
祁染，你是不是见过周斯扬？你的朋友不是在前几十名，应该是和周斯扬挺熟的吧。
祁染摇了摇头，我没见过他。
但你们天天这么夸他，祁染用眼神扫了一圈，每个人脸都是向往、渴望接近高岭之花，他有这么好吗？
那可不，同学一脸崇拜，金字塔尖上的人物，谁不膜拜。
可能吧，祁染不可置信平淡回了一句。
上课了、上课了，马雯婷拍拍手让大家集合起来。
这节课我们照样基训课，练体能！练不好的，下课加练。散了吧
不是吧，老师，队伍中哀声一片。
祁染默默走到一旁练自己的软开、踢腿。前些天，祁染被马雯婷指出腿踢不到位。
一个两个三个，祁染默默用力把腿踢直
省统考的成绩出来，祁染排名不前不后，要是想考个好成绩，还得把文化课拉上来。
祁染看到成绩并不是很满意，她还拼一拼校考。
可是校考的难度更大，人才辈出，各路大神云集，祁染也感受到压力山大，毕竟要和那么多的大神竞争。
祁染也不敢松懈下来。
一个两个三个
祁染，你过来一下。马雯婷叫停了祁染的训练，让祁染过来说话。
到，祁染气喘吁吁停下来走到马雯婷身边，
怎么了，老师。
眼前的马雯婷一身休闲打扮，手上搭着毛巾，虽然眼角微微多了几条细纹，但一点不影响马雯婷周身的气质，也足可以窥见年轻时候的马雯婷多么惊艳。
祁染心里有点忐忑不安，能让马雯婷亲自找来喝茶。
这件事可能很棘手，祁染打起十二分精神。
“擦擦汗吧。”马雯婷清冷声音响起，还顺手递出了自己的毛巾。
好，祁染接过来，手没动。
雯婷不紧不忙又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想法？对于你的成绩。
祁染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马雯婷继续补充着，
听你爸的意思是说？希望你专心备考高考。
我就来问问你的想法。
一听是祁山搞的鬼，祁染心里烦躁油然而生。
我不会放弃训练，祁染一脸平静看向马雯婷。就算我爸爸让我放弃更不可能。
听到祁染的保证，马雯婷轻笑了起来。没有那个老师会愿意放弃一个好苗子。
虽然，马雯婷看着矮自己半个头的学生，还是把后面半句忍回去，还需要点刺激。
改成了安抚性拍了拍祁染的肩膀
“没有人可以让你放弃，只有你自己。”
爸那里，我去和他沟通。
听到马雯婷的话，祁染整个人精神松了一点，但还不忘记道谢。
谢谢老师，我去训练了。
好，马雯婷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你去吧！
祁染一边走、一边用毛巾擦自己脸上的汗。
“祁山，你逼我的。”
“祁染，我们先走了。”同学们向坐在角落处的祁染告别。
马雯婷笑祁染谈话，周围的同学都报以同情。
马雯婷讲话是出了名难听，这不，和马雯婷聊完后，祁染一直窝在角落不说话。
好，祁染微微一抬头，你们先走。
祁染一直盯着手机，消息早就发送出去了，但迟迟没有回复。
暖煖，你靠不靠谱？祁染小声抱怨道，但也不敢太大声。
毕竟，学霸的时间都是十分宝贵。
“叮咚，晚上9，学校后门八角烧烤店。”
正在独自练踢腿的祁染，听到手机提示音，马上停下来。
烧烤店，祁染一脸羡慕，平时，为了控制身材，祁染都不敢让自己靠近这个高热量、高脂肪的店铺。
祁染笑了起来，还真得谢谢他。
“周斯扬，你来烧烤店喝白开水？”
嗯，周斯扬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喉，上课讲太多话了。
每个科任老师都很喜欢周斯扬，每次上课都喜欢点明让周斯扬回答。
于是，在同学们之间周斯扬也有一个外号。
周老师！
庞宽被怼了回来，只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得，周大公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我们也不敢质疑是不是。
嗯，周斯扬点头肯定。
你找抽是不是？一二再而三被下面子，庞宽暴躁起来。
周斯扬还是一副稳如老狗的姿势坐着。
一旁的赵威连忙劝了劝，老三，消消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周斯扬就这脾气。
犯不着生气。
哼，庞宽的怒气值下降了一点，也顺着台阶下来。
“我不跟你这傻逼计较。”
嗯，周斯扬也不辩解，一副你说什么就什么。
“今天这顿，是散伙饭。”庞宽环看一圈，谢谢三位兄弟出来送我一程。过几天，我就得回老家高考了。
今天这顿算我请大家的，一说完，庞宽一干而净。
饭桌上每个人都沉默不语。
三年一过，每个人都知道要各分东西。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高考就是一个分水岭。有人越山、有人跨海，不知归期。
“庞子，保重！”赵威也跟一杯。
一直不出声的陈然推了推眼镜，也跟上一杯。
周斯扬扬了手上的白开水，示意自己也跟一杯！
庞宽知道周斯扬的鸟性，说不喝就不喝，也不跟他计较。
祁染早早到了，把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下了判断。
周斯扬，是个低情商的！
9点的学校后街灯火通明，各类小贩吆喝叫卖，烧烤店前络绎不绝的吃货，香味扑鼻
本来想忍住不点烧烤，祁染实在是忍不住。
“老板，来三份鸡中翅、鸡骨架。”
好嘞，老板爽快应下，稍等哈。
另一边的桌上已经放倒了七八瓶空酒瓶子。
“干、干，已经趴下的庞宽嘴巴还是念叨不停。
赵威陪了几杯，脑袋也晕晕的。
陈然满脸通红。
周斯扬面前还那一杯水。
“老板，结账。”
周斯扬低沉的声音，让正在和鸡骨架大战祁染抬头望过去。
好优越的侧脸，高挺的鼻子、流畅的下额线，祁染一边啃一边想，难怪可以迷倒那么少女，用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形容也不为过。
周斯扬站起来，顺便把庞宽拉到肩膀上。对着赵威、陈然嘱咐。
“我带他回我家，你们两个回家吧！”
还没等两个人应答，周斯扬拖着醉鬼庞宽往家里走去。
一个拐弯，周斯扬身影不见了。
什么，祁染连忙跟上去。
180个的周斯扬拖着快200斤的庞宽，一点也不费力。
周斯扬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停下来，转了个身。
祁染来不及躲避，直接撞上周斯扬的视线。
周斯扬把庞宽放在路边，松了松了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向祁染逼进。
祁染吓到了，双脚动弹不得。
还有一米远，周斯扬停停下来。从口袋掏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
“说吧，跟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