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又是检查
正在这时，果青从那屋过来，听到大家哄笑，还以为家国和家珠又在不做作业搞笑，于是走到窗户下敲敲：“家国，别捣乱！家珠，别耍嘴！你们不学习也别干扰大家学习，听到了吗？家国，你过来吧！”
大家知道，果青对家国最亲，也一向对家国甚严。譬如，姐妹们学与不学她都看的很淡，而且都被她撵到老太太哪里睡觉，唯独舍不得是家国，虽然对家国有时打有时骂的，但雷雨过后又是晴朗的天，家国的一举一动都在监管下进行，但她奇怪的是她的爱心还是管不住家国的小动作与小野心。
家国听果青叫他，朝大家使了一个鬼脸，然后不紧不慢撒谎说：“妈，今天有看图写话，我不会，所以让她们教我。我……我今天晚上就在奶奶这儿……睡了。”
果青听了，鼻子里哼了一声走开了。
果青一走，家珠和家玲立即“哇！”的一声，高兴得看着家国笑。
家红却是欲欲寡欢的，因为在她看来，家国在的时候还不如不在，家国在，就闹得乱哄哄的，扰的她什么都做得乱糟糟。
家国回完果青的话，就准备下笔写东西的，可是他想来想去就是不知如何重新开头，于是问道：“大姐、二姐和三姐，这个检查怎么写啊！我心里没谱呢！”
家珍说：“你这个检查要简明扼要地写，不能把人家的缺点写上去，写上人家的缺点就等于揭短儿，知道了吧！”
家国点点头，感觉大姐说的有理。
家玲说：“要高度概括地写，别罗里罗嗦写。”
家国想想也对，噢了一声。
家珠说：“有些字你不能老是写拼音，学会的生字要都用上，语句要通顺。”
家国瞧瞧四姐，感觉不错。是啊，自己已经上二年级了，学的生字也有一千字左右了，自己快升三年级了，可是写话还加拼音，也太小学生了。
家红的作文在姐妹之中最好，看看家国，然后用笔托托额头，想想才说：“家国，你的检查不深刻，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你把人家的缺点写的太多，而自己的缺点几乎没有。所以呢，你写检查时要翻个个儿，就是说，主要写你的缺点，顺便再责罚一下自己，别人的缺点一笔带过，这样，你的检查就深刻了。”
家国感觉家红说的很透彻，就嗯了一声说：“我感觉大家说得都对，尤其二姐说的这点是最主要的，所以我决定根据大家的意见写这个检查。”
说完爬下身子动开了笔。姐妹们也安下心开始写作业。
老太太坐在哪儿正就着昏暗的油灯做针线，看大家各忙各的，凑过来用针挑挑油灯芯：“奶给你们把光往亮里弄弄。”
那灯芯挑完后，光线随着亮了。
……
第二天，当家国把这份检查连同弹弓交到老师手中时，老师把它浏览一遍，对家国说：“你把这份检查念一遍吧！”于是家国又吭吭哧哧开始念起来……
他的检讨是这样写的：昨天，我犯了一个错误，不该骂同学，更不该用弹弓打同学。以前，因为我爱打鸟，所以打来打去瞄得准了，可还没打过人，今天是第一次打人，并且把同学打得伤势不轻。以后，我不打人了，更不打鸟，请大家监督我。
二甲班：常家国。
家国一脸庄重地念着他的检查，一时班里静悄悄的了。
……
晚上，孩子们洗涮完毕，一个个钻进了被窝，家珍最后一个溜进被窝还没脱衣服，就有人迫不急待喊关灯，不知那个跳出被窝来关灯了，屋里立刻变成黑墨墨一片了。
“奶，讲故事。”家国紧靠着老太太，好象迫不急待似的首先催促道。老太太长出一口气说：“今天给你们讲什么故事呢？我想想——要不，讲一个人参娃娃吧！”
“不行，太短了。今天要讲啊，就讲两个短的，长的一个，不许再胡弄我们，就是那几句：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位老和尚，后来又来了两位小和尚……那个故事讲了十八遍的故事就不要讲了。”家国说。
家珠说：“哪些故事是讲给小孩子们听的，我们听的耳朵都起茧皮了。我们现在听的是大孩子听的故事，要长一些……”
家红虽然六年级的学生了，但是对于奶奶的故事还是特别钟情，和家珍好象是二个长不大的孩子，她贪婪地说：“二个短故事就等于一个长故事，今天讲二个长的，就是四个短的。”
老太太笑了：“家红好贪啊，我的故事都被她掏干了。”
“不是我掏干了，是家国掏干了。”
“为什么呢？”老太太故意问。
“因为只有家国在的时候你才讲故事，家国不在，你很少讲，是吧？”
老太太咳嗽一声，轻轻笑了：“那我就讲了。”
大家谁也没吭声，静悄悄的都屏了呼吸听讲：
“从前，有座山，山里面长着一种奇特的草，修炼一千年就变成成人了。有个穷人叫忘年乐，靠打柴为生。一次，他在山上睡着了，嘴里含着一棵花，觉得有个小孩在他耳边嚷：你为什么要揪我的头发呢？还要压住我呢？快起来吧，太阳快落山了，你压疼我了！”。临走还留下一句话：“你如果真心行善，仙人会帮你，会给你一棵人形的花籽。当然，他那天的砍到的柴第二天到集市上卖到了好价钱……
讲到这里，老太太打了一个呵欠，一股睡意涌上来。
“后来又怎样了呢？”家国问。
家珠和家国到底年龄小，还没有熬到一个故事完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而轻微的鼾声，只有家玲一点睡意也没有，两只眼发出攫取的光，似乎要把老太太故事的结局从肚子挖出来。家红和家珍也有点睡意，只是挨着。
老太太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说：“故事完了，今天就一个吧，瞌睡啊，明天再说。”
“不嘛！不嘛！”家玲不依不挠，无奈老太太睡眠质量一向很好，不一会儿就发出了深重的鼾声。
家玲只好求助于大姐二姐：“大姐，二姐，奶奶的故事还没完呢，等奶奶讲完吧！”然而，家珍、家红看奶奶不愿意讲了，因为家国睡着了，就知趣地睡去了。
“奶奶还欠我一个故事呢！明天可不饶奶奶了。”家玲这样嚷嚷时也慢慢合上眼睛睡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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