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悠悠难经
家红的公鸡养的得不偿失,伤的伤,死的死,丢的丢,被其它夜游的猫豹和喜鹊还啄死了不少,挨到四个月时不觉到了秋天,公鸡长的个个膘肥体壮,很是精神。
这几天因为没有什么鸡饲料了,家红感觉也不需要怎么投资了,就动了卖公鸡的打算,不觉到了秋后,家红跟尹建军商量,尹建军因为不赞成她养什么,所以显的有点不耐烦,还好没趣味地说:“你跟我商量什么啊?你不是很有主见么?既然能主张养鸡,当然也能卖鸡——这个卖鸡的事你就别麻烦我吧!我烦着呢!你爱卖不卖!”
瞧瞧那口气,好象家红养鸡欠了他什么!
家红只好把鸡贩子叫到院子里,把她养的30只公鸡统统都卖了,家红数着钱,计算了一下投资,她大失所望,原来六七十只公鸡只挣了20元,她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半年的辛苦回报竟是这么少得可怜的一点钱。
家红怀揣着钱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往回走。路旁,有几个摆摊的伙计在吆喝生意,她看着各种各样的熟肉和吃食,又摸摸身上的钱,只是漫无目地看几眼,转到调料摊上买了一点花椒和调料,然后慢悠悠而心事重重地往家返。
家红卖掉公鸡后,养着的兔子也陆续买了一点。先是小白的二窝仔儿和二百五的那个瘦仔,都算膘肥体壮,一下就卖了一百多块,家红高兴得什么似的。拿着得来不易的兔钱,她忘掉了每日割草、喂养兔仔、频繁出入的劳顿和忙碌。
母兔二百五的头胎只活了一只兔仔,还是家红悄悄寄养给母兔小白后才存活下来,第二胎只存活了三只,生三窝时,二百五又犯了糊涂,把仔儿都生在窝外面,丢得七零八落,自已倒慢条斯理地睡在了产窝内,那样子看上去很悠闲。
家红看着它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哭笑不得,把二百五赶出了产窝,用木棒把兔仔拔弄到窝内。二百五却一点情也不领,整天悠出来摆进去,除了吃喝就是睡,还不住往种公兔的窝里跑。
虽然家红被它气的恨不得活剥了它的皮,虽然家红狠揍了它二次,但是二百五还是那么大大咧咧着不长记心,乐此不疲地偷偷扒开它与种公兔的暗道,暗暗幽会。家红有一天能把它扒通的暗道填埋二次,第三次它偷偷又扒暗道时,家红实在气不过,把它悄悄又抵在死角,抓住它又狠狠地收拾了它一回,直打的二百五眼睛发愣,站在哪儿晃荡,家红才气恨恨地住了手。
家红打了二百五后,只认为它有所觉悟,能向良性方向发展,谁知二百五竟然死不改悔,后来索性一只小仔儿也不奶了,仍由小兔子饿得爬来叫去,自己仍然就那么悠出来摆进去,好象一个甩手掌柜,把个家红气得咬牙切齿。
“这个天杀的东西!”看着那些饿死的小兔仔,家红几乎要发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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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兔二百五没有良好的母性,导致了他的仔儿一窝儿一窝儿死亡,但是它的仔儿死亡时,母兔小白却恪尽职守,在它的小仔儿身上尽显母性温良,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小仔儿。
家红曾经发现那只种公兔也光临过小白的产房,但是小白静静地卧在哪儿守着它的小仔儿,对公兔的友情客串竟然理都不理,不论种公兔怎样在它跟前逗留与挑逗,小白坚定不移地守着自己的青青乐园,就是不大理会公兔,那只种公兔后来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
母兔小白,不,现在应该是母兔老白了。老白已经下了第三窝小仔儿,除一只被老鼠咬死外,它的三窝小仔儿都光荣而健康地成长着。后来老白的头窝母仔都选了种兔,现在眼看也要配种了。
家红共有十只母兔。老白生的母兔作种兔后,因为兔舍缺的缘故就买掉二三只不理想的种兔,当然她把二百五第一个卖了。
现在鸡舍消毒腾出,家红把满月后的小兔挑一些强壮的,统统放到鸡舍哪面,未断奶的多喂养十来天后又放了过去。鸡舍那面的兔群多了起来。家红怕尹建军嫌她烦,于是又抽空搭了两个简易兔窝。
那些日子,正是炎热夏季,为了防止是暑热和炎症发生,家红每天都殷勤伺弄着兔群,可是有一天,当她去查看老白和它的第四窝仔儿时,却发现老白口吐白沫,嘴唇含血,怪叫连连地倒在窝内,旁边有个仔儿爬出来在它身上寻奶吃,七跌八歪的蠕动着,好不可怜。
家红哎呀一声就跑过去把老白提了起来,把它放在一片荫凉地上,老白抽动着身子,一会儿就瞪着眼咽气了。
家红好不伤心,眼看这窝仔儿都断奶了,如果得不到及时的饲养,它们可能象母兔二百五生的那些小仔一样,一个一个都被饿死。
家红万般无奈中只得买了塑料奶瓶来喂,但又无济于事,一天天过去,仔儿在一个个地逐渐减少。家红又是割草又是清扫,家里也是一摊事务,由于没有经验,兔群没有得到及时照料,恰巧又赶上天气炎热,一连下了一个多星期的雨,兔群不知得了什么病,成群成群地死去。
家红从兽医哪儿得知这是兔瘟,一时又气又急,头晕眼眩地看着这些快要出栏的兔子,只得按兽医的吩咐去做,撒了干白灰,每日拌了消炎杀毒药水喂食和喷撒。但事不如愿,那些兔仔并没有因此好转,没有半月就死掉一半。家红每日清理这些死兔仔时,心疼得要死,感到自己作孽似的。
半个月后,日头终于出来了。说也奇怪,不知是天晴了的缘故,还是家红喂食方法正确,兔仔终于不死了,生仔的母兔已经剩下几个。家红害怕又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待兔仔长到有3斤重时,赶紧卖掉,到冬季时,家红把它们都处理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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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尹建军看着家红合计着算帐,就笑着问:“家红,兔子挣了多少钱呢?”
家红打算盘的手停了下来,沉吟道:“可能赔不了。”后来把算盘又划拉了几下,说:“估计能挣500元。”说着长长地松口气,象是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总算没白花费功夫,累死累活的,整天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说着,又掰着手指头几月几月地数着,三号、五号地推算着,最后叹口中气说:“建军,我已经10个月零2天没有到我家了。家里的这些鸡兔经常出问题,实在挪不开身,不知我爸我妈的身体怎样了?”
尹建军的话里却没有同情的意思,还用不理解似的眼光看着她:“常家红,是你不去,也不是我不让你去!我什么时候拦过你了?”
斜斜的眼光看着家红,就象不认识家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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