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一次合谋

【承乾殿】

莫名的紧张气氛令人不寒而栗，高琛不停地在品茶的武帝与玉倾欢之间打量。

“慕安啊，你来承乾殿可是有事？”

玉倾欢整衣行礼，“臣女前来，一是来向陛下道谢，二也是来赔罪！”

“哦？”武帝饶有兴趣地看向她，端方有礼，果然有皇室公主的大家风范。

“听说，陛下有意为倾欢择中州王为婿，臣女特来致谢。”

“哦？”武帝的笑容充满试探意味，“你很满意朕为你选的婚事？”

“臣女不敢隐瞒陛下，自从王爷上次在猎场救下小女后，倾欢对王爷便已情根深种，”胡话信手拈来，玉倾欢默默低下头，不想让武帝察觉到她的闪躲，“能有如此股肱之臣为婿，臣女如何能不铭感五内！”

可在对方眼中，玉倾欢完全是少女怀春的模样，他来回抚着下巴，“那母后——”

“是臣女太过羞怯，并未将心事告知皇祖母，这才让皇祖母和四皇子都误会了，今日回宫，自然要向皇祖母表明。”

此女落落大方，又知进退，果然选她做中州王妃再合适不过，“你年纪小，害羞一点也很正常，不过今后你可是中州王的贤妻，切莫再因儿女私情，耽误家国大事！”

“臣女谨遵陛下教诲。”

“好了，你退下吧，待朕寻个吉日，为你下旨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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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宫】

郑内官急步禀报，“太后娘娘，中州王在外请见！”

爱食甜汤的昭慈太后，手中一顿，“让他进来。”

庄重的寝殿内，昭慈太后正襟危坐，金袍珠翠为她遮住病气，高贵懿范不可冒犯。

“臣萧霁，参见太后娘娘！”

“平身吧！”昭慈太后端详着雄姿英发的萧霁，若非碍于他的身份，如此风度翩翩又才华出众的男子不失为一个好郎君……

莲花刻漏滴答，大殿好似风声鹤唳，这场无言的对峙却是不分胜负。

“除了郑内官，其余人都退下，”昭慈太后侧首吩咐宫中内侍。

“如今已无外人，中州王不妨有话直说！”

萧霁单膝，双手抱拳施礼，他这番恭顺的模样，倒是出乎昭慈太后的意料，“微臣斗胆，向太后娘娘求娶慕安公主！”

昭慈太后不由得一怔，却见他目光真挚而热烈，并非玩笑，“也罢！哀家不怕得罪王爷，今日索性把话讲开，王爷虽有天人之姿，但在哀家心中你并非公主良配。”

萧霁并未惊慌，反而愈发从容，“此事公主已与微臣讨论过，具体缘由微臣已了解。”

那你还来求娶？昭慈太后眉毛一挑，不明所以。

“微臣斗胆想问一下太后，就算太后拼尽所有，不惜得罪陛下，为公主觅了他人为婿，公主就一定会幸福吗？”

昭慈太后心中一沉，还是镇静应道，“未来之事无人能预料，但宫外天高任鸟飞，这一点王爷怕是做不到吧！”

萧霁从怀中，拿出一折纸笺，双手奉上，“臣请太后先看过这个。”

昭慈太后示意郑内官接过，“这是什么？”她一边询问，一边展开，洒金的白纸上工工整整写满铁画银钩。

“这是微臣亲笔所书，微臣愿意承诺太后，若有一日微臣愧对公主，愿还公主自由，公主所带嫁妆，及玉京萧氏一半产业尽归公主所有，” 这是他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上面微臣已盖章签名，若太后不信，也可盖上金印担保，这份契书便交由太后保管。”

“你竟肯做到这种地步？”昭慈太后心中震荡不已，入了婚姻这囚笼，女子便被折了翼，任凭你如何尊贵，除非身死夫丧，不然谈何自由。

“公主是太后的掌上明珠，有些事并非微臣所能左右，但若是力所能及之事，微臣愿意一为。”

“你先退下吧，此事哀家还须与公主商议，”昭慈太后心底的那块磐石已有松动，此时她只想立即见到玉倾欢，却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自己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你已跟皇帝应下与中州王的婚事了？”高床上的昭慈太后，注视着她温婉俏丽的笑颜。

玉倾欢奉上削好的水晶梨，点点头，抢在她开口前辩白道，“祖母所虑之事，阿乔明白，您不想让我嫁给中州王，无非是认为玉氏与萧氏之间必有一斗，但阿乔有信心，能让事情不至于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可想清楚了，你所图之事，没有那么简单。”

玉倾欢笃定地点了点头，希望这份坚定也能留给未来的自己……玉倾欢清楚，如果萧霁不表明态度，无论她说什么，祖母都会认为她在妥协牺牲。不过，她倒是很好奇那位中州王究竟说了什么，能让固执的皇祖母答应得这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