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过分殷勤
压下心里的想法，程青亦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冬菊。
冬菊一直低垂着眉眼，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
程青亦心里念头转了转，一边将脸上的薄纱摘下来，一边随口问道：“冬菊，今夜是你守夜么？”
“奴婢是明日，今夜是春杏给姑娘守夜。”
“那如果说我希望今夜是你给我守夜呢？”
冬菊这才抬起头来，面带疑惑地看向程青亦。
原以为冬菊会问些什么，程青亦却发现冬菊只是看了她一会儿，很快应声：“那奴婢和春杏换。”
“你不问问我为何？”
“姑娘是主子，奴婢没什么好问。”
程青亦默了默，还是给了解释：“今夜我要炮制药膏，有你给我守夜，我是放心的。”
冬菊愣了愣，抿了抿唇，神情带了凝重：“奴婢，不会辜负姑娘的信任。”
有这话，对程青亦来说，也够了。
“走吧，咱们也该回院子了。”
……
冬菊找了个机会，就将守夜的事和春杏提了。
春杏一向心眼小，现在还记着之前上回她摸进程青亦内屋的时候，被程青亦拎着棍子打了一顿，打心里是更加不愿意伺候程青亦这个大姑娘。
现在一听冬菊要守夜，哪里还会拒绝，甚至还理所当然地言明：“今夜可是你自己要帮我守夜的，之后我可不还回来的。”
冬菊点了点头，一如往常地接受春杏这样的不讲理。
到了夜里，程青亦说是要炮制药膏，当然就是个幌子，她把药材放回空间里就行，然后再从空间里将祛疤药膏拿出来换个包装就是了。
不过这些当然不能详细对冬菊说，炮制药膏应该需要用的碾子和碾船，程青亦都让冬菊悄悄地准备好。
有冬菊守在外屋，程青亦十分顺利地完成了“炮制药膏”。
借着养伤的由头，宋氏现在是免了程青亦的晨昏定省，程青亦这熬夜炮制药膏后，理所当然地想着明天睡到自然醒。
不成想第二天，程青亦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里听到有人叫她。
程青亦睡眼惺忪地睁开眼，那断断续续地声音再次响起，她听出来是冬菊的声音。
“什么事？”
程青亦侧身起来，一边将幔帐掀开，冬菊就床榻前两步距离的位置站着。
“姑娘，是茗香来了，说是四姑娘让来的，等了有半个时辰了。”
程青亦一听，原本刚醒还带的一点困意都散了去，她瞥了一眼纱窗。
外头已经大亮，明晃晃的阳光，借着半开的纱窗洒了进来。
只是程青亦睡得熟，加上放下的幔帐挡了阳光，倒是让程青亦一直误以为时间应该还早。
“现在什么时辰了？”
“约莫再有一刻钟就到巳时了。”
冬菊是知道程青亦昨天晚上忙到很晚，或者说其实是今日的快到寅时才睡下的。
现在虽然快到巳时，但是程青亦其实也就睡了不到三个时辰。
要不是茗香等了快半个时辰，一副实在等不下去的样子，冬菊这才不得不叫醒程青亦。
“都快巳时了？”
程青亦一听，眉头皱了皱，那就是快九点了，平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吃过早膳，抄了快一个小时的佛经。
“就茗香一个人来的？四妹来了么？”
冬菊摇了摇头：“就茗香一个人，眼下在正堂那儿等着。”
程青亦点了点头，很快地洗漱更衣后，就带着冬菊去正堂。
等程青亦看见茗香的时候，发现春杏正一脸笑容地站在茗香的身边，嘴上一张一合地，显然在和茗香聊着什么。
不同于春杏的一脸兴致，程青亦倒是看出来茗香脸上虽然也笑着，但是笑容里并没有怎么走心，带着丝丝的敷衍。
这不，茗香一边和春杏聊着，一边目光时不时地就往正堂外看。
一看见程青亦带着冬菊过来，茗香不由眼前一亮，赶紧朝程青亦走过去：“大姑娘来了。”
就这么一句问好，外加茗香给程青亦福身行礼，然后就只笑着看程青亦，没再多说。
明面上的话，茗香是没有说，那一双带笑的眼睛里，意思却写着。
程青亦看在眼里，心里明白。
这显然就是程丹雪让茗香过来的，至于来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药膏。
对于程丹雪宝贝自己的脸蛋，程青亦十分能理解，也赞赏茗香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春杏，你去把小厨房把我的早膳端进我屋里去，一会儿我就去吃。”
春杏其实想留下来，她好奇茗香今日怎么会来，可程青亦是明面上自己的主子，现在发话，她肯定是不能当着程青亦的面反驳，只得心有不甘地应下。
不过春杏这一边走着，越是到正堂的门槛边，春杏越是一步三回头地看。
茗香只当做看不到春杏的好奇，笑着压低声音，直接言明了来意：“大姑娘，我家姑娘来问，是不是除了那药膏外，还有别的方子，可以内服，让脸上的伤好的更快。”
程青亦一听，微微挑了挑眉。
看来还是她想岔了，程丹雪这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想快点让脸好起来。
“有是有，就是那药甚苦。不过良药苦口，我想四妹应该能喝得下去。”
程丹雪虽然脸上是外伤，但是能内调，肯定是可以让气色看起来更好的。
原本程青亦还想着怎么能加深程丹雪对她的好感，至少得让程丹雪把她这个长姐看顺眼，这样对于以后哄程丹雪带她出府，肯定是只有利没有弊的。
“那大姑娘这方子可以写给奴婢带回去么？”
茗香不确定地问。
程青亦却瞬间明白，笑着道：“这不是什么独门秘方，我把药方写给你。”
正堂这边的笔墨纸砚都是有的，冬菊帮着在一旁研墨。
等程青亦将方子写好，茗香喜笑颜开地赶紧收下。
茗香来都来了，程青亦让冬菊把刚才从内屋一并带过来的药膏一块给了茗香。
春杏用最快的速度将将早膳在内屋那边准备好，就急急往正堂这边赶，却也是只来得及和一脸喜色的茗香在门外打了个照面。
“茗香，你……”
春杏开口想说些什么喊住茗香，茗香却只说：“我还得赶着回去服侍我家姑娘，咱们下回再聊。”
说话的时候，茗香脚步也只停了停，说完就立刻快步往院门外走。
“这么急作甚！怕不是刚才从这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