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螳螂捕蝉
春杏正嘟囔着，就听见程青亦疑惑的声音：“春杏，你说什么？”
“啊！”
春杏吓了一跳，回头就见程青亦和冬菊就站在门槛后，一副要出正堂的模样，她不由脸上讪讪：“没，没什么，奴婢是来和大姑娘说，早膳都备好了。”
“那辛苦你了。”
程青亦笑了笑，似乎就这么相信春杏所说，脸上不见半点的怀疑，带着冬菊跨过门槛，从正堂出来，就往自己的闺房走。
“大姑娘今日也要出去？”
春杏跟着程青亦一块回的屋，不过在程青亦面前布菜的人却是冬菊，春杏其实就站在一边，时不时悄悄用眼打量程青亦。
她总觉得，自从那天的寿宴发生了事情之后，这大姑娘就变得有些不同了。
这不，眼看着程青亦用过了早膳之后，抬步就准备往屋外走，春杏就忍不住开口询问。
“是呀。”
程青亦点头，肯定了春杏的询问：“我觉得春杏你之前所说很有道理，这春光正好，我回来府里这时日老是窝在院子屋里，实在不好。我决定每日都出去逛逛府里各处。好好熟悉熟悉。”
“……”春杏此刻无比后悔，若是这时间能倒退，两日前，她是绝对不会提议大姑娘去逛花园的！
眼下，大姑娘不仅喜欢逛花园，还要多在府里各处走走了！
那她岂不是没了那么多偷懒的时间了。
春杏心里正想着还有哪些借口，就听见程青亦说道：“春杏，你是府里的家生子，自然是熟悉府里各处的，想来在陪着我到处逛，也没什么新鲜。这些时日，我就带着冬菊在府上四处逛逛，正好你也养养身子，那晚，到底是我误会了你。”
才听前面话的时候，春杏还以为程青亦是要让她带路，直到听到后面，她才心里心里松了口气。
她扫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冬菊，春杏是无比放心冬菊这个木讷的人跟着程青亦，必然是翻不出什么幺蛾子。
“大姑娘是主子，您怎么说，奴婢怎么照做就是。”
春杏这会儿可没傻的和冬菊争取一下，她觉得大姑娘也是个蠢的，万一真以为她想陪着一块逛，把冬菊换成她，那不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青亦挑眉。
这会儿倒是很会从善如流了？
不管怎么说，程青亦是顺顺当当地带着冬菊出院门，开始在府里溜达起来。
当然，她这溜达不会是无目的的溜达。
那天在花园里四目相对过的跟踪之人，程青亦一直放在心上。
尽管上次追了一半没了痕迹，程青亦却暗自留了心，带着冬菊凭着印象，继续往那附近逛。
“姑娘，这地方……”
眼看着走到了偏僻的地方，一直安静跟着的冬菊，不由开了口。
看着冬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程青亦眉眼微动，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她还是问道：“你知道这地方？”
和程青亦不同，冬菊在跟着程青亦住进这尚书府后，那可并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正相反，春杏为了能差使冬菊替她分担更多的活，一开始就带着冬菊在尚书府里逛了几天，更是将尚书府里，虽然没有明令，却也约定俗成不能去的几个地方仔细叮嘱过冬菊。
现在，程青亦带着冬菊要继续往前走的方向，通往的，正是其中一个不能去的地方。
眼下程青亦问，冬菊犹豫了下，倒也如实说了。
“是春杏嘱咐过要避开的？”
程青亦忖度着冬菊告诉她的话，眼底多了几分考量。
春杏对冬菊应该是没有防备的，会这么和冬菊说，那就是确实忌讳这几个地方。
但是程青亦刚才在之前跟丢的那人附近兜了一圈，仔细分析之后，还是觉得，最终那人就是走的这边。
现在，冬菊又是这样说，程青亦觉得，自己所猜想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咱们继续往前走。”
程青亦心里有了决定。
反正是在府里，真要被人发现了，她大可以借口不熟，逛错了，今天她身边带的还是冬菊，这借口更加没得挑。
冬菊脸上露出几分纠结来：“姑娘，如果被人发现，于姑娘来说，不是好事。”
“我知道后果。所以，咱们走吧。”
冬菊：“……”
主仆两人还是继续往前走。
并没有走多久，径道两边的树木变得荒芜起来，很快前面有一处院子，看起来荒废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地方是真的偏僻。
尽管院子是荒废着，程青亦站在院门前，发现那院子还是上了锁的。
跟荒废的院子相比，那把锁却没有任何的锈迹，看着很新。
这对比，就显得有些不对劲了。
程青亦盯着锁看了一会儿，还是上前推了推门。
意料之中，院门被锁得好好，推也只能推开一个小缝，伸个手臂进去还可以，这人想要进去，那是不可能的。
程青亦目光转向一旁，盯着并不算很高的院墙。
或许，翻墙进去？
“姑娘，这边。”
程青亦心里想着，听到冬菊这么一说，她不由扭头看向冬菊。
冬菊伸手，正指向南边的方向。
程青亦顺着冬菊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很快眼前一亮。
没想到南面的树底下，摆放着一架梯子。
不过等程青亦快步走过去，发现那梯子已经腐朽的差不多，别说承受一个人成年人的重量，就是一个小孩登上去，很快这架梯子就得散架。
难怪会这么放在这里。
不过程青亦倒是发现，如果顺着这棵树爬上去，倒是可以通往那院墙的。
就是这大白天的……
程青亦看了冬菊一样。
冬菊皱着眉头看着梯子，一副思考的模样。
程青亦见了，倒也没问冬菊在想什么，目光梭巡着四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能帮助进院子里。
余光扫去，发现西面林子偏密处，有一抹熟悉的衣着身影，这让程青亦顿时定住目光。
那人这次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已经被程青亦发现，仍躲在树后，露出一侧的手臂还有肩膀。
程青亦再三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她心里念头飞快地转动着，低声说道：“冬菊，似乎有人在跟着我们。”
冬菊立刻从沉思里回过神，要回头去看，却听程青亦再次低声说道：“你听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