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与他合作
程青亦一愣：“阁下这是找我买药？”
燕知景不答反问：“怎么不猜我是找你解毒？”
程青亦默了默，还是说道：“以我上次给阁下诊脉的脉象看，恐怕阁下这身上的毒，一年半载，最好不要去解。”
不管这厮到底经历过什么，程青亦知道，以对方现在的身体体质来说，身上有毒，但是最厉害的，怕是这人有种一时查不出的病症缠身，才会用毒达成某种平衡。
而一旦解毒，除非找到病症的所在，对症除病，不然，这纨绔子，别说活不久，解毒之时，就是嘎掉之时了。
医者仁心，程青亦并不在这件事上，隐瞒什么。
原以为燕知景会问，不曾想对方只是哂笑一声：“那就当买药的钱。”
对方不问有毒不解的缘由，程青亦虽然惊讶，可看燕知景这通身的矜贵，就这久病缠身外加奇毒加持还能活蹦乱跳的，可见是没少找过医生看。
中医博大精深，程青亦一向都是十分敬畏，燕知景这一副毫不惊讶的样子，看来应该是也有其他的医生和他说过。
程青亦又看了一眼燕知景手里的银锭子，伸手拿了。
送上门的买卖，她也缺钱，为什么不做。
何况，和面前这厮，显然最好不要交恶。
“伤药我有在炮制一些，只是不多，在我屋里放着。”
在上回燕知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闺房的时候，程青亦就有了警惕，尤其对方那时候说的再会。
为了以防万一，程青亦就从空间里提前拿了一些伤药放在床榻下的暗格里。
这不，今天还真就派上用场了。
不然，程青亦都觉得够呛。
程青亦本想问是否跟她去取，却见燕知景收回手，转身边走，这倒是让她微微一怔。
察觉到身后并没有脚步声跟上，燕知景才脚步再停，回身看程青亦，果见她还杵在原地，凤眼里多了几分不耐：“你倒是还不急着回去，怎么？等那对苟合的男女？”
程青亦脸色顿时一黑。
她疯了才特地在这边等着方管家和沁儿回来。
不过燕知景的话，倒确实给程青亦提了醒，这里是不能久留的。
抿了抿唇，程青亦到底抬步。
走了一段，程青亦就发现不对，她回头看落在身后的燕知景，眉头拧紧：“你不离开？”
“自然是要拿了伤药再走。”
燕知景用看傻子一样嫌弃的眼神看着程青亦。
“……”她就不该问！
程青亦凭着记忆，一路上稳妥地回到院子里。
“姑娘回来了。”
冬菊一直在屋里等着程青亦。
程青亦推门进屋，听见冬菊这话，下意识回头看，发现身后没了燕知景的踪影，心里松了口气。
“你且去歇息吧，没事了。”
冬菊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余光朝程青亦的身后看了看，眼底染着一抹若有所思。
进了内屋，程青亦看见屋内的那抹欣长的身影，内心毫无波澜。
反正这人的神出鬼没，她是已经见识过了。
程青亦面无表情地走到妆台前点了蜡烛，举着烛台走到自己的床榻前，蹲下身，伸手探到底下，摸到暗格所在，将伤药拿了出来。
“我得先看看你的伤口眼下是何情形。”
程青亦压低声音说着，拉开一旁的椅子，示意燕知景坐下。
毕竟这人的身高摆在那儿，她还得抬头，累得慌。
燕知景深深地看了眼程青亦，倒是没出声，照着程青亦所说坐下。
烛台往一旁放着，程青亦一脸坦然地直接拉开燕知景的衣襟。
那一副理所当然，没有任何女子扭捏的做派，燕知景一向疏冷的凤眼里，染上了点点的华彩。
“你如今的伤口恢复的不错，我这伤药你不用每日换，隔三日换一次就行。”
程青亦一边嘱咐着，一边替燕知景将拉开的衣裳合上，想了想，返身去了妆台，将自己所留下的从空间拿出来的备用纱布取了，这纱布的透气性比这古代的要好，而且都在空间里的仪器进行过消菌杀毒的。
多个朋友多条路，程青亦打算和燕知景交好。
这人看着虽然老是偷摸来尚书府，但是本事了得，未必以后没有合作的时候。
“这布料，你哪里得来的？”
燕知景显然是个识货的，看着程青亦递过来的纱布，凤眼里多了探究。
“还未回来府上前，偶然别处得来的。”
程青亦扯着谎，依旧的面不改色。
“倒是真有意思。”
燕知景低笑出声，笑得程青亦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见其拿了伤药和纱布，果然没有任何多待的意思，转身就走。
看着那熟练翻窗而出，不带任何声响的行云流水动作，程青亦眼角还是禁不住抽了抽。
……
连着在尚书府逛了几日，程青亦该熟悉的也都熟悉了。
小动作如果太多，少不了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程青亦索性继续在自己院子里足不出户待了几日。
几日里，春雨再次绵绵，眼看着又放晴，云销雨霁，早膳过后，翠心倒是来了。
“姨娘那儿得了些雨前的新茶，让奴婢来请大姑娘前去品茗则个。”
可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程青亦高高兴兴地答应：“倒是姨娘有心想着我，自然是要去的。”
“那奴婢这就去给大姑娘拿氅子备着。”
一旁的春杏这次十分殷勤地开口。
这就是要随她一块去兰姨娘那儿的意思了。
程青亦眼尾扫过一旁安静站着的冬菊，笑着从檀木椅子上起身。
等春杏拿了氅子，程青亦倒也就带着春杏一同和翠心出了院门，往兰姨娘的欣兰院去。
到了地方，程青亦进屋，倒是没想到屋里除了兰姨娘，程丹雪也在。
程丹雪身穿藕粉蝶戏海棠花绣银丝褙子，下搭同色折枝刺绣滚金边曳地裙，绾好的发髻上翡翠嵌紫珠的玉簪极为亮眼，一张娇俏的面容上没了薄纱的遮掩，就连之前的摔伤造成的伤口，此刻早就不见踪影，端的是面若凝珠，白玉无瑕般。
加上程丹雪年岁尚小，婴儿肥看着多了娇憨，倒是没了那股子跋扈。
大概是脸上果真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疤，程青亦明显察觉，程丹雪在看见她的时候，脸上原本带着的笑容有一瞬的微滞后，很快就恢复如初。
对她，也没有之前见面就会有的轻哼声。
“大姑娘来了，快坐快坐。”
兰姨娘殷勤地迎上前，拉着程青亦落座，余光扫过程丹雪，心里有一丝的疑惑。
显然也对程丹雪今天居然没对程青亦冷眉冷眼，多少是有些惊讶的。
其实这惊讶不止兰姨娘，跟着同来的春杏，心里更是震惊了。
春杏不由想起昨日柯妈妈对她的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