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怀好意
“姑娘是……”
周成原本并没有想太多，只觉得眼前不小心撞到的这位姑娘，实在抱歉，赔了不是后本想离开。
可程青亦开口的那声“怎么是你”，让周成一时脚步定住，皱着眉头打量着程青亦，眼里有着疑惑。
周成没一眼认出程青亦，程青亦却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人，可不就是上次在黑心药铺遇到的那上门讨公道的提刀男子。
倒也是巧了，她这难得再出趟门，倒是又遇上了。
程青亦如今这幅打扮，当然和那天在药铺的时候有着极大的差别。
那天不单是面上带着薄纱，身上穿的也是绫罗绸缎，现在不过就是普通的女子装束。
不过对于这样的缘分，尤其这人是和秦家有关系，程青亦不由挑眉笑了笑，给了些提醒：“几日前药铺一别，没想到倒是有缘再遇见周大哥。”
“原来那日的善心姑娘！”
周成原本就觉得程青亦说话的声音听着耳熟，可他身边认识的女子里，都不能和眼前的程青亦对上。
正百思不得其解着，程青亦这一提醒，让周成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眼前就是一亮。
只是旋即，周成看了看程青亦身上的穿着打扮，目光带着不解：“姑娘今日，怎地独自一人在外？”
右脸颊的伤口如今还在结痂，并没有完全好，虽然程青亦昨日开始就没有再用纱布，不过今日出门，她还是进了空间，将脸上的伤疤进行了一番遮盖，肤色也涂黑了些，遮瑕的力度就能更好，现在看不出什么。
“家中药材不够用了，便出来再采买一些。因着独自一人出来，便乔装了一番。”
周成听着程青亦的解释，倒也没有怀疑，还是提醒道：“虽说这是青天白日里，可姑娘独自一人在外，没有丫鬟随行，多少冒险了些。可惜我有要事需要去做，不然倒是可带姑娘去采买药材。”
程青亦心中一动，笑着不经意问道：“方才我就见周大哥一副着急的模样，可是金玉阁里有什么要紧差事，周大哥忙着去办？”
“倒不是东家铺子里的活计需要我去忙的。”
上次得程青亦帮忙之后，周成眼下也并没有防备着程青亦，如实说道：“那黑心药铺之事了结之后，我家中嫂嫂就开始病了，如今已经病了好几日，请了大夫看过，药也换了几回，却还是不见好。”
周成皱眉，眉宇有着凝重：“我听闻好友提及回春堂新来的坐堂大夫医术不错，今日便请了假，想前去请那坐堂大夫给我嫂嫂看诊。”
“回春堂？”
程青亦并不了解郢城的这些情况，心里是好奇的，只是也不好在周成的面前表现太多：“既是周大哥的好友提及，想来除了坐堂的大夫医术不错，药材一定也是童叟无欺，我与周大哥同去吧。”
“是了，看我，方才竟是没有想到。”
周成憨厚一笑：“那姑娘随我同去。”
只是等到程青亦跟着周成到了回春堂外，却没想到，倒是得知那有名的坐堂大夫，正好出诊了。
“何大夫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那就不晓得了。往日若是有出诊的，快则两三个时辰，慢则半日一日的都有。”
周成细细地询问了掌柜一番，不由面露失望：“我与阁中掌柜只请了半日的假，饶是这两三个时辰，也是等不起的。看来，只得明日再来了。”
程青亦原本买药材只是一个说辞，在周成询问回春堂掌柜的时候，她就拿了纸笔，写了一张所需的药材名，递给了伙计，让其抓取。
刚才周成和掌柜所说的那些，程青亦当然都听见了。
眼下已经拿好药包付了银钱，程青亦和周成从回春堂出来，就见周成一脸神情凝重的模样，到底还是说道：“不瞒周大哥，我倒是会些医术偏方的，眼下我倒是不急着回去，周大哥不妨领我去瞧瞧嫂嫂？”
“姑娘竟是会医术的。”
周成面露喜色。
看着周成这一副俨然有些病急乱投医的即视感，程青亦也知道，看来周成那位嫂嫂的病，看来确实不简单。
对于疑难杂症，程青亦出于职业习惯，会有好奇想要了解的念头。
何况，她还记得那日药铺外，那个面容憔悴，因为猝然丧夫而白了头的年轻妇人。
“那就有劳姑娘随我同去了。”
程青亦微微一笑，跟着周成同去。
只是眼看着周成带着她出了商街，很快周围的环境变得僻静荒芜起来，程青亦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
“我们住的地方有些偏僻了，山路不好走，姑娘小心注意脚下。”
周成看出来程青亦神情的变化，略有些局促地解释着。
“无妨。”
程青亦看得出来周成目光是澄澈坦荡的，虽然心里隐隐有了警惕，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人还是可以信的。
只是程青亦这才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相信周成，山路走了没多久，径路的两旁，有几人跟着蹿了出来，直接拦在了前路。
“许久不曾见有小娘子往这山上来了，我说成子，今日你倒是有心了，做的不错。”
“是呀，你小子倒总算是开窍了。”
……
程青亦拧着眉看面前的几人，尤其对方的目光，显然没有任何掩饰，满脸涎笑，一看就是痞子流氓一流。
尤其这几人所说的话，很显然，都是和周成认识的。
程青亦的目光不由看向站在面前的周成，虽然没有马上开口询问，面上已经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心中，程青亦更是暗自嘀咕，她一向准得可怕的直觉，今天这倒是失灵了。
眼前这个周成，难道是个信不过的，和这些人是一伙的？
“你们几个休得对人家姑娘无礼！说得都是什么混账话！”
程青亦心里正惊疑不定着，就听见面前的周成呵斥出声：“我和这位姑娘是清清白白的关系，你们别满口胡沁。”
只是周成的话，眼前的几个小痞子显然并没有往心里去。
但见几人对视一眼，程青亦就见那几人面上的涎笑越发明显。
其中有人便道：“这小娘子既然不是成子你的相好，那便更好办了，我们几个瞧着这小娘子很是标志不错，十分愿意亲近亲近则个。”
这人说罢，另外几人更是附和着大笑起来，脸上直白写着的，都是不怀好意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