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逗着玩
“原来如此。”
齐越轩睨了程青亦一眼，唇边的笑容扬高了几分，倒没有继续坚持：“夫人考虑周到，倒是我有些唐突了。”
“八皇子也是一片好心，没得唐突一说。”
齐越轩笑笑，这次倒是没有继续坐着：“如此，我便回席座了。”
说罢，齐越轩起身走回对面的男宾坐席。
一副只是好奇程青亦脸上伤疤，故而多做停留多问。
宋氏脸上的笑容，在齐越轩离开后，不由淡了淡，目光满是审视地打量着身边的程青亦。
她坐在程青亦的左手边，此刻程青亦已经回正身坐着，宋氏单单只看程青亦这左侧无暇姣好的面容，眼底的冷意深了深。
这死丫头，真真随了她那生母秦氏，好一副颠倒众生的狐媚脸！就是如今添了伤疤，都还能勾引尊贵的八皇子！
程青亦没问，一旁的程丹雁实在是忍不住，她刚才几乎就是一直顺着耳朵，听着程青亦和齐越轩那边的交谈。
虽然听不全，但是也听了大概，加上宋氏开口，程丹雁能将内容还原个七七八八。
这会儿，程丹雁轻扯了扯身边宋氏的衣袖口，低声问道：“母亲不会真给她请了什么祛疤的新大夫吧！”
宋氏敛了敛神，嘴上并没有应声，敛在席座下的手，暗自拉过程丹雁的手，快速地在她的手心里写着。
想祛疤？门都没有！
程丹雁圆满了，瞬间眉开眼笑。
她心中十分明白，只要程青亦顶着脸上的伤疤，那就是容貌有损，别妄想能攀上高枝！
到时候八皇子殿下只要知道了程青亦脸上的伤疤根本不可能祛除，那必定是不会再将程青亦看在眼里。
只有她这样嫡出的高贵身份，才配得上那样俊美矜贵的八皇子殿下。
程青亦，哼！妄想！
……
渐渐地，男女两边的席座已坐满，齐帝与齐后一同来到这夜宴搭起的高台之上落座。
夜宴宣布正式开始。
篝火烈烈，载歌载舞，一派的欢腾热闹之像。
觥筹交错几番下来，齐帝满面喜色，高台下的众人也是兴致大盛。
“朕观今岁男宾席座，青年才俊与往年相比，更为出色。”
齐帝目光洞悉，带笑朗声道：“今日我大齐的年轻好男儿们，在猎场上更是英姿勃发。”
“只不过今儿白日里姑娘们都在营帐中休养，倒是没能见到大齐众青年才俊如何出色。”
齐后含笑说道：“依臣妾看，趁着如今夜宴之际，倒不如让一众的青年才俊拿出各自的本事，让咱们大齐的姑娘们也一睹他们的风采，皇上觉得如何？”
“皇后所言，深得朕心！”
齐帝此话一出，一时间男宾坐席那边的未婚少年郎们都是跃跃欲试。
程青亦原本还兴致缺缺，可随着太监的念唱报出各府的少年郎，轮番在男女坐席中的偌大空地上开始表演的时候，倒是很让程青亦感受到了青春洋溢那种扑面而来感。
不得不说，大齐这相对开放的求偶民风，很是让程青亦大开眼界了一番。
作为看客，程青亦觉得自己是大饱眼福了。
眼风扫过一众的女宾这边的席座，不少的年轻姑娘们，也是看的一脸眉开眼笑。
不过，程青亦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一众的青年才俊表演告一段落，她便听见高座上的齐帝再次带笑朗声道：“既是大齐的好儿郎们都展示了一番才艺，大齐的巾帼姑娘们，也自是不该让须眉男儿的道理。”
齐后也是附和道：“皇上所说，臣妾也正有此意。”
容妃笑着接话道：“只是姑娘们往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要让姑娘们表扬才艺，臣妾斗胆，倒是想替姑娘们向皇上和皇后姐姐讨个彩头。若是姑娘们当中有极为出彩的才艺，是否该奖赏一二？”
“容妃妹妹此言，本宫觉得极好。”
齐后认同地点头，笑着看向齐帝：“不知皇上觉得如何？”
“皇后和容妃都如此说，朕哪里不允的道理。”
齐帝朗声大笑道：“姑娘们中若有佼佼出众之人，朕定当赏赐！”
“父皇，儿臣也有一个建议！”
十公主齐湘玉清脆的声音响起，她从席座上起身，笑着走到齐帝的身边，亲昵地依偎着齐帝。
对于这个尚未及笄的女儿，齐帝一向十分疼爱，任由其撒娇，笑着问：“朕的玉公主有什么建议？”
“方才各府的世子、公子们表演的都是以武为主，如今父皇即是说我等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倒不如比武可好？反正如今在这围场，各府的姑娘们，总不能也带着那些琴呀棋呀笛呀一类。”
齐后佯怒地看着十公主，笑骂道：“就你这主意多。”
容妃却是笑道：“臣妾听着玉公主这主意，倒真是不错。咱们大齐的女子，本就也以习武修身为荣，并不是拿不出手的。”
齐帝认同地点头：“好！那就姑娘们定下比武。”
一听齐帝这话，女宾席座这边，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程青亦倒是不觉得这比武还是表演其他什么才艺有什么不对，横竖她就没打算冒头去表演。
又不是强制每个人都要表演，喜欢表现的自去表现就行了。
她依旧低垂着眉眼，安安静静地吃着面前的佳肴，倒是听见身后的程丹雪嘀咕着：“怎地好好变成了比武，二姐姐不得高兴坏了。”
“……”
程青亦不由微偏头，越过身边的宋氏看向其身旁的程丹雁。
果然，程青亦还真从程丹雁的脸上，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看来，程丹雁除了骑术，这武艺方面，居然也不错？
既然是定了比武，自然是从武将这边的女眷当仁不让先毛遂自荐。
镇北将军府的嫡出二姑娘很快和抚远将军府的嫡出三姑娘对上。
两位姑娘换了一身的骑装，比武过招十分飒爽干脆，看的众人也是齐齐喝彩。
有了这两位打了头阵，接下来又是各府的不少姑娘自告奋勇。
程青亦看着连着又有别府的姑娘们比武了几回，也不见程丹雁出去表现自己，不由心里有些疑惑。
按理说，就算程丹雁谦虚，那现在前面已经轮番好几个姑娘比过了，是时候参与其中才对呀。
难道，程丹雁那么自信，觉得能当压轴的？
程青亦这边心里正想着，却听见高台那边传来齐帝中气十足的说话声：“朕知晓兵部尚书程爱卿府中的长女，从小修习武艺，倒不如出席座，表现一二。”
被齐帝点了名，那可是莫大的荣幸，一时间，男宾那边的目光皆看向兵部尚书程典肖。
女眷这边，也是目光齐齐看向宋氏这边的席座。
只有程青亦，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在自己的头上，整个人都懵了！
谁来告诉她，刚才到底是不是她听错了？
齐帝是不是点了尚书府长女，她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