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见
城门外,微风习习,一片安静宁和。
祖居虞白衣风中微曳,仿佛与世无争的仙人,遗世独立。他踏上了马车,走进了车厢。
马车旁,穿着青色衣袍的谢沧洲如青松独立,他面前是牵着一匹马儿的刘晗。
“经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了。”谢沧洲说。
刘晗心想,他们这次还是不会离开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能结识沧洲兄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刘晗回说着客套话。
“晗弟,无论如何,我都会记住你的。”谢沧洲深吸一口气,“你的勇气、你的智慧、你的胆识……都深深地影响了我。”
“我也是。”刘晗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没料到谢沧洲对她的评价竟然这么高。
“无论未来如何,与沧洲兄所经历的这段,我终生难忘。”她接着说。
最后与刘晗互作一揖后,谢沧洲转身走向马车。
“驾!”他轻喝一声,坐上马车,扬起马鞭。马车缓缓启动,沿着驿道渐行渐远。
刘晗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行了两步后,也抬腿跨上了马。她从小学习马术,骑马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盛夏的清晨渐去,阳光慢慢苏醒,微风在空气中游弋,带着些许凉意。刘晗骑着一匹矫健的马,紧紧地跟在一辆马车后面,马车在驿道上缓缓行驶。
祖居虞使用的马车是传统的木制,暗淡的木质经过岁月的洗礼,显得更有韵味。车轮在驿道上缓缓滚动,发出沉稳而规律的声音,与马蹄声形成了和谐的交响乐。马车窗口的帘子轻轻飘动,隐约可见车内人影。
地面上还有一些积水,那是昨夜的雨水,在炎热的盛夏早晨,显得格外清新。马蹄踏过积水,溅起一片水花。
两刻钟后,刘晗看到马车窗口的帘子被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掀了起来,接着,她被祖居虞冷冷地看了一眼。
不过他这一次什么都没说,就看了那一眼。这次既然没被赶,刘晗就继续驱马,跟在他们马车后面往西而去。
越往西行,天空愈发漆黑,狂风愈发猛烈,天空中的云层犹如厚重的黑羊群,在狂风的驱赶下疾驰。风中带着一种沉闷的气息,那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预兆。
在暴雨倾盆而下前,刘晗跟着祖居虞他们成功入住了冉昌县的云安客栈,且她的客房就订在谢沧洲的隔壁。
中午,刘晗在楼下简单用饭,就听隔壁桌两个男人的谈话。
一个男人忧愁地说:“昨日就下了一天的暴雨,本以为今日放晴了,谁知突然又下了。”
另一个男人又叹了口气:“是啊——我听说南江的水线已经被漫过去了,这要是再下,南江边上的临江镇可就要遭殃了。”
“临江镇可是有两万户人家哩!周围还有那么多村子,那么多田,这要是被南江漫了,可就是场大灾了!”有人又沉重地道。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先是京城闹鼠灾,好不容易结束了,吴婴镇那边又被染上了瘟疫,这瘟疫还没结束,又有水灾将来的趋势。这接连不断的灾害,让人心里难安啊!”又有人叹息。
刘晗听着,惊喜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的反应其实并不迟钝,有人已经将近些日子附近发生的事联系起来看了。
有人又道:“别想那么多,可能就是这样的情况寻常不多见,或者是在别的地方也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罢了。”
但大部分人都存在类似于这种的侥幸心理。
刘晗吃得不多,很快就离开了一楼的饭堂,上楼前,她还特意买许多包子馒头。
洪涝灾害对粮食生产的影响非常大,所以她决定趁着目前食物价格还没上涨,储备一些食物。她现在有一个中等储物格,今天囤积的食物足够她吃上半个月。
如果即将到来的洪涝是初级二段的挑战,那么远离南江的冉昌县至少在72小时内是安全的。刘晗回到房间内时心想。
可快到用晚饭时,系统告知她祖居虞已经飞去了临江镇。
这个意思就是让他跟上去了。
但祖居虞能用飞的,那她呢?她从冉昌县骑马去临江镇,最快也要半个小时,况且外面还在下大暴雨。
『宿主,十分钟内,您若再不行动,这次的任务就算失败。』
系统残忍无比地“提醒”她。
刘晗被迫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从客栈买了一套蓑衣和一顶笠帽,询问过去往临江镇的路后,便不顾客栈店小二的好心提醒,冒雨骑马冲了出去。
她的蓑衣被狂风吹得如同一面鼓,噼里啪啦作响,而她的笠帽则像一片孤舟,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马匹在风雨中艰难行走,它的四蹄在泥泞中不断打滑,但每一次都顽强地找到了抓地力。刘晗用她的全部力量去控制这匹马,让它沿着正确的道路前进。她的身体随着马匹的步伐晃动,像是在与狂风暴雨抗争的两个战士。
狂风席卷着暴雨,像无数支箭矢般射向刘晗。她的蓑衣早已被雨水浸湿,变得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但她不在乎,只是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去面对这场风雨。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变得异常漫长。但刘晗没有停下,她知道,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她就能到达临江镇。她用所有的勇气和毅力对抗着风雨,对抗着疲惫。
终于,临江镇到了,这座镇子在倾盆大雨中,还算安详。
“祖居虞在哪?”入城后,刘晗问系统。
『宿主,他在汤家村。』
“汤家村在哪?这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你让我找谁去问路?”
这个世界的防雨工具并没有那么管用,刘晗身上已经湿透了,现在很是难受。
『您从城南门出去,往南再行二里的路,就能看到祖居虞了。』
也没别的办法了,刘晗强忍着不适,按照系统所说的那样,驱马往城南而去。
果然,出了城南门,再往南行了一会儿,她就看到了祖居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