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叛徒
“差点毁了衡？”陈浩吃惊的问道，《衡异论》的神奇他自己深有体会，听了孙叔讲述之后，更是对撰写《衡异论》董符起祖师爷充满了崇拜和憧憬，他是在想不出有如此强大的祖师爷坐镇的衡，怎么会差点毁掉。
“是的，我派当时除祖师爷之外，坐下还有十大弟子，个个都有非常高深的境界与修为，下面的门徒更是有数千人之多，全派上下个个以世间平衡为遵旨，那时是我们衡派最鼎盛的时代。”孙叔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继续讲“衡派在当时的影响非常大，只要有地方有妖作乱，衡派弟子都能第一时间赶到，并且将其除去，若有人生病，大夫无法医治，找要找到衡派的人，都能医好。只到有一天，大将军霍光亲自来找祖师爷，希望祖师爷能入宫为汉昭帝治病。”（注：汉武帝晚年，太子刘据因巫蛊之祸被*自杀，驾崩前立八岁的幼子刘弗陵为太子，即汉昭帝）
“祖师爷真厉害。”陈浩由衷感叹，又好奇的问道：“那汉昭帝得了什么病？”
“不是生病，汉昭帝是被皇宫里的妖怪所害，因为惊吓迷了心智，卧床不起。”
“皇宫里也有妖怪？”陈浩好奇的问。
“汉武帝在为期间发生的巫蛊之祸，你知不知道？”孙叔反问陈浩。
“知道啊，刘彻因为这个事情杀了自己儿子刘据。”陈浩自认为对历史还是有所了解。
“恩，因为巫蛊之祸所牵连的人有数万人之多，江充和太子刘据有仇，联合宦官苏文陷害刘据，刘据起兵反抗不果，被迫自杀。刘据本来贵为太子，当无辜枉死，冤魂不散，最后变成了妖灵。他惧怕汉武帝，但怨气难平，汉武帝一死，他把所有的怨气与不甘算在了他的弟弟昭帝的身上。他认为昭帝抢走了本来属于他的皇位。”
“那妖怪就是刘据？”陈浩问。
“祖师爷开始也是这么认为，于是亲自出马，带着自己十大弟子里面最小的一名也是他最喜欢的弟子岑之，随霍光去了皇宫。
祖师爷到了皇宫，拜见了昭帝之后，去查看昭帝的病情。”
“昭帝当时即位不久，年仅八岁，被他死去的皇兄吓的神智不清，阴气入体卧病不起。祖师爷用自己身的气化去了昭帝体内的邪气，又用自己的阳气为昭帝固本培元，治好了昭帝的身子。又在当晚捉住了化为妖灵的刘据，祖师爷念他身为太子又是枉死，想化解了他的怨气，没有当场灭杀刘据，而用符印收了刘据，留下了岑之，保护昭帝。祖师爷怕昭帝怨恨刘据，要令其魂飞魄散，便连夜带着刘据的符印带回衡派，希望刘据能化解怨气，早日解脱，其他书友正在看:。却不知道，祖师爷这一走，给衡派留下了极大的祸患。”
“祖师爷救了昭帝，又留下自己的徒弟保护他。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会给衡派昭来灭顶之灾呢？”陈浩忍不住问道。
“祖师爷留下岑之保护昭帝，是因为他虽然收服了刘据，但总感觉皇宫里还有股若隐若现的妖气，所以他留下了岑之，把刘据带了回去，本想第二天回来再一查究竟。”孙叔耐心的向陈浩讲述。
“第二天，祖师爷回到皇宫，不见自己的弟子岑之，用气一探，感觉那股若有若无的妖气也随之不见。霍光声称，昨晚祖师爷刚走不久，又一妖灵出现欲加害昭帝，岑之与其搏斗，妖怪不敌退走，岑之追那妖怪尚未回来。祖师爷听后，当即就离去回到了衡派。”
“祖师爷回去了？他不去找小徒弟岑之么？”陈浩完全被衡派和董符起的传说吸引。
“祖师爷不去找岑之，是因为他知道岑之就在皇宫里。”孙叔缓缓道。
“岑之就在皇宫里？霍光不是说他出去捉妖怪去了么？”陈浩听的格外认真。
“因为祖师爷看出，那霍光并不是真的‘霍光’。”孙叔叹了一口气。
“那和祖师爷说话的那个霍光是谁？妖怪么？”陈浩忍不住问道。
“不错，那霍光是岑之假扮的。”孙叔一字一句道。
“霍光就是岑之假扮的？那他为什么要假扮霍光呢？为什么还要骗祖师爷？”陈浩再次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
“祖师爷刚开始也不明白，自己最疼爱最信任的小徒弟为什么会假冒霍光来欺骗自己。他对岑之太过宠爱，也太过信任，他觉着岑之既然不想让自己，肯定有他的理由，于是他假装没有发现霍光是假的，然后回到衡派。”
“祖师爷已经发现，为什么没有说破呢？”陈浩听到祖师爷被最信任的弟子欺骗，很是不满。
“后来祖师爷回到衡派后，已经大概清楚了岑之的用意。昭帝年仅八岁，汉武帝托孤霍光，霍光的权利算是冠绝朝野。但他不认为岑之是贪图权利，所以才假扮霍光，欺骗自己。他太宠爱岑之了，岑之无论在修炼《衡异论》上，还是其他方面都远胜过其他弟子。祖师爷觉着霍光比起岑之，或许岑之更有能力辅佐昭帝。于是任由岑之假扮霍光，自己也忽略了岑之欺师的行为，只是时刻关注“霍光”的动向。”
“岑之冒充霍光后，不管是燕王还是上官桀，阴谋都被岑之识破。为昭帝的的统治垫底了非常扎实的基础。祖师爷也非常欣慰，但是岑之一直不来找祖师爷，祖师爷也不去找他。就这样，过了十三年。
霍光派人到衡派接祖师爷去为昭帝治病。祖师爷虽然不满岑之没有亲自过来，但是心系昭帝的病情，于是跟随来人，来的了皇宫。
祖师爷来到皇宫之后，‘霍光’一见祖师爷，就将祖师爷拉到一旁，双膝跪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祖师爷也不怪他，只是询问昭帝的病情。
岑之将祖师爷带到昭帝的寝宫，祖师爷刚进本就发觉不对，昭帝身上没有一丝气的存在，祖师爷心中大惊，祖师爷上前正要替昭帝把脉，一旁的岑之忽然一掌，打在祖师爷的后心。就在祖师爷被岑之击中的同时，床上的‘昭帝’忽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妖气，一跃而起，前后夹击祖师爷。
祖师爷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弟子竟然出手偷袭，卒不及防，被打的口吐鲜血……”
“停！叔，你当时又不在场，你怎么知道祖师爷被打的口吐鲜血？”陈浩听孙叔之前说的还有理有据，到了后面忽然跟个说书的似得，开始在那吹，忍不住打断了孙叔。
这段事情本来是由衡派中保存的董符起的自传中记载的，但是在很早以前，一位衡派的传人已将那本祖师爷自传遗失，只好从那一代开始，口口相传，传到了现在，好看的小说:。
其中，每个传人对祖师爷的认识都有所不同，所以，在给徒弟口述这段经历的时候，在祖师爷与岑之打斗方面都不免添加自己的意*，孙叔还记得自己的师傅在告诉这段事情的时候，说叛徒岑之假意设宴款待祖师爷，其实却放了毒酒要加害祖师爷，祖师爷在喝了三大坛毒酒之后，镇定自若，与岑之和一群妖怪打的难解难分。
孙叔自己也是对祖师爷崇拜的不行，所以在讲述祖师爷和岑之师徒大战的时候，合理的加上了自己的意*，确不料被陈浩戳破。
“这些都是历代祖师口口相传，我也是听我师傅告诉我的。”孙叔很不厚道，把吹牛的屎盆子扣在了自己师傅头上。
陈浩一脸不信，问：“口口相传？这些都是祖师爷告诉自己徒弟的？告诉自己被岑之打的口吐鲜血？”
“不是，这些经历是祖师爷的弟子在整理祖师爷的遗物时发现祖师爷的自传上记载的。”
“祖师爷的自传呢？”
“被一位祖师丢了。”
“……”陈浩现在不知道祖师爷到底有没有被一掌打的得口吐鲜血，他觉着自己快要被孙叔雷得口吐鲜血了。
“算了，反正就当听故事了。”陈浩也是被祖师爷的事迹吸引，索性忽略孙叔意*的成分。
孙叔也是有点脸红，不好意思反驳陈浩，只能拿出当师傅的架子，呵斥陈浩：“祖师爷的传奇事迹怎么能当是故事听？这是对本派祖师的不敬！”
“恩，恩，知道了，祖师爷被叛徒岑之打的口吐鲜血，然后呢？”陈浩被孙叔搞的一阵头大。
“祖师爷虽然受伤，但是以一敌二，仍然擒住了岑之。”孙叔不还意思再继续意*祖师爷和岑之的战斗场面，直接用长话短说。
“孙叔，你就不能讲的精彩些。”陈浩刚刚嫌孙叔在那吹，现在又抱怨孙叔说的不精彩。
孙叔被他气的直咬牙花子。
陈浩看孙叔面色不善，连忙转移话题：“这个岑之，不但欺师，还想灭祖，祖师捉到他怎么收拾他的？”
“唉，祖师爷虽然爱才，但也留他不得，他不但欺师灭祖，还用邪术把昭帝练成了一具邪灵。祖师爷正要一掌击毙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但转念一想，昭帝已经变成了邪灵，岑之现在又是冒充霍光，如果就这样杀了岑之，朝庭无主，势必会天下大乱。于是便废掉了岑之的修为，没有杀他。但是，看着被打倒在地上的昭帝刘弗陵心中大痛，十三年期还可爱的一个八岁小孩现在被自己的曾经的爱徒练成半人半妖的邪灵，如果自己当初拆穿岑之，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结果。”孙叔叹了一口气，确不知，自己无形中，又少许的添加了自己的意*。
“正在祖师爷心中悲痛之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邪气，一个黑影从门外窜了进来，撞在祖师爷的胸口，顿时一股极寒的阴气侵入了祖师爷的心脉。祖师爷又是口吐鲜血。祖师爷才发现，眼前这个妖物所爆发的妖气和十三前那股若有若无的妖气如出一辙。
祖师爷想不到岑之竟然联合妖物暗算自己，心里的伤痛超过了身体上的伤痛。”
原来岑之被自己师傅董符起留在皇宫的时候，心里已经非常羡慕霍光那种极度奢华的生活和权利，他自己在十个师兄弟里面，惊才绝艳，自己的学识和修为也远远在霍光之上，凭什么霍光能过这种生活，他却要在衡派里面每天修行练气，四处捉妖受罪？强大的心理落差扭曲了岑之的心，他趁霍光转身的一刹那，一掌拍碎了霍光的头颅，。
等杀了霍光之后，岑之一下子清醒过来，才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弥天大错。他其他都不怕，就怕他的师傅董符起，岑之越想越后怕，他抬起腿就想逃出皇宫，逃得越远越好，让董符起永远也找不到他。他刚走几步，被一个黑影拦住。原来挑起巫蛊之祸，害死太子刘据，牵连数万人之多的妖物，就是眼前这个名为混沌的妖王。（混沌：长毛四足，如犬，有腹无五脏。抵触善人，凭依恶人。——《山海经》）
混沌将准备逃跑的岑之击倒，诱惑岑之假扮霍光，欺骗董符起。岑之听从混沌的安排假扮霍光，不但能得如愿到他想要的生活，还找到了混沌这个上古奇妖来当靠山，可谓一举两得。
于是他冒充霍光，果真骗走了董符起。但岑之日日夜夜都在担心受怕，他了解董符起的强大，也了解《衡异论》的强大。他甚至觉着混沌都不是董符起的对手。十三年中，他每天都在策划如何杀了董符起，才能一劳永逸。他停止修炼《衡异论》，他知道《衡异论》是董符起自创的神通，自己想靠它去对付董符起几乎就是自寻死路。他从混沌那里学到了上古的妖术，每天把邪气注入到昭帝体内，把他练成了邪灵。他每个月拿宫中的宫女的鲜血来侍奉混沌，想要得到混沌最大的支持。
他害怕了十三年，准备了十三年，终于他自信能治自己的恩师董符起于死地，于是他派人谎称昭帝病发，要董符起入宫医治。董符起前脚刚走，岑之就派兵为主了衡派的山门，一把大火把衡派烧了干净，自己的其他九个师兄弟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只要董符起一死，衡派已经被毁，那些丧家之犬自己自有办法对付。
“岑之虽然被祖师爷废了《衡异论》的修为，但是他跟随混沌修的一身邪术，比起之前更加棘手，他和混沌合起来和祖师爷斗在了一起。最后祖师爷重伤之下，仍然重伤了混沌，从皇宫里退了出来。
祖师爷回到衡派的山门的时候，大火还没有熄灭。祖师爷心如刀割，自己创立的衡派基本算是毁了。十个弟子，一个判出衡派，其余九个下落不名，数千门徒尽被大火烧死。”讲到这里，孙叔叹了口气，点燃一支烟，不在说话。陈浩也默默抽烟，不在说话。
他们对自己的祖师爷董符起充满了崇敬，想到他晚年间，被叛徒岑之害成这样，心里都非常难过。
孙叔抽完了烟，又继续讲：“整个衡派除了祖师爷身上那本《衡异论》之外，别无他物。祖师爷在山门前坐了三天三夜，大火方才熄灭。其他的九个徒弟只回来大徒弟，五徒弟，六徒弟三个，其他六个都被岑之设计害死。祖师爷身受重伤，一年之后郁郁而终，临终前留下用把《衡异论》传给五徒弟，留下遗训：衡派从此只能单传，每代只收一个弟子，三个弟子葬了祖师爷之后就此分别。老大和老六完全失踪，我们这派是从老五开始，传到了现在。而那位五徒弟因为不能为祖师爷报仇，羞愤之余，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只是在临终前告诉自己的徒弟，衡派弟子与妖王混沌势不两立。所以，衡派后来的传人都以捉妖师的身份游走人间。”孙叔总算讲完了这为天纵奇才，却又命运坎坷的祖师爷董符起的故事。
董符起仙逝之后，五徒弟在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董符起的遗传，里面的记载非常简练只有寥寥几句话：吾幼时骄纵，与父不合，父母年长，出家远行，吾愧对父母，为不孝之人。广游天下，创衡于此。坐下十人，最喜岑。后元二年，光求吾入宫面圣，为帝医。吾与岑入宫捉妖。而后岑杀光而代之，吾十三年任其妄为，愧于朝纲，为不忠之人。元平元年四月，岑求吾入宫，帝以遇害，吾徒害帝，吾愧对天下，为不孝之人。岑与妖混沌相谋，与之战。重伤混沌，破其双足，吾亦受创颇重，苟延退回，却见衡已毁于火。吾乃不忠不义不孝之人，理当受此灾，可奈门下千人尽为辜人，何其令其毁？衡之一派，因岑而尽毁，后世之人切记，若问人与妖，孰恶？乃知人比之妖，更甚乎。
前十章的铺垫终于写完了，陈浩同学的捉妖之旅要正式开始了，之后的故事会更加精彩。叛出衡派的岑之，失踪的大徒弟和六徒弟，被董符起重伤的妖王混沌，从孙叔手中逃走的妖灵郭晓婷，还有拥有神奇的“毛笔字帖”《衡异论》的陈浩“陈大师”，他们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奇遇？混沌与衡派千年的恩怨又将如何了解？请大家关注尾爱的《地摊捉妖师》，更多精彩为您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