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选山海卫
庆安市郊外，天柱山半山腰。
“其实要介绍‘天干地支’的话，也不用非去现场看，几句话也可以讲清楚的......”
从拂尘上下来有一会了，胡此木的心脏还是突突直跳，头发也被狂风吹成了莫西干发型。
“谁让你小瞧我师父来着！这下知道厉害了吧！”明月小嘴一努，这张脸明媚娇俏，让人狠不下心和她斗嘴生气。
“到家啦。”
蓟清风拂尘轻点，朝前一指。
“家......在哪儿呢？”
胡此木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山洞，一脸懵逼。
明月率先走上前，站在山洞前扬手一挥，洞口两侧便亮起了数盏绿色萤火。
这TM是两口棺材啊！
借着萤火的微光，胡此木终于看清了眼前景象，这并不是自然形成的山洞，而是个用石块砌成的坟墓，里面躺着一大一小两口棺材。
在南北极和两大洋上折腾了一圈，此刻已值深夜，夜色凄迷，那石墓看起来更有些鬼气森森，诡秘可怖。
我不会是遇到鬼了吧？心里这么想着，胡此木偷偷调转脚尖的方向，准备拔腿就跑。
“来，进来坐啊，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蓟清风脱了鞋袜，坐在大棺材里，对着胡此木招手。
“我瞧啊，他定是怕了！”明月坐进小棺材里，半靠着棺材壁，咯咯笑道。
“大丈夫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有何可怕？”说完，胡此木便双腿发颤地踏进大棺材里。
他学着蓟清风的样，双腿盘坐，对面而视，明月的头搭在旁边那口棺材沿上，笑盈盈地看着二人，一双杏眼被萤火照得熠熠生光。
这场面真的是，惊悚中透着点儿温情。
“你们师徒俩平时就住这儿啊？”胡此木率先开口，打破这诡谲的静谧。
“这样最是方便，死活都不必再换地方。”蓟清风满脸童真，像是一个披着老人皮囊的小孩，“我这个人啊，最怕的就是麻烦。”
“我还以为你们山海卫都是长生不老的呢......”胡此木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满满一肚子的疑问，“山海卫究竟是干什么的？还有那个无妄镜国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蓟清风捋了捋白胡子，一副智者姿态。
“你尽量长话短说。”胡此木摆摆手打断，他可不想在这石墓棺材里坐到天亮。
蓟清风：“......”
清了清嗓子，蓟清风说出了那个改变了胡此木一生的故事。
“这人间呐，其实从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平静。
很久很久以前，上古元仙在南极、北极、大西洋和太平洋上，钉下了四根镇妖柱，也就是今天你见到的黑色柱子，它们分别叫做‘天’、‘干’、‘地’、‘支’，千百年来，正是因为有它们压住妖气，人间才能平安无虞。”
“等等，这上古元仙......是谁？”故事一开头就精准踩中了胡此木的知识盲区。
“真是愚蠢而无知的地球人啊......”明月动作夸张地打了个哈欠。
蓟清风朝着明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着说道：“这上古元仙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个种族，他们住在赫尔卡斯星上，是种智慧远超人类的高维生物，你可以将之类比为神明。他们不老不死，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各自分管不同有生命迹象的星球。
负责管理地球的是7号上古元仙，简称元仙7号。”
胡此木被震惊地合不上嘴巴，明月看着他一副傻样，不禁哧哧发笑，“‘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说说的就是你现在这种心情吧。”
胡此木不可思议地看向明月，没想到眼前这从未接受过人间教育的少女，竟也知道王勃的《滕王阁序》。
“50年前，‘支’莫名消失，地球上妖气大动，各路妖兽纷纷出世，为祸人间。所以，上古元仙创造出山海卫，专杀妖魔，保护人类安全。这山海卫虽然有一身斩妖降魔之术，但寿命却和普通地球人一样不过百年，为的就是能更好地隐迹于人间，不被发现。我是第一批被创造出来的山海卫，明月是第十一批，我们这一生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
守山卫海，至死方休！”
蓟清风声调激昂，余音在山间环绕，久久方散。
“那个我悄悄问一句啊......为啥不重新做个‘支’插在太平洋呢？”
“你以为是做奶茶吗？”蓟清风满头黑线，“一根镇妖柱需要上古元仙全族耗费千年心血方可炼成，哪是说有就有的东西？
说回山海卫，根据战力高低，共分为天、地、玄、黄四级，天级最强，黄级最弱。”
说到这，蓟清风顿了顿，眼睛故作随意地看向一旁的明月。
明月会意，立马一脸骄傲地开口：“我师父可是天级山海卫！”
“哎呀惭愧惭愧。”
蓟清风脸上浮起满意的笑容，这种夸人的话，还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听着才舒服。
“那一个黄级山海卫，要怎样才能成为天级呢？”
从小在东亚教育模式下卷生卷死的胡此木，听到这类排序，第一反应就是如何力争上游。
“这就要说到你我的相遇之处——无妄镜国了，这里是所有山海卫提升原灵，学习戒谕的地方......”
“等等等等，什么是原灵？什么又是戒谕？”胡此木真的神烦这种故作高深的专业术语。
“简单点跟你说吧，原灵就是内力，戒谕就是招数。”明月一副不想和傻子说话的无奈神态。
“那就直接说内力和招数就好了嘛......”胡此木在心里嘀咕。
蓟清风抬起坐麻了的双腿，换了个坐姿，“无妄镜国本是一个虚幻的空间，通过镜子与现实世界相连，要想进入的话，山海卫需要找到一面镜子，对着镜子默念破镜咒，方可打开结界。”
胡此木回想起误入无妄镜国之前，自己确实是站在医院洗手间的镜子前来着，但有一件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又不会破镜咒，怎么会进入无妄镜国的呢？”
蓟清风略作沉吟，随即眼神如利剑般看向胡此木。
“因为，你是亿万年不遇的，
天选山海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