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返厂重修
胡此木抱起明月，和蓟清风两人匆匆赶回医院，一是找个舒服的房间给明月好好治疗，二是回去找尹雪若。
一路上，胡此木了解到那本半透明的书原来有名字，叫做小异，是明月在无妄镜国里赢到的一本百科全书，还能兼带着治点小病小伤，别听他声音像个小孩，但实际上已经有上千岁了，但他有个最大的爱好，
就是装嫩。
胡此木有一个问题没想明白，这两只穷奇在医院和老居民区里惹出了这么大的事，目击人员那么多，而且也有很多人看到了他们斩妖的过程，这样的话，难道上古元仙和山海卫的秘密不会暴露吗？这次如此，那之前也应该有很多类似的情况发生才对。
可奇怪的是，自胡此木有记忆以来，好像从未看过或者听过这样的传闻，照理说，这样的事不应该是头条新闻吗？
他把这个疑惑说给蓟清风听，只见对方捻须一笑，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这种情况上古元仙怎么可能不提前预防呢？
自‘支’消失，妖兽祸乱人间以来，所有人的脑内都被无痛植入了一套系统，每隔一小时自动清理掉有关妖兽和山海卫的记忆，并自动将所有结果合理化。就以今天的医院为例吧。”蓟清风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现在刚好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所有目击者都会以为那里发生了一场惨烈的爆炸，不会有人记得一只长着翅膀的红色巨熊。”
胡此木恍然大悟，想起之前总是看到新闻说这里爆炸了，那里被袭击了，原来背后竟有这层原因。
“咦，那我为什么没有被植入这套系统？”胡此木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清风老儿，他这种行为，用人类的话来说，是不是就叫......凡尔赛？”小异在蓟清风的袖子里，大声吐槽。
蓟清风白眼一翻，满是嫉妒地说道，
“因为你是天选之人啊扑街仔！”
......
医院门口。
一个白衣少女正悠然地坐在台阶上画画，画里一个黑衣少年正手持利刃骑在一只巨熊的头顶上，模样甚是威风，画面下零零碎碎的音符快要连成一首完整的曲调。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余辉笼罩着少女的全身，哪怕周围全是碎石沙砾，她依然如诗般美好。
少女画得很认真，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雪若？”
她抬头一看，等待的人终于来了。
然后她立马发现胡此木怀中昏迷不醒的明月。
“走，我知道哪里有还能用的病房。”
众人在尹雪若的带领下， 来到仅剩的一处干净病房，尹雪若的养母也在这里，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不知道是昏迷还是在睡觉。
胡此木轻轻地将明月放下，着急地问道，“师父，现在怎么办？这伤小异能治吗？”
蓟清风摇了摇头，“太严重了，小异的能量远远不够。”
“那......有别的办法吗？”
胡此木急得额头冒汗。
蓟清风在明月的嘴边取了一抹血，将其放入血灵皿中，一道红光射入半空，里面是一个闪烁的数字：
1。
“不好，明月的原灵值马上就要耗尽了，山海卫至少得有10分原灵才能保性命无虞。”
蓟清风让尹雪若将明月扶起来，自己则坐到她身后，双掌搭到她的背上，赶紧渡10分原灵过去。
所以其实手也不一定非要放在胸上对吧......胡此木想到刚刚蓟清风给自己渡原灵的场景，感觉吃了天大的亏，但现在不是想这个事情的时候。
“师父，你刚刚才渡了原灵给我，现在让我来吧，你教我怎么做。”
胡此木看到蓟清风自己还一身是伤，有点不忍。
“等教会你，明月这丫头都凉好几回了。”蓟清风啐道，“再说了，就这区区几分原灵，为师还是渡得起的。”
“可师父你已经降到地级......”
蓟清风本身有90分原灵，渡了25分给胡此木，再渡10分给明月，本身只剩下55分了，刚到地级山海卫水平。
“那又如何？”蓟清风立马打断他的话，“还不是比你高得多？再说了，等我哪天有空了，随便去无妄镜国杀几轮，分分钟重回巅峰......”
话还没说完，蓟清风就被喉咙里的残血呛得咳嗽不止，其实无妄镜国哪像他说得那么轻松，就连胡此木这样的天选之人后来也好几次险些死在里面，他这时这么说，一是为了让胡此木安心，二是......
纯纯装逼。
一阵白雾在蓟清风的掌间腾起，明月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胡此木脸上一喜，连忙问道，“是不是痊愈了？要不说师父你老人家是最厉害的呢......”
“少在这拍马屁。”蓟清风收掌起身，“她这一时半会还醒不了，得返厂重修一下才能完全恢复，估计要个一个月吧。”
“厂？”
胡此木和尹雪若异口同声，同时瞪大了眼睛。
蓟清风看向尹雪若，想着反正她一个小时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也没什么顾忌，当着她的面说了出来。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们山海卫是什么？本质上就是上古元仙造出来的机器人而已，只不过我们这种机器人和人类有着一样的寿命和生长轨迹。”
“诶不对不对。”胡此木想起在四喜烤鸭店的场景，“如果是机器人的话，你们为什么还要吃饭呢？按理说应该不需要食物来维持生命的啊？”
蓟清风单手托起下巴， 银白色的胡须散落在手臂上，“谁说我吃东西是为了维持生命的？
我那就是热爱！
热爱你懂吗？”
胡此木：“......”
尹雪若：“......”
“那我是天选山海卫，应该更不需要吃饭才对?”胡此木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可我感觉再不吃就要噶了......”
蓟清风略一沉吟，“我也不清楚，或许，你是比山海卫还要高级的存在。等我们到了青冥，搞清楚你父母被杀的真相，应该会有一个答案。”
“那先不管这个了......你说的那个厂，具体在哪里？”胡此木想着总不能真的是路上的机器维修厂吧。
“海洋上的每一处漩涡，都是我们的厂。只要把受伤的山海卫放在那里，就会被吸入地底进行修复，一段时间后便可重生。
最近的一处便在日本四国岛和淡路岛之间的，
鸣门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