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泫暗道真身份,芣苢夜袭韶仪轩
铸剑坊,西阁
睢绎道:“他醒了?”
侍卫道:“回公子,云泫公子的确醒了,不过他却一直嚷着要见公子,说是有要事相告。”
睢绎眸光一沉,转身踱步出了西阁。
此刻,萧云泫正躺在东室内。
睢绎进东室,急然唤道:“云泫。”
萧云泫见来人,也挣扎着起身道:“绎兄。”
睢绎关切道:“云泫,你怎么独自离了家?”
萧云泫咳了两声,道:“绎兄,上次你所托我之事,我去问了父亲,可父亲竟为了那个人责怪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将我赶出家门。”
睢绎讶道:“他不是萧云韶?”
萧云泫摇首道:“云泫只知,他是父亲的义子,父亲只是对他有救命之恩,却非父亲所生,但父亲让他随了萧姓,而云韶这名亦是父亲给他起的。”
睢绎疑道:“那你父亲是在何处救的他?”
萧云泫道:“云泫未能听个真切,似…似乎是在…京都。”
睢绎眉心蹙起,道:“阙国京师,长安?”
萧云泫颔了颔首,不再答话。
睢绎道:“这几日,你就先在东室好生休息,待过些时日,你父亲原谅你后,我自会送你回萧府。”
…
西阁
芣苢弯身施礼道:“公子找芣苢来是有何吩咐?”
睢绎沉道:“云泫告诉我,素袂公子萧云韶并非萧显之的亲生之子,所谓四公子,不过是个义子而已。”
芣苢闻言疑道:“公子,这萧家二公子所言真的可信么?”
睢绎道:“我见到他时,他已昏倒在铸剑坊门口,见他的样子的确是未进食多日,况且云泫是睢烈门中隐弟子,与我有故交之谊,应是不会期瞒我的。
但最让我疑惑的是,萧云韶功夫如此了得,怎甘心寄人蓠下?而我虽半信半疑,但…终归不能离开铸剑坊去一探真假。”
芣苢快言接道:“公子是要我去萧府?”
睢绎道:“云泫说萧云韶住所在韶仪轩,于萧府之东南角,你子夜之时去,万万不可惊动旁人。”
芣苢道:“是,公子,属下定会完成任务。”
此时站在阁外的画言,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转身离去。
韶仪轩
侍婢道:“四公子,锦绫阁的传书。”
景箫细细看完传书,便坦然从容地将书信丢进了铜炉,待其化为灰烬,又埋首看起了书卷。
夜半时分,三更钟声隐隐传来。
景箫掌着灯,仍端坐在案头。
靖冥院内,守夜的侍卫道:“夜色已深,请大公子早些歇息。”
萧云洺负手站在窗前,望着对面星星点点的亮光,眸光愈深。
须臾,一个轻盈的身影飞檐走壁,几步便从萧府后院到了韶仪轩屋檐上,停留了片刻后又转身跃出了萧府。
身影平稳地落在了一偏僻路径上,正欲往前行,却见前方,一身素袂白衫的清俊少年长身玉立于月华之下。
芣苢见状伸出剑鞘,从中拔出利剑,指向少年,剑刃冷光乍现。
欧阳景箫淡淡一笑,慢悠悠道:“姑娘还是收起剑的好,不然,在下可保不齐,那剑还能完好无损的在姑娘手上。”
芣苢瞪了瞪他,便将剑插回了剑鞘,道:“你是素袂公子?”
景箫道:“正是在下。”
芣苢道:“可你不是萧四公子。”
景箫淡道:“萧云韶为萧家四公子是众所周知的事,难不成铸剑坊对此还有疑虑?”
芣苢讶异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为铸剑坊中人?”
景箫瞥了她一眼,悠道:“如今不就知道了么?”
芣苢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过来,面色微红,她怒道:“这原是你早算计好了的。”
景箫神色慵懒地道:“算计?你家公子算计之心不在我之下,若你想学,倒可去请教请教他。另外,回禀你家睢公子,上次的失礼之举,云韶并未放在心上,他大可不必对上次之事心有余悸。
今后若再想试探萧云韶的真假,还是请他来亲自一试便知。当然,云韶家中清贫,远远不及荥阳郡里的显贵人家,也就备不上如顾渚紫芛茶这等的惜世之物了。”
言毕,便起身向后墙走去,徒留一个渐行渐远的素白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