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千里寻主
高立功动手将死者人头一一割下,摆放一起,将尸体丢进一个天坑。
人头摆放完之后,宋军师启用奇门遁术,将这些断头孤魂全数装入一个缸中,然后投放五谷、茶叶,用红色绸带扎住缸口画上一个字符,封在缸上。高立功跪在缸前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泣声而道:“请各位将士安息吧,为了我们的共同所愿,只能让大家先走一步。”
做完法事,宋军师和高立功不停的照着藏宝地图去放人头。一切安排妥当,宋军师对高立功说:“你可安心在这里蹲守,我这就去访探打听大王的下落。如有消息,我再回来通告于你。”
高立功:“我也要安心做功德,为死去的将士超度亡灵。这样,我也才心安。”
宋献策:“甚好,那你就在这真龙仙寺念经,不可外行,我们后会有期。”
宋军师毕竟是有奇异功能之人,夜观天象,北斗星光芒四射,四周群星环绕。他有了结果,我要北上,大王定在北方。打点行装,背上盘缠,与高立功告别之后,宋军师走上了寻主之路。
一路奔波劳累不说,专说他到了澧州,掐指一算,大王已在身边。可茫茫澧州,也并不是瓦片之地,该从何处寻得呢?宋军师陷入了迷茫。突然一个念想闪现:大王很有可能遁入空门去当了和尚。对!他四岁时不就是和尚吗?从寺庙去找,并且他是帝王之才,一定不会在小小寺庙去空守寂寞,到澧州有名气的寺庙,准能找到大王。
于是,他打听到澧州往北靠近湖北有个天供寺,因建于唐朝而历史悠久。加之,传说天供寺有一个石盔,石盔有取之不尽的大米。后因当地财主贪心,把石盔凿大,而导致石盔失灵。人们为了求得衣食饱足,常常登山膜拜,香火极其旺盛。
宋军师登上天供山,来到天供寺。
寺中福音阵阵,香烟缭绕。一个小和尚迎上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是问前程还是谢过佛法?”
宋军师:“我只是打听一个人,不知小师弟可曾认识?”
小和尚:“不知施主要打听谁?”
宋军师:“一个从北方而来的人。”
小和尚:“北方来人可多,不知施主是指哪个?”
宋军师:“与你无法说清,还是通报一下主持。”
小和尚:“请跟我进来。”
宋军师随小和尚到了禅房,只见一独臂尼姑在做功课。小和尚不便打扰,只好要宋军师稍等。
做完功课的女尼停下诵读,低声询问:“来者何人?”
宋军师:“我乃北方人士,来……”
女尼:“你是宋贤策吗?”
宋军师大失一惊,忙说:“正是,敢问大师怎知鄙人称号?”
女尼转过身来,把眼一看宋军师。
宋军师忍不住一下跪地,说:“皇后在上,微臣多有得罪。”
女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那个皇后已死。”
宋军师:“那皇后是如何到得此处的?”
女尼:“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请施主跟我来。”
宋军师跟高夫人来到室外聚义亭。一小尼姑端来茶水。
高夫人:“请宋军师饮茶。我把来龙去脉诉予你听。”
原来,高夫人与李闯王冲散之后,率队人马顺洈水南下,到了天供山。在天供山,听说有一田氏财主建有神福寨,并在这一带强奸民女,作威作福,视百姓如草芥。高夫人得知此人必除,人民才能安居乐业,便决定打下神福寨。然而,神福寨在天供山上,悬崖陡壁,滚木巨石,高夫人率兵几次都不能攻下,只好另谋计划。
这一天,高夫人叫手下收了许多山羊,在山羊的角上绑上灯笼,在尾巴上缠上鞭炮,等到天黑,把上百只山羊点燃鞭炮赶到山上。鞭炮齐鸣,灯光遍山,不停的向山上跑去。田财主放下滚木巨石,山羊一一跳过。在绝壁上,山羊一步一步往上爬,很快爬到了山顶。高夫人率众士兵也随之赶到,大破田王。田王只好落荒而逃。从此,天供山一带百姓感激高夫人,便留下高夫人,把神福寨改名“夫人寨”。
然而,高夫人为了躲避清兵的追剿,把夫人寨搬到天供寺,把夫人寨变成了兵营,所剩大顺士兵住在夫人寨操练,而高夫人削发为尼,法号“观天”。
宋军师听完,只是摇头,沉思了良久,便问:“请问观天师姐,你可知大王下落?”
高夫人:“我也派人在打听,没有下落。只听说石门夹山寺住有一个奉天玉和尚是陕北口音,但不像是闯王,你可前去打听。”
宋军师:“好的,我和高立功已在广东真龙仙寺。等我找到了闯王的下落,再来告知夫人。”
宋献策背上包袱,告别高夫人,下山向石门夹山进行。
宋献策来到夹山寺,小和尚报告给奉天玉大师。
奉天玉:“把施主请到禅房,我等候就到。”
宋军师见主持和尚没有出来,求见心切,直接闯进大雄宝殿。
奉天玉还在跪拜念经。
宋军师一看背影,就认出了是闯王,便大哭起来:“吾王在上,让臣找的好苦!”
奉天玉:“施主可是认错人了,贫僧乃奉天玉,不曾是什么大王。请施主到禅房稍等,贫僧做完功课就来。”
宋军师起身,随小和尚来到禅房。
刚一坐下,奉天玉和尚进来。宋军师马上站立跪倒地上。
奉天玉:“阿弥陀佛,施主请起,你是来找黄枣儿的吧,他已经不复存在了。”
宋军师看到天王一脸麻子,一只眼有了些凹陷,哭了起来:“天王,你真就忘了我吗?我可千里寻主,你不应该如此待我吧?”
奉天玉:“施主,那黄枣儿真死了,阿弥陀佛。”
宋军师:“既然天王不敢相认,那本臣只好告退。”说完,军师起身,大步向前而去。刚翻过一座山垭,后面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来者正是当年雄姿英发的李自成。
李自成打马停住,翻身下马,一把抱住军师,嚎叫:“兄弟,我等你等得好苦呀。”
宋献策一下没反应过来,一把推脱李闯王,大声质问:“闯王不是死了吗?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