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战友相认

李自成：“佛地不可乱说，我既然遁入空门，就应按寺规佛法，还请兄弟原谅。”

宋军师：“原来大王还是有难言之隐。请原谅微臣的粗鲁。”说完跪在闯王面前。

李自成一把拉起，两人拥抱在一起，都热泪盈眶，久久没有言语。

李自成：“兄弟，你从何而来？我们还有哪些人存在，你且一一道来。”

宋军师：“我和高将军带领所有金银日宿夜行，一路颠簸，到了广东与湖南交界的乐昌，在一座叫真龙仙的寺庙打住。我抬头一看，真龙寺不正是大王的安身之处吗？于是就住下了。”

李自成：“而今如何，我那些金银财宝呢？”

宋军师：“天王，您听我慢慢道来。”

宋军师一一说给李自成听。

李自成听完，说：“好，你回去之后还要多做几场法事，祭奠那些亡灵，也代表我安抚好他们。我李自成对不住他们，阿弥陀佛。”

宋军师：“你有所不知，我还见到了皇后。”

李自成：“快快说来，她如今可好，在哪里？”

宋军师：“她离你很近，就在澧州的天供山寺。我是听她说夹山寺才来找到你的。”

李自成：“她如今如何，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宋军师：“她也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可并没有人认出你来。她而今也遁入了空门，当上了观天师姐。不过，她带的那些将士们仍在操练，等待一日，东山再起。”

李自成：“还在就好，还在就好。你如今有何打算？”

宋军师：“我千里寻主，就是来听候天王发落。”

李自成：“我已改头换面，洗去尘缘，只想一心为佛。”

宋军师：“难道天王忘了那些为了我们而战死沙场的兄弟将士？他们的血就白流了，那我们还杀了那么多兄弟来保存金银，不就白干了？”

李自成：“你是军师，那你说怎样是好？”

宋军师：“明朝气数已尽，那吴三桂也并不是能真征善战的将领。只是借助多尔衮一时得逞。我们要重振雄风，杀回长安，建我大顺。”

李自成：“可我已是残兵败将，怎还能收拢人心，再次征战。”

宋军师：“大丈夫敢立于天地间，怎么要屈膝于佛门，当个屌和尚。我夜观天象，白巨星极其耀眼，周围群星环绕，定是天王东山再起之兆，还望天王三思。”

李自成：“我入寺之后，也在反思，不是我们农民就办不了大事，而是我们这些人义气太重，进京后放任自由，贪腐奢侈，结果被情谊毁了事业。”

宋军师：“吃一堑，长一智，我们只要东山再起，把流散的将士重新招集起来，那吴三桂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李自成：“我也并不甘心失败，只是我还在迷茫中，难得有军师指点。这样，我们长久规划，你现在去寻找旧部。李过，以被一个高人从武当山也带来了五雷山，也就是我这山那边。我也认出他来，只是他并没认出我。你去联系他们，我们就以寺庙为联络点，然后到高夫人那里，要她把兵卒继续训练，以待时机。”

宋军师：“好！一切按天王的安排行事。”

李自成：“那你先去寻找我那侄子李过，把我们的图谋与他说，看他有什么想法。”

宋军师：“我这就去，再来与天王商议。”

宋军师拜别李自成。

李自成骑马回到夹山寺里，虽然人在禅堂打坐，可心思早已飞到了驰骋的沙场，眼前尽是将士的头颅，脚下全是鲜血。“我真愿意服输吗？我真就只有四十二天的皇帝梦吗？我能不能还做一次梦去实现我大顺王朝。”

晚间茶室，奉天玉和尚和长老和尚边喝茶边聊。

长和尚：“大师凡心不灭，如是难熬啊！”

奉天玉和尚：“长和尚，你怎说这话？”

长和尚：“前天所来施主，是大师的旧部吧。”

奉天玉和尚心中一惊，这长和尚倒真聪明，怎么就看得一清二楚呢，便马上认真的说：“是一个朋友，千里迢迢来寻我，所以我只好送他一程。”

长和尚：“不是送他一程，而是谋划重大事件吧。”

奉天玉：“什么事儿都逃不过长和尚的眼睛，他是想我东山再起，光复大顺。”

长和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望大师三思而行。”

奉天玉和尚：“不知长和尚有何高见？”

长和尚：“国之气数未尽，破也徒劳。国之气数已尽，不攻自破！”

奉天玉：“正是。凭长和尚之见，大明国气数如何？”

长和尚：“出家人不敢妄议政事，只是大师要审时度势，把握机会。”

奉天玉：“我还是先光复夹山寺，毕竟是佛祖和你们拯救了我，至于今后的只能慢慢打算。”

长和尚：“夜鸟远行，独自飘零，他乡异土，难复归程。”

奉天玉重复了一遍：“夜鸟远行，独自飘零，他乡异土，难复归程。看来，长和尚也道出了我的结局。”

长和尚：“善哉，善哉，佛祖佛法，难能度人！”

暂不说奉天玉和尚的矛盾心理，只说宋军师到了武雷山，在寺中一打听，那个游大师已带着清扫卫生的小和尚离开了武雷山，不知了去向。

“这可咋办呢？天王吩咐我找到李过将军，可这找不着，回去也不好复命。”宋军师把心一横，还是去找。他从五雷山下到慈利，饥饿难忍，便在一饭铺喊来二两小酒开始独酌。事也凑巧，就在这时，李过也来到这家小店。一进门见是自己的军师，但也不敢贸然相认，因为天下也不是大顺的了，吴三桂还在到处清剿李自成残部？便冷冷退出饭铺，在店对面蹲守。

宋军师也是心急着天王的吩咐，不敢怠慢，几口饭后便走出了饭铺。对望一下天空，时辰不早了，还是赶快去打听。该去何处？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军师。”

宋军师以为是耳朵发炸，不敢停留，继续往一小巷走去。

又一声“军师”，声音不仅很近，而且很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