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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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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姐,先将药喝了吧。”吴百山敲门进来,他将药放在桌面上,屏风之后,少女已经安静了许久。

“嗯。”萧蕴龄声音中浓重的鼻音,“多谢吴管家。”

“应该的。”吴百山嘱咐道:“温度刚好,趁热喝吧。”

他说着将一只白玉素簪放在一边,“您的玉簪也放在桌案上了。”

吴百山想起沈策将簪子丢给他的神情,怒意被掩盖在寒冷的冰面之下。

他不赞成地摇摇头,丛林的猛兽与家养的宠物不同,怎么能用弱肉强食的那一套法则要求五小姐。

萧蕴龄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她将帷帐勾起,并将被子折叠放在一旁,一切恢复成完好的模样。

她的额头仍然带着热意,扶着屏风晕晕沉沉地走出来,吴百山已经离开,周围除了她沉重的呼吸声便没有其他声响。

将药端起喝完,萧蕴龄原地坐了一会儿,总算恢复了些许精气神,她终于有心思注意桌面上熟悉的簪子。

白玉簪子的尾部如水波纹弯起,簪身无其他修饰,这是陈实死去那天,她落在他尸体旁边的玉簪,它沾了陈实的血,令她不敢触碰,因而被沈策带走了。

她原以为这支簪子早已被沈策丢弃,没想到又回到她的身边。

萧蕴龄拿起它,将它插在发髻中。

沈策将这支簪子还给她是什么意思?暗示她软弱便只会碰到陈实之流,还是想与她完全划清界限,因此他不想留有她的东西。

她得问清楚。

吴百山候在院子中,萧蕴龄一开门便见到他在编织花环,姹紫嫣红的各色花卉被他汇聚成精美的头冠。

“吴管家,他在哪里?”

吴百山知道她在说沈策,伸手指了指书房,萧蕴龄与他道谢,便见他又低头专注手中的花冠。

萧蕴龄提着裙子走到那扇禁闭的门,她叩响它,听得从里面传来冷冰冰的一句:“何事?”

她在书房外询问吴百山的声音没有刻意放低,沈策知道是她。

“沈将军,我有事与你说。”萧蕴龄侧耳听着书房之内的声音,在她声音落下后,有纸张翻过的声响,独独不闻沈策的回应。

风拂动她的衣袂,灌入她的手臂,令她感到寒凉。

她等了片刻,只能听到屋内翻书的声响,萧蕴龄无助地看着吴百山,他只对她摇摇头,如果沈策不想见她,吴百山不能擅自做主。

乌云层层叠叠密布在穹顶之上,仿佛下一刻便要塌下,风雨欲来,萧蕴龄心中无奈,“你气消了我再来找你。”

她再回望了一眼书房,抬脚离去。

当务之急,是和姨娘说明王万利的品行,取消与他将要到来的婚姻。

她们都被欺骗了,王万利根本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品行端正,他不是可托付之人。

出了院门,萧蕴龄沮丧地走在通往假山的小径上,掉落在地的木兰花被裙摆轻轻扫过,飘起淡淡清香。

“五小姐!”

身后焦急的跑动声传来,萧蕴龄停下回头,是吴百山,她目光期盼地看着他跑来,直到看到他手中拿着的油纸伞。

“五小姐,快下雨了,带把伞吧。”吴百山贴心道。

“沈将军没有话和我说吗?”萧蕴龄神情失落地接过吴百山递过来的伞。

吴百山回忆早些时候沈策的询问,补充道:“五小姐是否知道是谁给你下药,主子让我问问你。”

萧蕴龄握紧手心桐伞柄,她藏在身上的泛黄纸张包着难以启齿的药物,是她准备给大夫分析成分的。

只是她改变注意了。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耳饰随着轻轻摇晃,落下的袖口遮掩紧握的手掌。

-

王万利一直守在外边,他藏身与假山之间的洞穴中,借着枝叶间的缝隙观察院子门口。

院门打开,蹲在地上的萧蕴龄被人抱起,她被男子的背影遮挡了大部分身形,月白的裙摆沿着他的臂弯垂落,衣角的兰纹如鱼尾摆动,露出脚上一双小巧的绣鞋。

随着砰的一声,大门关上,遮住他窥探的目光。

他心中有着隐秘的激动,让他眼睛中泛着亢奋的神色,又因未婚妻即将委身其他男子身下而感到被背叛的愤恨。

王万利蹲得双腿发麻,夹杂庆幸与怒火的心绪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归于平淡,这不正是他娶萧蕴龄的原因吗?

一位出身高贵见过世面的美貌妻子,能帮他和许多人牵线。

萧蕴龄目送着吴百山离去,从树上落下白色的花瓣沾在她的裙摆上,随着她走动而掉落。

忽然,她看到了靠在假山边上的熟悉面孔。

他如往常一般满眼爱意与珍惜地注视她,仿佛前一刻他们还在赏花,还在为成为夫妻而习惯对方存在。

萧蕴龄脸上还带着虚弱的病气,她无视着从他身边经过。她疲于与他生气,不愿意在花时间在他身上。

王万利伸手拦住她,萧蕴龄看着横亘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湛蓝的衣袖沾染了假山上的尘土,细碎的沙尘让她难受地别开眼。

“龄龄,你身子如何?”

他脸上浮着熟悉的笑容,温柔耐心,像一张□□焊在他脸上,已经与原本的血肉融在一起,分不清哪部分是他真实长出的骨肉。

萧蕴龄听得出他言语间的暗示,她冷下脸,“别这么叫我。”

“我知道你生气,但我是无奈之举。”他苦恼着脸,五官端正的面容此时显得虚伪非常,“我不过一介普通商人,沈将军看上你了,我如何反抗,我一直在院子外等着你,担心他伤害你。”

“你还在为自己找借口,分明是你想要讨好他,此时却污蔑是他与你争夺,沈将军与你不同,你不必揣测他。”萧蕴龄被他的无耻气笑了。

她言语间对沈策的维护令王万利嫉妒。

“我真是不得已,龄龄。”

“今天是沈将军,以后如果有其他比你位高权重的人,你也会没有骨气地将我献上。”

“我不会。”王万利辩解着。

“你会的。”萧蕴龄盯着他,笃定道:“你王万利为达目的,什么侮辱都可以忍受,任何人你都可以献出。”

风吹动他的衣袖,萧蕴龄退后一步避开被扬起的袖子触碰,她忍着恶心,客气疏离道:“我们的婚约结束了,你请回吧。”

王万利不被她激怒,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愉悦,令萧蕴龄侧目,他看着一脸高贵不容侵犯的未婚妻:“龄龄,你过于天真了。”

见萧蕴龄仍然敌视着他,他继续道:“这场婚约,是我与姑母决定的,你有什么资格说结束。”

萧蕴龄来不及思索他的话,便被他忽然凑近的身体吓住。

王万利向前靠近萧蕴龄,伸手去抓她的手腕。

萧蕴龄敌不过他的力气,手中的油纸伞摔落在地,扬起一阵尘埃。

她的手腕立即被抓握出几道红痕,在白皙如雪的肌肤上异常明显。

王万利盯着被他作弄出的痕迹,目光逐渐从她脸上扫过,停在她的衣领。

姜黄的丝线绣着迎春花,蔓延在月白的布料上,从衣领往下生长,勾勒秾纤合度的曲线。

他冷笑一声,在萧蕴龄的挣扎中大手捂住她的嘴巴,拖着人往假山中去。

萧蕴龄被抵在洞穴的墙壁上,王万利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从穴口照入的光亮,阴暗中他向她靠近,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不顾她的挣扎要来扯她的衣襟。

“那个人是不是他?”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他们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做了什么。

萧蕴龄几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的脑袋昏沉,额头热意未退,她摸索着发髻上的白玉簪子,尾端的弯曲的圆润弧度勾着她的手指,萧蕴龄将它拔出。

在窒息的恐惧中,她用力将其刺入王万利的后背,他抬起头,萧蕴龄便看清了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庞。

双手推开他后,她慌不择路地从穴口逃出。

王万利瘫坐在地,他扭动手臂将后背的簪子拔出,鲜红的血滴落在地。

萧蕴龄脸色苍白地奔跑,树枝划伤了她的脸,泥土脏污她的鞋袜,指尖还残留破开肌肤的阻塞感。

她不要嫁人!

她要和姨娘说清楚!

“啊!”女子的尖叫随着额头撞击的疼痛响起,萧蕴龄摔在地上,她撑着地稳住身子,恍惚间有人来扶她。

身着舞衣的女子扶着萧蕴龄的肩膀,她衣服上垂落的广袖拂过萧蕴龄的脸,替她遮掩被扯乱的衣裳。

“五小姐?”青莲认出来萧蕴龄,她惊讶萧蕴龄狼狈的模样,担忧道:“这是怎么了?”

她见萧蕴龄一脸恐惧未消的模样,主动道:“我是青莲,府上的……舞女。”

萧蕴龄回过神,她被扶着站起来,呢喃道:“谢谢姐姐。”

“我带你去找王妃?”青莲不敢想象她遭受了什么。

“不、不用。”萧蕴龄语无伦次的婉拒青莲的好意,她心中只有找姨娘说清一切的念头,“姐姐,我先走了。”

青莲目送着她匆忙地身影,而后奔赴府外停留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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