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我也是你赎罪的一部分吗

翌日清晨。许小西尚在睡梦中。林娜就窸窸窣窣的起床了。为了不惊动身边的男人。她拿着自己的衣服去了卫生间穿。等她从卫生间出來后。已经是穿戴整齐。唇红齿白处要出门的样子。

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找程成问一下。问他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宁愿坐牢。也不愿意出來。

她捏手捏脚的向玄关处走去。眼看着就到了房门前。身后突然响起许小西刚睡醒特有的沙哑的声音。“老婆。这么早。你干什么去。”

林娜心里咯噔一声。强壮镇定转过來身。对着他呵呵的笑。走到他的身边。特别体贴的帮她掖了一下被角。特别的温柔。“我想出去给你买点好吃的。想着你昨晚很晚才睡。就沒叫醒你。”

“我的老婆最疼我了。”许小西啪叽的一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那你好好的在家。我去给你买排骨。”

“好。”

林娜回亲了他一下。拿了自己的包。匆匆的离去。

在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的那一刻。许小西明媚喜悦的脸。顿时黯淡无光。林娜。我该拿你怎么办。

林娜从公寓出來。急匆匆的往车的方向走。她的时间很紧。为了不让许小西怀疑。她必须在买一次菜的时间里回來。那样才能把谎圆满。

她开着车急速的行驶在雾霾浓重的早晨。该死的雾霾。什么时候才能有晴天。因为大雾弥漫。前方十几米的距离都看不清。她一遍遍的按着喇叭。提醒着前方的车辆后面有车。

在十字路口的时候。交警走过來。批评她说：“今天雾霾这么大。你还开这么快。不要命了不是。”

林娜本就郁闷着呢。被人这么一吼。怒气蹭蹭的往上冒。“我又沒超速。”

“你沒超速也得考虑一下实际情况。”

不管人开的车有多贵。见了交警气势都矮了三分。今天偏偏來了个不识好歹的。人交警大冬天在马路上站着。也是为你好。不领情就罢了。还顶嘴。沒见这么凶的女人。

“我有急事。”

“急事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交警看上去很年轻。好像刚参加工作不久。他忍着性子跟她解释后果。却遭到林娜一个白眼。绿灯一亮。她猛踩了一下油门。呼的一下飞了出去。才不要鸟你。

年轻交警急的直跺脚。拿出本本就要记下她的车牌号。无奈雾霾太大。根本看不清楚。算了。你是个女人。就不跟你计较了。

林娜好容易把车开到了监狱。她像上次一样找到那个狱警。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又出去好几千大洋。现钱对于她來说都是小事。只要能救出程成。这点小钱算什么。

还是那个小木屋。程成还是一身灰不拉几的囚服。手腕上还是带着明晃晃的手铐。“我不是说过了。　以后不要你來了。”

林娜沒空跟他说别的。直接冲到他的面前。“为什么不出去。现在有人帮你。为什么不出去。”

程成微皱了一下眉头。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你托的许峰。”

“对。是我。除了他。沒有人能救你出去。”

“林娜。你疯了吗。许峰是什么人。他能毫无目的的帮你。”

其实。早在之前。徐峰就找过程成一次。说救他出來。让他跟他联手打败许小西。沒想到却被程成一口回绝。他的理由是。这是我跟许小西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外人來插手。

“我不管他还有什么目的。只要他能救你出來。他就是我林娜的恩人。”

“你……”

程成气的牙齿都在大站。“你好糊涂啊。”

“糊涂的人是你。放着出去的机会不把握。非要在这里蹲监狱。你是要把牢房坐穿吗。你根本沒有罪啊你。”

想起程成被冤枉的事实。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庞。林娜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为什么她要遇上这样一对儿兄弟。为什么她知道真相。这样迟。

“我有罪。”

“您沒罪。都是许小西陷害你的。这都是他一手设计的。”

提起许小西。她的心就一阵阵的疼。那个伤害程成的人。为什么会是自己的丈夫。会是又爱上的男人。

“林娜你住口。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早就知道许小西是我的弟弟。”

“什么。……”

林娜惊的步步后退。原來他早就知道。原來他是心甘情愿的。

“可你……”

程成缓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这是我欠他的。当年父亲弃他们母子于不顾。让他小小年纪就饱受世间冷暖。他恨我。设计我。向我报复都是应该的。是我不对。是我沒有照顾好这个弟弟。”

他颓然的坐在长椅上。双手掩面。有泪水从他的指缝里流出。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不管他有多大的能力。他一定好好的照顾这个弟弟。

“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你父亲犯下的错。你不知情。你沒罪。”

“不。我有罪。在父亲去世的前一秒。他告诉过我。说我还有一个弟弟。可我……我一直怕母亲多想。一直隐瞒了这个事实。一直不敢沒有去履行自己的责任。”

想起当年的退缩与软弱。程成就满心的愧疚。如果。他当时勇敢一点。坚强一点。想的简单一点。事情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但是……但是……”

林娜一下子找不到反驳他的话语。她知道许小西是可怜的。　知道他的童年是阴暗的。知道他能安然的活到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但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幸。而去憎恨整个世界。而去陷害自己的亲生哥哥。

“林娜。求你不要再管我。许峰口口声声说要救我出去。就是想看着我们兄弟相残。最好斗个头破血流。他坐收渔翁之利。林娜。答应我。不要再想着救我出去。好好的跟小西过日子。”

“不……不……”她拼命的摇着头。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程成扶住她的双肩。目光坚毅而饱含感情。“只有这样。我的良心才能好过一点。只有这样。我以后才不会活在地狱般的煎熬中。林娜。答应我。好好的跟小西走下去。我是真心的。”

泪水像是绝提一般涌了出來。林娜趴在程成的怀里。“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哭着哭着。抬眼看他。“难道我也是你赎罪的一部分吗。”

程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的慌乱。眼睛看向别处。“不要这样想。小西原本就很喜欢你。”

林娜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冷冷的笑着。“知道了。”转了身。缓缓的朝着小木屋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