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审讯
31.
钟季拿着手电筒照着墙上的符文说：“这叫聚魂咒，这种咒本是枉死城中稳固魂魄的禁锢咒。后来地狱中各法器归位也就用不到了。没想到在这里倒是见到了。”
周煜问：“这聚魂咒有什么用处？”
钟季指指那些尸体说：“这间密室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小型的炼魂炉。许成功杀死这些人，然后把尸体扔到这里。等魂魄离体后又被聚魂咒禁锢，要知道初死之人的魂魄是没什么力量的。这些魂魄被禁锢在这里之后慢慢开始有意识、变成人们口中的凶灵。这个时候的魂魄就具有灵力，你看这里。”
钟季走到密室的一头将手电的光移到密室的一头，哪里的符文似乎特别少。
“变成凶灵的魂魄就会从这里出去，然后被吞噬掉。这就是这些人死了这么久为什么地府没有查到他们的魂魄。”
周煜看看那面墙，又回头看这些学生的尸体，嘴里低咒一句：“他妈的！”
“而且，许尘柏可能用了幻术，和失踪学生关系密切的人可能都不记得失踪者最后离开的原因和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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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打开审讯室的门走进来，里面许成功正面色不善的坐着。他看见周煜进来问：“周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学校发现尸体你们就去查啊，你抓我干什么？”
周煜做到许成功对面笑笑说：“许校长，你觉得这么绷着有用吗？你是懂法的，我们要是没证据会直接带你进审讯室？”
许成功明显底气不足：“你、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说你讲话是要负责人。我不和你说，我要见我的律师。”
周煜阴着脸说：“律师，好啊。但是在见律师之前要麻烦你交代一下关于你谋杀承德中学21名学生的犯罪过程。”
许成功面色发白，他激动的将手腕上的手铐扯的“咔咔”作响：“你这是污蔑，我不知道什么犯罪过程。我要告你，我跟你说不要以为你当个小科长就能一手遮天。这钟山市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周煜听到这些话居然笑了，他说：“你说的没错，我只是一个小科长。这钟山市的确不是我可以撒野的地方。但是许成功，你以为你是什么人，21条人命，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做噩梦吗？”
说着周煜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他面前说：“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你们承德中学建校20周年的纪念徽章，这一枚还刻着你的名字，你能解释一下他为什么在孙冉的手里吗？”
许成功面色迷茫：“孙冉？”
周煜勾勾嘴角：“哦，是杀的人太多不记得了吗？我提醒你一句，三年前。你在办公室里用一把水果刀做了什么事情。这枚纪念徽章那个时候在哪里？应该是在你的办公桌上吧？”
许成功脸色惨白：“这能说明什么问题，这东西我都丢了不知道几年了。谁知道是不是凶手偷走要栽赃我呢？”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再看看这个。”周煜扔过去一封鉴定书。“这是DNA比对鉴定结果，我们在孙冉的手里发现了你的头发和你的皮肤碎屑，虽然时间过去三年了，但是你那密室建的不错，我们还能提取到那些东西做DNA比对。还有，你大概是忘了你桌子上那个工艺笔筒的作用了吧？”
许成功一直硬撑着的那口去一下子就泄?了，他往后瘫坐到椅子上，脸上现出灰白的颜色。许成功知道一切都完了。
周煜站起来对左边的镜子招招手，外边高衍看见立刻走进来。周煜拍拍他的肩膀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说完便出去了。
钟季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21名学生失踪案的破获算是意外的收获。但是案件破了谁也没有开心的感觉。那些被杀害的无辜的孩子的尸体就那么冰冷的躺在那个地下室中，甚至连再世为人的资格都被残忍的剥夺了。
周煜走到窗边将手放到钟季的肩上，他轻轻捏了捏钟季的肩膀说：“什么时候走？”
钟季抬头冲他笑笑：“明天的飞机。”
周煜叹口气，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顿了顿说：“我去送你吧。”
钟季本能的就要拒绝，这么多年他一个人走南闯北，到处历练从来没有谁送或是接过他。一个人独来独往好像习惯了，突然有人说要去送他，钟季居然会感觉不习惯。他张开嘴准备拒绝时看见周煜温柔的表情，那句“不用了。”生生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有点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别扭的转头。
周煜宠溺的笑着轻轻抚上那个人柔软的发丝。
两个小时前。
周煜跟着钟季的手电光四处看了一会儿，他冲上面招手，让他们递下来一把榔头。周煜拿着榔头直接开始砸刚才符文很少的那面墙。
几下把墙面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待灰尘散尽周煜往里面看。果然是这样，这间密室的旁边还有一间屋子，有床有桌子，看起来是有人住过的样子。钟季看着里边的东西有点挫败的皱眉。
周煜问他：“这是什么？”
钟季回头看他解释说：“真是处心积虑啊！我还是低估了他。这一切都是被人设计好的，许央生刚回国时不是癌症晚期吗？那个时候他的身体里可能就不是许央生了。凡事走舍而来的身体和灵魂都会产生排斥反应。最直接的就是身体日渐崩溃。
所以那个魂魄才驱使许央生在那个时候回来建学校。建校40年，估计前20年也有学生失踪，只是年代太过久远查无实据了。他需要这么多的魂魄，甚至还弄了个炼魂器，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本身的魂魄受损，他需要化其他的魂作为灵力来修补自己受损的魂魄。
但是许央生的身体已经老了，所以在20年前他又走舍了许尘柏的身体，变成的了许尘柏。为了不惹人注目，他让许央生的大儿子许成功做校长，而他自己就藏在这小小的密室中安心养伤。
三年前一共失踪了两名学生，应该是孙冉的魂魄变成凶灵机缘巧合下逃脱了，而许尘柏又到了至关重要的地方，所以他让许成功又给他一个猎物。到今年他的魂魄已经完全修补好了。
我一直以为承德中学的聚阴阵是用来养被藏在这里的那样东西，可是当我看到《混沌禁书》时才知道我想错了。这个聚阴阵只不过是用来遮人耳目。学校里每年失踪一个学生，时间一长很可能引来天师界的人注意。
但是天师这个行当的人生来淡薄，看到这个聚阴阵就会和我一样认为这些学生是因为聚阴阵的阴气才失踪。失踪的学生并不多，而且事不关己没有人会多管闲事的查。所以学生失踪的秘密被藏到了今天。
地府中许央生的生死簿记载被人偷走，许尘柏应该是不存在的人。这些事情看起来都是不可能办到的，但是那个人都办到了。我不知道他到底图谋了多久，但是这个人已经不是一般的强大了。不，他不可能是人，最初就不应该是。”
周煜倒吸一口气，吃惊道：“他居然能图谋这么久？这到底是哪位大神啊？”
钟季摇头：“天师界的人有点名气的我差不多都知道，能做到这个地步的还没有。他能随随便便就召唤出猰貐，可见能力不凡。而且殷蕊的母亲曾近告诉我说他感觉到那个人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所以现在我们基本没有能力对付他。”
周煜舔舔干燥的嘴唇说：“这个人真可怕啊。”
钟季沉重的点头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内，只除了两件事，第一我们发现了承德中学的秘密；第二许成功背着他卖掉了纯钧剑。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可以这么快就找到这里的原因。可惜那个人似乎对这些毫不在意，他很自信，自信无论发生多少变故他都可以掌握主动权。”
周煜撇嘴：“他还真以为他是神了？”
钟季摇头：“自信来源于实力，而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有这个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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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看着钟季心里叹气，见到那些尸体出来钟季就变的有些消沉，他有点心疼。周煜放低身体轻轻揽住他的腰将他抱到怀里。
钟季的思绪被拉回来，他推周煜压低声音说：“这是在局里呢，你注意一点。”
周煜撒娇的用脸蹭蹭他的脖子说：“没关系，我来的第一天就出柜了。”说完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钟季：“难道是你不愿意让大家知道我们的关系。”
钟季看着那双大型犬类的眼睛还真说不出那个是来，算了，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钟季放松身体让他抱着。
周煜唇角勾勾，想了一会儿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事情都是我们无法控制的，比如天灾，比如意外。我们的生命那么短暂，现在我还抱着你，也许一会下班我出门就会被车撞死……你别着急，先听我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不确定的事，而且我们都是凡人，对一些事情没有办法也是正常的。钟季，你是个人，又不是神，不要往自己肩膀上压太多的东西。有些事情，尽人事，听天命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