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龙腾虎跃
“主人！”
砰！
李芸芸匍匐在叶凡的脚下，彻底低下骄傲的头颅，语气一片恭敬。
“给我当狗可以，但一旦认主，却不得反悔，否则——死！”
“李芸芸，你，可想明白了？”
叶凡淡淡开口。
“是，主人！”
李芸芸点点头，语气越发恭敬。
事到如今，李芸芸哪里还不明白，叶凡让她梦回上古，在幻境之中淬炼心境。
哪怕已经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但一旦想起发生在秦赵战场上的点点滴滴，李芸芸依旧心痛得无法呼吸。
那是刻骨铭心的痛！
在幻境之中的经历，不但让李芸芸明白了人间艰辛，吃了无数苦头，体会到了底层百姓的无奈和悲哀。
更让李芸芸意识到，叶凡是何等的强大！
李芸芸也终于明白，叶凡从一开始，就从未和李家斤斤计较，表现得非常宽容和大度。
可姐姐李千儿和自己，却一再二，再而三地作死！
自己能活到如今，这已经是叶凡的恩赐！
李芸芸自幼生活得很幸福，无忧无虑，这让她年少轻狂，但她却也不是傻子。
李芸芸很清楚，盘城李家已经覆灭，自己四周都是虎视眈眈，恨不得让自己死的敌人。
唯有追随叶凡这样的绝世强者，李芸芸才有活命的机会，才有再造李家的可能！
“对了，你姐李千儿在龙虎山冒充玄女，以黑油试图和方圆百里的一起死，我将她杀了。”
“如果你想报仇，现在，你可以出手了。”
叶凡忽然开口。
嗡！
声落……
李芸芸浑身一震，俏脸一瞬间苍白。
但很快，李芸芸就猛吸了一口气，抱拳说道，“家姐罪无可赦，她既然遭受了惩罚，那是她的命，我不会替她报仇。”
“我只会用自己的余生，好好地伺候主人，多做善事，多积功德，为假姐赎罪。”
李芸芸这话说得很平静，眼神坦坦荡荡，丝毫没有任何躲闪。
叶凡顿觉有趣。
因为叶凡已经看出，李芸芸居然说的是真话，心中并没有任何怨恨。
有的，唯有羞愧！
“看来这次幻境之旅，让李芸芸脱胎换骨，彻底从幼稚走向成熟，倒也不错。”
叶凡忽然有些好奇，好奇李芸芸在幻境之中，究竟历经了什么。
毕竟这山巅别墅的龙虎大阵，虽然是叶凡所布置。
但叶凡是人不是神，他怎还没有随意进入别人梦境，修改别人梦境的能力。
叶凡所能做的，只是引导李芸芸的负面情绪，将她拉近心魔，在幻境之中沉迷。
唯有李芸芸战胜心魔，无愧于良心，她才能走出幻境，重新活在人间。
“对了，你还有个二哥李兴，此人我虽看不上，但他屡次搔饶我妻子苏雅。”
“如今李家被人灭族，虽然凶手已死，但李兴多半和李千儿一样，认为此事是我的错。”
“如果李兴躲在暗中作祟，我不会放过他，你——可有异议？”
叶凡继续说道，目光凌厉盯着李芸芸，眼中杀机隐隐浮现。
叶凡并不是圣母，为了父母和老婆的安全，叶凡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哪怕叶凡很欣赏李芸芸，但如果李芸芸心怀不轨，叶凡依旧会毫不犹豫地举刀。
此事，毫无商量的余地！
毕竟，类似上次沐少灌醉苏雅，险些害死苏雅的事情，叶凡绝不允许再次发生！
“主人不用担心，昔日的李芸芸已死，我如今叫李兰，和李家再无任何关系。”
“如果李兴作祟，那就是主人的敌人，主人的敌人，那就是我的敌人！”
“敌人，我会亲手——杀了他！”
李芸芸严肃说道。
“好。”
叶凡目带欣慰，忽然指了指一旁，那依旧沉迷在幻境中的刘天山，“杀了他，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狗！”
静！
全场死寂！
叶凡下了命令之后，迟迟不语，而李芸芸也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
许久。
李云云犹豫了一下，这才跪地说道，“主人，抱歉，我——不能杀他。”
“怎么，不想听我的命令？”叶凡目光凌厉，眼中杀机浮现。
“并非如此。”李芸芸额头冒汗，却依旧咬牙坚持说道，“而是我不知道此人是否为恶，我不想滥杀无辜！”
“只要你杀了此人，我可以不杀李兴。”叶凡忽然说道。
“李兴如果犯了错，那是他该死。”李芸芸依旧坚持着，“但此人，我需要先调查， 确定他罪无可赦，否则，哪怕主人杀了我，我也不会杀他。”
“你，不怕死？”叶凡皱眉。
“怕！”李芸芸忽然笑了，仿佛忘记了叶凡的威压，语气之中满是坚决，“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就算再怕，我也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
“我愿意臣服于主人，就是想依托于主人而活命，避免被李家敌人所觊觎。”
“我想跟着主人修行，我想成为一个强者，我想通过自己的能力，掌握自己的命运。”
“但我更想替天行道，成为一个侠女，而不是一个为了主人的命令，随心所欲杀人的恶徒！”
“如果主人生气，我宁愿一死，而不是苟活于世！”
砰！
李芸芸跪地磕头，虽然浑身颤抖，语气却前所未有地坚决。
叶凡没说话。
一直到许久，叶凡忽然说道，“刘天山，你既已经苏醒，还等什么？”
声落。
一旁的保安青年，缓缓睁开眼。
眼中，满是沧桑！
刘天山这次来山巅别墅，本是跪求叶凡，希望给叶凡当狗，从而换来活命的机会。
然而这一次幻觉的生死磨炼，却练就了刘天山一颗强者之心。
此刻，刘天山睁眼望向叶凡，眼中却没有畏惧。
那是平等的目光，而不是奴仆望向主人的目光。
“有点意思。”
叶凡顿时来了兴趣。
说实话，叶凡并不缺小弟，也不缺奴才。
但类似刘天山这样，在知道叶凡何等强大之后，居然还敢平常心，眼中没有丝毫畏惧的人。
叶凡，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显然，刘天山在幻境之中的经历，比李芸芸更有意思，也更加的艰难！
不过叶凡自然不会无聊地去询问，询问刘天山究竟历经了什么。
叶凡只想知道，刘天山如今，究竟是什么想法。
“叶先生，感谢您今天让我梦回上古乱世，体会到了非同一般的人生。”
“虽然在梦境之中，我只是大秦一个叫刘山的小兵，但我却遇到了我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也遇到了我追求一生的白月光。”
“哪怕最终我死得很窝囊，也可笑，但我不后悔！”
“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再回上古，战死在沙场！”
刘天山说完，恭敬给叶凡躬身行礼，“叶先生，我知道您的神仙一般的大人物，也一定能治好我的绝症。”
“但很抱歉，我刘天山并没给人当狗的打算，哪怕今天注定会死，我——死而无憾！”
言罢。
刘天山纵声大笑，竟丝毫不理会叶凡是否同意，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哪怕刘天山知道，这地方存在阵法，如果叶凡不高兴，他根本走不出去。
但刘天山依旧义无反顾地离开，心中毫无任何畏惧。
“原来在梦中，他究竟是刘山？”
李芸芸望向刘天山的目光，顿时一片复杂。
其实刘天山和李芸芸一样，在梦境之中，并不是自己的本来容貌。
但刘天山那股气势，却让李芸芸意识到，刘天山和他进入的，应该是同一个梦境。
至于为何会这样，李芸芸并不想知道。
李芸芸只知道，刘天山这个男人，值得她敬佩！
只是敬佩，无关风月！
但让李芸芸和刘天山这样一走了之，她，做不到！
一步，一步！
刘天山即将走出大院。
“小刘，可愿给我打工，担任我这别墅的安保管家？”
叶凡平淡的声音，忽然随风而来，清晰灌入刘天山的耳中。
嗡！
刘天山浑身一震，一颗心顿时狂跳。
别看刘天山视死如归，说得那么英雄。
但事实上，如果能活命，谁人想死？
既然叶凡让自己给他打工，这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不但不用当狗，更是可以活命了？
刘天山也不废话，立刻转身走回叶凡身边。
“老板！”
哗！
刘天山屈身行礼，毕恭毕敬。
“不用叫老板，我不做生意。”叶凡语气淡然，“叫我大哥便可。”
大哥？
嗡！
刘天山浑身剧震，呼吸顿时变得急促。
刘天山并不笨，相反，他能当兵王，而且多次历经生死战而活下来，这本身就说明，刘天山是一个非常聪明，情商非常高的人。
只不过在昔日，刘天山遇到问题，并不想用脑子，信奉一拳不够，那就两拳打道理。
现如今，叶凡如此直白地暗示，刘天山哪里还不明白，叶凡不但没责怪他，反而将他当成了兄弟。
“大哥！”
刘天山再也忍不住了，倒头就拜，语气激动。
“以后你我便是兄弟，不用如此。”
叶凡笑了笑，一把扶起刘天山。
与此同时。
一股神秘而庞大的力量，沿着叶凡的手，直接渗透到刘天山的四肢百骸。
“我自创修真功法《地虎诀》，此功可一路修炼到”天人境，但是否适合于你，我就不知道了。”
“但无论你是否修炼成功，此功的吐纳之法，配合我赐予你的炁。也足以让你脱胎换骨，洗去一身毒素，从此长命百岁，不再担心夭折。”
同一时间内，叶凡的威严宏大声音，响彻刘天山的脑海。
伴随着叶凡声音的响起，刘天山顿时发现，在自己脑海之中，多了一些记忆画面。
那是叶凡一身白衣道袍，手握三尺青锋，在刘天山眼前练剑的一幕。
叶凡每一招每一式挥出，叶凡的四肢百骸中的气流如何运转，如何呼吸，刘天山都能清晰可见。
“不愧是大哥，这传功的手段，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堪称是不可思议！”
刘天山一声感慨，不敢分心，立刻开始修炼。
而这一幕，落在李芸芸的眼中，则是刘天山又走回原地，再次闭目，一动不动。
但从刘天山不断攀升的强大气息，李芸芸就明白，这一次，刘天山是得了叶凡的机缘，而不是再次去幻境之中挣扎。
李芸芸不禁一脸羡慕，美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后悔吗？”
叶凡望向李芸芸，忽然开口。
李芸芸顿时沉默。
“如果后悔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只要你杀了刘天山，我赐予他的东西，我也可以赐予你。”
“不过以后，你只能乖乖当我的狗，对我唯命是从，我让你杀谁，你就杀谁，绝对不可以讨价还价。”
锵！
说完，叶凡虚空一抓，一柄锋利的长剑，顿时出现在李芸芸的脚下。
叶凡的那把乌木剑，离开龙虎山之前，已经赠给了玄女，并没带回来。
如今李芸芸看到的这把剑，其实是叶凡借助龙虎大阵，凝聚而成的幻象而已。
不过以李芸芸的实力，她不但看不出端倪。
如果她捡起地上的剑，她也会有真实的触感，绝对无法察觉这只是幻觉。
此刻，李芸芸低头望着长剑，忽然笑了，“叶先生，抱歉，我无法苟同您的建议。”
“您可以杀了我，但请不要侮辱我。”
“刘天山此人究竟如何，我并不知道，但让我杀一个手无寸铁的无辜之辈，我做不到！”
“如果没别的事情，那我告辞了。”
说完，李芸芸猛然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然而事实上，李芸芸在转身回头之后，俏脸一片苍白，一颗心怦怦直跳。
整个人忐忑害怕到了极致。
显然，李芸芸只是强装镇定，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如此平静。
不过就算如此，李芸芸内心之中的想法，的确和她说的一样，并无二致。
而且事到如今，李芸芸也算想明白了。
与其被人羞辱，最终依旧达不到目的。
那不如高傲地活着！
哪怕这盘城四处皆敌，哪怕这云雾山下，可能就潜伏着李家的敌人，恨不得弄死自己。
至少，自己可以有尊严地活下去。
哪怕这个时间，只有一秒！
李芸芸大步流星，心怀忐忑，一步一步，很快走出了山巅大院的铁门。
一直到双脚离开一号尊邸，在李芸芸的心中，依旧有些不真实。
她显然没想到，姐姐李千儿如此过分，叶凡居然依旧让她离开，并没故意刁难。
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在李芸芸的心中，莫名地失落，感觉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事到如今，罢了，也该离开了！”
李芸芸无声地叹了口气，就要下山。
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我这山巅别墅，还缺一个端茶倒水，负责修剪花草，照顾小动物的女佣。”
“不知道李芸芸小鸡，你——可愿意？”
嗡！
听着叶凡这略显淡漠的声音，李芸芸不但没生气，反而感觉到了激动。
果然！
唯有自爱和自尊的女人，才能获得叶凡的认可！
虽然转来转去，最终的结果，李芸芸依旧是给叶凡为仆。
但李芸芸却知道，这二者前后之间，其实差距巨大。
“我如今给叶先生当女佣，属于是打工，而不是卑躬屈膝，可以活得有尊严。”
“虽然如此一来，叶先生可能不会太喜欢我，但，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为李家延续血脉，我李芸芸哪怕承受再多的委屈和痛苦，我亦无悔！”
猛吸了一口冷气，李芸芸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返回山巅大院。
“老爷！”
李芸芸俯身行礼，语气恭敬。
“不用如此。”
“将这里收拾收拾，过几天，我爸妈和妻子，应该都会过来住。”
啪！
将一串钥匙扔到李芸芸的脚下，叶凡转身离开山巅大院，一个人飘然下山而去。
“难道老爷就不怕我心怀仇恨，因为姐姐之死，将他这宅子洗劫一空，他竟然……如此信任我？”
捡起地上的钥匙，李芸芸逐一房间打扫卫生，眼看这些钥匙可以打开整栋别墅所有的门，李芸芸顿时心情复杂。
是，姐姐李千儿是该死，哪怕她被杀，我也不会去报仇，觉得姐姐这是咎由自取。
可无论怎么说，那也是我姐姐啊！
哪怕全天下都觉得她该死，可她活着的时候，对我真的很好很好的啊。
要说李千儿死了这件事，李芸芸心中没情绪，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可如今，叶凡如此的信任，一副“我以国士之礼”托付全部身家的态度。
要说李芸芸她不感动，那自然是假的。
可问题是，那是杀了自己姐姐，间接导致李家灭族的仇人啊！
难道自己真要对叶凡死心塌地，老老实实地当一辈子的女佣？
难道这，真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李芸芸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喔，对了，刘天山苏醒之后，你告诉他，他是这里的保安队长，全权负责山巅别墅的安保工作。”
“如果他需要人的话，可以直接去云雾物业随意挑人，也可以自己去招揽人手，都行。”
“我房间有张可以无限透支的黑金卡，密码是6个6，你和刘天山需要用钱，直接去刷卡就行，不用给我节约。”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看到一个全新的山巅别墅，一个适合四口之家居住的温馨环境。”
“另外，我要我的父母和妻子，都能得到二十四小时的绝对安保，而不是出意外。”
嗡！
听着这忽然回荡在自己脑海的声音，李芸芸脸色大变，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绝非什么高科技！
这也不是打电话！
这叶凡，他明明依旧走远，居然可以将声音，直接打到自己的脑海之中！
这岂不是意味着，哪怕叶凡不在山巅别墅，如果叶凡愿意，依旧一个让自己脑死亡？
这一刻，对于叶凡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李芸芸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李芸芸的心中，再无任何侥幸。
她绝对老老实实地在叶家打工，脚踏实地地当女佣，而不是心存什么小心思。
李芸芸只求多年以后，叶凡看在她勤勤恳恳，足够忠心的份上，能够帮李家复仇！
如此，我李芸芸——死而无憾！
……
如果叶凡知道李芸芸心中在想什么，叶凡一定会很无语。
叶凡从一开始，压根就不信任李芸芸，也从没想过感化李芸芸。
叶凡之所以如此，那不过是因为在山巅别墅，叶凡布下了龙虎大阵罢了。
龙虎大阵的阵眼，是叶凡从李家得到的半块龟壳。
而今日，李芸芸将李家祖传的另外半块龟壳，也给叶凡送了过来。
这两个龟壳融合之后，出现了一张地图，只值东海天昆山，疑似和八月十五叶凡去东海天昆山有关联。
此乃后话！
为了维持阵法的稳定，叶凡再次将两块龟壳分开，一块龟壳依旧埋在山巅地下。
另外一块，则被叶凡随身携带。
也正是因为带走的那半块龟壳，让叶凡只要不离开盘城范围，都可以随时感应到龙虎大阵。
哪怕叶凡不住在山巅，山巅别墅内的任何风吹草动，叶凡都能清晰感应到。
甚至如果叶凡愿意的话，还可以用身上是那半块龟壳，直接隔空遥控龙虎大阵！
至于用龙虎大阵，隔空给李芸芸带一句话，这自然很容易。
……
显然，叶凡并没想到，因为他的这个隔空传音，引发了李芸芸的误会，导致了李芸芸的誓死效忠。
但，这重要吗？
无论李芸芸是否忠心，对叶凡而言，这都无足轻重。
叶凡需要的，只是一个盘城本地知根知底的熟悉，帮他打扫好别墅，方便爸妈和老婆居住而已，仅此而已！
如果李芸芸胆敢有二心，都不需要叶凡出手。
龙虎大阵好歹也是修真阵法，一旦感应到心怀不轨的人出现，立刻就会落下雷霆，将歹徒直接劈成碎末！
这，才是叶凡放心离开，丝毫不担心李芸芸背叛的原因。
只要刘天山？
其实事实上，刘天山和李芸芸一样，都是叶凡想偷懒，打算用来帮忙管家的工具人而已。
仅此而已！
……
叶凡离开云雾山庄，正准备回自家小区。
忽然！
叶凡停下脚步。
眼神，瞬间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