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啊!是个大明星!
大敌当前,没有男女之分。
大家趁着这点原有的日光,做着最后的努力。付志远和王贵阳一组挖着房前的陷阱,姜月半和桑榆天一组挖房后,剩下的张大冒有更重要的活要干。
磨刀石上厚厚的一层灰,张大冒第一次展现出了铁汉柔情。细细的擦拭过后,撩上一些清水咔擦咔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不刺耳不动听,带着淡淡的忧伤和怀念。姜月半挖土的动作一顿,随后又继续手头的工作。可乐也已经懂事的陪在张大冒的身边,时不时的帮他撩撩水,擦擦汗。
忙前忙后的样子打动了张大冒,他伸出手像姜月半那样轻轻的抚摸着狗毛。
毛绒绒的,暖暖的。这手感让他恍惚之间想起了家里的小崽子,也是一样的懂事有眼力见。
“诶……”张大冒长叹了口气,眼眶渐渐泛红。他像是抒发了积压许久的郁结,倔强的认为是风的硬度吹伤了他的眼睛。
不再想其它的,张大冒更卖力的细细打磨尘封已久的锈迹。一下,一下的直到可以发出亮光,锋利的比他脸上的疤痕还要吓人。
两把镰刀在张大冒的手里融汇成了一首曲子,姜月半听着听着就笑了。手里的铁锹也顺着旋律舞动起来,轻盈欢快。土堆越来越大,桑榆天看着眼前干的热火朝天的女人,擦了擦头上的汗。
此刻姜月半抡圆的胳膊在他看来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桑榆天要收回那句话,这哪是养尊处优的小姐,拿镐的姿势比他还娴熟,最关键的是姜月半素净细长的手臂还有几分惹眼的线条。
汗珠子噼里啪啦的混在土堆里,创造出了最新鲜的味道。桑榆天叫停了姜月半,拉着她走到一旁打算休息一下。还没等他喊王贵阳拿把椅子过来,就见姜月半随意的拍拍石头上的灰,在拿出兜里的手绢垫了一下就坐了上去。
娇柔不做作。桑榆天从一开始的怀疑变成了好奇,至少在两者之间的数字对比上是好奇多占了百分之五。他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放在膝盖上的手也已经颤抖。她好像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所以毫不顾忌形象。
会做饭,懂草药,能打狼,跟着他们这帮男人一起跑上跑下也没有丁点儿怨言。又看了看能淹没他小腿的土堆,桑榆天又给她加了一条会挖土。
“姜月半,你做什么工作的”。桑榆天意有所指的盯着土堆看,而后又不想错过姜月半的表情又把目光偏向她。
“我啊!是个大明星”!姜月半难掩喜悦,语气中带着自豪和跳脱,脸上的表情和那条狗一样的神气十足。
桑榆天短暂的沉默几秒,随后又爆发出惊人的笑声。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感到快乐。姜月半也听出来了,然后跟着他一起开怀大笑。
王贵阳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并没有表现出不伦不类的意思,反倒衬得她随性娇小。浓密茂盛的弯曲长发随意的用布条绑在脑后,活脱脱一副工人模样却也最爽朗大方。
阳光格外的偏爱这个女人,即使它已要西去。火红火红的颜色浪漫的像一幅画,占据最中间的还是那棵灿烂热烈的向日葵。
房后很快聚集了所有人,张大冒急的连手里的磨刀石都没放下。嚣张的笑声在所有人面面相觑的表情中渐渐收敛。
观众已到位。桑榆天轻咳两声,透了透嗓子之后便展现出了他最儒雅、最有风度的一句话。“姜月半小姐,能否请问你一下,荣获了最佳女主角的奖杯,你有什么心得吗”?
“嗯,首先呢,我要感谢一直以来默默支持我的观众以及我的家人,还有耐心指导我的导演和剧组的工作人员,没有他们的努力和付出就没有今天的姜月半。做事先做人,做人先立德。我相信只要脚踏实地,踏实肯干就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姜月半拿着铁锹充当话筒,发表了她准备已久的获奖感言。
在这一刻的姜月半无疑是最吸引人的,最闪闪发光的。优秀的人有很多,但她也不差。
雷鸣般的掌声渐渐响起来,桑榆天起到了一个带头作用。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都给面子的一起鼓掌。
“掌声这么热烈,姜小姐有什么想法吗”?桑榆天学着姜月半的样子,把自己手里的锹把儿递到她的嘴边,掩盖不住的是眼里的欣赏。
“对于大家的喜欢,姜月半无以为报。那就给大家跳支舞吧”!
推开面前碍事儿的铁锹,伸展伸展四肢,她就迎风跳了起来。没有伴奏她就自己哼着曲调,一拍一拍的节奏恰到好处的展现在了风里。
素手拈花花入梦,提襟对胯胯单山。
姜月半的舞步,铿锵有力的敲击着每个人的心房。青山黑发和白到发光的肤色冲击着他们的感知。
风儿轻轻,绿草茵茵。
在姜月半开始起步的时候,喻柏苏似有所感恰好醒了过来。他躺着的方位正好可以透过窗户欣赏,屋里的环境狭隘,喻柏苏的视线广阔。点点日光充沛融合了他整个世界。
泥土成堆,堆堆成山。
做陷阱这块,没人比张大冒更合适。打磨到都可以反光的耙子去掉棍棒,确定好位置之后直接藏在底处。上面铺满刚割好的青草,醒目自然。
剩下的棍棒利用好了也是一把趁手的武器。这些棍棒在张大冒的武力碾压下成了四个一样长的短棒,经常在木屋里歇脚的都是一些糙爷们儿,别的不多,破布条多的是。
他们要自己动手做出全新的火把来,这跟刚才的半成品加工可不一样。这种细致又需要耐心的活儿毫不意外的交给了姜月半。她就坐在石头上一圈一圈的缠着布条,不厌其烦。
要想火烧的更旺还需要油。柴油就别想了根本不够,做饭的油倒是有一大桶。这个时候也不怕浪费了,每根布条上都裹满了油,瞬间香气呛鼻!
剩下的镰刀只有两把。因为姜月半干的活儿出色被张大冒安排上了一把,剩下的一把则是给了还在半昏迷中的喻柏苏。
大少爷命贵,没人有意见。山里木头多的是他们在找两根结实一点儿的不难,到时候在用刀砍出锋利的头也能给狼串出个血窟窿。
绳子抻直,绑在树上。
他们用仅有的工具做了两手准备,陷阱适用于狼群,绳子适用于大型野兽。
这些人里只有付志远抽烟,也只有他在山上待的时间长。所以他的装备是最多的,光是打火机就有十多个。
也不至于私藏,付志远大方的一人分了两个。剩下的他又放回原处,等着下一次有需要的时候在用。
张大冒再次和他们确认了方案,危险未知,他们人数武力值有限。无论东西南北只要他们能冲出一角范围,下山寻找救援就算成功自救。
夜色很快笼罩这片土地,他们没有开灯而是席地而坐。身上各自盖了一床被子,这些人中睡的最安逸的也就是付志远了。凳子充当靠背,他就那样入睡了,呼噜声比电钻的还要磨人。
寂静的夜晚,只有付志远的声音如雷贯耳。
姜月半把头靠在可乐的身上,细细的抚摸着它身上的每一处毛发。很怕它一会儿会把伤口挣开,姜月半又借着月光给可乐重新包扎了一次。那双手松弛有度,既不会勒的它难受也不会因为动作脱落掉。
看出它的兴奋,姜月半点了点可乐的鼻尖哄骗它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会儿。
黑暗中的桑榆天看得真切,他的脑海里不断的循环播放着刚才的画面。相较于白天的阳光洒脱,月光下的姜月半多了些清冷神圣不可高攀的意味。
那条狗就好比月宫的兔子,一样的碍事。这已经是和姜月半相处的第二个夜晚了。时间越长,他的目光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投入在她的身上。这个女人太让他着迷,也令他忘乎所以。
一次,就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姜月半,如果这次你还能安然无恙,那就留下来!
桑榆天并不知道自己能对她感兴趣多久,一个女人而已。腻了就处理掉,简单粗暴还不费脑。
爱,这种东西他瞧不上也不需要。他一直都秉持着二有原则“拥有,占有”。其他的,一概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呵,夜已深。
桑榆天向外瞧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很快,大家的呼吸声就响成了一片。
第一个感觉不对的是张大冒,他拍了拍离他最近的王贵阳。这种时候还能睡的深沉的除了付志远没有别人,所以根本不用张大冒费多少劲儿,王贵阳就清醒过来。
他也很自然的接过叫醒服务。除了伤得最重还在躺着保存体力的喻柏苏,一行几人便已全部进入到紧急状态。
动物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是应激的。可乐的体毛已经竖立,一根一根硬的像钢钉。
几个人眼神短暂的交流过后,便很默契的一人选了一个角度。
最让人意外的是付志远,他没有选择他的好兄弟而是走到了离桑榆天最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