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狗野的时候还不知道有没有狼呢
蝉的嘶鸣声已经撤出这个夜晚,树叶也不再调皮的大吵大闹。
张大冒屏住呼吸,蹲着一步一步的挪到窗边。仅一眼,他便迅速抽离。
占据另一边窗户的是付志远,他也有样学样。没有张大冒的速度快,转身回来的时候还因为高度紧张膝盖滑到了水泥地上。
哐的一声响起,痛感袭来。
怕在发出声响,付志远捂住自己的嘴巴,泛白的手指持续收紧。狠狠的无声喘了两口气,他这才缓了过来。
直到看到付志远靠在墙上,大家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明明灭灭的月光在这一刻选择照亮这间小屋,企图用它的清冷赐福于他们。
没有温暖,光感不强。
借着它这一瞬间的大发慈悲,大家也都发现了地上的那摊血迹。
谁受伤了不言而喻。
王贵阳刚要站起身,便被张大冒的眼神逼退。
还好,可乐还认他们之间的情谊。在姜月半的指引下朝着付志远抛出了卷纱布,准头好极了。
常年混迹在山上的付志远对于给自己包扎是一点障碍也没有。除去刚才的紧张,现在的他更像一个杀伐果断玩转手术刀的医生。
“我们应该是被包围了”,付志远手里的纱布打了个死结,平静的用他们几个能听到的声音叙述着他的发现。
大家的眼神也在再次投向另一片窗户的拥有者张大冒,后者点了头便不再言语。
感觉到糟糕透顶的王贵阳不是不相信小伙伴,是不死心。
他再次往张大冒那边使劲。透过窗户,看见了一双双瓦亮瓦亮的带着凶狠的眼神。
这该死的清晰感!
王贵阳甚至都看到了某只狼流了一长线的口水,多看一眼都是罪恶。
这糟心的玩意儿哟,埋汰着呐!!!
多瞧了两眼可乐,他才把身上的鸡皮疙瘩压制下去。
“同样都是兽,这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王贵阳的疑问统一的得到了大家的白眼,对于他时不时的犯二这点就连可乐都习以为常。
得不到大家的理解,王贵阳也只能再次小声的辩驳“可乐多好啊!忠心听话,还能跟他们一起撵狼,毛发也顺滑光泽……”
看着即将炸毛的狗子,他到底没有勇气把后四个字说出来,只是不甘心的继续数落出它的别的优点“特别的讲卫生”。
王贵阳真诚的看向大家,“至少被可乐咬上一口,他不用担心细菌感染风险”。
张大冒白了他一眼,“想的还挺多,看你能不能活过今晚再考虑之后的事儿吧。”
因为这一插曲,氛围缓解了一点儿。完全放松是不可能的。
付志远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是被包围了。从刚才凌乱的一圈到现在被狼王重新发号施令调整过的里外三大圈。
它们才没有闷声干大事的意思,声音大的狼烟四起。
王贵阳掰着手指计算着他仅仅记得的数学公式,企图算出来这群狼可以绕他们几圈。
以他们为中心点,一大圈的圆周率是3.14159……
狼王嗷呜的一声,群狼也跟着一起。
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不光吓退了又要冒出头的月亮也吓没了王贵阳刚要计算出的距离范围。
漆黑一片才是它们的主场。狼王占据高地,俯瞰一切。
他们可以选择待在屋里,外面的陷阱再简单也能帮他们分担一些火力。但之后呢,屋子就那么大。施展不开不说,等到所有的狼冲到屋里,瓮中捉鳖说的就是他们。
多余的声音没有,大家的目光一致望向门口。目的不言而喻,不战先怯才是大忌。
既然避免不了,那就拿好武器准备战斗吧!
按照距离先后,几个人走向了屋外。还是和屋里一样的方位,不同的是少了几堵墙视野更加开阔而已。
春天的风不同于秋天,多了些暖意。树枝摇摇晃晃为他们举旗呐喊,双方人员已就位,它势必要当个公平公正的见证人。
狼和人一样,都在互相打量着。这是不死不休的战局,对于人来说,后退一步就是尸骨无存。对于狼来说,这是种族脸面问题。在它们的领地,在它们的主场这般落荒而逃还是第一次。
嗷呜的一声,划破天际。仅一个照面,狼王就确定了方案。
车轮战才是它们的优势。
狼群根据指示迅速划分成几个小队,排在最前面准备进攻的狼还没有他们白天见过的溜光水滑,这分明就是头狼的一个试探。
田忌赛马在动物界不止是名声远播还实际运用了。
六个分队十二只狼,正势在必得的向他们走来。在近的距离也抵不过这几只狼想要示威的心,凶狠的眼神在配上银色的细丝活脱脱一个饿久了的埋汰孩儿。
能不能吃上饭当然还是看他们。
厮杀在战场上的小兵,不用狼王的指示就已经摆好了战斗架势。胸脯压低,后腿弯曲。在没有能力也是混在森林中的王者,能差哪去。
双方博弈,最忌讳的就是谁先出手。狼王明显不在意这个,它的子民呼啦啦的多,这几个人明显还不够分的。
看懂了狼王的眼神,小兵一拥而上。就连平常示威的吼叫声都没有,浪费这力气干啥,一会儿多咬几口不香吗。
就在这些小兵冲上来的时候,可乐一个眼神都没有。它的对手至始至终都是头狼。都是兽谁惯的谁,狗野的时候还不知道有没有狼这种生物呢。
仅仅三分钟,十二只狼全军覆没。张大冒、姜月半和可乐在正前方并没有出手,陷阱挡住了四只狼的进攻。狗在狼的眼里一文不值,它们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人也并没有给狗分配对手。
在后面的是付志远和桑榆天。在上一场打斗中,他们两个人可以用完胜来形容。没有流血没有伤口,围着他俩的四只狼,付志远一个人就解决了三。再多的血他的木棍也依旧尖到锃亮。
剩下的南北两个方位,喻柏苏、王贵阳各占一个。
镰刀在喻柏苏的手里没有多余的动作,一个来回两只狼就已鲜血直流。血腥味刺激着这两只狼,它俩也就是喘口气的时间就又扑了上去。
狼也有自己的小心眼儿,在它眼中这个人就是最弱的。他的上半身裹满了布条,随着挥舞的动作上面还有血迹流淌。拿下他,是这两只狼共同的心声。
也不知是他们大意了还是镰刀太锋利了,还没等它吼叫摇人,一道亮光就从它的眼角划到脖子。它的血呲呲的往外冒,失血过多的它晕晕乎乎的已经站不起来了。
它的伙伴也早已成为刀下亡魂,那模样比它惨多了,头脑分家。在这一刻,它安详的闭上了眼。至少它死的不难看,还有一个全尸。
王贵阳是得到张大冒的偏爱的。在狼冲向他的时候,他的左手上多了一个棍子。至于沾满油的火把在他的脚边静静的躺着,如果没有那一声咣的下落声更好。
都在蓄势待发,那一声响并没有人在意。王贵阳左右手同时发力,在父亲面前他是废,在同伴面前他是弱,但他觉得他是幸运的。父亲没等到的人他等到了,杀狼而已能有多难。
这一场,不光赢得毫不费力还给了对手一个震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