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善妖
孟朋见这妖在他伪装过后还认出他来，声音也是宋宝神医的声音，暂时停止攻击。
他未收回飞剑，警惕地用剑尖对准妖怪。
“你是谁，宋宝和你是什么关系？”
“俺就是宋宝。”
妖怪的面部一阵抽动，恢复成人的模样，果然就是昨日见到过的宋宝神医。
“你居然是个吃人的妖怪，枉费那些百姓对你的敬重之情。”
孟朋的语气中带着愠怒。
宋宝吓得一哆嗦，连忙解释。
“孟上仙，您误会小的了。小的修得是功德成仙之道，需得积攒功德，怎么会去害人。”
“你解释下刚刚准备吞咽小孩的举动。”
“那是为了给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治病。”
宋宝额头渗出冷汗，着急忙慌解释。
“我是药师蛤一族，我们一族治疗疑难杂症，都是通过吞咽后用我们的唾液进行治疗。”
孟朋不会天真到宋宝说什么他就相信。
“休要诓骗我，我分明看见那孩子一脸的恐惧。”
宋宝声音低了些，有些无奈。
“之所以弄出这个暗室，就是怕别人误会。像他们得的那些疾病用普通草药根本无法根治。
“俺用真身替他们治疗，虽然效果很好，可人和妖不同，治疗过程不止变长，也会让他们感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大哥哥，宋叔是在救我们的命。”
这时，一道软糯糯的小女孩声音来到孟朋耳中，是离他们最近病床上的小女孩在说话。
小女孩见孟朋二人注意力来到她身上，她想要爬起来，可努力了几次也没起来，反而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宋宝没顾着孟朋还将飞剑对准他，起身就来到小女孩身边，将还想坚持起身的小女孩轻轻按在床上。
“小柔，你得的血症是这里孩子们中最严重的病，要好好静养，孟上仙愿意听俺解释，说明他是非分明，俺会好好给孟上仙说清楚的。”
名为小柔的小女孩微微点头，她又盯着孟朋，语气中充满乞求。
“大哥哥，如果不是宋叔帮我，我已经死在路边了。求求大哥哥放过宋叔了。”
说罢，她仿佛没什么力气般，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此时孟朋有点相信宋宝的话，可这世界上奇诡的法术众多，难免会有控制人言行的法术，他还是决定自己看看。
正好他的手上沾着宋宝脖子喷出的血液，孟朋用手指一点。
果然如宋宝所言，宋宝将几个小孩带入暗室，吞下小孩治疗的画面一一出现在他眼前。
关键是他看见宋宝化为一缕清风盗取善款的画面，孟朋将原本准备收起来的飞剑又举起来，向还在观察小柔情况的宋宝小声质问。
“我相信你的确在救这些孩子，可你能解释下为何要盗取白先生他们所筹的善款？”
宋宝明显一怔，他为小柔盖好被子，又跪在孟朋面前。
“俺也是没有办法，治疗这些小孩所需要的药物都是不可多得的贵重草药，俺治疗别的病人所赚钱财不够支撑起他们的治疗。”
“本来这笔善款就是用于西邹县百姓，你这种做法无疑是从别的百姓手中抢夺，不是有损功德吗。”
“您对大顺朝廷不太了解，他们已经从根上烂了，这笔善款能有一千两用到百姓身上就算不错，多余的钱财只会进入县令和朝廷的口袋。所以俺宁愿损些功德也要先把人救了。”
“观本县县令不是这种人。”
“即使是他不贪，但上面郡守和朝廷的税收都会拨走一层。”
“善款也要收税的吗？”
孟朋大感震惊。
“何止是善款，苛捐杂税可不少，像俺开的医馆，病人看病要缴纳税，俺们医馆的税都要从利润中抽取三成。所以俺才没钱去买贵重的药物。”
孟朋倒吸口气，难怪一路过来见到的普通百姓都是满脸麻木的神情。
可以想象每日都在为生计和纳税发愁，那么人们对于生活还有什么盼头。
可是以他现在的能力只能路见不平，他思索一会儿，虽不认同宋宝的做法，根据这一天的观察，孟朋也相信宋宝是真心为了百姓和这群小孩。
“我不追究你盗窃事实。”
宋宝听了孟朋的话起身来。
“多谢孟上仙，那么麻烦孟上仙稍等片刻，俺先把其他孩子今天的治疗给做了。”
孟朋收回飞剑，找个位置坐下，盯着宋宝的动作。
即使是见识过宋宝通过吞咽下患者的手段治病，可声觉和嗅觉比起单一视觉来的，体验更上一层，听着宋宝将孩子吞咽下去，从他嘴中传来的惨嚎，还有吐出孩子时的滑润声，孟朋感觉有些恶心。
好不容易才等宋宝将这些小孩治疗完毕，在宋宝带领下两人来到宋宝的起居室。
宋宝为孟朋倒上一杯清香的茶水：“上仙，请品茶。”
孟朋喝口茶，只觉一股甘甜从喉头传到头顶：“好茶，这茶看来是价值不凡。”
宋宝憨笑两声：“哈哈，让上仙见笑了，这些茶叶都是俺自己种植培育的。”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好手艺。”
“也没什么，都是用俺的食残作为养料，所以天然就会带着一丝灵气，自然喝起来口感不错。”
孟朋估摸着食残是指排泄物之类，他也不去深究，而是转移了话题。
“既然你在出价购买珍稀药材，是否有没有购入能延年益寿的天材地宝。”
“俺只是盗了两千三百两银票，加上俺自身积蓄，也不过七千两罢了，哪里够钱去买延年益寿的天材地宝！？”
孟朋没感到失望，他也只是想碰碰运气。
“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人在这医馆里面，然后又去盗取银票的。”
宋宝没有回话，而是站起来抖动着身体，便化为两个他，两人同时开口，异口同声。
“就是这样做到的，这是俺的神通——化身。”
孟朋顿感无比稀奇，向宋宝打听。
“这么神奇的神通，能否教我，你可以提出你的条件来。”
宋宝收回化身向孟朋摇头。
“上仙有所不知，这神通是俺天生就会的，是俺的天赋神通，如呼吸般自然而然就会了，没有秘法传下，俺也无法教给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