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潮涌动
东京都。
圣德罗斯的生物兵器已经撤出了城市，回归到漫无边际的黑雾当中。
留给人类的，是半个完好的城区和三天考虑的时间。
三天时间，太短了。
短到全球联合会议都来不及召开。
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世界各国甚至还没从怪兽灾害的影响中走出来，更别说集结起来商讨对策了。
唯一能对杰斯提斯奥特曼一事做出反应的，也只有霓虹这个受灾情况最为严重的本土国。
“为什么突然终止对人间体藤原树理的追捕行动？我不同意！”
霓虹首相官邸内，一群内阁大臣和防卫大臣吵成一片。
“日子君，禁止对人间体出手，这是静间财团和天朝方面的意思。”
防卫大臣日子美邳谷深深地看了首相一眼，袖袍一甩，负气离开了府邸。
回到自己的办公官邸后，日子美邳谷一拳头狠狠砸在办公桌上，钢板上传回的力道又疼得他龇牙咧嘴。
“可恶！该死的！王八羔子！”
愤怒的防卫大臣高高举起拳头，想要再给办公桌来上一下，最终却因为怕疼，怏怏地放下了手。
“日子长官，我们就这么算了？”
辅佐官在一旁嘘声，直到日子美邳谷气消后才敢出声。
美邳谷冷冷一笑：“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首相也不满意静间光国那个家伙，但财团控制了霓虹的经济命脉，至于天朝，他们的手还没那么长，首相这是在变着法子提醒我呢！”
辅佐官抹了一把头上冷汗，小心翼翼地问道：“长官，那我们？”
“让搜查科把身份标识去掉，全部给我伪装成特工，绑架藤原树理的亲妹妹藤原千织，威胁人间体。”
“这……”
“你有疑问？”
“没有！马上去办。”辅佐官匆匆离开。
日子美邳谷站在窗前，看着被黑暗笼罩的天空和完好建筑中间隔分布的废墟与红色荒漠，脸上说不出的冷漠。
“奥特曼的力量啊……”
他呢喃着，迷醉的神情中透出一抹狠厉。
“只要掌控了奥特曼的力量，怪兽又算得了什么，牺牲再多人也是值得的。”
……
静间财团。
作为独立于静间社之外的资本巨鳄，由静间社社长静间光国一手操办。
其背靠静间社，与世界多国设有合作项目，暗中受到天朝等多国扶持。
成立不足五年便掌控了霓虹大大小小的民生和多项尖端行业，是霓虹人日常生活绕不开的庞然大物。
此时，位于东京塔西侧不足五百米的静间大厦内，静间光国正一脸愁容地看着全国各地的灾情报告。
“光国，你已经一整天没合眼了，你去休息一会儿，换我来吧。”
一身正装的静间百合香走进办公室，苍白的脸上看不到几分血色，却依旧朝自己的丈夫投去关切的目光。
“百合香？”静间光国回头看去，脸上顿时有些不悦，生出几分气来。
“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你怎么？”
“光国，你不也一样吗？”
百合香走到丈夫身后，轻轻按揉着他的太阳穴，“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休息，那就让我在一旁协助你吧，你知道的，我有这个能力。”
静间光国怔怔地看着妻子眼中露出的坚定，最终叹了一口气。
“好吧……不要逞强，先说好，不准用幽莎蕾的力量为我恢复体力。”
“知道了。”
百合香撇了撇嘴，推了一张椅子坐到了静间光国身侧，与他一起处理堆积的文件。
「千叶县千叶市区倒塌中学6所，大学1所，增派500名专员协助救援。」
「东京都秋叶原多处大楼倾塌，派遣1600名专员赶赴现场。」
「神奈川县……」
约莫两小时后，百合香将最后一份处理意见发布至财团内部，后续安排会自上而下逐级行动。
静间百合香神色莫名地盯着静间光国，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静间光国捏了捏睛明穴，疲惫地倚靠在座椅上。
“光国，财团哪儿来的这么多人手？”
室内安静，只有头顶嘎吱作响的白炽灯和两人的呼吸声。
静间光国闭着眼睛，隔了许久才吐出两个字。
“天朝。”
得到了预料中的答案，百合香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开口。
“光国，你决定了？”
“嗯。”
静间光国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眼球中闪烁着锋芒毕露的精光。
“高层的根已经烂透了，他们根本不在乎普通人的性命。”
“幽莎蕾的力量，还有怪兽和奥特曼的出现，这个世界和我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一样，不知道还有多少藏在暗处的东西。”
“倘若人类真的能够像剧本里描述的那样度过危机，那么以后……就让财团来代替霓虹这个国家吧。”
百合香怔了怔，随后伸手给予了丈夫一个温热的怀抱。
“光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静间光国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眼底闪过愧疚和坚定的复杂情绪。
他望着窗口那片像是要吞噬一切的黑暗景观，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在他手上，那份有着“杰斯提斯奥特曼第36话（大结局） 剧本（改）”字样的扉页被捏得皱皱巴巴的。
倘若人类的未来要以半数人类的牺牲来开启，这样的未来，他宁肯不要！
然而木已成舟，谁也想不到特摄剧中的桥段会变成现实。
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
静间光国叹了一口气。
“光国？”
他摇了摇头，“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防卫军断然不会放弃奥特曼的力量的。”
百合香满脸不解：“不是已经安排了人手对人间体实施保护了吗？”
“我们的武装力量还是差了几分……如果防卫军对她妹妹下手，导致人间体失控的话……”
百合香眸光一紧，露出几分惊色，“光国，你是指杰斯提斯奥特曼也许会……”
“对。”静间光国满脸凝重，说道：“也许会灭亡人类。”
……
“灭亡人类这件事，姐姐可以再考虑一下吗？”
坂本浩一位于东京都的家中。
藤原千织哀求地看着神情淡漠的藤原树理，双手紧紧环抱着对方的胳膊，丝毫不在意这样的动作是否会被姐姐占去便宜。
“等消灭圣德罗斯后，我会呼唤德拉西翁，询问祂的意见。”
对于这个回答，藤原千织自然不满意。
她眼睛一转，红着脸将树理的胳膊埋进了自己那对史莱姆里，使劲儿摇晃着。
“姐姐～”
波涛汹涌的白嫩沟壑晃得藤原树理脑袋发懵，无语地拍开她。
“就算你求情也没用，人类会给宇宙带去灾难，灭亡是唯一选择。”
“那不是还有两千年吗？就不能给他们一次机会吗？”千织满脸不乐意。
“我给过圣德罗斯机会，你看它现在做了什么？”树理冷声回应。
“人类和它不一样！”
“同样的高智慧生命，同样复杂的情感，怎么就不一样了？”
“姐姐，你错了。”藤原千织翻出手机，找到了公司内部关于圣德罗斯的定妆照。
灰褐色的骨架和食人花一般的爪子，整个看起来如同妖魔化的齐杰拉。
藤原千织举着手机，认真地说道：
“它长得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