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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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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窈窈靠坐在浴桶边上,整个身子没在一片玫瑰花瓣中,小蛮将她刚洗过的头发撩到桶外,和时莺两个人分别拿着干的巾子给她的头发吸水,这样等她泡完澡,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

净房里被热水蒸腾出一层缭绕雾气,将周边的一切变得若隐若现,李窈窈被这股温热包裹得昏昏欲睡,有些疲软地阖上眼睛。

垂在浴桶外的头发被人轻轻撩起,她以为是小蛮或者时莺还在绞弄,没去在意。

直到感觉身体周边起了一阵异样的涟漪,她睁开眼来,看见一只属于男人的宽大手掌于花瓣中游走,她惊恐地抬眼,于袅袅雾气中,对上一双慵懒暗沉的眸子,本能地将水下的身子缩成一团,双手紧捂着胸口,将身子更往下沉了沉,把唯一露在外头的一截雪颈也淹没在一片花瓣之中。

男人手指轻触浮在上面的芬芳花瓣,拾起几片放于手心摩挲,感受指尖传来的柔软娇嫩的手感,随后又将指尖浅浅没入水中,轻柔拨动那些娇柔之物。

李窈窈缩着身子不去看他,极不自在地道:

“你、你先出去,我要起来了。”

李云鸷唇角轻微一扬,抬手挑起她湿润润的下巴,“急什么,水还热着。”

他收回手,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李窈窈见状又惊又慌,“你、你要做什么?”

……

守在净房外的小蛮、阳雀、时莺三人听到里面女子发出一声惊叫,然后便传来一阵水波动荡的声响,几人面面相觑,都禁不住红了脸。

小蛮有些担心。

郎君不会在净房里就……

她羞于再往下想,几人守在外头只等着随时被里面的主子叫进去伺候。

可接下来里面又安静了下来,并没有听到什么让人脸红尴尬的声音,只有轻微的水流窜动之声。

大致半刻钟后,门被从里打开,氤氲水气里,男人手上抱着一个人走了出来,俩人身上都只披着轻薄的单衣,怀中女子微垂着眼,双手抱胸,紧绷的身体被他轻松地托于两手之间,一头丰美长发散在肩背,发尾堆积于男人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处,一阵暖香扑鼻,更为室内添一丝暧昧气息。

小蛮几个人垂着眼不敢看,待俩人走往卧室后,方走进净房收拾,里头擦水的巾子以及男人的衣袍丢了一地,浴桶周围被溅湿一大片。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稀疏雨点打在窗外一丛芭蕉叶上,发出啪啪的声响,与外面清冷晦暗的夜色不同,房里数盏紫檀三脚如意灯将整间卧室照得亮如白昼,水红落地纱幔被暖黄灯光映出一层柔辉,更显轻盈缥缈,如梦似幻。

同质地的纱帐内,女子泪眼朦胧,身子更是抖得厉害。

覆在她身上的李云鸷眸子暗沉地盯着她,“你这是害怕还是不愿意?”

给了她那么长时间准备,难道还不够?!

李窈窈抽咽着转过脸去,双手习惯性地抵着他胸膛,却被他拉到两侧摁着,男人敞开的胸口倾压上去。

她因羞耻而本能地扭动着身子,刚才在净房他强横地要与她同浴,然后又被他强行拉起来擦了水,随便找了件衣裳给她披上便将她抱了出来,这会儿轻薄单衣里面连一件小衣小裤都没有,被他这样紧贴着,实在臊得慌。

李云鸷摁着她的手松开来,却随手往下抓住她的膝弯往外一扯,两腿被他分开来搭在了他腰胯上,她羞恼地呜咽一声,饱满唇瓣微张着,呈现出诱人之状,这于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致命的诱惑甚至召唤。

男人薄唇很快覆了上去,一手绕过她肩背扣住她后颈,温柔又霸道地于她口腔里肆意搅弄,吸吮啃啮,很快把她吻得失去了力气,浑身软绵绵地靠着他。

外头稀疏雨声不断,与房中男女粗重而缓慢的呼吸声交叠在一起,男人视线落在她不断起伏的胸口上,贴在她肩膀处的手指勾着她单薄的衣领往下一扯,顿时呈现在眼前的光景竟比那枝头最娇艳的花朵还要美上三分不止,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采撷。

男人不禁喉间一滚,微弓起上半身,绵密的吻落下去……

李窈窈一阵颤粟,唇齿间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声音里带了丝哭腔,眼中水气弥漫,略显迷离的眼眸不由徒增一丝楚楚,让人更想要狠狠欺负。

她只觉得这会儿实在难熬,想求他放过她,可她知道即使开口也是徒劳,这个男人只要是他决定要做的事,从来都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今晚她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雨打芭蕉的声响依然不断,夜色深沉凄冷,房中却轻纱帐暖,被热榻欢,直到外头雨声停住,床榻间的动静也暂时得以消停。

万籁俱寂,只余榻上之人尚未完全平息的粗重呼吸,女子纤长玲珑的身体虚虚掩在锦被之下,半截光洁紧致的脊背露在外头,与一头墨发形成显明的黑白对比。

李云鸷望着床单上的点点褐色痕迹,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对他来说,这实属一个巨大的意外惊喜。

他万万想不到,她和宋时安居然没有圆房。

她竟还是完璧之身。

他伸手抚上她细腻光滑的肩头,想将她扳转过来,她却铆着劲儿不愿转身,李云鸷稍一使力便将她轻而易举地扳了过来,她拉了被子将自己盖好,眼周还泛着惹人生怜的红肿。

“你要的文武双全,性情稳重,难道我不是?莫非我还比不得一个软弱无能的宋时安?” 他按着她肩膀让她平躺着与他对视。

李窈窈只觉身心倦怠无力,她真的不想他再跟自己提宋时安,那只会一再地提醒她,她曾是一个对丈夫不忠不贞的浪荡.女子,会让她想起婆母对她的失望与唾弃。

是他将她害到这步田地,让她日后只能抱着对宋时安母子的愧疚度过余生。

眼前的人虽文武兼备,性情也的确冷静自持,可这人自私自利,强横霸道,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枉顾礼仪廉耻,人伦道德。

他这样一个人,又岂是她心中所向往的?!

他当初为了折辱她,将她嫁给宋时安,现在又千方百计地从宋时安手里抢夺她,无奈她身为一弱女子奈何不了他,唯有这颗心尚且还能由自己作主。

“这身子你已经拿去了,至于我这颗心,要么你亲手把它摘了去,要不然你就别想了。”

她的话将青年眸子里罕见的柔情瞬时掐灭,取而代之的是平日惯有的冷冽讥诮,捉住她下巴冷冷盯着她,“早知你这般倔强,当初的上元夜我就该要了你,也不至于让我白白煎熬这么久。”

说着一把将她身上的被子扯开,掌心掐住她柔软腰肢,面上随之浮出一丝意犹未尽的贪婪,“你记着,你的身心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要不然,我不敢保证哪一天宋时安母子会不会流落街头。”

李窈窈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要做什么?”

男人双臂轻柔地笼她在怀,平静的语调却说出最冷酷残忍的话来,“还是那句话,我可以让他永享富贵,也能让他跌落深渊。他以后怎么样,全取决于你。”

她因内心对眼前男人的恐惧而呼吸骤急,气息不均地提声抗议,“我的心既不属于你也不属于宋时安。你别妄自揣测残害无辜。”

“以前你的心属于谁我可以不计较,但从今往后,你是我妻,你的心便只能属于我。”

俊脸再一次倾覆上去,攫住她的唇肆意掠夺,李窈窈唔唔两声,所有的不甘与愤然全数被堵了回去。

房中的灯盏逐渐黯淡,于昏暗暖光中,男人将擦拭过的巾子甩出纱帐之外,为甩了一地的脏污又添上一笔。

李窈窈眼圈越发地红肿,因哭得太多,这会儿正不断打着哭嗝,酸疼得似要散架的身体连动都不想动,任由身后之人将她拉向他,给她盖好被子拥着她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天再睁眼时,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手无意间触及他躺过的地方,冷却一片。

她动了动身子,腿根处残留的疼痛提醒她昨晚的一夜荒唐。

这个人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疯子,全然不顾她的哭泣求饶,如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对她索取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于她都如同上刑一般煎熬。

忍着身上的疼痛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一眼瞥见丢了一地的巾子,更是羞愤难抑,朝外喊了一声小蛮,小蛮走进来时,见到一地的狼藉,即震惊又尴尬,她关好房门走到床边来,关切地看着自家姑娘道:

“姑娘睡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刚巳时一刻。郎君早上走的时候让我们不要进来打扰你,说让你多睡会儿,我便没叫你。”

昨晚上她家姑娘着实是被折腾狠了,她和阳雀、时莺三个在房门外时有听到姑娘隐约的哭泣声,别提有多担心了。

郎君真是的,姑娘好歹是第一次,却这么不知怜香惜玉,这般折腾,姑娘哪受得住。

李窈窈在小蛮的搀扶下下了床,连走路都得慢慢走,要不然会蹭着疼,小蛮见状不由更心疼了。

这时阳雀和时莺进来把房间收拾干净了,把昨晚上的被褥也换了下来,在看见床单上的点点血渍时,俩人不由心中疑惑。

怎么会有血呢?

又不是新婚第一次。

最后只断定是家主折腾得太狠了,把夫人都弄出血来了,也不由心疼了夫人一把。

李窈窈梳洗过后简单用了些早膳,还是坚持着和小蛮一起去了衣香阁,这一整天身上都是不舒坦的,因今日落雨,铺里生意也淡,一闲下来她就懒洋洋地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里不想动。

下雨天她没想苏玫会来,苏玫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跟她说道:

“你夫君可真出息了。听我哥哥说,因宋时安连中三元,极受官家器重,今日朝会上,宋时安被官家授予国子监监丞一职,还特赐‘翰林学士’之衔,听说这可是本朝以来的新科进士们从未有过的待遇。”

国子监监丞乃一甲进士可授的最高官职,而‘翰林学士’于本朝并无秩品,却有‘官家私人’之说,翰林学士有掌制、诰、赦、敕、国书及宫禁所用之文词,属官家近臣,通常由官家特选所器重的有才能之人领授。

李云鸷作为一个新科进士就被选为翰林学士,可见官家对他的喜爱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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