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光古画
姜弥延着小道走了约莫五十多米,来到了一间二十平米大的仓库。
仓库空荡荡的,躺椅上的男人穿着一件花衬衫,衬衫松松垮垮的,又有点皱,材质很一般。
他嘴边叼了根烟,上下打量着两手空空的姜弥:“钱呢?”
男人叫刘五,他父亲是早年跟在霍父手底下负责运毒的,前些年被抓进去了。
姜弥也是顺着这条信息找到了他,他信誓旦旦地说他爹曾经在清迈的一座寺庙见过一个中国僧人给了霍父一幅开过光的古画,那画霍家珍惜得很。
姜弥:“别急,等会儿就到了。那些钱有快十公斤,我拎不动。”
刘五哪里还有之前对姜弥的恭敬,半信半疑地威胁道:“你还真敢来啊,一个人?”
姜弥没回他。
刘五继续问:“不过我倒是好奇,那副破画到底有多值钱啊?你竟然这么执着?”
姜弥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依旧没回他,只是说:“你先前骗过我一次了。”
话语像是警告,又像是劝诫。
刘五摊了摊手:“所以呢?”
姜弥温柔地笑了笑,一双手调整了下自然垂落的裙摆:“我没什么耐心的。”
说着,她抬眸看向刘五,问:“告诉我,画到底在哪儿?”
姜弥的笑容无比纯洁神圣,看得刘五刹那失神。她的眼睛似乎有某种魔力,吸引着旁人无法思考,无法转移目光。
“这样吧,你迟一分钟不告诉我,我就割下来你一根指头,割完了手指还有脚趾。”
“听说十指连心,那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刘五猛地晃了晃脑袋,这才清醒过来,一口把烟头吐到了地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捧腹大笑,就连指着姜弥的手指都笑得颤抖:“就你?姜弥小姐,你要搞清楚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就不怕我割了你的手指吗?”
他还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一秒,姜弥起身,勾着脚尖踢向了他的小腿。与此同时,她伸手抓住刘五的手腕往他身后一拧,一双手直接被死死按在了他的后背上。
刘五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姜弥控制住了。
姜弥瞥了眼一边的麻绳,一手拿过,三两下就把刘五捆了起来。
刘五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敢相信这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竟然有功夫!
姜弥一脚踹到了刘五的腹部,他直接跌倒在地。
“姜……姜弥,你要干什么?!”
“一个人的存在是因为有他该存在的价值。你的价值,你知道是什么吗?”姜弥俯着身,头微微歪着。此刻的她面无表情,落在刘五眼里却是无比可怖。
“那就是告诉我画在哪儿。”
“如果你没有这个价值,那就没必要存在了。”
说着,她撩起裙子,从大腿上绑着的暗袋里掏出来把小巧锋利的匕首,对着男人的小拇指,没有任何犹豫地砍了下去。
“啊!!!”
一节小指咕咚掉落到地面上,又开始滚动,拖出一条血痕。
刘五痛苦地发出了惨叫。
肮脏的鲜血溅了出来,姜弥嫌弃地擦着手上被溅到的地方,道:“我还可以挖了你的眼睛,割下来你的耳朵,把你装进玻璃瓶子里,供人观赏。”
刘五这就已经不行了,整个人都软了,瘫在地上,嘴里喊着:“我说,我说!”
“我最开始没有骗你!那幅画,那幅画就是来自清迈的那座寺庙!但在这之后,霍家经常发生很多诡异的事情。比……比如……”
刘五回忆着,恐惧和疼痛交织,眼神有些失焦:“那时候我,我才几岁,我记得很清楚,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天晚上曼谷暴雨,那幅画就……就挂在展室里。我好奇去看,突然雷声轰鸣,我特别害怕。几道闪电劈了下来,我紧紧闭着眼。再睁开眼的时候,一个佣人就倒在了血泊里,就死在那幅画前!”
“再之后霍家的生意变得不太顺利,手底下死了不少人。后来霍家举家搬迁到国内,说那画不吉利,就没有带回国。”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画到底在哪,但它肯定在泰国,当年霍家没有带回去,它肯定还在泰国!至于有没有被销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姜弥打量着男人,似乎在思考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而后,她问:“那副画是什么样的?”
刘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当时那情形我哪敢看!”
姜弥哦了声,手里的匕首眼看着就要再一次落到刘五的无名指上。
刘五浑身剧烈颤抖着:“是水墨画!我记起来了,是水墨画!”
姜弥蹙了蹙眉:“好笼统。”
紧接着,又是一声属于男人的惨叫,第二根手指坠地。
刘五疯了似的大喊着:“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了!”
这女人就是个魔鬼!与其被这样折磨,不如死!
像他这样贪生怕死的人都已经说出了这种话,看来是真的吐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了,姜弥顿时毫无兴致,将手里的匕首扔到了地上。
她原本洁白干净的手套染上了鲜血,那抹红显得格外刺眼。
这间小型仓库外应该是道路,只有南面的墙上留有了一个高高的小窗。外边车流不息,偶尔能听见鸣笛声。
刚才刘五叫得那么惨,不清楚道路上经过的人们能不能听见。
与此同时,钟表店内,老板的头戴式耳机里放着狂热的DJ,整个身子都在随着音乐的节律摇摆。
他正惬意,几个持枪警察就冲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