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scape(二十三)
绿洲的表演当然很棒,乔琳很享受他们表演中的能量感,更何况她很久没有这样的机会跟男友一起观看一场演出了,他们两总是会有一个人在台上表演。
戴蒙有点吃醋地在她耳边对她说:“Babe,你真的很喜欢他们,不是吗?”
“嫉妒了?”她笑着吻了他一下,“他们写跟我们不一样的歌,不是吗?看看人们的反应,这就是很好的娱乐。”
她又吻了他一下,“但无论如何,你才是我最喜欢的。”
戴蒙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我不是你最喜欢的音乐人。”
“Well,他们也不是呀,你是我最喜欢的男人不就行了?”乔琳笑着挑了挑眉。
“确实,”戴蒙收紧了搂在她肩膀上的手臂,“这确实是个我更享受的头衔,不能更好了,babe。”
他们看着对方相视一笑,然后在黑暗中交换了一个吻。
表演结束后乐队和有VIP权限的客人们一起转移到了另一个酒吧,人们喝酒闲聊,互相调情,谈论阴谋论和热点事件,然后就是无止境的烟草。
乔琳被房间里不流通的空气弄得很头晕,她不想继续留下来,她看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戴蒙的影子,因此她决定自己一个人走到门口换换气。
在夜晚独自一个人离开陌生城市的酒吧是不明智的,但她认为站在门口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Birdy?”
乔琳有点惊讶地回头,发现派对的主人显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Noely?你怎么不待在里面?”
“我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太多烟雾了!”
其实他只是看到她走出去了而已,她一个人离开,让他有点担忧,见鬼的戴蒙哪去了?那混蛋应该一直守在她身旁的!
他轻声问:“你要走了吗?”
“不,跟你一样,”乔琳朝他微笑了一下,“我只是呼吸下外面的空气,他们抽起烟来像是一群该死的烟囱。”
诺埃尔笑了起来,每次从她嘴里听到任何骂人的话都会让他想笑,她从来不是那种看起来会骂人的人,她更像是只要一个眼神就自动会有人为她出面解决问题的类型,她不需要生气到亲自动嘴。可她确实会说脏话,而且每次都让他觉得可爱。
乔琳反过来问他:“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了吗?看见任何可爱的女孩了吗?”
我眼前不就正有一个吗?诺埃尔这么想着,嘴上却说:“没有!你知道的,利亚姆得到了那些性活跃的漂亮姑娘,而我只有见鬼的跟踪狂!”
“你已经有跟踪狂了吗?”乔琳大笑起来,“天呐,你们真的红得太快了!”
诺埃尔挑了下眉,引用了自己单曲的标题,“超越音速,不是吗?”
“绝对的!”
诺埃尔笑着看她,“我告诉过你的,Birdy,我会让绿洲变成全世界最大的乐队。”
乔琳笑着翻了个白眼,“唔,祝你好运!”
“说真的,Birdy,我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你的电话?”
“哦,真的!”乔琳睁大了眼睛,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认识三个月了,可他们确实从始至终都没有交换过电话号码。
她解释说:“我猜因为我们总是在美国以外的地方见面,你想要我的电话吗?”
诺埃尔点点头,“不想再像上次那样绕圈子了,不是吗?”
“可我的电话离开美国就不能用了,”乔琳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根唇线笔,“没带笔,我只能将就着用这个了,你有什么纸之类的东西吗?”
诺埃尔开始翻身上的口袋,终于找到一张吧台收据。乔琳把它拿在手上,飞速写下了自己的私人号码。
她警告他说:“别弄丢了,如果我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人给我打电话,那一定是你的错!”
诺埃尔笑着把收据放回到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它的!”
乔琳正要嘲笑他的油嘴滑舌,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Babe,你在这儿呢,我一直在找你。”
戴蒙走了过来,手揽上了乔琳的腰,他们亲昵地交换了一个吻。
她解释说:“里面不太好闻,我得出来换换气。”
戴蒙伸手摸了摸乔琳的头发,“我知道,你想回去了吗?我跟你一起回去,好吗?”
乔琳点了下头,放松地靠在他身上,扭头对诺埃尔说:“诺,我们走了,你们今晚的演出很棒,之后有机会再见。”
戴蒙也随着她的举动看向诺埃尔,嘴角淡淡地挤出一个笑容,冲他点了下头。
诺埃尔对乔琳笑了一下,看着他们两个人搂着对方走远。
这一夜过后,乔琳跟着模糊乐队一起回到了洛杉矶,这也是她跟着戴蒙北美巡演的最后一站了。
乔琳把头靠在戴蒙肩头,他们一起坐在保姆车的后排,看着窗外的景象飞速略过。
她轻声感慨道:“洛杉矶,我甜蜜的家……”
戴蒙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乔,你不高兴回家吗?”
“不,只是洛杉矶有它自己的问题,那些狗仔队会一直跟着我们的,这儿不像是在亚特兰大和旧金山。”
“别担心,”前排的亚历克斯闻言扭头开玩笑道,“乔琳亲爱的,我们可是英国人,我们绝对应付得了这个。”
车上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乔琳笑着说:“好吧,那确实很有道理!通常来说,如果有个关于我的故事需要确认,洛杉矶的杂志都会给我的公关打电话,我想我们会没问题的。”
“你跟汤姆·克鲁斯有同一个公关,对吗?”
“是的,帕特是最棒的,她在这个丛林世界里照顾我。汤姆人也很不错。”
他们闲聊着,直到汽车停在酒店门口。
乔琳在酒店睡了一觉,然后就去戴蒙要演出的宫殿俱乐部找那些正在做试音的男孩们。
晚上的演出当然很棒。演出结束后,戴蒙在给VIP们签完名后就直接带着乔琳离开了派对回到了酒店,他们只有今天一晚上能待在一起了。
他们完全没有浪费这一晚。
第二天乔琳没送戴蒙去机场,她不想习惯告别,尽管她总是得告别。
他要求道:“尽量多地给我打电话,好吗?”
“当然,我保证,”乔琳轻轻地微笑起来,眼角却有泪光,“你也要尽可能多地给我打电话,好吗?”
“我保证,”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别哭,甜心,下次你来伦敦的时候,我们就去领养一只猫,好吗?”
乔琳笑起来,“你可以想想它该叫什么名字了,我总是不擅长起名字。”
“我也是!”戴蒙笑着吻了吻她,他的眼角同样有泪,“我猜我们可以一起搞清楚到底该叫什么。”
“听起来很棒!”
“我爱你,乔,别忘了这一点。”
“我怎么可能忘记呢?我也爱你。”
他们交换了最后一个吻,然后狠狠地拥抱了一下。
送走戴蒙后乔琳回到了自己的新家,从前她没意识到自己刚搬进去的新庄园到底有多空,可现在她觉得这些空置的房间实在太冷清了。
“啾啾啾……”南瓜用它的嘴巴在敲她的头。
乔琳笑着伸手把它从头上抓了下来,“你这个坏孩子,妈妈的头又不是你的玩具。”
她很高兴这些天她走了以后,她的助理把南瓜照料得很好,瞧它这敲她头的劲头就知道它身体好得很。
“你是不是不高兴妈妈这几天不在家啊?可妈妈得出门给你挣钱买零食和玩具啊!还是你知道妈妈要养只猫咪了?”
乔琳一边逗自己的宠物鹦鹉,一边走回到了她的家庭办公室里。
好了,儿女情长丢到一边,该开始继续工作了!
———
星期四真的是个很适合举办剧组会议并且超时工作的日子,不是吗?
乔琳回到家里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她几乎不想上楼回到自己的大床上,只想把自己整个人瘫倒在皮质沙发上,好让她一整天都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下来。
她今天跟艺术指导一起看了他们需要的场景设计和服装,花了很长时间讨论,几乎都要累瘫了。
等她觉得自己缓过来以后,她起身走到厨房为自己煮了一壶茶。就是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接起了电话。
“你好?”
“Hi,乔,我是诺埃尔,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儿了,我也只有你的电话,可我必须离开这儿……”
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痛苦,乔琳从没听过他这样说话,心立刻揪了起来。
“当然,你在哪里?我立刻就到。”
她在西好莱坞区一个快餐店门口接上了他,他正坐在那里,盯着他面前的薯条发呆,看起来像只流浪狗一样可怜。她把他带回了家。
他坐在沙发上,还在发呆。她不想追问他到底喝了多少酒,他身上的酒气显然已经足以告诉她答案了。
乔琳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不喜欢跟醉鬼打交道,可她更不喜欢把她看起来精神要崩溃的朋友丢在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酒店房间里。
她把刚刚泡好的茶拿了出来,“你真是太幸运了,我刚好还有一些从英国带回来的约克郡茶!想来一杯吗?你想要多少牛奶和糖?”
诺埃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如果不是那种黄色塑料包装的凯利恬太妃糖,我宁愿不加糖。”
“抱歉,我真的没有那个,”她微笑着看着他,“不过我确实按照你教我的那样,放了两袋茶,而且还在泡茶时就放了一块方糖进去,现在是时候让你自己加牛奶了,我恐怕掌握不好你喜欢的比例。”
诺埃尔看着她,完全说不出话来。然后他突然低头捂住了脸,一动不动。
乔琳意识到他是在无声地哭泣。
天呐!
她立刻坐到了他身旁,温柔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没关系的,Noely,发生什么事了?我在这儿,我一直在这儿。你想谈谈吗?”
诺埃尔点了点头,“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他坐直了身体,抽了张纸巾抹掉了眼泪,扭头看向乔琳,“Birdy,我想离开绿洲……我放弃了,我没法继续这么做。”
乔琳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们才刚刚开始面对世界,他们的成功才刚刚展开,而这个总是跟她说要打造全世界最好的乐队的男人告诉她他要离开?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柔声问他:“诺,我支持你做任何决定,可你现在醉得要命,还没有吃东西,没有喝茶,没有好好睡上一觉,我不会让我的朋友在饿肚子的情况下做这么重要的决定。所以为什么我们不来吃点东西呢?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她注意到诺埃尔一直安静地看着她,于是她继续说:“中餐外卖怎么样?我知道一家送餐非常快。我知道你可能更想吃点家乡的食物,可我真的不知道哪里有炸鱼,但我可以确保你吃点牛排,我来做!除了没有肉汁以外,你可以把它当成周日烤肉!”
诺埃尔点了点头。
乔琳快速打了送餐电话,点了中餐。她又起身拉着诺埃尔走到厨房去。
“当我开始煎牛排的时候,你可以坐在岛台旁,看着我,陪我说说话,好吗?”
诺埃尔看着她,终于露出了一个自然的微笑。他轻声说:“Birdy,谢谢你。”
乔琳抱了抱他,“没关系。”
她开始烹饪,而诺埃尔就坐在岛台旁看着她,喝着茶。
他看着她有点忙乱却还算娴熟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Birdy,你看起来绝对能照顾好你自己。”
“我照顾我自己很多年了,”乔琳笑着摇摇头,“我妈妈总是在出差,我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你呢?”
诺埃尔摇摇头,“我算不上会照顾自己,我觉得。当我刚刚搬到伦敦时,我一个人住,我妈妈总是打电话给我看我有没有好好吃饭,所以我特意给自己煎了肉排,就是像做周日烤肉那样的……”
“然后?”
“食物中毒,吐了两天,不得不继续吃泡面。从此以后我都不敢再给人烤肉了,我自己把自己干倒不要紧,但我害怕毒死我的朋友们。”
乔琳大笑起来,诺埃尔看着她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她一边往锅里扔迷迭香,一边笑着说:“你应该多练习,最起码得确保你自己不会饿肚子。”
诺埃尔摇摇头,“只要我有钱,我可以买,对吧?我总不会饿肚子,而且我很好养活。”
“当你离开英国时怎么办?我会想念我妈妈给我做的炖菜……她写了菜谱给我,可总是不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知道为什么。”
“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没有什么比妈妈的食物更让人想念的了。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没法抱怨,我从一开始就想离开曼彻斯特,我抓住了我的机会,不是吗?”
乔琳点了点头,把牛排夹到了盘子里,又把肉汁淋在了上面。她耐心地把它切成块,然后把盘子端到了诺埃尔面前。
他忍不住说:“你在惯坏我……”
“我很愿意这么做,”乔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每天都这么做,但今天绝对要这样!”
恰好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乔琳跑去应门,拿回了外卖。
他们坐在一起,开始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诺埃尔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他聊起了他在曼彻斯特时的生活,他如何自学弹吉他,在十几岁时被学校开除,之后在街头总是惹上麻烦,后来又不得不去当学徒工,在暴躁的父亲手下讨生活。他跟父亲彻底闹翻后又找了其他建筑公司的工作,在重体力劳动时负伤,因祸得福转去了更清闲的岗位才有空开始写歌,《Live Forever》就是这个时候写成的。之后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失业状态,写歌和弹吉他占据了他全部的生活以至于他母亲怀疑他是同性恋。他在20岁左右时遇到了摇滚乐队Inspiral Carpets,跟他们混了很久,等主唱缺席时还参加了他们的面试,没被看上后做了他们的鼓组设备员,跟着他们一起巡演,也是在巡演期间他才认识了他后来在绿洲时合作的调音师马克·科伊尔……
“你瞧,曼彻斯特的孩子们没什么选择,你要么靠着救济金度日,打点零工,要么成为非法药物贩子,而我选择了成为乐队的一部分。在曼城人的眼里,他们真的不理解乐队是怎么回事,那对他们来说不是件实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们认为你弹乐器,那你就是同性恋……”
诺埃尔露出了一个讽刺的微笑,摇了摇头,继续说:“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在巡演两年后,我跟雇佣我的乐队闹翻后回了家,结果利亚姆突然告诉我他有了一个乐队,让我做他们的乐队经理。我去了他们的第一场表演,我告诉他,他们烂透了,如果他们想成功,他们就得让我加入乐队,并且负责所有的歌。”
乔琳感兴趣地追问道:“他们真的那么烂吗?”
“不,不是所有歌,”诺埃尔露出了一个微笑,“大多数歌都很烂,可其中有一首歌叫《Take Me》的其实还不错,利亚姆和Bonehead一起写的,利亚姆写了词。我一直希望让利亚姆把它录出来,可他怎么都不肯,他认为那首歌很烂。”
“我知道利亚姆一直崇拜你……”
诺埃尔立刻打断了她的话,“不,那个混蛋恨我……那就是为什么他搞砸了我们今天在洛杉矶的演出,还拿铃鼓砸我的头!那个混蛋从来不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乐队最重要的是音乐,而他居然该死地把它搞砸了!我不想成为人们眼里的混蛋,我想做的只有音乐,可我们的观众根本不在乎音乐,甚至我的主唱都不在乎!去他们的!”
乔琳不想数他刚刚这段话里到底说了几个“fuck”,但她显然不用数也知道他真的很沮丧,这个平日里看起来自信到傲慢的男人已经绝望了。
他还在抱怨:“那可是该死的Whisky A Go Go俱乐部的表演,我们本应该像是The Who或者The Doors一样统治它,相反,我们把它搞砸了!”
乔琳知道这只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厌倦了跟他的兄弟不停地争吵。更重要的是,他们在美国的巡演并不像他们预想的那样顺利,他们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英国最热门的乐队,可美国市场没以同样的热情拥抱他们。
他眼中的那种疲倦乔琳曾经在戴蒙眼睛里看到过,这几乎是每个英国乐队离开他们的岛屿时都会遇到的挑战。诺埃尔希望他们能复制60年代和70年代两波英伦乐队在美国市场取得的成功,可他们现在显然狠狠地撞上了阻碍。
乔琳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能让他感到好受,她向来不擅长安慰人,她只是温柔地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希望能让他好受些。
她柔声说:“Noely,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没法说我能感同身受,可我们都有糟糕的日子,我们都会搞砸事情,但你决不能在这种状态下做决定,我妈妈总是对我说,如果你在愤怒中回顾过去,除了憎恨以外你什么都得不到。现在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好好睡个觉。别再想乐队的事了,我明天带你出去玩,好吗?我很确信你还没好好逛过洛杉矶。”
诺埃尔扭头看着她,安静地点了下头,默认了她的提议。
乔琳带他去了客房,给他拿了新的毛巾和牙具,还有两件他能穿得下的衣服用作睡衣。
在他快速冲了个澡,躺在床上后,乔琳在她的唱片机里放了一张CD。
熟悉的前奏响了起来,诺埃尔立刻知道了它来自哪首歌,是乔治·哈里森离开披头士后单飞时写的《All Things Must Pass》。
“日出不会持续一早,
暴雨不会持续一整天,
看来我的爱已经毫无预警地结束了,
生活并不总是这么灰暗,
一切都必然过去,
一切都必将消逝……”
他轻声对坐在床边的乔琳说:“这首歌发行的时候,我可能只有两岁。”
她轻笑着回答:“我还没出生呢。”
“为什么是这首歌?”
“它是首很棒的歌,你不这么觉得吗?”乔琳笑着看向他,“你知道你会成为乔治·哈里森的吧?”
诺埃尔轻笑起来,“我更愿意成为滚石的基思·理查兹,他更酷。”
“但你看起来更像乔治·哈里森,你们都有很粗的眉毛,还都是主音吉他手,而且你们都能写歌、唱歌……”
“Birdy,不考虑你是个女人的话,你会成为披头士里的谁?”
“我是歌手,我负责写歌和制作,我猜我是约翰·列侬和保罗·麦卡特尼的结合体,但坦白讲,我更喜欢林戈·斯塔尔。”
“为什么?他是个鼓手!”
“你不喜欢鼓手?我爱我的鼓手!罗拉酷极了!”
“没错,就因为你的鼓手就像是石玫瑰的歌《She Bangs the Drums》一样酷,而我的还不如个鼓机!”
坦白讲,乔琳认为这评价算不上公正,她不明白为什么诺埃尔就是非常讨厌他的鼓手托尼,可这也不关她的事。她跳过了这个话题。
诺埃尔看着她继续说:“可你更像是玛丽安·菲斯福尔。”
乔琳挑了下眉,“嗯,谢谢?但我只唱我自己写的歌,没法把最有趣的部分让给别人,不是吗?但她仍然是个很棒的歌手,人们因为她曾经跟滚石乐队的米克·贾格尔结婚就看轻了她的艺术成就,她是个很棒的艺术家,而不仅仅是滚石乐队的妻子。”
“是的,你说的没错。但我还是不喜欢希拉·布莱克。”
乔琳轻笑着翻了个白眼,“没人要求你喜欢希拉·布莱克,我都不知道你这话是从哪儿联系起来的,尽管她几乎算得上是披头士的编外成员,但她从来没嫁给过披头士或者滚石,不是吗?我很享受她的声音,她是个不错的歌手,你这个傻瓜!而且她有红头发,就像是我的头发一样!”
诺埃尔笑了起来,“我是个对所有事情都有自己观点的混蛋,我知道的!我爱你的头发颜色,非常爱尔兰,而你美得就像是梦一样!”
“你确实是个可爱的混蛋,”乔琳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我猜你明天早晨可能会是一团乱,别吐在床上,这房间有客用卫生间。”
诺埃尔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我猜你是对的。”
乔琳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至少你现在体温正常……明天吃两片止疼药就行了,你会活下来的!”
诺埃尔微笑着看向她的眼睛,轻声说:“Birdy,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别担心,”乔琳帮他盖上羽绒被,“睡个好觉,别想其他的了,好吗?”
他乖巧地点了下头。
“晚安,Noely。”
“晚安,Bir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