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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天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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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许梓南教授所说,还存放在后土洲王宫里的先古时期史册,李雷生也很希望有机会瞧它一瞧。因为那些史册里想来会有关于丧尸崛起,以及人类与丧尸战斗的详细记载,那将成为未来征讨丧尸时极有价值的情报。

李雷生心底已打定了主意,要来干歼灭丧尸、光复神州这个活,因为这无疑是上苍派给他的任务,不然他没事跑来这个世界干嘛?

不过那些史料应该是从赵世民在平地上建立朝廷之后才开始记载的,并不能解答李雷生最关切的问题:姬宇和西施去哪儿了?

若要查明姬宇和西施的去向,倒有一个希望:刁蝉的日记。刁蝉这ㄚ头从小就有写日记的习惯,这习惯她持之以恒,绝无一日间断。姬宇和西施究竟如何了,刁蝉的日记里必然有清楚的答案。

刁蝉的日记八成还在神山上的火凤堡里,她的子孙们会妥善珍藏她的遗物的。虽然刁蝉写日记用的那台笔电估计已经无法工作了,但光盘里的数据应该不致于损毁,总是能想得出办法去读取。

可是神朝的史册与刁蝉的日记都在丧尸的“占领区”里,那又如何可得?对于这个大难题,李雷生一时想不出解决之道,只能先搁在心上,慢慢琢磨。

李雷生来琼林书院的目的已达,毋需留恋,便打道回府。校方对于这种只待半年的学生颇为感冒,当然不会颁给他什么学位或证书之类的。

李雷生与随从们一行循来时之路,坐了十天的马车,然后搭船渡海。在海上的时候,他们很倒霉地遇上了飓风。一时间狂风大作,巨浪滔天,他们搭乘的这艘船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在波涛中跌宕了一阵后就沉没了。

李雷生摔落入海,不巧他摔落之时衣服勾住了船锚,而他又是个四肢瘫痪的残废,无法松脱勾住船锚的衣服,于是他就被船锚拉着迅速下沉。

随着下沉的深度不断增加,海水的压力愈来愈大,李雷生感到彷佛一座大山压上身,痛苦到了疯狂的地步。就在他眼球外爆,七窍流血,即将被压扁的时候,体内突然爆生出一股莫名所以的神奇力量,灌注到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抵销了体外的水压,使他感到浑身一轻,痛苦尽消,恢复了神智。

可是苦难还没结束,因为他已闭不住气了,开始因缺氧又再度陷入昏迷。这小孩虽然刚才没有被水压挤扁,此时却即将因溺水而亡。

然而有一就有二,奇迹又出现了。就在李雷生濒死的当儿,他全身的皮肤竟然开始呼吸,让溶解在水中的氧气渗透到皮下的微血管中,被血液带到全身,使他身体的各器官组织再度正常运作。

于是李雷生变得在水底不惧水压,还能自由呼吸,就像一条鱼那样。他之所以会发生这样惊人的蜕变,最基本的原因是他已具备了足够的临界条件,就等着一个生死大关~也叫做“天劫”~的考验。若能通过考验,就可超越人类的天然限制,步入“天人大道”,否则就将神形俱灭,而他渡过这一劫了。

只要环境的挑战够极端、够严厉,那么一个在天人大道上的修练者,就能够响应出超越天然限制的对策,这种现象叫做“人天相应”。因为这回海底绝境的挑战够极端、够严厉,所以李雷生的人天相应机制便被启动,让他发展出了抵抗万钧水压以及用皮肤呼吸的能力。

然而李雷生为什么能具备进入天人大道的临界条件呢?说来这原因有二:

一是李雷生藉那若巴六瑜伽之助,同时勤修苦练人类武学登峰造极的四大神功,至今已有极深的火候。这使得四大神功在他的身体里布下了完美的蓝图,已准备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随时可以跨出人类的极限,踏上超越自然的天人大道。

二是李雷生在前世就曾进上过天人大道了。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虽然他今生在海底遭到的考验,还不如前世姬宇在千仞绝洞中所遇那般严苛,未必足以形成天劫的作用。但既然惯性尚在,记忆犹新,那就很自然地走上了这条路。

李雷生活了下来,但他仍然困在海底,还得想办法脱身。而首要之务,是摆脱挂在衣服上的这支石锚。这事不难,他吸了口海水,然后张口喷出。喷水的反作用力使他的身体向后一退,但并没有因此而挣脱石锚,因为方向不对。李雷生又往不同的方向喷了几次海水,终于使衣服与石锚分开,使他的身体缓缓浮起,浮出了水面。

水面的情况仍然非常凶险,因为这儿满是鲨鱼,怕不有数百只。刚刚因船只遇难而落水的众人,应该是全都进了鲨鱼肚里了,而这些鲨鱼意犹未尽,仍在四处搜寻漏网的食物。

李雷生还没开始思考该怎么逃过鲨鱼的猎食,两条鲨鱼就发现了他,争先恐后地冲过来抢食。

李雷生大惊之下,一道灵光闪过脑际,他就立刻服从了这个念头,全心全意地、没有思毫其他杂念地、用尽生命潜能地去想,想着『我是浪花』!『我是浪花』!…。

在这样竭尽所能的念力激发之下,人天相应机制再度启动,李雷生就变成了一朵浪花。当然;他不可能在物质上真的变成了浪花,而是他所反映出的视觉、听觉、嗅觉与触觉信号,以及所散发出的电场、磁场与酸碱值等等,各种物理与化学的特性规格,全部都按照海浪的特性规格复制了一份,一模一样地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完全无法区分。

于是鲨鱼游开了,李雷生再次死里逃生,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如何上岸了。

琼林书院在北边的玄冥洲,百花国在南边的蓐收洲,玄冥洲与蓐收洲这两块大陆之间,相隔最近的距离需要船行五天。李雷生四天前在玄冥洲的普辛港搭上了一艘客货船,这艘船遇到飓风时已经向南航行了四天。所以最近的陆地应在南方一到两天航程之处,大约距离三百六十公里左右。

然而李雷生无法游泳,只能用嘴喷水推进,而每喷一口海水不过前进不足一公尺,这差距实在太大了。怎么办?没别的办法,只能这么办,不过就是喷个几十万口海水罢了!

不过这计划执行起来倒远远不如那么悲观,因为李雷生愈喷水则水柱的力道愈强,推进的距离愈来愈远。原来这样连续不停地全力吐纳,竟然是最具奇效的练功法门。使得他的内力突飞猛进,强到把世上所有的高手宗师都抛到几条街外了。

李雷生就这样一路喷水,有时还停下来吸食一点新鲜海产,也不过只费了十天的工夫就到岸了。可是一旦上了陆地,他的喷水推进特技就没用了,只能躺在沙滩上,睁着大眼,竖起耳朵,苦苦等待有人经过。

……

徐美玲是「酢浆草花堡」堡主徐武彰男爵的小女儿,徐武彰是百花国的一个小领主,但他很少直接听命于国王,而较多受雏菊侯爵节制,算是雏菊侯国的附庸。

徐美玲虽是女儿身,却生了一颗男儿心。她从小就不爱红妆爱武装,整天舞刀弄剑的,希望将来成为一名叱咤疆场的英雄将军。而她也的确敏捷力大,是块练武的好料子,酢浆草花堡的武士们还大多不是她的对手。

近来百花国太子卫印刚正在召集兵马,要去增援在北境御边的「却雪军」。却雪军是七王国与八城邦的常设联军,其统帅由天子任命,永久性地布署在丰沃、马腾、长皑三国的北部边境,负责防御猛人的侵袭。

徐美玲听到太子招兵的消息,便兴冲冲地要前往投效。她爹徐武彰男爵平常惯着这个小女儿,她爱骑射比武便由得她去玩。但若要真的上阵撕杀,那可就玩过头了,岂有答应之理。于是就没收了徐美玲的铠甲马匹等全套家伙,警告她安分点,待得太子率军远离国境后再发还给她。

徐美玲不甘错失这个千载难逢的圆梦机会,就把被她爹没收的装备偷了出来,只身逃家,前往牡丹城参军去了。

那却雪军的兵将丁勇都是定期轮替更戍的,这是已行之千年的成规,各国、各邦、各大小领主都心甘情愿,按着摊派的数额定期出兵出粮。然而这回百花国原先派遣部队的戍期尚余多时,太子却临时额外增兵,这个大家就不乐意了,是以响应者甚少,来者稀稀落落。

太子见状,无奈之下只得开放招募雇佣兵,收纳一些素质良莠不齐;忠诚度可虑;纪律意识淡薄之徒。

徐美玲离家后走了几天,就遇上了一伙流浪武士,他们也是要去牡丹城当雇佣兵的。徐美玲心想这倒好,何妨混在这几名流浪武士里头,藉用他们的出身背景去招兵站报名。

你去当雇佣兵之时,若只是充当普通兵勇,那随便自称张三李四都无所谓,反正没人在乎,有个称呼能造册发饷就行。但如果你是一名武士就随便不得了,那是要交代来历的。有主子的武士须报出领主的名号,而没主子的流浪武士,也要说明以前是为那位领主效力的。

徐美玲私自逃家,当然不能诚实申报家门,因此才打算冒充为这伙流浪武士的一员,而那些流浪武士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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