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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破布娃娃的拼接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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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索抱着戣离开的两个小时前。

在离戣不到五百米的地方。

不知名的脏污小巷子中,城市监控死角里,躺着一个人形物体。

不能怪糜稽没有找到这里,总有些地方,偏僻阴暗到甚至超过了揍敌客的情报网络。

黝黑腥臭的污水不停地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积成了一摊。废弃的钢筋和钢筋的脚手架之间,一个东西被拗成了奇怪的形状塞在了里面,仔细看来让人遍体生寒,因为那隐约是一个人的形状。

穿着高档洋装此时衣服却又破又脏的女孩被倒挂在脚手架上,半张脸淹没在了黑水里,她一动都不动,好像已经被这些脏污塞住了口鼻,不过比让人窒息的环境和时常更加可怕的,是从来没有过的痛苦、屈辱和绝望。

“好疼啊”

银心想,已经疼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被折成了无数段,像是一摊被拆散了的芭比娃娃的配件,关节和四肢以不合常理的角度扭曲着,莹白的肤色和鲜艳的红色以及看不出本色的钢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现在可怕得根本不像一个活着的人。

可是偏偏,她仍然还活着。

如果在西索喝下那杯酒的时候银想的是小丑终于被放倒了。

此刻银心里想的就是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没有人告诫过银,千万不要招惹西索,尤其是不要招惹心情不妙的西索,心态大条的幼崽,并没有意识到西索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在她心中,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和父亲去野外的时候差点被山洪灭顶了,但那个时候只要跑得足够快,运气足够好的话,也只不过是有惊无险。

世界上存在着一种人,比大自然还要残酷和不讲道理。

在无法反抗的力量差距面前,她第一次体会到无比卑微的脆弱不堪。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她,甚至在她身上留下粉色的蝴蝶结和卡片来侮辱她。

小丑画着鲜艳红色的嘴唇咧开,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蹲下来看她。

“gift。”

西索满意的评价道。

她是什么礼物?银并不知道,也无法揣测眼前这个古怪男人的想法。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到她其实现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成分,比震惊还要多一点。

看着她惊愕、像是被吓到呆住的双眼,施暴的小丑显然心情很好。

他说:“哭吧,哭出来就给你接回去。”

他等了大概三个三十秒。

西索是一个喜欢倒数的人,在每次干掉一个人之前,他都会很有仪式感的给那个人在心里倒数一个数字,所以其实理论上来说,如果你能提前几秒中发现西索的杀意,你是可以逃跑的。

不过很少能有人能来得及反应过来,也很少有人能用成功的方法逃脱就是了。

西索喜欢揍敌客那一家子,就是因为杀手家族很擅长和他的杀意游刃有余的相处,总能快速发现还能成功跑掉,让西索觉得有趣的事情太少了,所以他才能对揍敌客格外的包容。

可明显眼前的小女孩,是个被揍敌客养的非常不成功的伪揍敌客,她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地揍敌客特质,除了一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揍敌客的归属感和荣誉感以外。

熟悉揍敌客的人分分钟能在她身上感受到很多揍敌客的印记,但是那种非常突兀的,就像刻意打上去叫人别动,或者是她拿了别人家的名牌硬要别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非常外在。

不过能带着一身揍敌客标记在路上走,她显然是被纳入保护范围之内了,偏偏她还觉得自己藏得很好,无论西索蹲在那里如何循循善诱,她都缄口不言。

这个并不像揍敌客,也看上去并没有反应过来的小生物,却很意外的,一直没有触动西索扣响发令枪的标准。

她一直撑着没有哭。

即使生理性的眼泪,混着不知道是哪里流出来的血,银依然没允许她发出一声哭声,而那个小丑也一直吊一般细长的眼睛,心情很好地耐心等待着。

怎么还不哭呢,明明是一个有事没事就干嚎的孩子,他之前隔着窗户都能听到好大的声音。

“勉强还算一只小苹果。”

西索最终腻味了,将玩得稀巴烂的布娃娃塞进了街角,就大摇大摆地去接自己的小女孩去了,恶劣的魔术师满嘴都是谎言和算计,他的承诺从来都不作数,而是在欺诈和让人陷入绝境和恐慌的过程中收获快乐。

如果她发出了一点哭声或者尖叫的话,心情非常不好地他搞不好就会杀掉她。

可惜她没有。

抿着嘴巴,瞪大眼睛,满脸血污,又丑又脏,无趣极了。

虽然弱小,虽然被揍得都快失去知觉了,小孩依然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充斥着一种让他讨厌的、无知无畏的勇敢,虽然是他讨厌的性格,却不小心符合了他饲养苹果的标准。

也许会是能够成熟的苹果呢,西索这样想着,从满地的鲜血里站起了身子,掏出手帕擦干净了自己的手。

不过因为无法控制的情绪,今天他的力道下地格外的重了一点,甚至可以说是破坏性的。

“那么你还能长成一只苹果么?”

“或者是一颗歪掉的,坏了的苹果呢?”

趴在泥水里的小女孩,听不懂他的苹果饲养论调,那个时候还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却已经疼得瞳孔充血的银依然在固执的辱骂着:“大……变……态。”

“我不喜欢你。”她委屈地呜咽道。

“谢谢。”好久没有被这样当面夸过的西索微笑了下,也回复她,“我也不喜欢你。”

他抬起头,擦了擦手指,然后看向了一颗非常高的树梢尽头。

然后,他眯起了眼,露出了非常嘲讽的笑容。

半分钟后,西索离开了巷子,揍敌客的大哥伊尔迷也赶了过来。

他黑色的皮鞋踏过了一地的污水,迅速,却并不显得慌乱急迫地赶到了银的身边,轻轻将她一点一点从脚手架里取了出来。

虽然拥有最专业的手法,但看清女孩伤势的伊尔迷蹙了蹙眉,并不确定刚刚那一系列动作有没有进一步加深她的伤势。

手腕和她的手腕贴在了一起,他在心里计算着一些指数,然后吐出了一个并不算好的数字。

“46。”

“还在下降。”

“叫直升机。”

那是伊尔迷出任务来的十几年,第一次紧急通讯,也是第一次使用直升机,巷子里突兀的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卷起,露出了他永远没有什么波澜的那双眼睛。

医护人员伸出手,“大少爷,转移给我们吧。”

可突然,抱在怀里如同死掉的幼崽,紧紧地抓住了伊尔迷的衬衫角。

“我坏掉了。”

她的声音很微弱,不过伊尔迷还是听懂了。

一双冰冷的手摸到了喉咙部分,缓解了被伤害的剧痛。

“会修好的。”明明知道有些伤,在第一次落下后就会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感官,并且永远都不会复原,伊尔迷还是轻声哄骗着已经显然没有什么意识的银,“马上就修好了,醒来之后我会在。”

那个最终落在眼皮上的手掌,像是一个让人安心的承诺,终于让银松开了死死抓着的手,被转移到了救护机上。

“少爷,我们六个小时后会回到酷酷戮山。”

她会在医疗机上就得到一些简单的急救,还有些特殊设备维持住她的生命,然后在酷酷戮山中的特别医疗室里得到最后的救治,直到生命体征平稳。

伊尔迷点了点头,目送着直升机升起朝着酷酷戮的方向飞起,半晌,他的目光才又转了转落到了一棵很高的树梢上。

紧接着,他要迅速赶往另一个幼崽的地方,处理家里其它的事情。

此时此刻,将重伤的被监护人送上飞机后,伊尔迷眯了眯眼睛,并没有觉得发生了任何的错漏。

后来,伊尔迷才赶回到了枯枯戮山。

急救室门口闪烁着刺眼的灯光,但比灯光更混乱的是,是站在门口整个脸上妆容都花掉的女人。

当看到伊尔迷回来后,她花了眼线的目光森冷地看了过来,声音沙哑难听地道——

“伊尔迷,这么过分妈妈是会生气的。”

“她怎么样了?”

“只是脱离生命危险。”

听到这句话,伊尔迷的手指放在了急救室的玻璃上无意识地敲了敲。然后他回过头对上了基裘很可怕的眼神。

“抱歉,母亲。”

“你知道我的条件的。”基裘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把她交给你的条件的。”

“我知道,我明白。”伊尔迷平静地道,“我会无条件的,不惜一切代价的让她活着。”

基裘很了解自己的长子,他并没有同情心,但是他也并不喜欢失败,所以无论为什么银会变成这个样子,都在他确认自己身上对于她的责任和任务不会失败的前提上。

也就是说他不会让银死掉。

但是,他也并没有真正去保护她。

伊尔迷的道歉并没能缓解基裘的愤怒,她一直用那双转着鲜红色光芒的、属于母亲又属于杀手家族上级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长子。

这种程度的伤在揍敌客并不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只是基裘对于银的溺爱,从来就多到反常。

基裘知道,伊尔迷拥有一套评判标准,就算他签署了银的监护人,然而究竟要怎么对待她,却从来都只能由他自己决定。

她所奢求的那种让所有人都与自己一样偏爱、溺爱、无条件保护着银的情况,永远不会发生在伊尔迷的身上。

慢慢的,浓重的杀意凝回了基裘的身上,重新出现的是属于母亲的脆弱,基裘呜咽着,声音里带着凄凉和尖利的绝望,她说:“伊尔迷,这是最后一次。”

“我让她信赖你。”

“也把她交予你。”

“所以无论如何,这是最后一次。”

重症监护室里的电流声响了整整一个星期。

波荡起伏得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断掉一样。

基裘并没有守在这边,面对这种场景,她会是比任何都先崩溃的人,于是她主动打了镇定剂,在银醒来前陷入了长长的沉睡。

伊尔迷如自己承诺般的,待在了诊疗室门口,于是银醒来的第一眼,便隔着玻璃看到了伊尔迷半垂在那里的脸。

她努力伸出手摸向了伊尔迷的方向。

想了好几个称呼,她最终确认了一个。

“大哥。”

“我在。”伊尔迷迅速回应道。

“戣呢?”

这是银重伤醒来后的第一个问题,也是在之后养伤的几个月里问得最多的问题。

“戣呢?”

“戣呢?”

“我的小戣呢?”

虽然,她自己都已经不太好了,但是她抓紧着一切清醒的、能说话的、治疗空隙,向身边包括伊尔迷在内的人问这个问题。

“张嘴。”家庭医生示意病床上的银长大嘴巴,塞了根体温计进去,又调整了一下手上的仪器,读取了下数据。

“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病床上的人含着体温计摇了摇头,一脸有什么话要说的表情,谁都知道她拔□□温计第一句话是什么。

“这样呢?”医生在她身上某处按了按,她还是摇头。

“那这样?”

依然是摇头。

“好的。”收起了医疗器具,医生拔走了体温计,示意她躺着休息,根本没有给她开口问问题的机会,还顺手带走了旁边的伊尔迷。

隔着病房的窗户,憋着没问出问题的小姑娘一脸愁云惨淡。

家庭医生隔着窗户,看了眼身旁的伊尔迷道,“她坏掉了,你知道吗?”

伊尔迷环抱着胸倚靠在病房门口,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这对于他来说很正常,这样的伤或者说病痛对于揍敌客家族中的任何一员都很正常,更何况是伊尔迷。不过因为他对于里面那位而言特殊的身份,家庭医生还是额外汇报了几句:“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以她的忍痛能力,捏的那几处应该都会惨叫出声的。”

“但是她没有什么反应。”

“恭喜,她成为一名合格的揍敌客了。”

银是回到枯枯戮山以后,她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从重伤中恢复过来。

直到快下病床了,她才迟钝地发现了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些变化。

先是味觉不太灵敏,她还以为是病号餐没有加盐的缘故。后来是她不下心把开水洒在手上之后,银才愣住了。

被子、手上都氤氲着肉眼可见的热气,手背上也被烫的通红,但她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感谢基裘阿姨和家庭医生的悉心照料,□□的伤口虽然痊愈了,可是对于世界的感知,却迟迟没能得到恢复。

更为严重的一个后遗症,就是后来给银带来了无数歧视,长时间阻碍她成为一个独立、自强又伟大猎人的肺部感染。

在她离开了病房深呼吸第一□□杂着拉波尔飞絮的空气后……

她转眼又被送进了无菌病房内。

连重病期间每天都要问的问题都没空在问了,她含着泪水问身边的家庭医生团队、伊尔迷:“我怎么了?”

检测结果出来后,医生呼了口气:“不算意外,那样的伤势恢复下,这些后遗症都在预料范围之内。”

“至于知觉的退化。”主治医师看了眼伊尔迷,介绍道,“揍敌客的训练里,就包含着退化知觉的这一部分,所以你看大少爷,二少爷,小小姐,大家都不怕疼。”

银弯了弯手指,又看了眼伊尔迷。所以现在她和伊尔迷的感觉是一样的吗?所以,伊尔迷的世界一直是这个样子的。

本来以为和伊尔迷有了同样的感觉,来到了同样的世界,会有更多的交流话题,不过显然并不是这样。揍敌客的训练里只包含了知觉退化,却并没有包含变成肺痨。

无法出门更无法参加训练的银,更加没有机会询问伊尔迷了,虽然他还算频繁的出现在病房中,但大部分时候伴随着医生的检查,而他更多询问的也是身体康复的那一部分。

只是偶尔他会看向嘴里塞着体温计的银,说道:“恢复后,我会带你走出这里,呼吸到外面的空气。”

他会教她一些复建的方法,银就认认真真地跟着做,除此之外的话题很少有机会被提及。

后来伊尔迷塞给了她一只兔子。

“这是戣给我的?”银捏了捏兔子耳朵,抬起头看伊尔迷问道,“她有给我留下什么话吗?”

戣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而且银问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一个人透露过她的消息,一次两次还是偶然被打断,次数多了,连银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个兔子是戣的手笔,一眼就认出来了,一般只有在自己极其不老实的情况下戣才会送玩偶安抚自己。而她这次没有犯错、没有惹事、也没有闹腾,戣却在消失的时候又留了一只玩偶给自己,让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就好像戣知道自己会不老实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银用目光询问伊尔迷,最起码,戣会留一句话给自己吧?

伊尔迷看着她期待的目光,半晌:“没有。“

“……”

果然,没有得到任何讯息的小姑娘,肉眼可见的不高兴了起来,紧紧地捏着兔子耳朵。

伊尔迷坐在了窗边,他问道:“今天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银松开了兔子耳朵,摇了摇头道:“没有。“

……

银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失去痛觉也算是件好事。至少可以不露痕迹地逃避掉一些困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胸口空空的。

伊尔迷走后,银又缓缓地爬回了床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然后,又有一个她不太期待的人来看她了。

“生命力很顽强嘛。”糜稽最近每天都会来看她,顺便嘲笑几句,银已经习惯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干脆就不理他。

但今天,糜稽刚来,银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闪电般地抓起一个杯子泼向了糜稽的胸口。

“你他吗!朝我泼了什么!”烟雾从胸口的布料上升起,仿佛化学灼烧,夹杂着病房内骨质恢复剂、点滴以及其它药物的刺激性气味,无数联想,让糜稽洁癖发作,恨不得当场撕掉胸口的衣服以及面前的这个人。

“病房里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啦,放心。”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期待地问他,“疼吗?”

“当然……”糜稽咬牙切齿,“当然不疼!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开水?你朝我泼开水?”

“啊,不算太开。”得到了实验结果,银又坐回了病床望向天花板,“而且泼的这个位置刚好,走出去也不会有人以为你尿床,最多以为你流口水了。”

“……”糜稽把他擦水的手帕,隔空扔在了她的胸口,“你真的好恶心。”

那一瞬间是有杀意在糜稽头顶升起的,不过病房内本来就有对念能力的压制,加上糜稽今天来本来就另有事情要打听,于是他收回了残忍的揍敌客的本性,问道,“大哥去了刑讯室,你知道是为什么?”

伊尔迷成年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刑讯室了,这次却进去并且接受了电击训练,糜稽总觉得和银这个扫把有关,所以旁敲侧击地问她,不过很显然自己有些多余了。

她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不知道就算了。”糜稽赶紧捏着鼻子,连手帕都不要了,迅速逃离了这个充满了药味的房间。

骨质恢复剂的味道是改良的配方,很不好闻,但效果却很好。

所以,虽然基裘认为并没有。但在糜稽看来,伊尔迷的诸多行为已经能够被称得上是非常不合理的特别照顾了。

银喝了三个月的骨质恢复剂之后,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

下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每天都来嘲讽她的糜稽打了一架。

然后她就在谁都没注意到的一天,悄悄干了件很惊人的事情。

如果戣还在肯定不会意外,毕竟银就是无法揣测的这样一个人,但最了解她的人不在,于是一开始谁也没有发现她做了什么,以及去了哪里。

是管家们在排查配电房的时候发现的不对劲,有一个闲置的刑讯室里,出现了非常不正常的用电量。

“那里的电流控制坏了,所以会高于训练地标准……现在没人能进去,只有等它自己停下来。”

电光闪烁中站着一大家子的人有着不同的神情,有焦急的,有事不关己的,还有觉得惊奇的,糜稽打破了沉默,问道,“所以她死了吗?”

如果她死了的话糜稽是有点开心的,但想到刚刚辛辛苦苦地浪费医疗将她救回来她就死了又有点不开心。

基裘甩开了所有拦住她的手,刚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就被一个白色的身影阻拦住了。

“我去。”

拦住基裘的伊尔迷也没来得及进去,因为渐渐那大到超乎寻常的电流慢慢停了下来,紧接着被猜测可能已经死亡的幼崽顶着一头焦黑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撞到了门口穿着白色衣服的伊尔迷身上。

“怎么了?大家。”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一堆站在门口的人,“我只是想补一下我的训练。”

——顺便,感受一下久违的疼痛。

然后,银眼角一闭就倒了下去。

“小银!”

“医生,快叫医生过来!!”

“她可真讨厌啊。”糜稽把嘴里的棒棒糖咬得稀碎,“明明刚从病房出来,又把自己弄进了病房,干脆死在里面好了。”

“大哥。”糜稽回过头,看着仍站在门口的伊尔迷,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也很讨厌她?”

至于监护人身份,特殊偏待,或者其它一些古怪的行为,不过是因为被什么不知道的因素绑架了罢了。糜稽很了解伊尔迷,或者说他太了解揍敌客的本性了。他们本性里就是对这种类型的生物深恶痛绝。

那个时候,伊尔迷的答案是点头,如同糜稽一贯认知的封建家长般说了句,“嗯。”

这才应该是他自负、绝情又高高在上的大哥。

伊尔迷的手指撵了撵衣摆上显而易见的血手印,像是欲摆脱却不能。虽然不是他抓的,糜稽看着被银留着伊尔迷身上的印记都胆战心惊。

真的是无知无畏到让人叹为观止的讨厌。

不过向往常一样,伊尔迷的情绪并不会显而易见的出现在他的表面,糜稽也只能靠猜。

在他看够了热闹准备回到机房的时候,伊尔迷突然叫住了他。

“——给我准备两个通讯器。”

“一对一的那种。”

……所以这个通讯器是给谁的?

不会是给那个,所谓的监护对象的吧?

糜稽瞥了瞥嘴,心里想——伊尔迷大哥,你对这个监护关系,是不是有点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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